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是毒发?原来圣药变成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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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沽清烟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口,一想到眼前这让人即将死去的场景,心底仿佛霎时被抽空了一般,空荡荡的让人心生绝望,低哑的声音呢喃着。
“姑娘。”站在时卿另一侧的冥一看着眼前沽清烟呆楞住的模样,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可语气和眼神里面的急迫和紧张却怎么也遮挡不了。
“我。”听到冥一的呼唤,沽清烟下意识地抬头,满眼里是怎么也掩饰不了地慌张,让人忍不住早已对她即将托出口的话了然于心。
蓦地,沽清烟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凉彻底的大手牢牢抓住。低眸便撞进那一双这一生她都不会忘记的眸光里,那里面仿佛是星辰大海,又如深渊一般不可探测。
“今日,我把命交付给姑娘了。”时卿虚弱的声音在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响起,这半开玩笑的话,语气里面那股子坚定的意味却直袭人的内心。
沽清烟别开看向他的眸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歇,利索地将指尖夹着的如同毛牛般尖细的银针,插入穴道之中。眼角扫过时卿不断冒着冷汗的脸上,“疼吗?”
在看到时卿微微摇了摇头,心底松了口气,“此刻你可不能晕过去,否则前面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要前功尽弃了。”
说完,沽清烟熟悉的敞开时卿的衣襟,将左胸口处袒露在空中,上次显现的图案印记还停留在那处,只是原本应该是淡紫色的印记,此刻却被染上几乎紫的泛黑的颜色,看的沽清烟立刻皱紧了眉头,不应该呀,如果是引起毒发,按道理来说,应该呈现稍稍深一些的紫色,而这,却像极了沽家祖籍里记载的圣药幽璃醉练成以后的独特标识。
“冥一,你家主子以前发病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吗?”沽清烟皱紧了眉头,脑海里不由的闪现过一个念头。
冥一摇摇头,说道:“主子发病时,总是一个人躲在房内,不允许一个人进去。即使是我们也无法踏入半分。不过。”要说唯一一次看到主子月圆之夜发病,还是上个月的这一天。
冥一想到这儿,下意识地看向时卿,时卿双眼的通红瞬间就将他的回忆拉入那次恐怖的夜晚。
“沽姑娘,你快看主子的眼睛。”冥一突然指向自家主子的眼睛。
“诸葛先生”,沽清烟看着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诸葛先生,“莹樾你带了吗?”
“小丫头,给。”诸葛老头从深思中惊醒,连忙将压在箱底的小巧的一个白瓷瓶递给沽清烟手里。
与此同时,冥一和诸葛老头都一致的没有再出声,静静的看着沽清烟手里的动作,仿佛此刻他们对沽清烟有一种无形的信任。
对于冥一来说,沽清烟是时卿唯一承认的主母,虽不了解其中的缘由,难道仅是因为沽清烟是沽家唯一的嫡女?但冥一出于对自家主上的信任,也就静默不语。
至于诸葛老头呢?放着好好的麓山书院院长不当,来这个破旧的小山村来给一个小村妇当下手,要是让麓山书院众人知道了,还不得惊得双下巴都出来了,恐怕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当时卿惨白着的一张脸,渐渐有了些血色,一旁高悬着心的众人终于能稍稍放松下来。
可沽清烟此刻心里却一咯噔,如果说没用莹樾之前,这些只是她一时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可现在看着时卿的样子,霎时,沽清烟直接就向时卿的脉搏试探着,眸中阴郁之色愈加明显,心里对这份猜测恐怕达到六七分了。
如果按照祖母所提到的那般,那本应该是他七次生命处在极其危险的时候,将幽璃醉的药性完全激发出来便可,如果没有在弱冠之前激发药性,那一定是必死无疑,不仅如此,还要每月月中,也就是所谓的月满之时,承受无止尽的冷热交迫的痛苦,甚至还会受到失去理性的暴戾控制。
沽清烟原本猜测的是第二关的毒发,却没想到到来的确实先前的幽璃醉本身所具备的药性,在她也感到下手无措之际,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迸发出一种猜测,七次,七,对于幽璃醉所需药材,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七怕不是对应着幽璃醉的七种药材。
而且她先前才找到的莹樾恰好就是其中一味,甚至可以这么说,它是制作幽璃醉的第一种,甚至是无可替代的一种。
一想到这儿,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倘若时卿体内的药性,按照这种顺序进行下去的话,到最后恐怕就不是传闻中的圣药幽璃醉了,蓦地的,沽清烟眸中闪过几丝气愤,看着时卿不断开始泛起红丝的脸,声音低沉着:“当初,是谁给你种下的?”
时卿未语,只是淡漠似的看着她,全然没有之前的种种神色,仿佛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人了。
“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他要你死。”一语如同一颗小小的石子,突然坠入平静的湖面,瞬时就带起千万圈涟漪。
听到沽清烟带着怒气的声音,冥一作为跟在时卿身边的老人,主上的情况,他是最清楚不过了,甚至于主上身上的毒,这是他母亲濒临之际,种在主上身上的,随后便是留给主上短短的一句“去找沽家嫡女”。
“不会的。”冥一顿时开口道。对于冥一,这是个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句话,更不要说一直沉默不语的时卿。
“她不会伤害主子的,沽姑娘,你是不是看错了?”冥一此刻就算是怀疑沽清烟的医术,都不会怀疑那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竟然会对自家儿子,下如此重手。
“哎,我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沽清烟没理会他们,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时卿,仿佛想在他那如同深渊一样的眸子里探出一丝一刻的情绪,可惜,到最后,还是沽清烟败下阵来。
“他有情况喊我,我去煎药。”沽清烟收回那份探究的视线,淡淡的嘱咐了冥一一句,转身离开了。
从一开始沽清烟都没有注意到时卿的变化,或许换句话说时卿将自己掩藏得十分好。
人渐渐走远,时卿这才抬眸看着眼前的两人,“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