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须佐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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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长刀出鞘，直指那一身黑底红云袍的鼬。
眼前这一幕，他已经想了九年了。
从灭族之夜那一天开始，他就在幻想两人间的决战。
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他是从这样的噩梦中醒来。
结局无非两个。
一个是他被鼬击杀，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另一个，则是他击杀了鼬，完成复仇。
但不论是哪一个，他都没有感到喜悦，反而会带着泪光从梦中醒来。
对于佐助而言，这条复仇之路是没有喜悦可言的。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宇智波一族都不会回来，他的父母也不会回来，甚至连那个疼爱他的哥哥也不会回来。
一条以痛苦开始，也注定以痛苦结束的路，佐助走得很辛苦。
曾有一段时间，他忘记了这种痛苦，以一个正常忍者的身份活着，那就是他加入第七班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他也曾短暂地想过，或许那样生活一辈子，也挺好的。
但每次他都很快地从这种想法中抽离。
复仇者是没有资格拥有这些的。
而从鼬回到木叶的那一刻，他便下定决心，为了复仇，不顾一切。
如今终于再次见到鼬，佐助的心情很复杂。
“宇智波……鼬！”
佐助低喝怒喝，黑白两色的眼眸瞬间化作猩红之色。
怒火仿佛要从那双三勾玉写轮眼中喷出一般。
“我愚蠢的弟弟啊，连哥哥都不叫了吗？”
“你不配！从你杀死爸妈的那一刻开始，你便不再是我宇智波佐助的哥哥。你只是一个满手鲜血的凶手！今天，我要为父母，为一族上下数百条人命复仇！”
鼬站起身来，低声笑道：“不错的气势。只是，区区三勾玉的写轮眼，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万花筒写轮眼现！
大战，一触即发。
基地之外，君麻吕盘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鼬的演技和颜艺还是相当不错的，如果有合适的剧组要他的话，凭借演技出道，应该能够吸引不少粉丝。”
君麻吕喃喃低语。
“鼬先生怕是对这个没有兴趣。”
鬼鲛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接了一句。
“说的也是。应该没有导演敢指挥鼬演戏，不然一个幻术过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君麻吕微微摇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袋瓜子，嗑了起来。
“鬼鲛前辈，你吃不？”
看到君麻吕这个样子，鬼鲛不由得满头黑线。
“你不是过去看戏的吗？这么悠闲？”
“看戏不就得悠闲吗？难道还要代入进去？大可不必吧。”
君麻吕吐槽道。
鬼鲛闻言，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鬼鲛前辈，你跟鼬组队的时间也不短了，会不会有点舍不得？”
君麻吕一边嗑瓜子，一边问道。
“鼬先生是真正的忍者，我很佩服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虽然不舍，但也要尊重他。”
鬼鲛的神情很是严肃，这话是发自肺腑。
“我也曾听过你的故事。从那些故事看得出来，你和鼬，本质上应该算是一种人。”
“不，鼬先生还有亲情存在，但我没有。”
鬼鲛咧嘴一笑，露出了鲨鱼齿，笑容都变得有些阴森。
只是这笑容背后，多多少少藏着几分无奈。
美好的东西，大多数人都想拥有，只是很多东西，不是想就可以拥有的。
鬼鲛大概是没有这种先天条件吧。
“晓组织会是你的归途吗？”
君麻吕继续问道。
“这个组织很不错，我很喜欢。”
鬼鲛没有正面回答君麻吕的问题，但这句话，已经说明了答案。
君麻吕忽然为鬼鲛觉得悲哀，他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鬼鲛就像是一个杀手，需要一个雇主为他确定目标，然后他采取行动。
要说他自己的梦想，似乎也说不出什么来。
完美的工具人。
“鬼鲛前辈有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
闻言，鬼鲛愣住了。
