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发表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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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外套还给纲吉,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睡的有些发僵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刚睡醒时懵懵的脑袋恢复清醒, 终于感觉彻底活过来了。
跟正看向这边的京子挥挥手，我望着四周绿油油的森林, 突然间有些期待：“不知道晚会不会到萤火虫呢？”
话题跳的太快, 纲吉一愣：“喜欢萤火虫吗？”
我唔了声, 说不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于是诚实道：“不知道诶，我只在电视里面过, 就是觉得还蛮看的。”
纲吉：“是、是这样啊，哈哈……”
“听说会很浪漫，不喜欢吗？”我奇怪, “本来还想一起去的呢。”
纲吉：“……”
纲吉顿住, 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睛，低声, “也不是不喜欢啦……”
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叫人搞不明白。
且他真的很喜欢在对视时逃开自己的视线！
我鼓起脸, 不满：“又不看我了。”
纲吉说中，微妙的停顿一下, 底气不是很足的反驳：“……我哪有？”
我大声：“就有！”
纲吉：“……”
纲吉放弃, 温暖的褐眸轻轻转动, 落在我的身。
他无奈似的眨了下眼睛, 微微叹了口气：“这样总行了吧？”
“嗯！”
我点点头, 这才满意的放过他。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纲吉很快也加入了接球比赛的观战席。
中途一个打扮的很像人猿泰山、但个子很小的老爷爷过来请求我们帮助，因为帐篷需要有人看着，所以只有男孩子们都跟去了, 回来时带回不少食材跟调味料，甚至还有煮饭的铁锅。
我迟疑：“……们这是把老爷爷的家洗劫一空了吗？”
山本将铁锅架，闻言挠了挠头：“是那位爷爷说他用不完所以送给我们的……嘛，总之晚饭的问题是可以解决掉了！”
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默默在里为这位天使一样的老爷爷送去祝福，随后自告奋勇拿起食材，跟京子一起去河边清洗。
蔬菜都鲜的不像话，根脉处甚至还带着泥。不容易洗完回去，发现大家已经在两个帐篷中间升起了篝火，笹川学长蹲在地身体朝前，后背放着一块崭的案板，山本拿着菜刀站在他身后，目光冷凝。
“哥、哥哥？”
京子这场面小小的惊到，忍不住睁大眼睛问：“们这是在做什么？”
狱寺抱着手站在旁边，嘁了声没说话。反倒是笹川学长听了，声音大到几乎是吼着妹妹解释：“然是在极限的准备切菜——”
我左右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没有能放案板的地方。
京子连忙抱着洗的菜走过去，我也跟。
刚走两步，纲吉便已经迎了来，伸手将我怀里的东西接过去，温声道：“阳菜去那边坐着吧，我们这里很快就。”
我哦了一声，听话的坐到了点燃的篝火旁边，抱着膝盖捧脸，有点无聊的看着他们发呆。
据说山本家里是开寿司店的，所以晚饭果断由他来刀，他切菜的姿势确实很熟练，一看就经常在家里帮忙。
狱寺跟除了纲吉以外的每一个人都似乎很不对付，不知道是因为纲吉在旁边夸奖了一句山本厉害，还是单纯的看不过山本料理的手法，他有点跃跃欲试的想去抢山本手里的菜刀表现一手，只可惜山本灵活的躲过，没能成功。
笹川学长的姿势已经从下蹲变成了俯卧撑，两只健硕的手臂撑在土地，因用力鼓起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已经彻底将背后顶着的案板作是体能训练，额头不时有汗滴滑落。
京子则蹲在他旁边，有点担忧的替他扇风。
我看着看着，目光就不自觉的落到了纲吉身。
下午时相比，他的头发现在已经干了，又变回了原先软蓬蓬的样子，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毛』茸茸的，一看就很『摸』。
他夹在随时可能出现问题的狱寺山本中间，有点头痛的安抚安抚这个，又转头去劝劝那个，搞的团团转。
