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顺藤摸到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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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的异能者, 在总体人群中的占比是十分稀有的, 普通人并不知道异能者的存在。而异能的类型也千差万别,时常出乎想象。
异能特务科有一本在暗中的记录簿,记载了所有已发现异能者的异能种类,但依然有更多未曾发掘的异能者, 隐藏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沉默的度过着他们的人生。
而在横滨这座城市, 异能者之间的争斗, 也从明面上被多方势力不约而同的遮盖掩饰。有利益和权利交换的地方, 便没有真正的安宁。若是一个人足够幸运, 那他便都可以生活在粉饰的太平里, 于懵懂无知中,度过这平凡安稳的一生。
在白木与绫木累分头行动后, 他很快就在商城中被人用气化『药』物『迷』昏。在失去意识后, 大概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左右,白木就重新恢复了意识。
除了当场异能的分解, 他提前注入到血『液』里的『药』品起到了作用, 其中一些刺激中枢神经系统保持活『性』的『药』剂,让他迅速从昏『迷』中苏醒, 并持续保持精力旺盛。
再次醒过时, 他发现自己被人装到了一辆类似于超市的手推车里,乘坐了货运电梯,被推着从大商场的落货区离开。
即使有人从旁边走过,也看不到白木这个被装在四轮手推车上的大活人。
他的身体连同手推车, 和身后推着他的人,视觉上的存在,一同都被这个隐形的异能抹除了。
眼上蒙着条,嘴上也贴着东西,手和脚腕处都被绑着,即使是确定了白木被『药』『迷』昏后,再回到自己的地盘前,这个七年前就对白木第一次出手的变态,都在细节处都保持了与以往同出一辙的谨慎。
对于寻常人来说,被这个变态抓到手上,基本就是被迫等死。
试想一下,在被隐身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身边无知无觉的行人对自己的求助视若无睹,只得一步步被迫进入地狱,这会是多么绝望的体验。
但在白木恢复异能后,这种程度的脱困,对他来说只是分分钟就能做到的事。
昏暗的夜『色』和喧闹的街区,都是这个隐形异能人的保护伞,声音和光影的掩护,让人看不见也听不到近在咫尺的车轮摩擦地面。
白木没想这么快挣脱,他也很好奇这个隐形人的老窝在哪里,以及他背后到底投靠了怎样的组织。
无论是谁把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从监狱里放了出来,那都不可能是什么好人,白木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介意重新把这个人重新送进地狱,也算是每日行善,为自己做好人的那个分数值,增加了一点正面的分数。
就连这个变态……也不知道当年的白木,就是一个身具杀伤力的异能者了,因为轻敌,他甚至不担心白木会提前醒来。
白木隔着眼上的黑布发动了异能,通过实时监控物质的形态,在脑海里重构了自己的视觉。
像一张三维模型图那样,线条勾勒出他身周的一切,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周围偶尔路过的人对他视而不见。
那个在他身后推着车的身影,对他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这个隐形的异能者,据白木目测大概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瘦小的几乎不堪一击。
他甚至抱不动现在的白木,连搬运白木,他都需要推着车。
白木到不觉得意外,在小时候遭遇过这样的变态后,他还特地去了解了一些犯罪心理学的知识。
越是这样身体和精神上弱小有缺陷、且时常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无力自卑的人,越是在激发了残暴的本『性』后,会『迷』恋通过一些残忍不堪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无所不能。
打不过成年人,他就去凌-虐并杀害那些比自己弱小许多的孩子,在这样悬殊的力量中,获得了令他产生巨大满足感的力量差距。这种病态的心理其实很容易分析,只是他的异能力作祟,才侥幸让他逃过了正义的制裁。
为期不短的牢狱生活,让这个变态的腰背佝偻得更厉害了,白木有点开心的想,这些年他一定很不好受。
虽然白木已经长大了许多,早已过了这个变态最喜欢那个年龄段。但无论是变态执着于完成一个没得手的猎物,要“有始有终”这种强迫症心理,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即使长大了的白木,也依然吸引了这个曾经盯上了他的变态。
但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这个人大概都估计错了一件事,就是白木从来都没有怕过他。
十岁时白木的异能还不如现在这样力度霸道,『操』作精准度也天差地别,但他那年被『逼』着爆发时,其实只要再给他两秒钟,他就可以无差别的将这个人渣轰成真的渣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织田作出现了。
对于这个人渣,受到了『骚』扰但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的白木,其实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若不是他盯上了自己的缘故,白木的人生,或许永远不会和织田作产生交集,他若没能被那个男人带走,那他也不会成为现在的他了。
