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做你的追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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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拿她当妹妹的。”
尽管嘴上不说,季小楠依旧注意到他的情绪与平常不同,此刻江皎像只受了委屈的猫,将自己蜷缩的安全的角落里,不吵不闹。
一时间季小楠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安慰又不知从何开口,江皎的喜怒哀乐都会牵扯着她的情绪,将思绪扯回前几年的高中时光。
如今的骆瑶与她如出一辙,江皎就是翻版的他,仿佛那段青春时光又重头开始,主角皆已更替。历史再次演绎着,那个充满无限希望的悲情故事。
车子停在江家门口时,江皎起身下了车,车停在路边迟迟未开走。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你一直在一起。”
“不,我不愿意,如果是那样,我宁愿……”
客厅内江父和姜女士各捧一本书,声情并茂的演绎着剧本里的情节,江皎低着头换鞋:“爸妈,我回来了。”
瞧见他进来,姜女士紧忙招着手:“快过来,看看我演的怎么样。”
“你爸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江皎慢吞吞走过来,随手捡起茶几上的扇子甩开,“我宁愿终身不娶,只愿她能原谅我,哪怕是远远望上一眼也就心满意足。”
江皎拿着扇子瘫在沙发上,手里依旧摇着:“我小时候你们就开始玩角色扮演,就这么一本剧本,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台词。”
自打记事起,每周星期二放学两人必定在客厅里念台词,至于剧本来源也不得而知,江父也只是说姜女士喜欢比什么都重要。从帝都到浅陌,从十六年前到今日,每每江皎背着书包进门时,总要先坐到沙发上拿起小牌进行评分。
十几年来将获胜的总是姜女士,对此老江也从未说什么。
在江皎心里电视里浪漫的偶像剧,姜女士看的小说,叠加起来都比不过父母的爱情故事。仿佛是命中注定,两人恰好在同一天出门碰巧遇到后一见钟情,世间所有的一切皆是为他们做的铺垫。
每每问起,江父也是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命中注定,不过是遇到时格外珍惜罢了,怕一不留神那人消失了。”
世界之大,能遇见也是好的。
校园晚会当天外面就开始装扮舞台,直到下了晚自习各班抱着椅子到场地集合,高二文一班牌处架着烧烤架,旁边摆着许多烧烤食材。
“什么情况?”骆瑶抓着姚似的手,两人并排坐着,“听说是老常自己拿的钱,只有我们班有。”
整个晚上骆瑶并未看到江皎,舞台上节目不停表演着,一个小时后主持人重新上台报幕:“青春时期的我们勇敢单纯,被时光称为追光者,有请高二文科一班江皎同学为我们带来歌曲追光者。”
操场内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骆瑶撕开大袋薯片递到姚似身边,随后又递给身旁几个熟悉的同学。江皎抱着吉他走上台,九十度鞠躬后坐在早已摆放好的椅子上,灯光聚在他头上,全场安静。那刻,像开了场演唱会,江皎身着白衬衫,修长的手指拨动着吉他弦,温柔的嗓音传遍整个操场。
他低着头,轻轻拨弦:“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高二文一班场地在舞台左前方两米处,恰好可以清晰看到台上的一切,明明是一首调子平缓的歌,骆瑶瞧着他,一股悲伤涌入心头,感觉唱完这首歌就要与他分别了。
是潜意识在拒绝吗?不想分开,可他说过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在一起的,时间一到就会分开。一年半的时间,除去假期还剩多少呢?
卜桂芝说姜阿姨要他读一中原因是因为离家近,其次是重点学校。但高中后就要上大学了,高二文一班就要分开,往后见不到江皎的日子就要按月、年来算。
“瑶瑶。”
骆瑶伸出胳膊抱着姚似:“你怎么还哭啦!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骆瑶永远不会离开姚似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我了,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瞧着台上的人姚似有些哽咽,直觉告诉她这首歌是属于骆瑶的,唱歌的人也是。表白前还想着被拒绝就默默的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可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他在等她。
而这人,向来对她极好。
未说出口的喜欢在此刻化为悲伤,习惯性的陪伴面临分离,江皎站在台上鞠躬后向左前方瞧了几秒随后下了台。
结束后,所有学生低头打扫着班级区域,未瞧见江皎身影骆瑶有些焦急,待她走出校门口时见对街站了个人,身上背着黑色吉他盒,目光不太友好的盯着她。
跑过马路,骆瑶傻笑着:“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江皎未说话,走到路边叫了辆车,期间骆瑶本想说话,见他一言不发只得用余光偷瞄着。
由于司机师傅执意停在公交站,两人便下了车,江皎想都没想便拉着她向骆家方向走。
“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去吧。”瞧着他背在身上的吉他,骆瑶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前背过一次,并不算轻。
“你到底有没有点安全意识。”见他生气,骆瑶没说话,乖乖的跟在他身边,江皎一米八的身高每每都将她落在身后。他停下来,拉着她手腕处的衣服向前走。
走了几分钟,瞧见家门后骆瑶有些兴奋:“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刚向前走一步,又被人拽了回来,骆瑶愣住呆呆的看着他。
“你今晚都没有好好听我唱歌。”
“我听了。”骆瑶反驳着,“只是姚似心情不好我安慰她来着。你唱的每一句我都听了,歌名叫追光者。”
见他嘴角上扬,骆瑶继续拍着马屁,“唱歌比我好多了,简直可以一边唱歌一边拍戏。”
“真那么好听?”
骆瑶乖巧的点头。
江皎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骆瑶皱着眉,正要打。下一秒从头顶传来句:“如果我说这首歌是唱给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