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脸都已经的有点酸了，于是收敛容，用力『揉』了两下。
旁边人影轻动，里包恩悄无声息的坐到了我的身边，“那家伙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我莫名觉得他现在似乎情还不错。
思考了一下，才反应到他嘴里的那家伙是指的是纲吉，于是有点茫然地眨眨眼睛：“说什么？”
如果是指的事，那么我们今天已经互相道过歉了。
大概从今天起，就可以像正常的朋友那样继续交往下去了。
“……看来是没有了。”
里包恩似乎是轻了一下，捧着小小的绿『色』茶杯轻抿一口，姿态闲适：“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大概忍不了多久就会说出来了。”
他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转动，一向看不出情绪波动的视线就这样落在了我的身。
我没太听懂他刚才说的话，懵懵的回视过去，里包恩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篝火的火光在他漆黑的眼底跳动着。
“不过，我在来之前是没有想到，他的身边竟然还会有其他人的存在。”
里包恩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突然间便回想起了第一次面时他望着我的那种审视的目光，下一秒就似乎会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奇妙气氛。
我看了看不远处夹在伙伴们中间迫起事佬的纲吉，不知不觉中发现，我似乎对他的了解还是有些太少了。
他在遇我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又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人生。
这些，我全都不知晓。
还有就是……
“阿纲君他，以前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朋友？”
我微微收紧双手，迟疑着问出这个恍惚间意识到的事情，里钝钝的，有些不舒服。
“喔？”
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话，里包恩似乎有些意外，他看了我一眼，收回视线，微微弯起唇角道：“这个嘛……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这样不就已经很了吗。”
这样就很了吗？
我懵懂的打量纲吉的神情，仔细一看才发现，虽然他表面一副很无奈跟无措的样子，但那双褐『色』的眼眸里却盈满了温暖的光。
……他是开的。
我恍然意识到这点，里那点钝钝的疼痛感散去，很快也弯起眼睛，捧住脸注视着不远处的大家。
“但这样下去的话，阿纲的身边就不仅仅只有一个人的位置了。”
旁边，里包恩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语气冷淡，却又似乎饱含深意，不知是试探还是询问地道：“这样真的吗？”
“这样不吗？”我奇怪地低头去看他，不明白里包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难道不是纲吉的亲戚吗？
但仔细想了想，我还是实话实说：“也许……还是会有些失落吧。”毕竟从今往后，学放学的路像就不只是我们两个人了。
可真要这么看的话，热闹一点反也很。
不自觉皱起眉，我努力组织语言，想要表达清楚自己此刻的想法，于是顿了会儿才道：“但如果是我的话，拥有这么多朋友会是一件让我开的事情，所以我也希望阿纲君能开。”
快乐很多时候都是由自身以外的东西带来的，不管是人还是事，最起码他以后可以跟能够让他感到开的人在一起了。
所以这么想想的话，也就没什么不接受的了。
“……”
空气中稍稍沉默了一下，里包恩捧着茶杯仰起头看着我，在听完我的话后，很快，便垂下头微微了下：“合格了。”
语气听起来有点像在超市清仓大处理中挑选到了合意的大白菜一样，但又似乎比选白菜正式一点。
我：“……？”
迎着我茫然的目光，里包恩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图，丢下一句“接下来就看蠢纲的了”，随后径直从我身边跳下去，朝纲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我像突然有些明白纲吉那种说话总是说不清楚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果然是亲戚，连这一点都这么像！
