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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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带着讨喜的笑容：“谢谢阿姨，我们走了。”
“好嘞，下次再来啊，记得多带些人。”阿姨笑的跟朵花一样。
“一定。”雪桃儿笑的非常和蔼。
三人没多聊，带着小吃，推着车子，饶路不着痕迹的跑了，说实话，贺小寺现在很想看一下孔程孔的表情，估计气的不轻。
等彻底脱离危险，几人才放慢脚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配合的阿姨，哈哈，好可爱。”贺小寺愉悦的说。
“那不是阿姨配合，你不知道，雪桃儿这个月给她带来了多少销售额。”柳十三面目狰狞，似乎让阿姨白白赚了一个亿。
“啊？”
“雪桃儿随便拍了条视频，就说了一句话，这里的烤冷面好好吃，结果一天就有几十号人过来排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那阿姨都快赚疯了，我的天，羡慕死我了。”柳十三拍了拍雪桃儿的肩膀。
“毕竟男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luo着拍一条，肯定比那条影响力大。”雪桃儿说。
“我就知道你整天光想着怎么让我裸奔了，想得美，本仙女玉一样的身，体可不是你们这种凡人能随便看的。”柳十三大大翻了个白眼，强行往嘴里塞入最后一口鸡柳。
贺小寺高兴的合不上嘴。
这两个太能说了。
“欸对了，小寺，有个事我第一天就想问你了。”柳十三凑到贺小寺跟前，好奇巴巴的看着她。
贺小寺表示欣然解答。
“就是，你跟道明寺是什么关系啊？”柳十三刚问出口，雪桃儿就喷了，颤着肩止不住的笑。
贺小寺也没忍住想笑：“我跟道明寺没关系，但是跟奥黛丽赫本有关系。”
“吹把你就，我还跟米开朗基罗有关系呢。”柳十三说。
“真的。”贺小寺非常认真：“你知道奥黛丽赫寺么？”
柳十三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眨也不眨，闪也不闪，忽然产生了一丝动摇。
“……谁啊？”
雪桃儿在旁边一直笑，贺小寺也有些忍俊不禁，刚装出来的认真样子瞬间崩盘。
“靠。”柳十三意识道被耍，笑着就要往身上招呼拳头。
“贺小寺耍人啊。”
“啊……我错了。”贺小寺推着车子逃跑。
另一侧，孔程孔找了大半条街，也没看到雪桃儿的踪影，回来之后发现贺小寺的车都不见了，重重的呼出口气，心累的看着烤冷面阿姨。
上道的阿姨依旧保持热情的笑容，问他：“小伙子，怎么样，找到了吗!”
小伙子摇头：“阿姨，我可是买了两份烤冷面，您就不说的具体一点么？”
“阿姨上年纪了，记不清，这样，你在买一份，说不定我就记起来了。”阿姨说。
孔程孔眉头一皱，一副你怎么这样委屈又埋怨。
“算了，指望不上您。”
他伸手拿过拿两份烤冷面，剁着脚走了。
“真的，我这次真的能跟你说她们从哪走了，在考虑一下吧小伙子！”
“我自己找！”孔程孔大叫。
快上课的时候孔程孔才到画室，用一种非常埋怨的眼神看着贺小寺，边吃边盯。
贺小寺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非常紧张的画画。
“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贺小寺小声的说。
“不能！”孔程孔很严肃，他贴到贺小寺跟前，道：“你可是我朋友，怎么能站在另一边？”
“我……”贺小寺躲躲闪闪，往后退去：“抱，抱歉。”
“我不接受。”孔程孔又吃了一口烤冷面。
“不接受什么你不接受。”邵时柏忽然出现，拍开孔程孔的脸，没有一点要脸的自觉，拿出一大把断掉的铅笔。
贺小寺：“……”
她接过了铅笔：“你画画的时候就不能小点儿劲。”
“少废话，赶紧削。”邵时柏不耐的说。
“哦……”
“喂邵时柏，你能不能不要欺负我的小伙伴？”孔程孔说。
“什么叫你的小伙伴，坐你旁边就是你的了？”邵时柏反驳他。
贺小寺听着，总感觉这话味道不对，眨眼偷偷看他。
邵时柏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眼神：“小矮子别想太多，只是习惯性反驳。”
