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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nbsp; 舅舅们带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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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汐和吴惟安离开后第三日, 京城官宦家的夫人小姐们,纷纷收到了请帖。

请帖精致,外头描了朵云。

这些请帖都给了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夫人小姐们, 她们未打开前有些云里雾里。

倒是家里十岁以下的弟妹或儿,看了一眼便道:“不能去!”

左都御史家的二小姐刚及笄没几月,听见七妹的话, 微微一愣:“为什么不能去?”

左都御史家的七小姐今年七岁,曾经有一个月和吴云安关系很好。但很可惜,这段姐妹情谊只维持了一个月。

七小姐:“二姐姐, 这是吴云安的请帖。你要去吴云安的宴会,你要准备礼物的。”

二小姐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七妹, 参加宴席准备一份礼, 本就是礼节。”

七小姐嘟囔道:“但每日都有啊。”

那一个月,吴云安天天举行宴会,要么在吴家, 要么在东宫,要么在林府。三个地方换着来, 左都御史家的七小姐和其他小孩子一起, 一天一份礼物, 直到把手里的好东西送完。

比如她最喜欢的木娃娃, 蜻蜓簪子等等。

二小姐并没有将七妹的话放在心,她已打开了请帖, 看着面的内容脸便一红。

此次吴云安的宴会在纪府举行。

纪府!

是纪双的府邸!

这么多年去,如今二十几岁的纪双,非但没有在京城子眼中淡去,反愈发让子们疯狂。

毕竟吴相气质才学再众,也已经是有『妇』之夫。

纪双不同, 他如今依旧一人,未有婚配。那张如谪仙的脸随着年岁渐长,变得愈发有味道,让人看一眼便魂牵梦萦。

抛开容颜外貌,纪双年纪轻轻便位列刑部尚书,身手众,才学也不差,圣眷浓,妹夫还是丞相。

这样的家世,让纪双成为无数京城子的梦中情人。

左都御史家的二小姐,当日便立马去了趟东蕴,买了件昂贵的衣裙,挑了份好礼,第二日红着脸了家门。

七小姐咬着糖葫芦看着自家姐姐离开,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小小的人儿,带着一副来人的模样,道:“七姐姐一定会后悔的。”

吴云安心黑得很。

-

偌大的纪府,如今只有纪双在住,府里向来安静空『荡』。

可今日却格外热闹,全京城的小姐夫人们能来的,几乎都来了。

圆管事和纪府的管事一起,在门口迎宾收礼。

吴云安站在两个管事之间,仰着头,一双又亮又大的眼睛,热烈地注视每一位到来的客人——

手里拿着的礼物。

她当年真的太傻了,居然特地准备宴席邀请她那些小友。

那些小友手里能有多少钱呢?还是大人们手里钱多!送的礼都不一样。

小友们只能送送头花蛐蛐,这些姐姐姨姨们手便是玛瑙玉石,房四宝。

后头的两张椅子,坐着太子和林从崇。

太子手里拿着本书安静地看着,林从崇捧着他的蛐蛐,张大嘴巴,瞪圆了双眼:“殿下,今日云小安要发财了!”

太子翻一页书,抬头默默扫了眼前方口水都要滴下来的吴云安。

林从崇:“我怎么没想到也可以这样!殿下,你说我也在家里办个宴会如何?!”

这样他就可以把常胜将军必胜将军能胜将军都买下来!

太子想了想:“纪大人是你舅舅吗?”

林从崇摇头:“不是。”

太子:“那不如何。”

“……”林从崇不太。

凭什么一样举办宴会,云小安能发财,他就不可以。

这和纪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林从崇刚想问太子,忽一呆。

他指着迈来的贵夫人,声音都变了调:“殿、殿下,我、我娘怎么也来了?!”

太子翻一页书:“因为吴云安也给你娘发了请帖。”

林从崇:“!”

-

纪府街角的吴宅,纪双在和吴惟宁一起喝茶。

隔了条街,纪双都还能听见纪府那边传来的子娇笑声。

这几日,他只要一回家,外甥便会跑来跟着他,给他念信。

那些信,都是那些爱慕他的小姐们写的。

云小安最近便在干这活计,代送信收一两,送信加念信收五两。

不得不说,生意异常火热,云小安已经在考虑加价了。

纪双深受其扰。

试想一下,外甥帮着念情诗,有些不认识的字还停下来问他怎么念,念完还问他这句诗什么意。

纪双喝了口茶,摇摇头:“我一直不太,云安这么小的孩子,为何赚钱如此执着?”