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自己想做什么。
君麻吕这么一问，鬼鲛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默。
君麻吕也没有追问，只是继续看着里面的鼬佐大战。
原本佐助就不是鼬的对手，再加上君麻吕为鼬压制了病情，现在佐助想要胜过鼬，更是天方夜谭。
但，鼬会放水。
好的身体让他放水放得更有把握了。
每一招出手，都能够控制得恰到好处。
既不让佐助伤得过重，又能有效地消耗佐助的查克拉，并且为佐助演示自己万花筒的技能。
毕竟鼬已经决定用自己的写轮眼给佐助开永恒万花筒。
那佐助就有可能会继承他的瞳术。
这样的演示能够让佐助在未来更好地掌握瞳术。
鼬还打算将佐助逼到绝境，最后将大蛇丸的咒印之力拔除。
虽然现在大蛇丸对佐助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也没有躲在咒印里，但这咒印中是有大蛇丸的灵魂碎片，将其拔除，能够免除后患。
免得大蛇丸以后一时兴起，又想要侵占佐助的身体，那就麻烦了。
白眼中，君麻吕看到鼬的泄洪之战，啧啧称奇。
“能够将力道控制到这种程度，鼬也是了得。”
有一说一，鼬将忍术的威力和发动时机控制得如此之好，就算是君麻吕也得说句佩服。
火焰冲天！
两人火遁碰撞，基地的屋顶直接被轰开，两人相继跳了出来。
“宇智波鼬，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想要击败我，得到我的眼睛，没那么容易！”
佐助说完，开启咒印之力！
咒印之力游走全身，他的面目变得狰狞，那双如同手掌一般的翅膀也缓缓张开。
鼬眉头一皱。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佐助的咒印之力。
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恶心。
鼬深吸一口气，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同时，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君麻吕，他果然来了。
“打出来了。”
君麻吕嘀咕一句，鬼鲛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这般动静，看来鼬先生这个弟弟也成长了不少。”
“三年时间的魔鬼训练，就算是个庸才也能得到充足的成长，更何况佐助是个天才。只是相较于鼬这种类型，佐助算大器晚成。如果他们是双胞胎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差距了。”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夭折的天才，也不算天才。”
鬼鲛生于乱世，更是生于血继限界众多的雾隐。
他见过太多天才，也见过许许多多中途陨落的所谓天才。
天才在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值钱。
“说的也是。佐助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失去家族的他还能有鼬的护持，算是不幸中大幸。可惜，这位最后护持他的人，已经打算用生命来为他铺路了。”
君麻吕将手中最后一颗瓜子磕完，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佐助和鼬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连续的大招对轰，让佐助十分疲惫，咒印之力都已经消耗殆尽，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但他并没有绝望。
因为这一切都还算他的计划之中。
“一切都结束了，佐助。”
“不！还没有！是你输了，鼬！”
佐助一跃而起，站在废墟的高处。
他的左手中浮现出蓝色的雷光，千鸟齐鸣之声响彻四方！
“要来了吗？”
君麻吕心中暗道，目光凝聚，紧紧盯着接下来的这一幕。
经过刚刚的火遁蓄力，佐助的大招已经酝酿完毕。
这一击将比当初对战君麻吕的时候更强。
因为这片积雨云更大。
“这就是我的复仇之术！摧毁一切的雷遁麒麟！宇智波鼬，受死吧！”
佐助挥下左手，乌云中爬出一只巨兽！
雷遁，麒麟！
鼬看着那雷霆巨兽，眼中浮现出几分惊讶，还有几分欣慰。
“佐助，你长大了啊。”
轰！
麒麟落地！
烟尘四起！
快到极致的雷霆，让鼬根本没有时间闪避。
所以他被淹没在烟尘和废墟之中。
“鼬先生败了？”
见到这一幕，鬼鲛有些诧异。
鼬的实力他很清楚，他从不认为佐助能够胜过鼬。
