第21章 21. 我看见了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末日之祝福!
小李叔叔也不客气，坐下来风卷残云的啃完两个猪蹄，大半斤牛肉，像个梁山好汉般打个饱嗝、晃着身体站起来回家。祝福犹豫了一下，追上小李叔叔小声说：“小李叔叔，跟李爷爷说到了那边也先囤点吃点吧。”
“我知道”不提防小李叔叔突然开口说“其实我大哥是不同意爸妈这么做的，他们在电话里吵了很久。大哥怪爸妈把房子处理得太草率，又说肯定是因为我在背后挑唆。”
呃，说这么多话的是小李叔叔吗，可接下来祝福听到的话却更惊人——“大哥不管我们我们也要去，我们自己住。我和俩个老的都商量好了，我先过去找个合适的房子，买也好租也好，然后再接两个老的。因为我亲眼看见了——”
祝福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咕咚靠到了墙壁。小李叔叔叹口气：“祝福，我亲眼看见了，一个星期前晚上十二点多，我出去丢东西，路过垃圾站看到一个疯子、或者一个怪物，随便怎么叫，他摁着另一个人在啃他的脸。“
“开始我只看到黑暗里一团什么东西在动，闻见了很浓的血腥气，我听见有人的声音，虽然很弱但肯定是人的声音，我以为是野狗在伤人，可是当我凑近——”小李叔叔显然不是有文学细胞的人，他描述不出当时的场面和心情，只见他闭了闭眼睛，显然受到的冲击还在“那是一个人在吃另外一个人，狗一样的直接啃肉。我吓着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
“第二天我偷偷转回垃圾站却找不到痕迹，大概处理了吧，我想可能是自己做的一场恶梦，要不是有条狗在垃圾堆里刨食，拦着我了，我心烦意乱踢了它一脚，从它嘴里掉出根人的手指正好甩在我脚下——”
看着捂着嘴的祝福，小李叔叔不说了，转而道：“所以祝福，你和祝老师劝大家的我懂，我相信。你们肯定也是在哪里发现了不对劲。”祝福强力压下几次翻腾到喉咙的恶心，微弱道：“小李叔叔，赶快，现在时间最宝贵。”
“我今晚的飞机去西市。”小李叔叔冲祝福伸出黝黑粗糙的大手，在这场争分夺秒的保命战中不管下场如何，他都感谢这个小姑娘。
祝福把自己洁白细嫩的小手放上去，俩个人很是郑重的握了握。
“照顾好李爷爷李奶奶。”
“一定的。”
······
而望江公寓第一批方便面到达了。“这是干嘛？”张妈惊讶了。
“囤着，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张凯乐在阳台上筑起方便面的城墙。
“儿子你疯了、这花了多少钱？”
“没你一晚上麻将输得多；反正油多不坏菜，粮多不坏事。”张凯乐一句话让他妈气歪了鼻子。
张妈气坏了，儿子已经牛高马大，要抽他也不是件那么轻易的事。望江公寓一上午快递就没停过，到了下午方便面还在进场，居然还来了一箱子巧克力，这，这可是女孩子吃的东西啊，一边斜着眼睛观察的张妈终于坐不住了，她留了个心眼，不再跟儿子叨叨而是去直接查他的银行记录，儿子的户头做妈的岂有不知道密码的。
祝福被小李叔叔的话弄得一整天都怏怏的，外公听了也吓了一跳，加上翡翠花园中年人的事爷孙俩忧心忡忡的，商量着是不是马上就回蓝桥，钱什么的反正也是打到银行账户里；但是想到乡下兑换黄金不方便，收集物资尤其是医药品方面的也不如城市，最后爷孙俩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吃晚饭时祝福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恹恹的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米：“外公，钱什么时候能到账啊。”
“主任说这个星期肯定会到，钱到了我们再买点东西就回蓝桥。”外公给她夹块鸡蛋。
蓝桥其实不算远，离C市只有两百来公里，但是去了蓝桥就见不到张凯乐了——祝福被自己不自主的想法一惊，脸又红了。
祝家晚饭吃得早，又不看电视，当张妈敲门时爷孙俩都准备洗脚上床了。祝福从楼上下来，动作快了点差点崴了脚，她担心是张凯乐出了事。
张妈说话很有艺术，先忆当年祝妈何等清纯甜美，再夸眼前祝福就是祝妈小号，然后贬低自己的儿子是只长个头不长心眼的傻瓜蛋。她抓着祝福的手诚挚赞美养女儿好啊，招商银行坐着等投资商上门啊；捶胸叹息生儿子亏啊，建设银行爹妈五六十岁都不敢退啊。
祝福隐隐明白张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嘴唇有些发白，而脸色已经红了，她还来不及辩解张妈已经说出来张凯乐把自己历来的存款全花了个精光；而祝外公听到张凯乐为祝福垫付了一万多元李家的货款吃惊得叫了一声“阿福——”，祝福更是羞愧得更不得一头撞在墙壁上。
她几次张嘴都没法打断张妈，在山河湖海的迂回中张妈表达了张凯乐他爹虽然侥幸赚了几个臭钱，本质还是穷苦人儿出身，家里不是啥富二代，没有那种几万几万块讨妹子欢心的能力。
张妈最后终于停了下来，祝福颤巍巍的开口：“阿姨，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没有钱了，我们家拆迁款一下来我马上还给张凯乐。”。
祝外公也羞愧难言，只可惜家徒四壁没有贵重物品抵押，他摸出身份证来：“要不小李你先拿着，这个星期钱肯定到账，一到就马上还。”
张妈推过身份证：“都是老邻居了，祝老师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哪里要这样。而且只是一万多块钱，祝老师真的有困难也无所谓。”
“小李，你等等，这里还有一千八百块，你先拿着；这是我们家的户口本你也拿着，明天我一定还。拆迁款到不到账明天我都还。”
“哎呀祝老师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这样，我不是逼你，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是担心小孩，你是老师，懂的，少男少女青春期的冲动哎呀。张凯乐年纪小小，对自己都不能负责，更别提对别人负责了，害了自己也就算了，害了别人我一辈子心里不安啊。对了——”
张妈摸出张卡来“祝老师，钱到了你就直接打这个号，对，这是我的卡，直接还我这。那混小子太不把父母的血汗当回事，我这回要好好断一断他的粮，看他还乱不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