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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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她又冲沈云归和沈听月笑了笑:“这是忠信侯府的两位姑娘。”
果然!
沈云归眼睛发亮,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忽然想明白进府前沈风还那句“莫要去缠着人家”是什么意思。
“郡主,沈六姑娘。”孟安荷只略微一思索,从这句五妹妹中想起沈云归的身份,悄悄扯了扯孟婉与的袖子,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沈云归上前一一扶起孟婉与与孟安荷,念及是初次见面,到底是没有凑得太近,微微收敛了面上情绪,想了想,主动道:“我与两位姑娘一见如故,若不嫌弃,二位可唤我一声云归。”
沈芳林、沈听月:“……”绝对有事。
孟安荷与孟婉与皆有些错愕,对沈云归这突如其来的主动不明所以,只微微笑了笑,顺了她的意:“云归。”
沈云归笑眯眯地应了,本想拉住孟婉与的手,却想起她方才的害羞模样,一笑,自然地收回已经微微抬起的手,笑吟吟地望向孟婉与:“不知二姑娘年芳几何?”
孟婉与小心地看了眼沈云归,又看了看孟安荷,小声道:“还有半年及笄。”
沈云归略微一想,笑容更甚:“那便是与我一年生的了,真巧。”
孟安荷在一旁看着,实在想不出沈云归待她们这么热情的理由。
荣安郡主不太喜欢与人来往,这倒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事,平日里玩得好的也尽是自家的姐姐妹妹,因此她们在盛京生活了十几年,也只在宫里的宴会上远远的看见过沈云归几眼,其他的,着实没有什么交集。
孟安荷思绪一顿。
好像还要除了上次她母亲告诉她的平宜公主有意结亲一事。
但据她母亲所言,这也不过是平宜公主遇见她时随口问下的一句话。
按照她父亲的说法,这盛京城里的青年才俊,沈风还虽凶名在外,可传言多是夸张居多,他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她若能嫁给沈风还,是再好不过的归宿。
可她并未与沈风还有过什么交集,只在无数人口中,听过他各种吓人的事迹,她对这位传言中的公子有过小女儿般淡淡的仰慕,但他不认得她,她无从得知,这句平宜公主随口问过的婚事,他是否愿意。
孟安荷一时想得多了,回过神来,沈云归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已经亲切的唤上她姐姐:“我很喜欢姐姐去年作的那幅灵蝶戏虎图,当时便想着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作出这样的画,今日一见,果然是仙女般的人。”
“……”
沈芳林诧异地与沈听月对视一眼,片刻之后,莫名替沈云归觉得有些害臊。
“姑娘见谅。”沈芳林道,“我这妹妹——见着喜欢的人便会活泼些。”
可能是被沈芳林这么一说,沈云归想了想自己方才的举动,害怕引起孟安荷与孟婉与的反应,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孟安荷叫沈云归这样一夸,脸颊有些发热,笑道:“没事,我很喜欢云归的性子。”
沈云归脸上的笑容这才重新灿烂起来。
凉亭里平宜公主远远瞧见这一幕,倒是想起门口发生的事情,环视一圈,疑惑道:“怎么不见忠信侯夫人?”
信平侯夫人不知她为何提起忠信侯夫人,没有细想,立马回道:“说是身子不爽快,在府中修养。”
平宜公主了然般地点头。
沈云归那副模样,肯定是认出孟大姑娘的了。
她懒洋洋地坐在凉亭里,也不打算去打扰几位聊得正好的姑娘,眯着眼想了想沈风还口中那句他自己去解决是什么意思。
寿宴开始时,信平侯倒没有搞让四方宾客当堂献礼的那一套,只是讨好万家的心思不要太明显,身为寿星,一晚上反而起身敬了万绪不下三次酒。
时隔这么久,沈云归终于再次见到了徐年。
他的伤应该是养好了,面色红润,坐在徐明将军身边,时不时起身应付一下过来敬酒的官员。
离得远,沈云归又无法与他说上话,几杯酒下肚,捏着空了的酒杯,左右望了望,无聊的视线落在身旁刚刚送走两位敬酒的人的秦砚之身上。
与秦砚之比起来,她左手边的沈风还简直不要太轻松,冷着一张脸看着预备往他这里来的人,硬生生逼着人家转道去了别处。
秦砚之刚刚坐下,一转身,对上沈云归略带同情的视线。
“?”
秦砚之露出个疑惑的笑容。
方才瞧见徐年,倒让沈云归想起上次在护国寺遇刺的事情来,她轻轻摇了摇头,问他:“我给你的平安符你带着没有?”
那可是她九死一生带回来的平安符。
秦砚之失笑:“自然。”
他伸手往胸口处摸了摸。
沈云归送来的平安符被他用红线穿起来,挂在了脖子上,红线不短,导致平安符此刻正贴在他的胸口处。
沈云归“嗯”了一声,见着又有人端着酒杯从万绪那里过来,抿了抿唇:“少喝酒。”
“喏。”她朝另一边沈风还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学学他。”
今天晚上她就没看见他喝过几杯酒。
沈风还闻声看了过来,低头瞧了瞧她手中捏着的空杯,声音淡淡:“再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
“……哼。”
沈云归轻哼,受酒水影响,有些犯懒,没有与沈风还掰扯,将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扔,打了个哈欠。
秦砚之见她眼角都泛出泪花,左手随意撑着脑袋,微醺之间,竟隐隐显出几分别样的风情来。
这一晚上,秦砚之暗中看了看,无论是出于沈云归的身份还是她这一身皮囊,朝她这里看过来的各种打量视线都不少,秦砚之暗恼,微微皱了皱眉:“要不要出去醒醒酒?”
这会儿各家子弟随意走动,溜出去醒酒的人也不是没有,信平侯一时喝高,也不在意这些。
眼见着举着酒杯的人就要走近,沈云归不好再占着秦砚之的注意力,加之她在这里待的确实是有些发闷,思索片刻,倒没拒绝,让沈风还告知了沈牧与平宜公主一声,带着盼春悄悄走了。
有十一在,沈牧也就让她去了。
与院子里人声喧哗,酒香弥漫的情况比起来,院外好了那么不止一星半点。
她这一晚上,东西没吃多少,酒倒是不自觉间下肚了好几杯。
她酒量一般般,说不上一杯倒,但也绝对不能称之为好。
白天闷热,晚上倒是凉爽不少,一阵接一阵的清风,将沈云归微昏的大脑吹得清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