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发表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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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
与我的这场对视之战中, 属于他的那双褐『色』眼眸眨动一，快败阵来。
纲吉有点心虚的移开视线，别过头只留给我半张仍带着绯红的侧脸。
纲吉：“发脾气什么的……我怎么会？”
声音低低的, 像是不想被周围的人听见。
但我还是听到了，勉强将他此刻的示弱当成赔罪, 转头看看浑身湿透的春, 还是决定先将她送回家。
扶着春从已经湿漉漉的面上站起来, 我将自己的打算跟他说完，然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上半身赤/『裸』、仅穿着一条蓝『色』星星平角裤的纲吉。
那花花的皮肤与瘦弱到可以清晰看见肋骨的身体实是让人法忽视。
就算是夏天，这样刚从河水里游泳出来, 也是会有感冒的可能吧？
我不确定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几乎要将人晒化的阳。
但只犹豫了一秒钟，还是走上前将他从上拉了起来。
纲吉意识顺从着我的力道起身，有点茫然的褐眸落我身上, 目光相对的一刻微微凝滞, 随即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我不理他, 低头自顾自从书包里翻出刚图书馆借来的那本情侣书籍, 一股脑塞进他的怀里。
我：“这个你先拿回去，一定要好好看！看完记得早点还给我。”
说完, 我不放心的又跟他重复一遍, 重点嘱咐道：“一定要早点看, 最好今天回家就开始。知道了吗？”
这可是从图书馆里借来的, 一个星期以内就要还回去了。
万一错过时间, 被爸爸发现我拿他的卡竟然是为了借这种书，那可就糟糕了。
大概是我的表情严肃了，纲吉猛收紧手臂，将书更紧密的抱住, 飞快点头。
他老老实实应道：“知、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态度还是诚恳的，于是我决定原谅他一分钟。
我拉着已经停止哭泣的春准备回家，旁边，终于找到机会『插』/入话题的狱寺也忙不迭的上前，自请陪着纲吉回去换衣服。
山本左看右看，一只手伸到后面挠了挠后脑勺：“……这就不好了啊。那我去送辻和这位女生回家吧。对了——”
他说着，目光落了春身上，面上带着让人几乎法拒绝的清爽笑容，抬起手指了指她身上的盔甲。
“这个也脱来吧，不重吗？看起来像是演什么西方的话剧一样，哈哈哈！”
春：“……”
被他调侃的话语说的脸一红，春快据理力争的反驳回去：“才不是，春的打扮明明是中世纪骑士！”
山本：“哦？那还真是有意思啊！是有演出吗？哪里？没事的话倒是想去看看呢。”
话题开始朝着不重要的方向歪去，我赶紧拉拉春，帮助她把身上的这身行头脱。
山本则上前一步，自然的将它接了过去，沉重的盔甲他手里却似乎完没有重量一样，表情看起来轻松。
一行人熟悉的字路口分道扬镳，直到拐过了拐角、再也看不见纲吉和狱寺的背影后，春这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身后兢兢业业的山本，伸出手偷偷拉了拉我，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
春：“阳菜ちゃん，阳菜ちゃん！”
我‘嗯？’了一声看向她：“怎么啦？”
她看起来是一副有话想跟我说的样子，表情既苦恼又纠结，不停挤眉弄眼去看山本，似乎是朝我示意什么。
我一脸茫然，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看山本，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只好疑『惑』的回视她。
春：“……”
“……算了。”
春放弃似的低了头，但快就打起精神凑到我耳边，声说道：“其实春是想告诉你，刚才阿纲先生是救我啦！”
她说到这里，似乎是挣扎了一，忍不住向我投来请求的目光：“我可以叫他‘阿纲先生’吗？”
对同龄人使用敬语确实是奇怪的一件事，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没搞懂她为什么会向我提出这种问题，只好糊里糊涂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呀。”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自己的权利，本来也并不需要别人的应允。
不过……她和纲吉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刚准备询问几句，见春松口气似的放松来，快嘀嘀咕咕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春：“……所、所以，都是为春擅做张去攻击阿纲先生，才会不心失足从桥上掉来的！阿纲先生是为了救我才跳进了河里，看这个份上，请阳菜ちゃん不要责怪阿纲先生！”
“还有就是……真的非常对不起！！”
说到最后，春停了来，又朝我狠狠鞠了一躬，好不容易落去的鼻音又重新回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被她说着说着就开始道歉的举动吓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按住她的肩膀，企图让她抬起头来。
但春似乎对道歉的事情显得格外执着，硬生生绷起力量与我对抗，低着头，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闷闷道：“我实是过分了！呜呜呜呜呜……”
到底哪里过分了？
我仔细回想一遍我之间的对话，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似乎说过自己对纲吉动心之类的话，恍然大悟。
我安抚『摸』『摸』她的头，轻声道：“没事的，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呢？”
会喜欢上救了自己的男生，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且春又不知道我之间的关系。
默默将我的对话收入耳中的山本忍不住笑了笑，打趣道：“看来阿纲还是受欢迎的啊，辻是不是也会有危机感了？”
“危机感？”