吴惟宁提醒他:“当年云安满月酒,她抓阄抓了什么,双兄可还记得?”

纪双沉默片刻,没再说话。

也是,是他忘了,当年三妹在云安这个年纪,也是满脑子想着赚钱。

三妹夫,更不用多说。

这些年来,他、吴惟宁、吴惟安偶尔也会到外头酒楼吃一顿,但每到饭局快结束之时,吴惟安总会离奇消失。

云安是这两人的儿,如今这样也不奇怪。

-

云小安站在门口,喜笑颜开地送走她的贵客们。

见到纪双,贵客们都很满足,离去时均是满面春光。

云小安送完人,走了回去。宴席还剩下最后两位小客人。

太子在小口小口喝茶,林从崇在大口大口吃糕点。

今日贵客们送的礼皆是不俗,云小安秉承着有来有往的原则,准备了好的茶叶和糕点,把贵客们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她这是和娘亲学的,东蕴布庄给客人们备的茶水糕点也很好呢。

物有所值,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姐姐姨姨们的礼物,值得这么好的茶叶和糕点。

但太子哥哥和林虫虫的,不值。

云小安跑去,一把夺走太子手里的茶杯,抢林虫虫面前的碟子。

太子保持着握着茶杯,低头喝茶的姿势,有一瞬间没反应来。

林虫虫伸手去拿糕点的手,也顿在了空中。

云小安拧着好看的眉,瓮声瓮气问:“你们怎么还不走?”

太子向来言简:“茶不错。”

主要是这里清净。

这几日吴相离京,他父皇少了个聊天的人,他和母后便要承担更多。

纪府虽然来了很多客人,但她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天,并不会来烦他,如此甚好。

林虫虫猛点头:“糕点也很好吃!云小安,你日还要办宴会吗?”

云小安颔首,抬高下巴:“要,但你们两个不能来了。”

太子:“?”

林虫虫:“为什么?”

云小安指太子:“太子哥哥,你今日送了只『毛』笔。”后她指向林从崇,“林虫虫你更分,你就送了五张纸!”

太子:“那『毛』笔能当二两钱。”

云小安咬牙:“太子哥哥你今天喝的茶都不止二两!”

林从崇捧着圆鼓鼓的肚子:“五张纸能练五天的字!”

云小安一脚踢了去。

须臾之后,太子和林从崇站在纪府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

林从崇愁眉苦脸的:“殿下,日我们真不能来了?”

太子:“日要陪母后去庙中祈福,本就不能来。”

他和母后一致决定,离开皇宫几日透透气。

-

云小安是只勤劳的小蜜蜂。

她今日宴会帮着收了不少信,此时手中捧着一叠香喷喷的信纸,啪叽啪叽去找她的双舅舅。

云小安扑了空,纪双并不在自己的院中。

她满纪府晃『荡』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想着双舅舅和二叔关系一向很好,又跑去了隔壁。

可双舅舅也不在惟宁叔叔那。

云小安只能回到自己的卧房,爬床睡下。

夜一点点加深,酣睡的云小安忽弹了起来。

只要心里有要做的事,她总能醒来。这些年,吴惟安儿的这个习『性』简直是深恶痛绝。

云小安推开窗户看了看月光,拿着那叠信跑了房间,开始满纪府找人。

纪府占地极广,府中却只住了纪双一人,本就空旷。

此时到了深夜,愈发寂静。

云小安迈入后花园,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练着轻功到处游走。

忽,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侧后方的树林间似乎有人!

云小安耳朵一动,蹑手蹑脚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双舅舅不想听信,最近在躲她。

她不能打草惊蛇。

树林间的人,全部心神都放在方身,根本没注意,夜晚的灌木丛间,有一道小小的人影偷偷『摸』『摸』走近。

那小人影猫着腰,用手扒开丛林,探个头,用那双乌黑灵动的眼,看向树下的一男一。

月光之下,纪双一席衣,风掠他的衣角,簌簌响。

在他面,一子身段清迈。她穿着剪裁合体的衣裳,腰间着配剑,长发以暗红『色』发带系着。

云小安眼睛一亮。

那人她认识,是晚香姨!

