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千澄和学习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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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会和芥川竞争，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认识这个人后，这个人和有关他的信息和话题就层出不穷地出现在自己周围。
千澄下意识地就搜集到的信息比对起来。
芥川龙之介，太宰治的学生。
进入港黑前被称作“不吠的狂犬”。
异能力【罗生门】，初出茅庐，却已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凶神。
（比敦刚进入港黑的时候要厉害多了……）
而对比自己……
对仙草的部下和知情人士是不受敬佩的“仙草天降继子”。
对绝大部分港黑成员而言，是一个无名之辈、偶尔闲聊的谈资。
她是被附在“中原中也”和“芋圆仙草”名字之后的人，弱小无助又可怜。
（输了。）
千澄叹气。
莫名有些不甘心。
（不过，不过。
从另一个方向看，不将芥川君作为竞争对手的话，芥川君比我优秀，是值得我学习的对象。）
她很擅长安慰自己，立即切换滤镜看待芥川。
千澄踏入总部电梯，恰好，发尾染着白的黑发少年也在那里，他面『色』苍白，靠着墙角闭目养神，对千澄的出现视若未睹——他们前前后后在医疗室偶遇数次，彼此之间虽然没有深入交流，千澄却已经熟悉了对方的气息。
只是，在她目光多停留一会儿之后，少年就不耐地睁开眼，冰冷视线剜了过来。
他很讨厌别人的目光。
千澄也不喜欢。
但她被人注视后的一般反应是僵直身体、绷紧面『色』，内心“呜呜呜”地催眠自己忽视这一点。而这很容易被比她厉害的人看穿。
而芥川则是直接反看回去，用自己的眼神和气场『逼』退别人。
这就是千澄和芥川的不同。
（记下了！）
芥川：“……？”
不过，知道和做到是两码事，千澄避开对方的目光，站在他的旁边。
电梯的光面照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千澄穿着仙草十五岁的工作装，那时候她还是底层干员，服装还偏向常服的款式。而少年则戴着白『色』的方巾，腰线被宽大的黑『色』风衣收束着，身材高挑纤细。
千澄看见自己因为紧张而蜷起的手。
较比不动如山的芥川，她的动作在这套衣服下一览无余……诶？
说起来，中也和太宰也是穿着长款的西装外套。
那样穿的话，不仅看上去会更像个成熟的大人，而且，宽大的衣服也能遮蔽住身体的小动作。
这里指的是害羞紧张的小动作。
不过，也许能在战斗时发挥其他妙用。
（感谢芥川君，我又学到了！）
芥川：“……？”
电梯在地下一层停下，千澄总觉得要对帮助了自己的芥川表达感谢，因此偷偷望他一眼，在对方警觉地瞥过来时小幅度地笑了一下，然后大步走出电梯。
直到电梯门闭合，那股烫灼烧人的目光才消失。
（我的感谢心意，芥川君应该届到了……吧。）
游戏里仙草上下班都是直接在家门口/港黑大楼门口传送，——当然，文字描述是要开着自己的车回去的。但千澄是个没考取驾照的未成年，尽管一夜暴富有房有车也不能开，所以这段时间里暂时是中原中也接她上下班的。
……虽然，上班的内容就是挨打，被中也打和被战斗演习装置打。
每次两人同进同出时，干部秘书柚木小姐就会『露』出微妙的八卦神情。
柚木小姐还算好的，当千澄一个人时，个别不认识的港黑成员遇到她，目光毫不收敛，甚至不避讳被她听到说她是“中原大人的情人”。
千澄：“？？”
更离谱的是，连她是“芋圆仙草的替身”这种说法都冒出来了。
虽然，在这种不该让替身本人听到的秘密情报泄『露』后，碎嘴的女『性』很快就惊慌地跑掉了。
（#我替身我自己#？）
（不对，我和中也才不是那种关系！）
千澄心累。
总之。
不被重视，不被承认，被看轻，被视作谈资，被当作别人的附庸。
没人在意她这么一个天降的仙草接班人。
森鸥外分给她的部下也迟迟没有主动联系她。
这就是千澄目前在港黑的现状。
虽然，这说不定是本来的社恐自闭千澄最想要的“边缘人”结局。
但是，既然已经加入这个黑手党游戏，就不能一味地依靠中也当咸鱼，也不能给中也拖后腿。
在里世界里，等级森严，权力和实力至上。
弱者一向处于底层。
她地位尴尬，实力欠缺，那么就至少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好欺负一点。
首先，就按照从芥川那里学到的……
——从表情气场和衣着做起吧！
千澄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凝望着黑『色』车窗中倒映的自己。
地下车库打着白炽灯，让车窗成镜清晰地倒映出千澄的脸。当她思考时，那双细眉微微蹙起，眼眸垂着，面上显不出神『色』，乍一看好像有点气场。
（诶？诶！真的吗？）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下意识抬起了眉，又绷着压回原样。
千澄稍稍凑近车窗，仔细地看着，又觉得唇角抿着的弧度好像太僵硬了。她以手指点着脸颊，微微朝两边拉扯，试图『露』出那种微微一笑的高深莫测神情——那种太宰和森鸥外最拿手的神情。
然后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千澄绵长地叹了口气。
