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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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方才半道上朕冷不丁打了几个大喷嚏, 唬得奴才们以为朕是受寒了慌慌张张要去找太医，合着是在惦记朕呢。”康熙气笑了, 『揉』了『揉』鼻，还些痒痒呢。
吊着眉梢斜眼瞅她，没气地说道：“这些年保成和果果兄妹两个但凡抓着点机会就要去朕的私库扒拉一通，当朕不知道是给扒拉到哪去了？这库房如今都富得流油了还惦记朕的，个说说这像吗？”太欺负人了不是？
到这林诗语却是不干了，盘腿坐在炕上始掰手指头, “保成马上都要娶媳『妇』了，那臣妾得给媳『妇』见面礼吧？平日里时不时还要赏点玩意表示表示心意，免得冷冷淡淡的媳『妇』以为臣妾不喜欢她呢。”
“等媳『妇』生下了孙孙女那就更添一大笔支出, 这些小东西就是那四脚吞金兽, 更何况保成之后还个老四, 一样的媳孙孙女，臣妾还能厚此薄彼啊？给了这个就不能落下那个, 歹一碗水端平了不是，寻常人家几个四脚吞金兽就够头疼的了, 臣妾这还指不能摊上多个呢，皇上您个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康熙下意识点点头。
林诗语接着大吐苦水, “这俩小就能叫臣妾倾家『荡』产了，更何况臣妾还个小公主要养呢？将来果果出嫁那嫁妆不能只靠着内务府按例的那点东西吧？咱们捧在手心里头娇养长大的小公主, 靠着那点东西能过上日啊？”
“臣妾不仅得给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将来还得时不时补贴一些……皇上您看, 往常随意要稀罕玩意，张张嘴就能拥一切的小公主冷不丁都抠抠搜搜始计较支了那得成样啊？多心酸啊？您不心疼啊？”
怎不心疼？光是都要窒息了。
康熙板起了脸，黢黑黢黑的。
“再孙孙女是家的孩，外孙外孙女那也是心肝肉啊, 一样的得宠着啊。”林诗语长长叹了口气，一脸愁容，“这还都只是明面上显而易见需要考虑到的，其余七七八八的都还没算呢，皇上您说说这得多金山银山才够造啊？如今还觉得臣妾富得流油吗？”
被她这一掰扯，肉眼见那库房都要见底了似的，还流油啊，怜巴巴的。
“不是……”康熙迟疑了一下，回过味来了，冷笑道：“险些被带沟里去了！孩们是的孩难道就不是朕的？这个做额娘的要补贴孩朕这个皇阿玛就不用补贴了？谁别谁省心了怎的？况且也就这个负担，朕的负担加起来那都是的几倍了！”
林诗语皱了皱眉，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您是皇上啊，每年都无数人上赶着给您送东西，哪像臣妾也没个进项，唯一的进项那还是孩们偷偷『摸』『摸』从您那扒拉来的孝敬，就这还被您生说了一嘴呢。”
这怎着那不对味呢？仿佛他多不是个东西似的，的女人都穷到这份上了他还……
“皇上大概还不知道，臣妾进宫这些年都尽靠着娘家补贴过日呢。”
康熙的脸都绿了，当即叫了李德全回去库房。
打死胤禛估计也绝不到，前后就这一会的功夫，他额娘就将方才给他的那点东西连本带息翻了个倍捞回来了，给她能耐坏了。
打发走了李德全，康熙还坐在炕上皱眉发愣呢。
原不过是一笔支出，怎掰扯一通下来又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一笔？他究竟是为非要跟这个女人掰扯？闲得发慌啊？痛痛快快地应下那件事不就完了吗？就因为那点心疼郁闷，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很气闷。
倒不是真被这个女人带沟里绕晕了，事实上薛家每月给她的分红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吗？虽说不清楚具体数额，但显然也是一份不小的进项。
不过的女人都说到这份上了，怜巴巴委屈兮兮的，他身为男人再没点表示那委实是说不过去啊，这脸面还能不能要了？
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闲着发慌非得跟她拌嘴掰扯。
他叽歪一句，她能噼里啪啦叨叨一大通，女人……呵，天生的吵架高手。
