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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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线崩断，被控制的陆言似乎被抽干了力气，软倒在木椅上。墨羽追上前，指尖一个传送灵阵已经开始泛光：“想走？”
话音落，墨羽的眼角却瞥到陆言似乎挣扎着动了动。墨羽犹豫了半晌，灵阵的灵力线走错，灵阵在墨羽指尖炸开，当即作废。
此时云旎的灵力已经离开，用灵力溯回再追已经晚了。
墨羽只好甩散手指上的灵力，弯身检查陆言。一时没注意，沈若木也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也不可能有人能在上大陆明目张胆威胁到他寒霜公子。
墨羽捏住陆言的手，感觉得到里面越发弱的鼓动，垂眸送了一点灵力。
陆言艰难地睁开眼，恍然回到许多年之前，少女垂眸，头顶是大片欲燃的樱花。
“云卿……”
手腕上的力道一下重了，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墨羽似乎没有听到那一句呢喃，掌心灵力不减，张口问：“云家和陆家，到底是哪个隐世家族的旁支？”
欲燃樱花下的少女一舞惹无数众生垂怜，回身弯眸一笑，竟比樱花还要倾城。
空气中暗香如屑，陆言猛烈的咳了两声，懵懵的看着眼前之人。
原来樱花早已谢，美人也没逃过薄命的下场。
陆言眯眼看着眼前肖似她的人：“姑娘，你去寻她吧。”
当年樱花下的姑娘一卦参透许多因果，在当时人无法看到的炼狱里茫然失措。也该有人去找到她，给这些事画上个句号。
掌心被塞进什么东西，墨羽一怔。
随即墨羽扯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
沈若木看了看四周，眉宇紧皱着，指尖随即捏了个决：“现行。”
周围只有风动。
“公子，人走远了。”青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半跪在地上：“属下未能查明他身后的是谁。”
沈若木：“顾栎呢？”
青松犹豫了一下：“……只能挖到是个酒楼的老板。”
“盯紧通天塔。”沈若木垂眸，有寒鸦嘶哑着声鸣：“对外放出消息，陆言已死。”
“那……”是谁所杀？
沈若木似乎猜到了青松想要问的话，拂袖回身：“把通天塔拉下水，底下一滩浑水，他难道还想稳坐钓鱼台？”
墨羽收好陆言给她的东西，翻看了大厅里的熏香。熏香烧的干净，墨羽对这方面也涉猎甚少，只看得出有几味是安魂用的。
都是市面上常见的香。
墨羽拍散指尖的香灰，抬眸，正好看到沈若木从大厅迈步进来。
“陆言死了。”墨羽率先开口：“傀儡术操纵神魂，死透了。这整个陆府恐怕都是傀儡了。”
沈若木看墨羽一身的肃杀之气：“你和她交手了？受伤没？”
“和她打一架还我受伤呢？”墨羽无奈，起身道：“她是来敲门送温暖的。打都没想打，给我送情报，还想让我去临渊国皇宫跑一趟。”
沈若木：“临渊国？”
墨羽嗯了一声：“云旎查到的，应该不止云家的事。”
云家和上古神兽的关联虽然还没有清晰，但是基本可以确认是有关联的。
至于会有什么关联？
“但是我不想去。云家覆灭还有一件事没查清楚。”墨羽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让云夫人不惜痛下杀手，也要保护好好的货物，到底是什么，现在在哪。”
“云旎想让我跟着她的线路查，云旎对面的人又想让我死。”墨羽右手指尖夹起陆言给她的东西。
那是一片琉璃，极薄一片，在她指尖被灯火映照着熠熠生辉：“云夫人说那是错事，但我不在乎，没有什么错比云家上下全活成灵位更错的了。”
沈若木停步在墨羽身后三步远的地方，问道：“你不好奇云家身后的事吗？”
墨羽反问：“我应该好奇？又不是我家的，我自己还一屁股事没查呢。”
这世间告诉墨羽，谁都会是她身侧的惊鸿过客。而墨羽从开始就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也是和这个世界擦肩而过的过客。
“你打算让那些东西回来？”
墨羽停步：“朱雀骨也好，朱雀翎或者血都好，上古神兽涉及的东西还是太过大了。再查下去，覆水难收。”
沈若木垂眸，墨羽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墨羽退后两步勾他的指，道：“没事的，走吧。”
沈若木：“那你打算去哪里找？”
墨羽：“云夫人留下的秘境还有很多，我一个一个踩过去，还怕找不到东西吗？”
墨羽若说一个一个踩过去，那就是一个个的探秘境。一来云夫人留下秘境大多只是一个定格的场景，或者是一段不甚清晰的话。墨羽找了三天，才有了一点点的头绪。
“当年船没有进云家宗祠。”墨羽灌下口浓茶，在地图的边角圈了一个圈。那里临近世间的边缘，是一片茫茫大海：“恐怕云旎也藏身在这。”
说完，墨羽又觉得不太准确，在那个圈里细画成了两个点：“二选一。”
“你怎么能确定？”沈若木看墨羽一脸疲倦，皱皱眉道：“你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
墨羽摇摇头：“云夫人那些秘境藏的不是太高明，我用搜索阵法一搜一个准，所以云旎指定早就知道了这些。我们几次通过傀儡交手，多多少少能感受得到。”
沈若木看了看她画的圈，道：“好，我陪你。”
“不用了。”墨羽把一杯浓茶灌下肚，还是觉得太阳穴突突的，随即摁了摁：“你不是还有事吗？忙你的吧，我去去就回。”
墨羽有好几次从秘境里出来都找不见沈若木的人，想来是沈家的事务繁忙。这一去没半个月都摸不过去，没道理让他陪着自己疯。
沈若木一顿，只道：“交给他们就好，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墨羽刚想说什么，却听得窗外有什么猛然撞了上来。墨羽掀开窗，外面什么都没有。墨羽找东西找的心烦，正憋着一股火，翻身出窗，暗骂：“妈的撒野撒到姑奶奶脸上了？”
当然，什么都没找到。
墨羽冷静下来，啐了一口。沈若木探身道：“怎么？”
墨羽抬脚想回去，却突然踩到了什么，嘴边的没事被咽了下去。墨羽低头一看，是片龟甲。
这龟甲通体全黑，沉重的像夜色一般。墨羽自然眼熟，因为这龟甲曾驮着她飘了半片海。
墨羽蹲下身，捡起龟甲。却见旁边还有一片。墨羽罕见的有了耐心，俯身过去拾起来，余光却见花盆后面好像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