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换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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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马小玉心里带着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因为是死亡的话，便意味着在你的余生里，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影子出现。
不管是谁，其实我们都会因此感到无比的失落，低沉。很多时候，很多事物，包括生命，在平时看起来没那么重要。只有当正在失去，亦或者将失去的时候。感到难过，愧疚，自责，觉得自己曾经没有珍惜。
医生的珍惜两个字，就像是一颗尖锐的玻璃，一下子落在了马小玉的心脏。有点撕裂的疼。不严重，却很长久。
进了病房，在病床上坐了半响。马小玉的心里充满了愧疚，那样的愧疚在于，就好像是回望过去，自己好像从未给某人带去任何的孝顺，自己总是被管着的那个人。自己总是被呵护，原谅的那个人。而自己也老是闯祸，添麻烦。
躺在病床上的马年华，脸色显得蜡黄，黄中还带着黑。那是因为肝病，导致的排毒功能丧失。慢慢的，熟睡中的的马年华，好似觉得有人来的，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显得很虚弱。
“你生病了我不来？”马小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她本质上是一个坚强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很独立的，任性的做着自己的抉择。难受，却并不想去渲染那种难受。
“小病，医生都说我快出院了。那么紧张干什么？迫不及待想来见我最后一面？”马年华显得很淡然，当然那双浑浊的眼里，带着那么一丝落寞。
“你是不想我回来咯？”说着，马小玉的眼里开始泛着泪光，他总是这样，就好比是他的学术理论一样。每个人的人生，纵然是有诸多牵扯，而人生，始终是个人的人生。没人陪着你度过一生的时光。因此人在多数时候，总是充满了孤独，而我们始终要学会孤独。学会享受黑暗，因为，在人生终结以后，我们将面临的是无限的黑暗。
“我没那么坚强，有时候我不知道，如果，你离开了世界，那么我的背后还有谁，你是唯一的亲人了。”马小玉说着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忍不住掩面。扶着额头，但是忍住没哭。
“那么这些年，你需要过谁？哪一样抉择我干预过你？实际上，你并不需要我不是么？”不知道是不是爱之深，于是断也断的利索，在那些最后的时光里。马年华也显得格外的坦然。
“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马小玉有些怒了，那种就像是我爱你，可是我将要离开了，所以我显得绝情，让那本就淡薄的情感，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你的世界将无牵无挂，也无依无靠，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你认为的意义，与幸福。纵然我走了，但是在我的心里，永远的为你留着一个位置，哪怕我去另外一个地方，不管是否有那么一个世界，如有，我将永远祝福你的情绪，让自己感到格外的难受。
这样的生离死别之绪？而在事情根本没有结果之前，马年华似乎已经准备好了离开这个世界。
兴许，他真的活够了吧？可是马小玉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落寞。
马小玉，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于是直接跑出了病房，看着满眼忙碌着，到处周周转转的人，他们的神色，各不相同。有的充满了希望，有的充满了颓然。医院就是这样，是创造奇迹的地方，也是通往天国的必经之地。人带着畏惧，带着崇敬，也带着不情愿，甚至带着囊中羞涩。
她想拯救他，于是她跑去了病房，问了问医生。
“他真的没救了么？”马小玉看着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医生，面无表情的问道。
实际上还有百分之三十三的几率，他可以再延寿最多十年，最低四年。刘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专业的回答道。他见过无数个病患，也见过无数个病人家属。
而通常患了癌症的病人，几乎等于是判了死刑。“需要怎么做？”马小玉看到了一丝希望，百分之三十三，不算高，或者说极低，可是那也是希望。
“换肝！”金丝医生，缓慢的道。
“我能做些什么？”马小玉不假思索的道。“你先去验血吧，看看你血型是否与马老先生相配，再做打算、”
其实，马小玉很怕抽血，也很怕痛，从小到大，她就不爱去医院，那样的消毒水气味，与压抑的气氛，让马小玉觉得不安。可是这一次，她决定一定要勇敢。可是结果却让马小玉失望了。