因为缺乏决定『性』证据,法律没有办法来真正的裁决他,这一次这个残害了不知道多少男童的变态从监狱里跑出来,白木觉得自己很适合替天行道。
暂且看一看,顺藤『摸』瓜的揪出这个人要去哪里。
在港口黑手党里的那短短几小时里,根据森鸥外让他听到的信息来分析,中也似乎也追查了这个人许久,他若是解决了这个人渣,也算是顺便帮到了中也。
大概路上花费了半个多小时,这个隐身着推着白木停在了一栋辉煌的高档小洋楼前。白木用异能探测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精致高端的小型地下赌场。
变态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那些衣香鬓影的贵客,被簇拥着进入这精致而豪华的场所,神『色』十分嫉妒。
而自己却像阴沟里的耗子一样见不得人,只能灰溜溜的从后面的员工侧门进入,这太过惨烈的对比,让他脸上显出几分扭曲。
但他也知道,这里没自己的地方。他现在还是个越狱犯,上面那人把他弄出来收留他,不过是看在他的异能有用的份上,除了这个价值,他没有其他必然的被需要『性』。
这一次算是他的擅自行动,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看着外面的一茬茬青葱嫩苗,他看得见『摸』不着,实在是憋不住了。
在监狱里关了几年,出来后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捧,还月要天天看着同一个屋檐下只一墙之隔的人,日日夜夜的享受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繁华奢靡,这种日渐增长的嫉恨,让他心中的恶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就在他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幸好这个他盯了许久的猎物有够愚蠢,居然自己独身跑出来逛商场,那他就毫不客气的下了手。
他这事做得小心又大胆,也没有留下证据,想必上面的人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出一口心头多年的恶气,他顿时感到了迫不及待。
他推着车重新走动起来,只是今日不比以往,带着这样一个精美的战利品,他还要用员工后门不能被任何人看见的进出,实在是心有不甘。
并没有犹豫太久,他利用自己隐身的技能,直接推着白木走了正门。
在隐身通过门口的守卫和安保后,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带推着车去正厅转了一圈。
白木对于他的心理活动没有任何兴趣,他安然自得的躺在车上,用异能开始查看这个地下赌场的全貌。
这是一个奢靡而精致的小型地下赌场,里面的装饰器具昂贵而考究,采用着黄、红的暖『色』调,这样温暖的颜『色』,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会让前往的赌客感到更加放松安全,从而更容易『迷』失理智,做出冲动的赌-博行为。
里面没有一座钟表,温暖却明亮的灯光不分昼夜,一成不变的照亮着赌场中的每一个角落,让身处其中的人,慢慢失去对时间的判断概念,而全身心沉『迷』于牌桌上的游戏。
就连空气中的氧气含量,都比户外的空气比例要高,显然是通过制氧机放出的高氧,目的是让人更加不容易感到困倦,能在赌场中停留更多的时间。
……无论这个赌场是不是窝藏这个罪犯的据点,但单单看这些赌场的经营之道,就能至少看出打理这个小型地下赌场的人,算是个个中行家,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专业的布置和计算。
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因为能被允许走进这个赌场的客人,一个个非富即贵,隐私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里面的客人清一『色』的只有男人,每一位获得邀请的人都履历不凡,家底丰厚。白木认出了其中几张熟悉的脸,有娱乐圈的投资商,还有前些日子他在便利店杂志封面上见过的房地产商,前来赌博的客人多为男『性』,偶尔出现的女人,无不年轻漂亮,打扮入时,只是她们或是调酒师,或是发牌荷官,或是姿态暧昧的坐在这些赌客身边,关系不言而喻。
金钱权势与美人,往往是伴生关系。白木很快做出了判断,在场的赌客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能来这里玩的人,拥有着普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接近的圈子。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白木突然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他用异能感受到了一位伪装成客人,但因为根本不会赌牌,坐在桌边已经输到懵『逼』的中原中也。
……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他也查到了任务的线索,所以亲自进来蹲点吗?只是中也没有办法知道,他想抓的人此时就在几米外,手推车里还困着一个他在意的朋友。
里面的富贵繁华,突然就刺激了这个变态的心里,他一声招呼不打,突然解除了他们身上的隐形,低着头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里,嘴角带着得意而扭曲的笑,推着白木从地下赌场的侧面绕着走了过去。
白木很快发现,里面桌上的人,凡是抬头发现了他们的赌客,都没能挪开眼光。
……应该是很奇怪的姿势吧。
一个活人,被堵着嘴蒙着眼,绳子绑着手脚,像货物一样在手推车上被人推走,这种反常理的事态,如果围观的人是他,他也会多看两眼。
但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有人能认出来吧?