晚香早已不在纪云汐身侧伺候,理由和当初雪竹离开的原因半斤八两。她三年前去了刑部当捕快,在纪双麾下做事。

云小安的目光落在这两人交握的手。

她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

双舅舅做坏事被她抓到了!

就在前不久,她爹爹、太子哥哥他父皇、惟宁叔叔、双舅舅在一块喝茶,她也在。

太子哥哥他父皇问起双舅舅,可有喜欢的子。

双舅舅说没有!

太子哥哥他父皇想要帮着赐婚,双舅舅还说要忙于刑部事务,没有心费在儿情。

可现下,双舅舅躲着她偷偷和晚香姨牵手手!

就像爹娘躲着她亲亲。

宫里也有偷偷『摸』『摸』在一块的宫侍卫,云小安当初还带着太子和林从崇一起去看他们滚来滚去呢。

他们三个一致认为,还是蛐蛐和蛐蛐斗在一起好看。

且为什么非要躲着?云小安实在搞不懂这些大人,光大不行吗?

晚香的声音传来:“很晚了,七爷。”

纪双:“喝杯茶再走?”

晚香:“我该回了。”

纪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云安已睡下了,你不用担心他们发现。晚香,其实你根本不用——”

一个人影霍然从草地里窜来,脸带着玩躲猫猫抓到人的兴奋:“我没睡!双舅舅晚香姨我抓到你们了!!”

纪双:“……”

晚香一把推开纪双,脚轻点,如云中燕般飞快掠了纪府的围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纪双缓缓转头,看向云小安。

云小安朝他眨了眨眼睛,抬手扬了扬手中的信:“双舅舅,我们去喝茶,小安给你念信!”

纪双闭了闭眸。

从小到大,他经常被纪云汐气。

现在,他还会被纪云汐的儿气。

晚香困于身份,一直和他保持距离。他好不容易卸下她心防,这下好了,一切都打水漂了。

……

第二日,皇宫外富丽堂皇的马车之。

云小安抱着她的包袱,和里头的太子、林从崇二眼四眼。

马车外,纪双朝皇后行了一礼:“娘娘,这一路云安就拜托您了。”

皇后要去祈福的庙,刚好是纪喜在清修的庙。纪双打算把外甥给他大哥送去。

皇后一笑:“放心,你和晚香姑娘好生处着罢,我会把云安完好交给喜。”

纪双:“……”

今日一早他带着云小安赶来,他不慢了半步,让云小安跑了去。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没看住,纪云汐她儿就把他一直藏着的秘密告诉了皇后!

纪双握着双拳,深吸了口气:“多谢娘娘。”

他目光看向一旁代替皇来的大内总管。

大内总管默默垂下老眼。

纪双闭眸,他已经做好满城皆知的准备。

*

三个孩子一辆马车,御林军侍卫护送着车队朝烨福庙去。

烨福庙位于烨山,此地离京城不算远,但也绝不近。

京城中,大家祈福往往更愿意去郊外的恩寺,又近气又大。

皇后果断选了烨福庙,路距离远些,来回要多个两三日,中她下怀。

马车之中,云小安抱着她的包袱,缩在角落里,低着头,看着窗外飞快往后略的树林,神情低落。

太子坐于马车中央,路颠簸有石子,车并不算稳,但他坐得端端,捧着书在看。

林从崇蹲子地,把玩着手里的蛐蛐。

下一刻,他听到了细微的哭泣声。林从崇愕然地转头看去,只见一滴滴泪水悄然从云小安眼角滑落。

林从崇收起蛐蛐,跑到太子那,小声:“殿下,云小安哭了!”

要他说,云小安也太惨了,爹娘去江南玩也没带她。昨夜撞见大人干坏事,大人不反省自己,转手又把云小安丢给她在庙里的大舅,真的太惨了。

为什么惨的都是他们这些小孩子?