不过眼瞧着她抱着金乐得春光灿烂的模样……罢了罢了，把这女人哄高兴了他也乐得轻松在。
“送进库房罢。”林诗语挥挥手叫奴才将东西都抬了下去，心满意足地坐回到他身边，很是给面的亲给他添满了茶，笑盈盈道：“谢皇上慷慨赏赐。”
康熙没气地白了她一眼，思忖道：“说的这事倒是行，如今大清与海外商船互通频繁，咱们的丝绸、茶叶、瓷器这些东西很受那些洋鬼的追捧，价格高得很，咱们弄点上等质量的玩意，打着商船的幌载满一船货物出去转手得来的银也够应付这笔支出了，还不扎眼。”
家伙，才得意个的商业头脑呢，结果这一转眼，这大猪蹄就已经始寻思着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这份损失了，堂堂一个帝王这勤俭持家呢？
“皇上英明，一举两得再不过。”林诗语很给面地捧了一句。
“不过朕着，既然是难得出去一趟，不如索『性』沿途将那几个西方大国都‘看’一遍，如此一来需得花费的时间就长了，领头的人选也得斟酌斟酌才行。”
出海本就是伴随着巨大风险的一件事，不仅仅是海上风云变幻危机莫测，还得防着神出鬼没的海盗洗劫，如此长途跋涉又十分凶险的旅途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再肩上担负的这份任务也绝不轻松，办事之人得头脑心机手段，最『性』还得几分『奸』猾，毕竟出门在外非常时刻还是得用些非常手段尽快达成目的，跟洋鬼还讲究礼仪之邦呢，他们能懂吗？
“皇上觉得索相和明相如何？能得皇上重用便足以见得他们的能力是没任何问题的，且这两位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谓老『奸』巨猾，若认真办事来必不负皇上所托。”
康熙愕然，“真敢真敢说。”
虽说这两个人的确挺合适，但她这会提议出来要说没点私心那纯属糊弄鬼呢。
林诗语也不瞒着，淡淡说道：“这两个老狐狸虽说能力，但奈何太不省心，总是在保清和保成面前上蹿下跳地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臣妾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叫他们出海办这桩差事也算是两全其美罢，既能够为皇上效力为大清办点实事，又利于兄弟两个安安心心地成长，免得被他们折腾到兄弟反目才悔之晚矣。”
“臣妾知晓皇上另打算，皇上曾过，些东西一旦放任滋长壮大起来脱离掌控也是早晚的事，一个人再如何机关算尽也算不过老天爷啊，变故随时都会发生……皇上难道当真愿意看到这端端的亲兄弟闹得死我活不？”
“孩们都是个顶个优秀的孩，放在家里内斗消耗未免太过惜，外面的天地那般广阔，何不叫孩们都展翅高飞去呢？没准能给皇上带来些惊喜。”
康熙沉默了，一整夜都睁着眼没能睡着，躺在旁边不停地翻来覆去烦死个人。
说句心里，若非还那点理智残存，她是真恨不得将人踹下床撵出去才。
之后的几天一直也没见动静，林诗语还当这事出岔了呢，却谁冷不丁传出消息来——索额图和明珠两个老冤家被钦点了。
虽不知这些日康熙究竟是了些，心里头又究竟是个打算，也或许是看在如今时间尚早孩们也不算太大的份上？不过无论如何这两个老狐狸是成功被暂且支了，这一去那都得是以“年”为单位的，两个孩算是能松快不了。
不出所料，到这个消息的胤禔胤礽兄弟俩险些没憋住喜气当场笑出声来，险而又险将将憋了回去，面面相觑具是如出一辙的愉悦舒心。
这娘几个是高兴满意了，对于索额图和明珠两人来说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远离朝堂权力中心还不止，这还伴随着无数危机风险呢，一个弄不能折在半道客死他乡的那种！
这是为了国家办正经事去的，压根容不得轻易退缩。
更何况皇上还很贴心地为他们安排了众多侍卫，个个都配枪.支弹『药』不说，船上甚至连炮都备着，火力之凶猛足以轻松应付一路上的各『色』海盗，谓是尽力给了他们足够的保护，这种情况下若还敢退缩那就点说不过去了。
但这对老冤家还是不愿意，避免了人祸那还天灾呢？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都能发生，哪里绝对安全的说法？再一旦脱离权力中心两年四年，再回来还能他们的位吗？怕是早就物是人非了。
辛苦奋斗了半辈才走到这一步，一丁点风险他们也不承担。
