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三号病房的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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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帝都A大迎来寒假,江皎和骆瑶踏上回浅陌的动车,车上偶尔被粉丝认出来,两人带着口罩友好地打招呼。
刚出站就见姜佳倾站在外面,骆瑶乖乖叫人:“姜阿姨。”
“好像长高了些。”
长高了?自上了大学重心都放在学习和工作上,又因江皎分了心,骆瑶仔细想着,除了在宿舍称过几次体重也没旁的了。
江皎将两个箱子放进后备箱,随后瞧了眼骆瑶:“是吗?还真没看出来。”
骆瑶白他一眼,没说话,径自上了车。江皎撇着嘴,跟着上了车。
“怎么今天亲自开车,司机呢?”
姜佳倾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公司临时开会,司机送你爸去公司了。”
骆瑶垂着头,回来前特意给卜桂芝打了个电话,得到的消息却是忙、没空。骆默那头正忙着毕业论文,时间并不多,也就拒绝了她来接。
“老江这段时间还吃胃药吗?”江皎摆弄着手机,回车键按下,身旁响起企鹅通知音。
“吃着呢。他就这点不好,把工作看得比身体重要。”
江皎没抬头,哼了声:“顶着董事长身份,操着总裁的心,干着基层员工的活。这回咋没说说他?”
姜佳倾握着方向盘:“工作上的事你什么时候见他让步过。”
话到没错,从小到大放学回家,几乎进门听到的都是父亲加班。小时候江皎还不懂,随着年龄增长也就习惯了。
习惯每位班主任都未见过父亲,好的时候姜佳倾会赶过来,有些时候直接见不到人,两边进行电话交流。
江皎依旧记得有次课上无聊,就随手拿了同桌桌上的书来看,没想到那小男孩竟当场哭起来,他愣愣的看着他哭,直到听见他对老师说:“江皎抢我的书。”
江皎没解释,瞧班主任的样子也是站在另一边,在办公室站了许久后,江皎见姜佳倾急匆匆赶来,身上穿着一套整齐的西装。
年纪尚小的小孩在那一刻误以为,只要犯错老师就会请家长来,到办公室来与他见面。
这样就可以见到父母,他想将学校里发生的事,认识的新同学,校园里的风景讲给老江听,可是日复一日出现的只有姜佳倾。
透过后视镜瞧着,见江皎并未怀疑,姜佳倾松了口气,眉间有些担忧。
“你们父子俩一个天天加班,一个根本不打电话回来,帝都那边待的还行?”
离开帝都多年,久到江家的工作事业家庭已在浅陌扎根,姜佳倾念旧,总想着回去看看,直到两家人都为了江家唯一的后代通通搬到浅陌后,也就没了理由回去。
“你前脚刚走,奶奶就过来了,没见着人老人家还有点不高兴,改天去看看。”
骆瑶捧着手机,除了江皎发来的几条消息,通知栏再无任何消息进来。
猴哥长不高:怎么闷闷的不说话?
猴哥长不高:恋爱的事还没和姜女士说。
她默默收了手机,没回。
待车停在骆家门口骆瑶下了车,江皎将箱子提下来,细心询问道:“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了。”骆瑶笑着拒绝,随后冲姜佳倾摆手,“阿姨再见。”
瞧着骆瑶吃力地拖着行李箱,江皎眉一皱,拎着箱子进了院,骆瑶跟在他身后走着。
“开门,我帮你放到楼上。”
骆瑶刚想拒绝,又想着楼梯太高箱子太重,用以前的办法怕是麻烦,索性按了密码。门开后江皎拎着箱子径直上楼,想了会还是将箱子放在她门前。
他回身,见骆瑶倚在墙上,脸上一副表情怪怪的。
“怎么了?”
骆瑶抿抿嘴:“送个箱子整得像回家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住在这。”
“是不是叔叔阿姨没来,因为这个不开心了。”他声音极低,语气温和的哄着。
骆瑶苦笑着:“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我理解。快回去吧,姜阿姨还在外面,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江皎抿着唇,拇指轻抚着她的脸:“那明天来找你,晚上视频联系。”
“新年快乐。”
江皎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新年快乐。”
不笑时是个乖乖学生脸,笑时是个阳光少年,刘海撩上去时的模样便属于粉丝。听见关门声骆瑶将箱子拖到房间里,整个人扑在床上。
上车时姜佳倾并未问什么,到家后便回了房间,江皎从箱子中一一将衣服挂回柜子里,瞧着箱子里那两件未拆开的红色卫衣,门被敲了两下,江皎胡乱塞在衣服堆里。
“我出去一趟,客户那边着急,饿了叫外卖,少吃油炸的。”
江皎:“早点回来。”
待姜佳倾出门,江皎重新拿出那两件卫衣,同时拆开那件贴着XL码的袋子,将卫衣摊在床上拿手机拍着。
浅陌医院,姜佳倾走进三号病房,里面床叠的整齐,显然是没人住。
姜佳倾只觉心脏跳得厉害,踩着高跟鞋跑向服务台:“你好,三号病房的江先生去哪了?”
对于护士即将说出的话姜佳倾是恐惧的,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言语安抚着她的情绪:“您别着急,我查一下。”
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着,护士瞧了眼,念道:“是三号病房的江国生先生,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他是我丈夫。”姜佳倾声音有些颤抖。
“江先生上午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了。”她慌忙拿出手机,翻到号码拨了出去,未接前的嘟嘟声让姜佳倾有些不安,直到那头开了口。
“佳倾。”
“你现在在哪?”姜佳倾向医院大门走着,手指甲死死掐进包带里。
那头沉默了会:“我在公司。”
“江国生,你为了工作不要命了。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最清楚,只要治疗一天我们就还有希望,麻烦你为江皎、为我考虑考虑。”
“佳倾。”那头声音低沉,“你不是小孩子,医生都说这病治不了,已经晚期了。”
医院外头起了些风,门前几米处女人立在那,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左手拎着只黑色皮包,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着,深凹眼眶里堆满了泪水,其中一滴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