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共枕同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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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这片酒吧街区的夜『色』平静并不喧闹, 白木很少有机会, 慢慢欣赏这样平凡的街景。
往日里,他心思里记挂着太多的事,车水马龙匆匆而过,从不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缩影。
他从来不愿意浪费每一秒钟, 去做与自己唤醒织田作这个任务无关的事。
而现在突然一下子这个美梦走入了现实,他世界就骤然慢了下来。他过去的五年为织田作而活, 接下来的时光, 他需要慢慢去寻找自己生存的意义。
白木没有用异能去监视下面的情况。
没有这个必要, 即使是至亲至爱之人, 他也将界限分得很清。
他还记得小时候, 有一次他用异能花了好大的力气,将一块小鹅卵石变成了金子, 满头汗却兴冲冲地拿去给织田作补贴家用。
织田作没有表扬他, 却也没有批评他。拥有这样恐怖力量的小孩子不知对错,需要的是正确的引导。
织田作对他说:“你从开始一下子迈到了重点, 却不小心, 就忽略了中间最重要的过程。”
白木反问他:“只要结果做成,为什么不可以忽略过程?”
“因为在这个按部就班的过程中, 你会收获严谨和坚持的品质。事事走捷径, 总会有一天误入歧途。对于我来说,你成为一个陈恳认真的人,拥有纯粹正直的品『性』,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馈赠。”
这一席话从此印在了他的心上, 以后无论是白木在多缺钱的时候,都再也没有变过金子来变卖换钱。
他想,其实他被织田作教得很好。虽然成长得七扭八歪,但他还是勉强成为了一个正直的人。
……至少在表面上,他还是体面的。
而且,他学会了在处理“过程”时,也要细致全面。
今晚应约前来的安吾,在他进入酒吧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就连太宰都夸赞白木的计划大胆又细腻,这一局被白木反复推演过多年。
他为这一天准备的太久了。
白木一个人在酒吧外,第一个『摸』出来找他的,居然是太宰治。
白木没有回头,看着那边主街的车辆不时经过,车灯的余光短暂的照『射』在这片窄巷,“他什么反应?”
“安吾么?人已经傻了,哭完了笑,语无伦次,有点难以平静。”太宰递给白木一杯香槟,“这个甜,你应该会喜欢。”
接过来喝了一口,白木发现果然是自己会接受的味道,“那你怎么也跑上来了?”
“我么?”太宰转过头,神『色』单纯而无辜,“我只想和你待一会。”
“我刚刚还在嘲笑安吾,其实在重新看到织田作的那天,我也没有太平静。”
太宰站在白木身边,观赏着他眼中的景『色』,“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你,所以才变得不一样……感谢的话不多说,这一刻,我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很想在你身边。”
“既然知道我不容易,你就给我下去干活!”白木瞥了他一眼,“发挥一下你这张脸的优势,感情攻势来一套,让安吾好好回忆一下你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给我把人哄住了,过两天骗他就事半功倍。”
太宰却笑了,“已经稳住他了,因为无论我们怎么运作,最后受益的人只有织田作……因为这件事被利用,他心甘情愿。”
白木点点头,“织田作苏醒之事,瞒不住真正重要的那几个人,我要的从来都是他们知道情况,却都老老实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来招惹我,我就……”
“知道,你就会喷火,整个横滨都灰飞烟灭。”太宰笑眯眯的打断道,“放心,所有的鬼已经都被你杀尽了,鬼血断绝,这个过程不可复制,你拿命换来的织田作,没有第二条命去换其它的人了。”
白木叹了口气,“其实……以我现在对极致微观处的掌控程度,还是有办法复制鬼血,再现这个过程的。”
“这个我也知道。”太宰小声说,“但咱们自己知道,别和别人说就行了。”
白木本想趁热打铁,今天直接趁着安吾心思震『荡』时,直接把他拿下来的。
但是太宰却握住了他的手,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于是白木微怔,到底没有在今晚动手,而是相信了太宰的判断。
安吾眼神十分恍惚,显然今天的刺激对他来说太严重了,但是看向白木的神『色』,却和以往都完全不同。
那是真正的感谢,虽有对他实力的忌惮,但是安吾的眼神里充满温暖,是和织田作如出一辙的,想用心来保护呵护他的意图。
这让包场后的白木,再查账单时开始困『惑』——看记录,安吾也没喝多少啊,这怎么就这样呢?