为此事朝堂上是狠狠闹腾了几回，两边加起来大抵一多半的大臣都在表示反对，说大清离不这两个国之栋梁……也正是因此才更加康熙下了决心。
索额图和明珠两人的势力太大，是时候该遏制一下发展了，况且皇贵妃说得也没错，这两个老狐狸太会蹦跶，眼下他正大事准备要办，家里头还是安生些的，暂且还是别在他眼皮底下闹腾了，省得后院起火节外生枝。
知晓事情没转圜的余地之后，这两人也不是没过将林如海一同拉下水，只是林如海早就以年迈体弱为由请求致仕过的，康熙找借口都是现成的。
于是乎，约莫选秀进行到快尾声时，这两个几十年的老冤家还是被打包送上了船，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凄凄惨惨戚戚。
不得不说，这两个老东西一走朝堂上仿佛瞬间都清净了许多，双方党羽也不知是没了主心骨一时间些茫然无措还是怎着，总之也没再像过去一样时常为了唱反调而唱反调，一件事来来回回吵得面红耳赤的，不仅烦人还拖累进度。
眼下这一来就顺畅多了，位高权重的老臣时或许弊更大于利。
午间，林诗语高兴得多干了半碗饭，一个午休起来之后肚里都还些胀呢，恼得涟漪是直叨叨，直接上太医院要了一碗『药』来。
“不至于喝『药』吧？不过是一时些积食罢了……”
“娘娘素来脾胃弱，还是喝『药』得快一些。”
林诗语还磨蹭着呢，就见外头奴才来报说是准媳『妇』乌拉那拉氏来了，当即就捧起碗两口“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进。”
乌拉那拉氏才不过十岁呢，还是个标准的小姑娘，身量不算太高，脸蛋上还些婴肥，满满都是青涩稚嫩的小孩气……每每面对着这样一个“小”媳『妇』林诗语总不免感到牙疼，总觉得仿佛些亏心似的。
不过这小姑娘却是一点也没小姑娘该的天真活泛，言行举止皆显得跟小大人似的，以看得出那是时时刻刻都在努力往端庄优雅上面靠拢，也不知家里头究竟是怎教的。
倒也不是说这样天大的不，就是总觉得压得太过了些。
无论怎笑，那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没变化，走起路来甩帕的幅度、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用尺精心度量过似的……乍一看起来的确是挺端庄优雅的，但却未免了几分鲜活的人气，太过板板正正了。
隐约记得保成的未来媳『妇』当年也是这样一副模样？难不成这就是皇家挑选嫡福晋的标准？
林诗语些迟疑，故而也不敢胡『乱』指教，在这个小媳『妇』的心眼还是正的，人也乖巧得过分，总的来说她也还是比较满意的。
娘俩坐着聊了一个多时辰，乌拉那拉氏这才告退，徒留林诗语盯着她的背影直嘬后牙槽。
“娘娘对这位是不大满意？”余嬷嬷纳罕道：“这些日每每看见她娘娘都是一副牙疼的表情，若是当真不满意，趁着如今圣旨还未下……再过两天选秀就该结束了。”
林诗语摇摇头，问道：“男人当真会喜欢这种板板正正的女吗？”
余嬷嬷和涟漪两人面面相觑，齐刷刷摇头。
“但身为皇嫡福晋却必须得端庄啊，得撑得起这层身份和爷们的脸面来，娘娘也不必担心，将来四阿哥喜欢的姑娘纳进屋里就是了。”
这真真是一语道破了男人的那点花花肠。
娶妻娶的是家世门面，所以必须得端庄优雅贤良淑德，不看没趣都不要紧，反正以纳很多讨喜的小妾。
所以这就是大多皇家阿哥跟嫡妻之间都不那甜蜜，反倒跟小妾接连生孩的缘由？合着这是娶了个撑脸面的管家婆回来呗。
到这，林诗语就不由得又到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小年糕”，打那位进了四大爷后院那天起直到去世，是承包了四大爷的所嗣任务，这里头要说没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猫腻都没人信，否则为何后世会那多小年糕是四大爷真爱的说法？
将家那小王八蛋抓过来问清楚。
愁得慌。
选秀刚刚结束康熙就下旨册封了乌拉那拉氏为四福晋，具体婚期还尚未下，毕竟两个孩也都还小，再过两年日也不迟。