“血型不匹配。”
“为什么？为什么亲生的爷孙关系，还存在不匹配。”看着鉴定结果，马小玉有一丝颓然。
刘一手，很喜欢这个姑凉，他觉得这是个勇敢的人，很少有人那么义无反顾地的那么坚决的愿意割让自己的器官，不少人都需要做很大的思想工作。
“真抱歉，这是不小的概率事件。马老先生只能等待有适合他的肝脏了。但是这样的机会是很渺茫的，因为全国几乎有几十万的人急需肝脏。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没想到你真那么勇敢，如果匹配了，可就不好了吧？”王岺倒是及时出现了，她自然也看到了马小玉所做的一切。
“你又在嘲笑我？我是觉得真的从未为马老头儿做过什么事，我想为他做点什么。”马小玉虽然觉得王岺的话语中带刺，可是也不是恶意。甚至消磨了马小玉不少的失落。
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小玉还是不甘心，她觉得总是有一种方法可以救助马年华。而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医院。
是唐晓白。
马小玉差点没认出来，那个瘦瘦的，长得还丑丑的唐晓白，简直是大变了一个样。如今的他衣装革履，成熟稳重。
还没等，马小玉反应过来，唐晓白就直接给了自己一个重重的拥抱，
这个拥抱，仿佛是等待了一千年一样，那样的用力，那样的不肯放松。“我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唐晓白喃喃的道，仿佛是对着自己的心喃喃，也仿佛是对着这个世界宣告。三年了，他日思夜想着这个女人。实在是感触颇多，却又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
马小玉也觉得有点尴尬，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可想到转转悠悠还是会回到原地的吧，而曾经觉得是困扰的问题，好像根本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解决。甚至毫无缓解。
“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唐晓白许久，在放开自己的怀抱，温柔的问道。
“老马病了，需要换肝？而目前根本与他相匹配的肝源。”马小玉显得很累，满脸充满了疲惫，不过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唐晓白的问题。她也有很多事想问一问唐晓白，而此刻却实在不太适合。他的怀抱很暖，让自己的心有了不少安慰。
而听到这个消息，唐晓白沉默了，换肝？
话虽如此，他也并没有过多的考虑，还是自告奋勇的去做了测验，可是医生给出的结果仍然是不符合。
唐晓白也显得特别的失落，多年不见，再次相见，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这让他觉得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极度的刷了下限。
...
马小玉根本过多的精力想别人，她快疯了，肝源没找到的同时医生却说，马年华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而且还是最多剩下两个月。为此马小玉走访很多地方，不管是在任何的咨询，悬赏，还是报刊上，网络上，她都刊登了马年华的所需要的肝脏型号，甚至表达了重金求捐的医院。自然唐晓白也跟着跑上跑下。
半个月过去了，该做的事都做了，却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马小玉，有些颓废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内心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她觉得自己尽力了，可还是于事无补。而这时电话响起了。
做一个愿意为你奋不顾身的人
用寥寥半生疼一个人倾一座城
如果你快乐我不介意就一个人
守护你好像温暖的路人...
“听说你需要肝源？”...马小玉有些激动，一下没说的任何出话来。
“我们有，不过这是黑市里的肝脏，绝不能让公家知道。我们只收取医院一半的费用，前提是手术由我们做。且不能公开。如果愿意的话，我第二天会再打一次电话。你考虑一下，给我们答复”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仓促，也听不出是男是女。
马小玉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上面没有来源地。而且号码也是那种网络电话的号码。她很迟疑。
可是他们也说了，那是黑市上的肝，那么电话号码做隐秘也没什么吧。马小玉虽然有些迟疑。可是难道看着马年华等死么？马小玉她绝对做不到。
于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岺，马年华，由他们自己决定。
“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