有了里包恩过去监工，没过多久，我们就吃了热气腾腾的咖喱饭。吃完的碗筷随手码在一旁，打算会猜拳决定由谁去河边清洗。
现在也不过才晚七点多，就这么干坐着说话有些无聊，狱寺从随身带来的背包里掏出早就准备的扑克牌，兴致冲冲的邀请纲吉玩扑克。
纲吉正坐在我的对面，我抬起眼，看他有点抗拒的抬起手：“那个、要不还是不了吧，狱寺君……”
狱寺有点失落，但还是很快把牌收了回来：“是……十目。”
里包恩已经换了浑身印满粉『色』波点的可爱睡衣，闻言睁着黑漆漆的眼睛道：“不如来玩一点mafia的游戏吧，俄罗斯式轮/盘/赌怎么样。”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完完全全是陈述。
山本对待小孩子一直很有耐，一如既往的捧场道：“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怎么玩？”
“……”
狱寺犹豫了一下，咬牙：“既然里包恩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吧！”
那只像是叫列恩的蜥、变『色』龙跳到里包恩的手里，变为一把左/轮/枪。
里包恩将枪交给离他最近的山本：“六个弹夹里只有一发子弹，每个人轮流对自己开枪，这可是一个同时考验勇气与胆量的游戏哦。”
“什……！”纲吉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惊慌道，“什么？！！”
笹川学长顿时热血沸腾：“喔，这才是极限的属于男子汉的游戏啊！我先来！！”
他说着就站起来，去够山本手里的枪，结果狱寺一把挤开。
“这个草坪头别跟我抢，到后面去！”
“什么？章鱼头才应该到后面去！”
两个人很快争成斗鸡眼。
列恩化为的左/轮/枪一共有六发子弹，除去里包恩，在场刚有六个人，是每个人都可以参加的游戏。
京子看着男生们胡闹成一团的样子，也很感兴趣的眨眨眼睛：“像很有趣的样子，阳菜ちゃん要玩吗？”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我没多想，点点头道：“那就玩一下了……玩具枪的话，『射』出来的子弹应该跟bb枪一样？大概不会痛吧。”
京子：“也有可能会从枪口里冒出来一朵玫瑰花呢！”
听到我们对话的纲吉嘴角抽搐：“……不，我觉得们太乐观了。”
一旁的山本抬起头看了看我们：“女孩子们也要参加吗？那我排到们后面了。”
他说着便将列恩交给笹川学长，动让出了位置。
一番争执之后，最终还是由自称十目左右手的狱寺夺得了第一名，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有些紧张的将左轮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深呼吸，出气，又深呼吸，又出气。
就这么来来回回了久，在笹川学长忍不住开始催促时，他终于眉眼一横，仿佛豁出去一般咬牙按下了扳机。
……
无事发生。
狱寺松了口气，将列恩牌玩具枪移交给下一位的笹川学长。
笹川学长接到后，想都没想的就朝自己太阳『穴』来了一枪，结果也无事发生。
轮到我的时候，我有些奇的捏了捏手里的列恩，发现手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软绵绵的，反很硬，就像是真正的枪一样。
奇怪，明明是亲眼看是由里包恩头的变『色』龙变化成的，可实物却像真实的过分了。
没有想太久，我将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又想起京子说过的玫瑰花，于是期待的将它拿远了一点点。
扣在扳机的指尖微动——
很，下一个。
排在我后面的是京子，再下一个是山本，所有人都无事发生，最终，左/轮/枪来到了最后一位的纲吉手里。
纲吉：“………………”
纲吉拿着枪，石化了。
狱寺吞吞口水：“十、十目……”
里包恩看热闹不嫌事大，微微一道：“看来今晚的牺牲者已经出现了呢。”
笹川学长大声给纲吉鼓劲：“沢田别怕，拿出气势极限的来一发吧！！”
纲吉：“………………………………”
看着他僵硬的样子，我忍不住伸出手拉拉他的裤角：“阿纲君？”
玫瑰花已经是他的了，怎么他看起来却一副很不开的样子？
“十目……”狱寺一咬牙，仿佛下定什么不得了的决似的，“要不由我来劳吧！”
他说着就扑了来，去抢夺纲吉手里的枪。
纲吉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手臂：“不、不用了狱寺君！！”