在回家的计程车上,白木回想刚才的事,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太宰之所以会阻止他,这是太宰的温柔。
不仅是对安吾的,也是对白木自己的。
虽然是在利用安吾对织田作的愧疚和感情,『逼』他在异能特务科的立场上,成为最亲善于织田作复生一事的促成者。但白木也不该这样上去撕下温情的假面,将感情变成筹码,放在桌上冷冰冰的去谈判。
太宰是在对他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也是在告诉他,对这个世界多一点信任,放下一点自己紧绷的心神。
他被太宰的态度感染了,决定回去睡一觉,剩下的再慢慢来。
毕竟,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这一晚上过完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疲惫。
尤其是白木和太宰,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就一起度过一夜,谁都没睡好。
白木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困到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立刻失去意识的程度了。这让他更加不敢放心晕过去,在这种情况下入睡,必须阻止自己下意识对织田作的身体发动异能。
于是他只好捏着鼻子,和太宰保持着身体零接触。
在迅速洗漱后,白木想自己已经爬楼梯过一次打招呼了,他身体虽然柔软却没有太多力度,不想上上下下的折腾,就直接用异能瞬移进了太宰的卧室。
结果一过去,就和围着一件浴巾的太宰,来了场面对面的惊吓。
太宰刚刚洗完,头发没有吹干,水珠从他的脸庞滑落在肩膀和胸膛上,水珠沿着他轮廓清晰的上身流下来。
白木也没想到自己瞬移过来,差一点就直接把湿漉漉的太宰撞个满怀。
受到惊吓的白木差点惊呼出声,被太宰带着水汽的手,一把按回了肚子里,“嘘……如果你不想引起织田作的注意,让他过来查房的话。”
太宰的手掌湿热,只轻轻一遮,就能将白木小半张脸都捂住。白木顿时警觉收声,小声的呜呜呜,点头又摇头,似乎在表达自己不会再『乱』出声的意思,太宰这才放开了他。
白木十分谨慎的向后退去,还不忘小声道:“你洗澡都不把绷带拿下来的吗?被绑住的地方……你是从来不洗吗!”
太宰无辜地慢慢眨着眼,沐浴后泛着水汽的鸢『色』瞳眸,在昏黄的床头灯下好看得几乎犯规,“……洗了呀,洗完了才缠上了新的绷带。”
不知为何,白木莫名的有点不敢和这个男人对视。太宰却示意白木:“你身后抵着的柜子,劳烦你帮我拿一下睡衣和内裤。”
白木打开柜子,胡『乱』抓出太宰的衣服扔了过去。被太宰这个模样一打岔,他心思『乱』了,连自己可以发动异能隔空取物都忘了。
太宰慢悠悠的拿起内裤。
看着太宰瞄了他一眼,半侧过身,开始解开自己的浴巾。白木这才如梦方醒,躲开这视觉效果爆-炸的画面,猛地转头。
直弯有别,非礼勿视。
到底是他自己不打招呼,就突然强闯了人家卧室,白木也没有指责太宰不好好穿衣服的立场。
太宰慢慢套好睡衣长裤,打了个哈欠招呼道:“你给我做的睡衣,穿起来真不是一般的舒服呢,来吧,天都要亮了,咱们该睡了。”
于是地铺、手铐、□□,纷纷就位。
似乎是因为身体太困倦了,他们没有多说话,白木侧躺在床上,一只手从被子中垂下来与太宰相贴,很快就陷入梦想。
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太宰半睁开眼,向白木的手腕吹了口气。
没有反应。
太宰手向上勾,非常心灵手巧的给自己开了个锁。
手铐轻轻发出了响动,太宰把手腕从里面顺从的拿了出来。连着辛苦两夜了,他不想躺在地上睡。
白木睡得很实,纤细的身体规规矩矩的躺成一条,没什么存在感的占据了这张大床很小的一条线。
太宰打着哈欠,从床的另一边翻了上去。他将手铐从床栏上绕过,再啪的一声扣了回来。
“晚安。”太宰轻不可闻的呢喃,稍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钻进了白木身边盖着大半边床的被子里。
白木身上的气味……真的很清新。伴随着这样的味道入梦,太宰做了一晚上和青梅酒有关的梦。
只需要一个美丽清新的气味,就可以勾勒出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让人难以控制沉『迷』其中的,从来最多的都是声『色』犬马。
早上白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很久,厚重的遮光帘将阳光挡在房间外,让熬夜后的睡眠香沉。
但是醒来后眼前的模样,让白木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太宰怎么可能跑到床上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是情人般亲密,彼此身体相依相偎,被窝里的身体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另一个温暖的源头。
太宰的睡衣还是他扯了棉花用异能做的,在沾染了这个男人的体温后,变得格外柔软。他手动的时候,轻轻『摸』到了太宰的前襟,收回来的时候,那体温就顺着手指到了胸口。
一定是他睡醒的方式不对,不用慌,他再起一次床应该就好了,问题不大。
但是太宰却被他的动静给弄醒了,睫『毛』颤动似醒未醒,手下意识一动,就扯动了自己手间的手铐,发出了清晰的响声。
这声音是在头顶上传来,白木『迷』『迷』糊糊的去看,却发现自己的手……为什么会被铐在床头?
而手铐的另一端是太宰,他这样伸着一只手,几乎是以半个包围的姿势,将动不了的白木护在了怀里。
白木终于清醒了,伸手去推太宰,“喂,你什么时候跑上来……”
他看不见被子下的光景,去推太宰的手,却没想到直接顺着太宰没扣好的扣子,滑进了他的睡衣里。
太宰眼神一愣,彻底清醒了过来。
大早上的,直接把手伸进别人衣服里……这是几个意思?