“哦……”贺小寺松下口气。
“那坐我旁边也是老天安排的，这叫缘分，怎么就不是我的小伙伴了？”孔程孔说。
邵时柏鼻腔呼出口气，带了一点嘲讽：“我们做了十七年邻居也每见你说过这是缘分。”
他也不隐瞒，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拿了贺小寺铅笔盒中的铅笔走了。
这次轮到孔程孔说不出话了，呆呆的看着他，反应不过来。
他哼了一声：“那叫孽缘。”
贺小寺默默听着，手中削铅笔的速度依旧没有停下。
孔程孔斜眼看她，见她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就替她不爽：“小寺，他让你削你就削啊？怎么也不反驳一下。”
贺小寺笑了：“无所谓，反正我削的快。”
孔程孔：“……你不会有毛病吧。”
贺小寺笑而不语，转身投入学习中。
王纸正在忙着聚餐的事情，高三的学生现在正在集训，几位主教老师根本走不开，所以需要他多走几趟，好定下行程，今晚他又没来画室，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大二的学长，跟学生们聊聊天什么的，只要按时完成作业，也基本不管。
几个人潦草的画完便开始刷手机，柳十三刷着贴吧，看到了什么，眉眼一怔，惊讶的大呼小叫起来。
“哎！老是跟踪淮楠女学生的那个流氓被抓到了！”她大叫，瞬间吸引来一大群人的注意。
雪桃儿没表现出来很明显的惊讶，大概怕被其他不知道的学生看出端倪。
“2015年10月3日，警方接某匿名举报，称淮楠附近某男子夜里赤裸下身偷偷跟踪女高中生，造成学生严重恐慌，警方还收到该男子的偷拍照片，经核查情况属实，现以逮捕，请各位学生家长放心，并警以为戒，晚上早回家，看到陌生男子及时拨打报警热线，谢谢合作。”
柳十三念完，整个画室就开始炸锅了。
“靠，咱们学校附近有变态跟踪狂啊？”
“可不，你才知道？我们班已经有好几个女生被跟踪了。”
“太恶心了吧，这种人不割掉命，根还留着干嘛。”
孔程孔听着，并没有很大的触动，雪桃儿也是，保持完美的微笑。
“桃儿。”一个好奇的学生贴过来，问道：“你有没有被跟踪过？”
雪桃儿摇头：“没有哦。”
“不可能啊，你长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会被漏掉。”
“我觉得你比我还好看，为什么你就被漏掉了。”雪桃儿笑着说，带着一丝不爽。
“嘿，我是男的，我不怕。”男生傻不拉几的，还以为雪桃儿在夸他，借着她的茬往下接。
雪桃儿抽笑了两下，还想开口说他，那个厌世脸就来了。
他的脸长得很冷，人也高大，即使不说话，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在加上他现在的表情明显表现出非常的不爽。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他道。
那人一怔，笑嘻嘻的表情僵住了。
“不说就不说嘛，什么啊，无聊。”男生拖着椅子回去了。
雪桃儿对厌世脸笑了一下。
厌世脸拿出了橡皮：“还你。”不同刚才，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
柳十三还沉迷在翻贴中，刷着刷着，她又提高嗓门喊：“安静安静，还有下文。”
众人安安静静的，竖着耳朵，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
“这里有个网友说，他那天去警察局申请办案，刚好碰到了这个匿名举报的事情。”
柳十三不说话，认真的看了一会儿。
“什么啊，你快说。”几个人等的不耐烦。
“等等。”柳十三这才开口：“他说不知道是谁在警局门口放了一个u盘，还有一封信，字很丑，警察打开u盘发现那些照片都被很好的打了马赛克，没一张能看到脸和私密部位的，照片数量惊人，有好几个学生穿的鞋子看起来像前几年的款式，一看就是好几年的惯犯，警察翻了好长时间，最后翻到了那个变态的脸的照片。”
柳十三继续道：“那人说匿名感谢的人非常用心，那么多的照片一张张打马赛克不是个小工程，感谢那位网友对那些被偷拍女孩儿的照顾。”
说完，画室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有人开口说话：“那个变态……还会不会被放出来了。”