耳旁似乎出现了太宰的轻笑声，当她直起身来时，听见了从后方而来的中也的声音：“七海，这边。”
中原中也以手持帽，靠在红『色』的跑车旁朝她扬了扬手。
少女转回头来，还维持着刚才的神情。那副眼睫微垂、神情恹恹、漫不经意的模样，一瞬间让中也眼皮一跳，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少女，不，橙发女人的模样清晰地落在了脑海间，连眼角上挑的弧度都看的清清楚楚。
接着，这样的幻想便被她亲自打破了。
千澄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小跑过来，到近了又变成了矜持稳重的慢步。
她仰起头：“中原先生。”
中也：“……”
他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绕回到驾驶座上，问：“刚刚在做什么？在那里发呆？”
千澄顿时有些困窘。
总不能据实已告，那势必要牵扯到背后的原因。
这样的话，就是在示弱了。
（我……我不想要中也为我担心，也不想要让他觉得我无法离开他。）
“我在整理领带。”
千澄转移话题：“对了，中原先生，今天在你指点我之后，我终于赢了Σ演习装置。”
针对不同的能力，演习机器内容不同强度不一，Σ主要是检测综合实力。
总结来说就是在短暂的特训中，千澄增强了体力，运用仙草的体术枪术异能也更加自如了。毕竟有超能力在，她的短板就只有这具羸弱的身体了。
中也闻言，轻笑一声：“不错嘛。”
“……嗯！”
“突然变高兴了？”
“……”千澄小声说，“因为，被中原先生夸奖了。”
“……嗯。”
中原中也轻咳一声：“如果这种程度就能让你高兴的话，你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呜哇！）
“想必你也知道，我晚上就要去意大利了。”将她送到楼下时，中也叹了口气，“我带你出去的申请没有批下来。这次去彭格列的任务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我可能回不来，不过我联系了谷川，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她，或是打我私人电话。”
中也对千澄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找他”了。
千澄从穿进游戏至今，也确实一直在受他的照顾。
如今他暂时要离开了，千澄有一些不舍：“……嗯。”
（不过……彭格列？是我听错了吗？）
千澄玩过的《首领养成计划~#意大利篇#》的舞台就在意大利，她在一众黑手党家族中选择了彭格列，在那里身居要职，深得boss信任。
想到这里，千澄突然有些心慌。
要是，要是她穿进了不止一个游戏怎么办？
根据世界自动给她添加的设定——游戏马甲（芋圆仙草）即千澄本人这一点，要是穿进不止一个游戏的话，她可能要脚踩多条船，在不同的黑暗阵营里反复横跳了。：）
要完。
但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机。
中也又蹙眉道：“我不在的时候，如果太宰那家伙想对你做什么——直接拒绝。拒绝不了的话除了找我也可以找红叶大姐，她是未来的你的朋友，也是港黑的干部。”
千澄点头，犹豫问：“中原先生，你是晚上坐飞机去吗？”
“是，十点的飞机。”
“那，你还没有吃过饭吧？”
“你要和我一起吃吗？你想吃什么？”
“……我可以做给中原先生吃。”
中也：“…………哈？”
看他一副有戏的表情，千澄鼓起勇气再接再厉：“我忘记为中原先生准备饯别礼物了。我的厨艺还算过得去，所以，如果中也先生还有空的话，可不可以……？”
中也：“…………可以。”
他忽略掉那种别扭的情绪，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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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原中也就离开了横滨。
千澄从仙草的衣柜里找出了宽松的黑『色』西装外套，连着试了几件。大多款式成熟，穿上后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衣服，好久才找到合适的没那么违和的正装。
她对着衣帽间里的落地镜走来走去，练习表情和走路的仪态。
想了想又觉得少了什么。
她拿出中也给她买的手机，调出森鸥外的照片。
那是在那天会面首领、被爱丽丝缠着一起玩的那个下午，爱丽丝用她的手机拍的照片。
——“我的手机里都是小千，小千手机里却没有我，这不公平！”
金发蓝眼的女孩子环着手臂，娇气又气鼓鼓地说着。
（话又说回来，爱丽丝居然有自己的手机吗？）
那些照片包括但不限于爱丽丝自拍、甜品摆拍、爱丽丝和千澄无神的双人照片。
森鸥外在背景中出列。
但千澄除了那时候，一次也没有打开来看过。
这一看不得了，森鸥外简直是个天生的镜头精。
几乎每章都抓着镜头，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和赤『色』深渊一般的视线仿佛可以穿透屏幕——
（不、不错，是合适的练习用具……呜。）
千澄强打起精神，将手机竖在一侧，在森医生如有实质的目光中，僵着面『色』练习表情。
不知道练习了多久，才隐隐约约『摸』到了感觉。
她甚至可以“高深莫测”地回望森鸥外了！
千澄：ovo
（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