虽然一直被绑着,他身体比较柔软,缩在车里也不会觉得疼痛,而这一路都不用自己动脚,直接被推入敌方大本营,白木觉得这效率非常高,连审问这一步都不用,他又没有觉得难受,所以没挣扎过。
他想没关系,不会有人认出来他的,他过来也是为了解决自己的事,一会捅了这个窝,然后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了。
无论这变态想对他动什么手脚,都应该会去没什么人的地方,等到离开这些人的视线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由不得这人渣做主了。
只是在失去视觉后,白木确实没能看到在场的全部人。
除了中原中也外,这场里还有另一个变过装的来客,正是那个即使白木使用异能,也无法通过物质透析来看见他存在的男人。那个人的眼眸此时盯着这辆手推车,『露』出了真实的惊讶。
这个精致小规模的地下赌场的主管者,是一位容貌十分清秀的青年,他留着长发,一半头发是白『色』,一半头发是淡紫『色』,此时见这个人居然如此嚣张的扰『乱』他的赌场秩序,眼中顿时漫上了怒火。
他面无表情的几步抢上来,对这个隐形异能者呵斥道:“你在做什么?立刻给我消失!再出现在这里,我能直接做主,把你送回你原来的地方。”
这个双『色』发的赌场主管,在这里似乎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这个会隐形异能的变态虽然气得咬紧了牙,但没敢反抗,加快速度推着车,回到了看不见的员工区域。
而场上已经有人闻风而动,开始走过来向这位主管询问,“西格玛先生,刚才进来的那个货物……也是对外售出的吗?”
“西格玛,你真是越来越会经营了,连这种猎奇的想法都想得出来……拍卖?一口价?你报个数,连我都开始觉得,这助兴的节目很有意思了。”
本来十分愤怒的西格玛主管,在转身面对赌场客人时,却已经十分敬业的换上了营业笑容,“这是个误会,我们这座高档的私人赌场中,并不做人口-买卖的交易。”
桌上有人很快故意输掉了弃牌,带着筹码,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桌面。
虽然被西格玛威胁,但这个变态的男人,终于满足了他诡异的虚荣心,推着白木进入了肮脏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人见到这个变态进来,声音透『露』出厌恶,“你怎么就喜欢搞男人?等等,这身装扮……这次你弄进来的是女的?”
“这么穿,感觉果然很不一样吧。”变态一边说话,一边将白木蒙眼的黑布解了下来,白木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灯光,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哟,这么早就醒了?”那变态脸上带着像毒蝎一样恶心的笑,“白木,七年没见了,还记得我吗?我找你很久了,直到前些日子,看到恰巧有人传了东京街头的街拍照片,我才认出来是你。”
白木看到了一张用斑驳血迹的铁丝网,挂成的一片照片墙,那凌『乱』照片贴满了七年前受害者的照片,他还在里面找到了自己十岁前后的许多偷拍照。
其中一张被挡住了一半的照片,白木顿时看着就睁大了眼。
这一趟,果然来对了。
在这些照片最正中的那一张,正是他前些日子穿着蓝『色』旗袍,在东京变装前往博多时的模样,却没想到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还被这个东西瞧见了。
……是个疏漏,他回去就查查这件事情,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想起来,他还是要定期把自己的照片在网上删干净。
“看你穿旗袍的样子,居然这么漂亮,我才想起当年你的可爱,特别找回了当年存着你的所有照片,又洗了出来,虽然你这个年纪已经超过了我的兴趣……但这些年我在监狱里,其实总会时不时会想起你,还有那个为了保护你,送我进监狱的男人。”
“你穿旗袍的样子,真的是很适合你。”变态阴恻恻的笑了,“我本来想亲自下手,结果那个七年前把你关回家的男人,居然自己死了?啧啧,真是可惜啊,但幸好你还活着,我一定不会让你随便死去,我会让你切身感受一下,这七年我在监狱里对你的思念。”
地下室另一个人走了过来,却在白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真是个男的?”
