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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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收着，别在人前露出来。”沈若木皱着眉认真的对墨羽道：“太危险。”
墨羽对上他一双淡漠的眸，哑口无言。
这场豪赌，输了，她在脚下的风浪更甚，祭司和想藏在幕后的都会露面，到时候就真的算是一潭浑水。
那赢了呢？
墨羽手捏着碎玉，不自觉的摩挲着玉质温润的戒指。
几颗血珠抹开在雪白的戒面上，像是雪地里的残枝红梅，刺眼异常。
然而碎玉戒没有认主。
沈若木倾身制住墨羽闲不下来的手。
“怎么了？”墨羽诧异道：“沈大爷你还是瘫着吧，灵丹愈合的虽然快，但你也要小心伤口再裂开。”
沈若木抬头看着墨羽，任由墨羽在他后面又加了软枕。
碎玉戒不认她这个主人。
沈若木抿抿嘴角，开口，却是罕见的喊了声：“小羽？”
“嗯？”墨羽依旧答的漫不经心：“不舒服？那我撤了。”
沈若木摇摇头，撑着头看着墨羽。
黑土墨。
沈若木现在还能想起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样一个一身杀伐气的人，谁敢说她是天之娇女。
可她眼角那颗泪痣却是越看越像云夫人的绝代风华。
云旎，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呢？
灵丹估计是比较温和的一类，现在才开始起效，沈若木背后的伤口开始有了愈合那种熬人的痒。
但沈若木没表现出来，墨羽也没发现。
“你打算从哪里查？”
半晌，沈若木开口。
墨羽知道他说的是兰沉之死的事，道：“我在最开始散布谣言的那个人身上种了追踪蝶，就从他开始查。”
“江家也会查此事。”沈若木沉着眸子道。
“嗯。”墨羽皱皱眉道：“他家那个公子很难缠，还是不太希望碰上他的。”
沈若木从这句话里大概猜到了墨羽说的是哪位公子：“你说同行过，是江临安？”
墨羽答道：“怎么了？”
“江临安是江家这一代之中的翘楚，心思和实力一样深，很会拿捏人心。”
沈若木难得说了一段话，上次说那么长的话还是墨羽问物价时候。
墨羽总结了这段话的重点：江临安是个蛊惑人心的好手，还挺难对付。
墨羽笑笑，却是扯开了话题：“你再睡会吧，我去看看云夫人留下的有没有什么可以当代步工具的。”
云夫人对云旎上心的很，几乎什么都在空间戒指里备下了。空间戒指里没有的，那就肯定在别的地方。墨羽找了半天，在竹楼后面找到一个灵力驱动的灵马。
还行，骑着这个出去也不会有人不知道她是谁了，世界和平。
墨羽到最后还是放弃了，回到屋里看沈若木还是那样瘫着，只好道：“我们先去常茵城，去买两匹快马再转道去兰城。”
沈若木撑着身子表示自己可以。
墨羽揉揉脸，道：“好好好，那就再租一辆马车，行不行沈大爷？”
沈若木难得一见的弯弯眸。
行呗，美人都笑了，千金难买不是。
墨羽眯着眼看着得逞的沈若木道：“沈兄，哪天我要是没钱了你一定记得收留我。”
沈若木目的达成，也没管墨羽这两句话给他换了俩辈分，点点头。
墨羽敢肯定，他没当回事。
“算了，沈大爷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这里有野味和菜粥。”墨羽说完，补充道：“只有这些，而且不接受差评。”
辈分又回来的沈若木想了想：“都行。”
沈公子话都发了，墨羽就去就近抓了只兔子，还细心的在外面烤好才提进来。
墨羽手法熟练的把野兔切成小块，每块扎上一个小竹签。
和之前给他加软枕的举动一样，显然是照顾过人的。
沈若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墨羽忙活，后背熬人的痒已经渐渐变成有些刻骨的疼。
这是伤口快痊愈的迹象。
沈若木不动声色的吃完简易的午餐，在磨人的疼里还能分出心思来评价墨羽的手艺。
还行，没糊，就是盐没撒开。
当然沈若木也记得这位和自己一样打小娇生惯养的。
墨羽自己吃惯了自己的手艺，丝毫没觉得自己是露了波尴尬，开始满房间的收拾东西。
墨羽想法挺简单：自己住还行，来了一个病号这满地刀刃还是免了。
收拾一半墨羽猛然想起来床上那个病号干躺着估计不太舒服，道：“书柜上有书，你自己那一本看吧。”
沈若木也不客气，顺手捞下来一本。
书封皮上是手写的几个字，沈若木认出来这是云夫人的字迹。
《关于凶兽能力转化和利用的设想》
底下还有一行笔锋如刀的小字：
全是扯淡。
……
不得不说这么凌厉的字确实像是墨羽写的。
沈若木食指描了描那行小字，觉得上大陆那几个自称才子的字也不如这四个字来的漂亮。
可就是太像是把出鞘的刀了。沈若木抬眼看，墨羽正在把她那些大的小的刀分好类然后扔进空间戒指里。
云家覆灭后的日子，她就是一个人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看这些枯燥的书，然后研究那些冷刃么？
沈若木翻开书，里面提出了许多让人耳目一新的想法，旁边还有细细的注解，表示阅读者当时看地时候有多么认真。
沈若木清楚地在后背一片疼里感受到心口一点别样的感情。
“晚上就动身吧。”
沈若木忽然开口，墨羽正抱着一摞书，闻言也没多问，只是嗯了一声。
本来这件事就是越快越好，就算种了追踪蝶，墨羽也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巧，墨羽好的预感没灵过，坏的倒是一感觉一个准。
沈若木也没心思去看那些书上写了什么，也不敢抬眸再看墨羽，只好闭目养神。
墨羽见状放轻了动作，又悄悄在身上塞了好几把暗器。
她不杀兰若，不代表她不会找兰若麻烦，墨羽最忌讳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对她的人下死手。
更何况还是偷袭。
散播谣言的人知道她是云旎，那他会是江家人还是祭司的人呢？
如果是江家的，会不会是江临安派来的呢？
墨羽垂眸想着。
最好还是不要闹出人命。
墨羽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干脆把解身体里封印灵力的药也带上。虽然她对使用灵力不怎么熟练但是说不定关键时候可以救命。
墨羽可没有第二对瞬移石再来浪荡了。
“这些无聊的恩仇啊，真是没完没了。”
墨羽轻轻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