林从崇没想跟着太子去庙里的,但昨夜父亲喝酒晚归,爹娘大吵一架,他又要面临是和爹留在林府,还是和娘去外祖父家的选择,后来索『性』收拾包袱来投靠殿下。

毕竟这两个选择,林从崇来说都很难。

跟着爹在府里,爹会和他抱怨娘亲不好。和娘亲回外祖父家,娘亲会和他抱怨爹不好。

林从崇就想不通了,既然爹娘这么不好,怎么每回一起打他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好呢?

太子闻言抬头看了眼哭泣的吴云安,又瞥了瞥林从崇那一脸同情的模样,声:“她是为听不到戏难。”

林从崇:“啊?”

不是为被赶来赶去难吗?

云小安擦了擦鼻子,再也忍不了,痛哭声:“三天后就有梅园的戏,我本来能看见梅哥哥梅姐姐的,呜呜呜呜呜我不想去庙里,庙里什么都没有,连肉都没有哇哇哇哇哇……”

太子掀起浓密的睫『毛』,朝林从崇扫去一眼。

虽然殿下什么都没说,但林从崇知道,殿下在说‘看吧,我就说了。’

林从崇沉默半晌,挪动屁股,从太子那坐到云小安那:“庙里为什么没有肉?”

云小安伸手去抓林从崇的衣服,想擦鼻涕眼泪。

但看了看头的糕点渍,嫌弃地放下了。

她挪动屁股,挪到太子那,抓太子的衣襟,把眼泪鼻涕全糊去。

林从崇跟着挪来,言语迫切:“问你呢,庙里怎么会没有肉呢?”

他最喜欢吃肉了。

云小安:“庙里本来就没有肉,只有素菜。你没去庙里住啊?”

林从崇摇摇头,他顶多就跟着娘去恩寺香,当天去当天回。

云小安闻言还有些得意:“我在庙里住十几日呢。”

林从崇震惊:“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太子言提醒:“她『乱』花钱,被她爹娘送走那回。”

林从崇这才想起来。

一年前,云小安还不需要自己赚钱看戏,她有她娘给的用不完的零花钱。

林从崇从小就羡慕云小安有那么一个娘亲,他也想给她娘当儿子,不不想给她爹当儿子。

那时梅园龙凤胎兄妹一炮红,云小安向来喜欢一切好看的事物,把零花钱都用来看戏砸头花了。

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异常。

纪云汐养儿一向是富养,且给足了儿信任与空间,不会去查儿到底做了什么,钱用到了何处。她给云安零花钱,云安就有支配的权利,只要用在道。纪云汐小时候最讨厌的事,便是爸妈每回都把她每分钱的用处问的清清楚楚。她小时候便告诉自己,若日后她有了儿,她绝不会这么做。

吴惟安倒是管的比纪云汐多些,但那段日子公事繁忙,皇日日盯他度,他也没太多心神放在儿身。

云小安向来聪,小小的孩子也知道这种事似乎不能让爹娘知道,还懂得掩盖,每回都说在宫里玩。

云小安至今依旧觉得她掩盖的很好,可事情就是很奇怪,她暴『露』了。

那天她开心啃着冰糖葫芦,坐在最中间最好的位置听戏,就被她爹像揪小鸡仔一样揪走了。

娘亲不会管她『乱』花钱,但会管她隐瞒欺骗。

爹娘都她很失望,罚她去庙里禁闭十五日。

那十五日,云小安得很煎熬。

她在京城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她哭,一定会有人哄她。

可到了庙里,她真哭假哭都没有人理她quq

云小安至今还清清楚楚记得她到的那个晚,她坐在大舅舅的门外,仰头大哭。

一向安静的深山老寺,童的哭声不绝如缕,庙中和尚们靠念经都不管用了。

有小僧来想哄哄孩子,可越哄哭声越大。

小僧无,便去找了喜师父。

云小安悄悄竖起了耳朵。

喜师父坐在窗前,一边喝茶一边抄经,闻言温声道:“不碍事,让她哭罢。”

小僧:“喜师父,深夜天冷,就怕染了风寒。”

喜师父:“生老病死,时至即行,届时喝『药』便是。”

偷听的云小安:“?”

……

云小安回神,打了个激灵:“我总觉得当初是有人告密,我爹那段日子很忙的。”

林从崇好奇:“那会是谁呢?”