“阿纲要是害怕的话，那我也可以。”山本也凑了过来，『摸』着后脑勺道，“我还蛮奇这里面最后一发子弹是什么的。”
狱寺啧了一声：“走开，别碍事！”
笹川学长左看右看，也不甘示弱的冲了过去：“沢田，极限的吧！！——”
纲吉很快淹没在人群里，欲哭无泪的挣扎道：“狱寺君、山本！还有笹川前辈……们快住手啊啊啊啊——”
四个人争成一团，我京子迫撤离战场，站的离他们远了一点。
争抢之中，不知道是谁不小按到了扳机，只听一声爆裂的枪响，一发冒着白烟的子弹擦着纲吉的裤脚深深楔入土地里，在地面留下一个直径不过几毫米的深坑。
空气中弥散开硝烟的味道，纲吉看着自己的脚，整个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转头便对着作壁观的里包恩咆哮：“里面竟然是真的子弹吗？！！！”
纲吉说着就抱住头蹲下，眼角迅速变得红通通的，像吓哭了一样：“所以我刚才是差点死掉吗！——”
“没办法，谁让的运气那么差。”里包恩无辜的看着他，说完便转过身朝我们宣布，“那么，这场游戏的胜出者是——除了阿纲以外的全员！”
耶！
我开的京子击了个掌。
狱寺失去灵魂：“怎、怎么会这样，十目竟然输了……难道是因为我……？”
山本走去，将左轮还给里包恩，刚才还是□□样的列恩一到里包恩手里，便恢复成之前变『色』龙的样子，里包恩放回头发里。
山本了：“有点可惜啊，阿纲。”
里包恩眨眨眼睛：“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勇气朝着脑袋『射』出子弹嘛。”
“我要是『射』了，我现在就已经死了吧！！！！”
纲吉忍不住抬起头吼道。
山本挠挠头：“哈哈哈，阿纲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
咦，是吗？
我看了看纲吉，他仍是抱着头失去梦想的样子，于是想了想，从兔子包包里翻出手电筒，拍拍裤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阿纲君，我们去找萤火虫吧？”
说着，我便伸出手，尝试着将他拉起来。
“诶、诶？”
纲吉顺着我的力道起身，脸的表情仍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转身看向其他人：“大家要一起来吗？”
笹川学长第一个响应：“那就——”
“我们就不去啦！”
京子果断打断，抬起手朝我们挥了挥，弯起眼睛道：“阳菜ちゃん沢田君们两个替我们去就！”
狱寺刚迈出去的腿一个踉跄：“什、这女人别擅自替我做决定！”
笹川学长霎时忘记打断的话，扭头怒视：“怎么跟京子说话的！”
山本站在俩人中间：“嘛嘛，别吵了别吵了。”
再一旁，里包恩坐在篝火边的木墩，淡定的喝茶。
……
对了，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茶？
我正奇怪着，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回头，对褐『色』的眼眸，纲吉像是有点不意思的朝旁边移开眼睛，率先转身：“那……我们走吧。”
我这才回过神，点点头，连忙跟了去。
临近七月，大概是因为山里的夜晚温度低的原因，并没有怎么到蚊子，反倒是小虫子很多。
我们一前一后走在森林里，刚才在篝火旁边的时候驱蚊水有些喷多了，此时空气里满满都是呛人的味道，我呼吸一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前面的纲吉顿时担的看过来：“没事吧？”
我摇摇头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森林里的路很黑，即使有手电筒的光亮，但脚下杂七杂八的植物很多，也走的很艰难。
“给我吧。”
纲吉探身过来，将我手里的手电筒接了过去，我下意识松开力道任他拿走，两只手顿时空了出来，有些无处安放。
于是想了想，干脆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
纲吉一僵：“……”
我奇怪地眨眨眼睛，因为怕一开口就打喷嚏，所以只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纲吉顿了顿，没说什么，很快便打起手电，我们便这么安安静静的走了一会儿。