太宰身材匀称,脱了衣服什么样,却没几个人见过,更没有人『摸』过。白木尴尬的收回手,脸上慢慢染上一层淡红,却仍然强装镇定。
本来两个人之间的传闻就已经满天飞了,他更是进展快的有些过分,昨晚把太宰看了,今早又把人家『摸』了。
刚刚醒来的年轻的男孩子,很容易变得心浮气躁。从太宰胸膛上移开后,停留在白木指尖的皮肤触感,真是说不出的……让人心痒。
而且……手感居然如此美好,胸膛上能『摸』出有伤疤的痕迹,但皮肤完好的地方,却光滑又温暖。
隔着一层皮肤,能感觉到下面的骨骼和肌肉,这具皮囊下蓬勃的生命力,随着每一下慢慢加快的心跳,都传递到白木的手心。
面前就是太宰治放大的鸢『色』双瞳,配合着早上睡『乱』的黑褐『色』微卷的发,有一种凌『乱』随『性』而诱人沉『迷』的魅力。
是如此的引人着『迷』。
就在白木想立刻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太宰却从床上翻了个身起来,从并肩躺着的姿势,变成了半跪在床上,上身被手上的锁链扯着放低,只好用空余的那只手,虚虚压住了白木的脸侧。
白木咬着唇,“我这就拿钥匙解开……”
“别咬了。”大概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太宰声音有点哑,他另一只手抬起,压在了白木柔软干燥的唇上,用指腹轻轻按摩,“我也要……『摸』回来。”
被异能无效者近身袭击,连白木也没有法子反抗。
太宰不让他咬着唇,也不让他并起腿,却让他红着眼尾,将声音闷在被子里。
手铐的细链一直在两人头上响,太宰停下来的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
他握紧了被手铐锁在一起的白木的手,将他每个蜷缩的指节摊开,任『性』的抓在了手里。
“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太宰声音比往常压得都低,“我早上,也很容易有反应啊。”
白木闷在被子里,声线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是直的吗……”
“所以和你说过让你放心的……男孩子也没关系啊。”太宰笑了起来,“好看才是最重要的,你长得这么好。别的事情不管那么多,舒服就行了。”
“你说放心的时候,才最让人不放心。”白木小声呜咽,“你这个人……真是……”
仿佛听到了什么,太宰居然真的停下了手。
他突然将支撑在白木上方的身体下沉,握住白木的手,将两人手上的手铐,顺着链子一直滑到床栏下端,再胡『乱』的抓过被子,盖住彼此的手腕,遮住手铐的痕迹。
被整个藏进被子里的白木,还没有从刚才中断的情绪里缓过来。
却隔着被子,听到了那边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织田作的声音在门那边响了起来,“……已经醒了么?太宰。”
织田作很少会直接推门,他这样出乎意料的进来,仿佛是在验证着什么。白木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整个人都老实下来,太宰的手『摸』了来,放在他的腰上,用手指在那片温柔细腻的皮肤上轻敲,似乎是在安抚着白木不必慌张。
太宰声音如常,明明被窝里还躲着一个人衣衫不整的贴在自己身上,却依然能保持着演技,自然的打招呼道:“早,织田作,有事吗?”
“累早上起来去敲门的时候,发现白木不见了。”织田作的声音,与往常不同的淡漠,“就想问问,你看见他了吗?”
“呼……不知道,我也刚刚才睡醒。”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从每个字里『逼』真的传递出困倦的意味,“不如你给他打个电话?我想……再睡一会。”
在简短的道歉后,织田作关上门,退出了房间。
确定织田作真的出去了后,太宰立刻动手把白木从被窝里刨了出来。白木蜷着身体想躲开他,但被手铐锁在一起的手,却『逼』着他们将身体展开,不得不靠近彼此。
白木到处去找遗失在被窝里的衣服,整个人慢慢从刚刚的惊吓中回魂,“不行,这样不行,织田作会知道的……唔,你……”
太宰温柔的制止他,轻轻吸着气,“……先别穿衣服,你也来帮帮我吧。”
两人额头相抵,时光缠绵温柔。又过了很久,窗帘拉缝处,泄漏出一线明媚的光,照亮在他们的身侧。
他们都看着那道光影,太宰把那手铐解开了,握着白木的手,一同放到了被子上的那道光上。
像是两颗纠缠的藤蔓,在阴影处躲藏久了,终于决定纠缠未来,一同向阳而生。
没有人说话,在经历过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早上后,他们只想享受片刻的慵懒安宁。
太宰眼睛里的光如风吹水面般跃动,“我说啊……小白木,你要不要和我试一试?我们在一起,应该会很舒服的。”
沉默许久的白木,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迷』茫和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有点喜欢我吧?”
“放心。”太宰慢慢笑了起来,“……对你,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