我眨了眨眼睛，认真感受了一自己此刻的心情，结果什么都没感受到。
我：“呃……”
好像完没有这种东西。
比起这些，想起刚才的事情反还有一些愧疚。
纲吉是拼命的救人，我完不知情的情况没有夸奖他，反还跟他吵架了。
……好幼稚。
要道歉才行。
好说歹说，终于将春劝回了家里，我站马路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跟山本一起去沢田家，当面跟纲吉说清楚。
毕竟拖到第二天的话，有可能就会说不出口了。
这么想着，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半午的时候，住宅区内一片安宁，我站沢田宅的门口按响门铃，隐隐约约听到从二楼传来的吵闹声，似乎还伴随着孩子鬼哭狼嚎的声音。
交叉手臂枕脑后，悠闲站我旁边的山本说出了跟我此刻一样的想法：“真热闹啊。”
我赞同点了头，暖洋洋的阳光照身上，那种舒服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渐渐感到有些困倦。
“来了——”
咚咚咚的脚步声靠近，房门快被从里面打开，『露』出棕发少年皙柔和的面容。
沢田阿姨似乎是不家的样子，来开门的是纲吉。
看见我，他并没有惊讶，视线落我身上时反还『露』出一种似乎松了口气般的表情，就像是提着的心放了一样。
纲吉侧过身，腼腆的邀请我进去，但是被我摇头拒绝了。
我：“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说完就要回家休息了。”
周末是难得的手机使用日，我一午都呆图书馆找书，还没顾得上跟樱乃发联络短讯。
纲吉：“那好吧……”
纲吉拿我没办法，只好让山本先上楼，自己则留门口陪我。
直到山本的背影消失通往二楼的楼梯后，我这才开口，望着他清澈见底的褐眸，认真的将刚才心里想的话好好的复述了一遍。
“……所以，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刚才真的对不起。”
一句话总结完毕，我看着他诚恳道：“你如果生气的话也可以凶回来，我不会还嘴的。”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见过他真正发火的样子。
就算是大吼大叫，也一般都是为被事情搞的发『毛』了抓狂的表现。
纲吉大多数时候都脾气好，想到这里，我望着他的眼神里不禁带了些期待——
也不知道他真正发起怒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听完我的话，纲吉先是愣了愣，随即像是被我的目光盯的有些不适应，快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道：“不……我才是，不应该和阳菜说那种话的。”
指的大概是不让我去对别的男生动手动脚的那些话。
我仔细想了想，然后大方的接受了他的道歉，毕竟这对于女孩子来说还是不中听的话。
但说完没关系后，我还是坚定道：“不行，我都要好好给对方赔罪才行。”
今天图书馆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里可是有说过的，一定要好好处理每一次的争吵，不然不满的种子日积月累，总有一天吵会变成大吵，最终形成不可调和的矛盾。
“……”
纲吉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面上却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表情，是好脾气的配合我：“好，那你想怎么做？”
嗯……
我认真思考一番，偷偷抬起眼睛打量他，随即朝他张开手臂。
我试探着：“……那抱抱？”
记忆里，时候每当为生气或者委屈蹲上哭的时候，妈妈总会把我抱怀里温声的哄。
这是一种亲密的举动，但既然是情侣关系了，做一做也是完可以的。
纲吉：“……”
纲吉瞬间顿住，惊愕睁大了眼睛：“什、什——”
不等他说完，我一鼓作气，直接扑上去抱住了他。
手臂穿过腋环后背，掌心抵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上。
少年跟同龄人相比有些单薄的身形霎时间僵住，我侧过头将半张脸贴纲吉的胸膛上，感受到脸颊温暖的温度，与心脏跳动所带来的细震颤，忍不住抬起手戳戳他。
我提醒：“既然是互相赔罪，这个时候你应该回抱我才对。”
且一个人这么抱着，总感觉有些傻乎乎的。
空气中似乎沉默了一瞬。
我的姿势看不见纲吉的表情，只隐隐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挣扎，但没过久，举起手臂，略显僵硬的回抱住我。
手臂轻轻落了我的腰间，却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抬起来，最终只是虚虚覆上面。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这声音，仿佛连带着我的身体都跟着他一起颤动了。
我：“你心跳的好快哦。”
刚说完，就感觉越来越快了。
纲吉打起了磕巴：“是、是吗？”
我嗯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时间好像又回到刚和他认识的时候，每次放回家的路上，如果我不说话的话，那么他也从来不会动开口。
午后明媚的阳光投落身上，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但身体接触到的方也仍然这样灿烂的天气中逐渐升温。
就这么默默抱了一会，我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从他的胸前抬起头，伸出手没什么留恋的将他推开。
我：“好了，我该回家了。”
“诶、诶？”
纲吉愣住，阳光宛如琥珀般的眼眸越发剔透，从中清晰透『露』出某种意犹未尽的意味，但更多的还是猝然被推开的惊诧。
他忍不住朝我追问：“就这样吗？”
我点头，分公平：“这种程度就可以了。”
好热。
这样的赔罪时间应该足够了吧，再久的话可就要融化阳底了。
不过……
我迟疑看着纲吉：“你还想继续吗？”
如果是男朋友提出的要求，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满足。
纲吉：“……”
纲吉可疑的红了脸，慌『乱』朝我摆手：“不、不用了！再接着抱去什么的……我完不想要！”
啊，是这样吗？
看来他似乎不是喜欢抱抱的样子。
我不自觉耷拉肩膀，只好尊重他的意愿：“那好叭。”
没想到他竟然是柏拉图式的类型。
还好抱抱不那一百件事之内，不然计划可就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