早骑车的后遗症还在，我没走多久就觉得累了，但想到萤火虫，还是咬牙坚持，可身体却很诚实，步子在不自觉中便慢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挨得近的原因，纲吉很快察觉出我的不对劲，于黑暗中扭过头道：“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鼓起脸，觉得有点丢人，于是摇摇头道：“不要！我们快点找到萤火虫就啦！”
早点找到的话，就可以早点回去了！
“是是……”纲吉搞的有些无奈，他举着手电四处照了照，迟疑，“话说萤火虫应该不在这种地方吧？”
我不解：“那在哪里呢？”
电视剧里不是都有演过，森林里成片成片出现的萤火虫吗？
纲吉将手电放低，走到旁边的灌木丛前，因为一只手我抱着，所以只弯腰，用拿着手电的那只手去拨了拨：“一般来说是会藏在这里吧——噫？！”
话音刚落，他像是不稳似的晃了晃，整个人随即朝灌木丛里面栽倒，手臂很快从我怀中脱落。
“小！”
我吓一跳，想都没想的一把拉住纲吉的手，结果也他栽倒的力道给带了去。
砰！
一声闷响，我摔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磕的脑袋发懵，晕乎乎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只黄『色』的光点从眼前飞过。
……咦？
我中一动，下意识伸手去抓，结果有一只手却比我更快一步，我顿时着急的朝前扑去。
咚——
两颗脑袋撞在了一起。
我：“嘶……”
纲吉：“嘶——”
同时倒抽了口冷气，我捂着撞痛的脑门抬起头，发现手电筒压在了身体下面，只隐隐约约『露』出一点亮光。
借着这点亮光，我看纲吉同样『揉』着额头坐起来，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很快便望了过来，顿了顿道：“……阳菜。”
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歪了歪头。
纲吉伸出攥成拳的手来到我面前，在我不解的目光之下，手指张开，一只尾巴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萤火虫飞了出来，正是我刚才看的那一只。
顿时，我情不自禁地张大了眼睛：“哇——”
竟然真的他说中了，萤火虫果然在这里面！
小小的萤火虫在我们中间飞了一圈，很快就沿着空气流动的方向，朝着空飞走了。
我一急，连忙拽着纲吉从灌木丛中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拍掉头顶沾的草叶，只随着我们的动作，灌木丛微微颤动，随即从中飞出了一只又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很快便包围了我们。
原本微弱的黄『色』光点，霎时间汇聚成星空长河般闪耀的光芒。
我兴奋的原地蹦跶两下，忍不住拉拉纲吉的手，指着道：“快看快看，是萤火虫！”
果然电视里的一模一样！
“嗯、嗯。”
纲吉应了一声，我听出他语气似乎并没有我一样激动，不禁有些奇怪的转头，却正撞那双褐『色』的眼眸里。
在萤火虫漫天闪烁的光芒中，纲吉的眼底也宛如散落的星光般，仿佛又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就像是倒映着潋滟的波光。
在那里面，清晰的映照出了我此刻的模样。
噗通。
脏熟悉的漏跳一拍。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什么。
就在这样美梦幻到仿佛有些不真实的场景中，纲吉深深地注视着我，眼底的眸光澄澈又温暖，专注到仿佛眼中只剩下我一人。
“阳菜。”
他开口，声音温哑柔。
“我有话要跟说。”
纲吉微微顿了顿，“是很要的话。”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严肃了，平时不太一样，以至于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屏住呼吸，变得紧张起来。
于是小翼翼地放轻声音：“、说叭。”
应该不会是怪我刚刚没有抓住他、所以害的他摔了一跤的事吧？
脑子里『乱』哄哄的，我看似也很严肃，实际与他对望着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胡思『乱』想中，我看纲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前一样，是他在鼓起勇气时会做的事情。
紧接着，他张开嘴。
这一次，终于没有任人的打扰，我清晰的听到他对我说。
“其实我……果然还是不想阳菜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