“又没强奸，应该会吧……”
“啊，那他出来以后不会继续拍吧，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你长的那么安全，脱…光了也不会有人拍的。”
“靠，过分了啊。”
画室哄堂大笑，学长很努力的在说安静画画，但根本管不住。
这件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柳十三和雪桃儿围在贺小寺的垃圾桶旁边，这次除了宋颂，厌世脸也凑了过来，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柳十三还想看下续，拿着铅笔不说削，只顾着刷手机了。
宋颂垂着头，表情异常严肃：“那个变态估计关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厌世脸：“嗯，只是偷拍根本关不了几天。”
宋颂更加悲伤了：“那些被偷拍的女孩儿好可怜啊，知道被偷拍了肯定会每天都活在阴影里吧。”
厌世脸：“嗯。”
雪桃儿却笑了：“也许她们也会感受到自豪呢，被偷拍就意味着自己身材相貌不错，会更自信吧。”
宋颂：“……桃儿。”
雪桃儿：“嗯？”
宋颂：“你真的不适合安慰人。”
雪桃儿抿着嘴，为掩饰自己的不擅长，稍微歪了一下头，她看了一眼默默无闻的贺小寺，笑的有些欣慰和感谢。
贺小寺正好注意到，只是回复了一个默默无闻的笑容。
柳十三像一线记者一样时刻关注帖子的变化，终于让她等到了新的动态，她激动的拍着雪桃儿的大腿，激动的说：“新情况新情况，那变态发话了。”
几人看着她。
正要开口，邵时柏也凑了过来，他的那些新削的铅笔又断了，专门找贺小寺来削，正巧听到新消息。
“警察审问他为什么要跟踪这些女孩儿，变态回复说看她们孤零零在路上走怕不安全，跟踪纯属为了保护，称这是世界上最纯洁的爱。”
“呕。”柳十三做出呕吐的表情。
几人的表情也相继有了变化，大都被恶心到了。
“靠！谁也别拦着我，我这就去宰了他！”宋颂气愤的起身，走到一半，带些委屈的回头：“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几人笑了，雪桃儿为了表现的自然点儿，接茬说：“帮我把他的命gen薅下来塞他嘴里谢谢。”
邵时柏：“提他的头过来见我。”
厌世脸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也太狠了吧。”
他看着宋颂，极其认真：“我就要他偷拍的那条胳膊吧。”
宋颂抽了抽鼻子，一副无事人的走了回来，默默坐下：“下次吧……”
“怂狗。”邵时柏说。
宋颂更加委屈，头低的不能再低。
厌世脸看不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他们还在热火朝天的聊，孔程孔却从刚刚开始有些不对劲了，为何不对劲，贺小寺心里很清楚。
他偷偷拽着贺小寺，贴在她耳朵旁边小声说：“那个变态是我朋友。”
“我知道。”贺小寺道。
“他不是那种人。”孔程孔肯定的说。
这次贺小寺不说话了，担忧的看着孔程孔，想直接开口说他就是那样的一个变态，但当着这样一张楚楚可怜仿佛全世界都不理解他的脸，就有些说不下去。
孔程孔的眼神越来越消沉，寄托在贺小寺身上的最后一抹希望也消失殆尽：“你不相信我？”
贺小寺抿嘴，点了点头。
孔程孔起身，在众人失言的的目光中决裂般走出了画室。
他生气了。
又或者说，他伤心了。
贺小寺看着他，一回头，便对上大家好奇的目光。
“他怎么了？柳十三问。
“日常耍脾气而已，不用管他。”邵时柏没好气的回答。
贺小寺深吸口气，虽是同意邵时柏的看法，但对于他的态度可谓完全不满意。
她也讪讪起了身：“我去看看他。”
然后在众人七嘴八舌，八卦极了的谈论中起了画室门。
“贺小寺。”邵时柏皱着眉头，几乎用一种命令的口气对她道：“回来。”
贺小寺立在门口，眼神复杂，带些叛逆也带些坚决，出去了。
邵时柏眯起了眼睛，眼神很冷。
“呦呦呦不得了，我们小柏这是吃醋了。”柳十三戏虐的说。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渍，十三太保你要是不想要舌头就直说，我帮你剌了。”邵时柏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