已经留意到什么不妥的白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刚刚在商场里,这变态居然明目张胆的偷了货柜上的商品,在他失去意识的短短几分钟时候里,就手脚麻利的给他找了件衣服换上。
若说他身上穿的是旗袍,那都侮辱旗袍了。
没有旗袍的衩会开到腰,裙子短得几乎遮不住关键部位,『露』出这么多的身体……这他么就是一件情-趣服装吧?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逐渐向他的身体靠近,“……你前些日子让我用异能控制的人,就是去踩他家的点吗?不明不白的残了好几个傀儡,我说……这小子是个异能者吧?”
“那是因为他现在有别的男人养着了,好像还是个厉害角『色』。不过保险起见,你先对他用异能……别剥夺他的意识,我想好好看看他恐惧的模样。”
个人身体安全,始终是白木最重要的指标,他在想要不就出手的时候,却判断出另一个人的异能对他来说并不可怕。
“小东西,想试试什么是又聋又哑的感觉吗?”
一只手触碰了他的脖子,白木在一瞬间失去了听力和视觉,可是在他的异能实时铺开后,他也不需要视觉和听觉。
通过物质的存在分部,和捕捉到的空气震动,白木脑内绘图,直接为自己重建了感官。
“你换个地方搞,不要弄得到处都是血,最后清理起来很麻烦。”这个异能者准备离开,“这段时间我们带过来杀了不少人,西格玛已经很不愿意了。”
白木在看清附近没有人时,终于出手了。
异能绘图使他看到了这个正在说话的异能者的体内内脏,想了想,直接顺着纹理脉络复习自己看到的医学论文,将他的心脏变成了石头。
没有心脏的人不能活,这个前一刻还在说话的人,在短短的五六秒内轰然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攥紧自己胸口的衣服。
在他心脏停跳后,白木所中的异能解除了,他的视觉和听觉重新回来,崩开了束缚自己手脚的布带和绳索,活动了一下手脚,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觉得被装进车里这件事,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这个宽敞的购物车,至少比『奶』『奶』宰的老年手推车舒服多了。
他回头看向这个这段时间一直『骚』扰他的变态,笑了起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一直不恨你。”
变态被白木的神来之笔吓得大惊失『色』,立刻开启了隐身,可是他不知道白木的异能种类,自以为□□无缝的伪装,其实在白木的视觉清晰如一个毫无防备之力的婴孩。
“前两天,有一个人问过我一个问题。他问我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遇到那个人的时机,就差了一点,那么我的人生会发生什么改变。”
在这宛若闲聊的气氛中,那个变态拿起了刀,满手冷汗的向白木靠近。
“我那天没和他说真话。”白木很平静,“如果事情就差那么一点,救我的人那天没有选择那条路,没有路过那个路口……另一种可能是,如果他路过的晚一点,他就会看到当年我残暴的本『性』,不会选择出手相助捡我回家,那我说不定就会死于那场异能透支后的并发症。”
“因为每一点蝴蝶效应,都会累积成巨大的偏差。我想过,如果我在十岁那年死去,那么没有我参与的世界,又会变成怎样的模样?”
白木转过身,精准的面对着刀尖的朝向,他的神『色』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平稳,“我也想过,在我和他不曾相识的时间线里,他会不会有不同的命运?比如说,他这个时候依然好好的活在世上……如果真有如果,那样的走向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