但刚刚佐助的表现让鬼鲛刮目相看。
这最后一招雷遁确实惊才绝艳。
就算是鬼鲛，也没有把握能够接下。
雷电的速度可不是那么好躲开的。
所以哪怕是一直对鼬很有信心的鬼鲛，此刻都变得不自信起来了。
难道鼬翻车了？
佐助虚弱地半跪在地上，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成功了，爸爸妈妈，我为你们报仇了。”
雨，落下。
佐助的眼角滑出两行液体，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这一刻，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复仇的喜悦？
并不存在。
唯一有的只是空虚感。
他好像在这一瞬间，走完了一生。
就在佐助放空自己的时候，烟尘散去，废墟中传来动静。
“什么！”
佐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红色的查克拉浮现而出，凝聚出一具数米高的半身盔甲，将碎石顶开，而鼬就在这半身盔甲之中。
须佐能乎！
鼬身上的黑底红云袍已经破损，看上去有些狼狈。
但在须佐能乎的保护之下，他的伤势并不严重。
“不，不可能！”
佐助惊呼，下意识地催动体内的查克拉，想要再战。
但是这一动，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中只能引发咒印之力的反噬。
脖子传来一阵剧痛，刚刚站起来的佐助立刻又跪倒在地。
咒印的反噬来得极快！
鼬眉头微皱，他终于等来这一刻了。
须佐能乎的右手陡然凝聚出红色长剑，对准佐助，直接刺去！
咻！
红色长剑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落在了佐助的脖子上。
更为准确地说，是佐助脖子上的咒印。
“啊！”
佐助发出一声惨叫，随后那咒印竟是被红色长剑吸了过去。
黑色的纹路爬上红色剑身，从佐助的身体中彻底离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蛇丸心有所感，抬头看向远处。
“呵呵，好一个宇智波鼬。居然连咒印之力都能够强行抽离。”
大蛇丸对鼬，算是彻底服气了。
好像不管他有什么手段，鼬都有办法克制他。
两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宿命一样，鼬一定要压过大蛇丸一头。
这让大蛇丸十分无奈，索性就不跟鼬见面了。
实在是晦气的很。
一剑抽离咒印，佐助更加虚弱了。
鼬缓缓走到佐助的面前，能够清晰地看到佐助眼中浮现的恐惧之色。
自己最爱的弟弟，在害怕自己。
那眼中分明在说着一句话。
你不要过来啊！
但鼬还是过来了。
他伸出右手，伸向佐助的脸庞。
佐助想退，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退了。
“不……”
他在心中呐喊，仿佛已经看到鼬将他的双眼挖出的场景。
但随后的这一幕，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鼬的两根手指并没有挖走他的眼睛，而是点在了他的额头，一如当初那般。
“原谅我吧，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鼬的脸上带着笑意。
而佐助的脸上却满是疑惑和惶恐。
下一刻，仿佛有什么力量从鼬的手指中流出，融入了他的左眼之中。
不等佐助反应，筋疲力尽的他便晕了过去。
“真是大手笔啊。这红色长剑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十拳剑吧？”
君麻吕一个瞬步，来到了战场。
鼬缓缓转身，看向了君麻吕。
身体的好转让他此刻能够保持不错的状态，并没有油尽灯枯。
此刻他看向君麻吕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抱歉，我实在是不放心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对佐助的别有用心，让我猜不透。所以，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十拳剑刺出！
鼬竟是想连君麻吕一同封印！
君麻吕瞳孔一缩，有些意外。
没想到鼬会为了佐助做到这一步。
十拳剑的锋芒，就算是君麻吕也不敢轻易尝试。
脚尖连点，君麻吕将速度爆发到了极致，但十拳剑却越来越近。
“破道之八十一！断空！”
君麻吕当机立断，透明屏障瞬间出现！
铛！
红色长剑落其上，防御只持续了片刻功夫，断空之墙就被十拳剑击碎了！
君麻吕脸色阴沉无比。
“鼬，你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