云小安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爹不肯说。”她咬牙,“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就咬死他。”

一旁的太子,静静翻了一页书。

*

一年前那个小魔又来了。

烨福寺中,和尚们人人自危。

不这回比回好了很多,小魔不再有事没事就哭闹。

孩子到底长得快,一年去,个子高了不少,也懂事了些。

但还是有些头疼。

烨福寺的和尚们最近都在抄经书,打算在下月的庙会用。

云小安趴在每个和尚案头,在推销她自己:“我虽然看不懂,但我能临摹一模一样的字,真的哦。和尚伯伯,我帮你抄,一张只收一两!”

和尚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收了纸笔换个地方继续抄。

云小安跟在后头喊:“五一张也可以!”

了一会儿:“一也行啊!”

再了一会会儿:“那不收钱要吗?”

可没有人理会她。

得益于她,烨福寺的全体和尚们,在佛的领会,又高了不少。

云小安失望地回了院子,去找纪喜,是真的很困『惑』:“大舅舅,为什么大家都不让我帮忙抄佛经?”

纪喜坐在窗前煮茶,闻言笑了笑:“佛经哪有帮忙抄的道理?”

云小安支着下巴:“大舅舅,爹娘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江南?”

纪喜递给外甥一杯茶,给自己也倒了杯,喝了口,不急不缓回道:“舅舅也不知,等你爹娘回来,你再自己去问他们,好吗?”

“好。”云小安又问,“那大舅舅,双舅舅为什么要让我来找你?他为什么也不要我?”

纪喜这下是真不太知道了。

双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向来『操』心,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快就把外甥丢来。

纪喜问:“你这几日在双舅舅家都做了什么?”

云小安便事无巨细地把她做的每一件事,都给纪喜说了。

她虽然不喜欢庙里,但她喜欢在庙里的大舅舅。

其他人都把她当小孩糊弄,就大舅舅把她当大人,每回听她说话都很认真。

云小安每说一件事,喝茶的纪喜便每每一顿。

阿弥陀佛,真是为难双了。到了晚间,他为双抄份佛经罢。

待云小安说到最后一件事时,纪喜手一抖,茶水洒了少许。

他安静片刻:“你说,你看见了什么?”

云小安眨着大眼睛:“我看见双舅舅在和晚香姨牵手,就像这样——”她用自己的左右手示范,五指交叉。

纪喜又阿弥陀佛了一声。

云小安:“舅舅我说完了,你知道双舅舅为什么也不想要我了吗?”

纪喜温言道:“你为你双舅舅做了件好事。”

虽然大舅舅的回答前言不搭后语,但被夸奖的云小安很开心:“我也觉得!”

纪喜『揉』『揉』外甥的头,笑容如午后阳光般温暖和煦:“好了,舅舅要念经了,你去罢。”

“好!”云小安兴高采烈跑了去,去找太子和林从崇。

太子看了眼满脸笑容的云小安:“你从哪来?”

向来粗线条的林从崇也看来了:“你怎么那么开心?他们肯让你收钱抄佛经了?”

云小安摇摇头:“没有啊,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庙里!”

林从崇想起这两天吃的各种叶子,愁眉苦脸:“我也不喜欢庙里。”

云小安:“但我去找了大舅舅,我最喜欢大舅舅了,每次和他说话,我都很开心!”

太子:“你和喜师父聊了什么?”

云小安想了想:“我问舅舅大家为什么不让我抄佛经。”

太子:“喜师父怎么说?”

云小安抓了抓头:“佛经就是不让帮忙抄?”

太子:“?还有?”

云小安:“我还问舅舅,为什么爹娘不带我去江南!”

太子:“为何?”

云小安:“舅舅也不知道,他让我等爹娘回来再问爹娘。”

这回连林从崇都困『惑』了:“我之前也说我不知道,让你等你爹娘回来问他们啊。”

怎么他这么回,就被云小安揍了一拳,她舅舅这么回,她还那么开心?

云小安瞪了林从崇一眼:“我还问舅舅,为什么双舅舅也不想要我。”

太子:“然后?”

云小安一下子就笑了,甜甜道:“舅舅说我做了件好事!”

太子点点头:“故喜师父什么都没回。”

林从崇:“你还那么开心!你又被大人骗了!”

云小安彻底跳脚:“要你们管!你们不许说我大舅舅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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