天气愈发炎热起来，被押着强行戒断半年的那些烟鬼们也终于被放回家中了，虽说死了几个人，余下这些大多身上也都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但也正是因着如此严酷手段的关系，如今大多数人才能得以捡回一条命回家，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短短半年在旁人看来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对于这些人而言却真真是度日如年，突然间从大牢里走出来再一次见到阳光竟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一个个木愣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被亲人哭喊着抱在怀里才陡然惊醒，撕心裂肺痛哭不止。
估计这半年的经历足以成为他们一辈挥之不去的噩梦，倒是要看看这些混账玩意还敢不敢再碰福.寿.膏。
得知薛蟠也安然归家了，林诗语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歹不必担心跟薛宝钗之间的合作关系出现裂痕了。
不过叫她万万没到的是，浪『荡』了这多年的呆霸王经此一遭竟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乖觉得不像。
薛宝钗和薛蟠的媳『妇』对这样的变化都颇感欣慰，倒是薛姨妈一心觉得是吃了天大的苦头吓破胆了才变得如此畏畏缩缩，整天哭个没完恨不得撵着出去浪，去重新找回找回信……也真是叫人不知该说点才了，这糊涂人是一辈都没活明白过。
…………
皇宫中处处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更添几分喜气，盖因今日毓庆宫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一晃眼的功夫，当年五短身材的『奶』团都已经娶媳『妇』了，时间真真是半点不留情。
林诗语既是高兴又略带些许忧伤，不由得就多喝了几杯，夜里被搀扶着回到寝宫时人都已经始飘了，却不一进门就对上了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大猪蹄，哭……哭了？虽然脸上没看见泪痕，但这红红的双眼总不能是被沙给『迷』的吧？
“皇上？”
康熙抬头瞅了她一眼，指了指旁边的位。
林诗语坐下连灌了两杯茶，就见他在那唉声叹气的回忆过去。
“朕还记得当年保成出生时才那点大，跟小猫崽似的，出生就没了亲娘，朕是既当阿玛又当额娘的拉扯着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
说得很怜，但……太身边几十个奴才贴身伺候着，轮得着您亲上手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吗？吹牛吹大了吧。
脑些犯『迷』糊的林诗语面无表情地暗暗吐槽着，忽而那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再睛一瞧，家伙，脸怎黑了？
“脸怎黑了？还脸问？就不能老老实实闭上嘴着吗？”
嗯？
林诗语懵了一下，跟浆糊似的脑转了半天才后知后觉，是嘴上没把门顺嘴把心里的吐槽秃噜出来了？
“我错了，我闭嘴，您继续。”说着还“啪”一巴掌捂住了的嘴，乖得很。
康熙却是被噎得气不打一处来，还继续？继续啊？酝酿起来的情绪都被气跑了！
“来人！伺候们家娘娘沐浴！”
一碗醒酒汤下肚，又洗了个澡折腾一遭，林诗语的酒也就醒得差不多了，出来看见那位大爷黢黑黢黑的脸还不免些心虚。
原本人家最宠爱的大婚，老父亲的心里头感慨万千矫情一下而已，结果还硬生生被她给噎了回去……还怪怜的。
“皇上。”
撩起眼皮睨了她一眼，呵呵冷笑两声，淡淡说道：“那个索菲娅公主还算点能耐，才出来就将俄罗斯给闹腾了，这计划看起来行。”
林诗语顿时眼睛一亮，“难怪今年入秋未曾说老『毛』再上咱们北边作『乱』，原来如此，皇上这是打算对俄罗斯下手了？”
“还早呢，才闹腾起来急？”康熙皱了皱眉，说起另一桩事，“今年没了老『毛』闹腾，倒是那倭寇又来了，其实叫朕说，那倭国比起老『毛』还要更恨些……倭国素来最是反复无常，其人甚卑贱，不知世上恩谊，只一味慑于威武，故而不得对其稍许颜『色』。”
“如今既是余力，朕倒是将这倭国给收拾了，如此一个生『性』卑贱的无耻之徒放在家旁边，只怕将来或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