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见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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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走进大殿，见李婕妤虔诚模样，不由得也双手合什。

“妹妹在这里日日习念佛经，过得可好？”李婕妤修长的双手捻动佛珠。“承蒙太后垂爱，贫尼日日诵经，为太后祈福。”

“说真的妹妹，我现在倒是很羡慕你，伴着这青灯黄卷，心清如水，也是难得的清静啊。”

“谢陛下。陛下做不到，陛下喜欢权力。”

“当年你我同在宫中讲习佛典，又同侍奉先皇，也有姐妹情谊，若不是妹妹在先帝那里几次保护我，我也早被高皇后害死了，哪有今日之繁华？”胡太后眼中流露出真诚。

“不是贫尼的功劳，是先帝早已对高皇后失望，只是先帝生母高太后是高肇的妹妹，皇上少年失母，又是孝子，日夜思念，所以才对高英百般迁就。”

“但若不是妹妹将高皇后意欲在昭华殿用“灭心莲“毒杀我的事，提前告我，我也早就命丧黄泉了。”

“阿弥陀佛”李婕妤合掌。“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政者，动于九天之上。是太后您韬光养晦，懂得保护自己。”

“唉一一”想起往事，太后似乎有些头疼。

“妹妹，其实我特别羡慕你，先皇在你这里寄托了太多的爱，他的心很多时候在你这里。”

“姐姐不知，先帝对我的宠爱，也只限于掏心置腹。先帝的心，并不在我这里。”李婕妤淡淡地说。

“姐姐有所不知，”李婕妤合掌道，“当年你和高皇后斗得你死我活，先帝不知有多痛苦，你是元诩之母，先帝只有这一个儿子。高英有高太后的血脉。先帝很痛苦，只能到我这里来诉说。先帝不爱你，不爱我，更不爱高皇后，先帝真正爱的是幽皇后。”

“幽皇后！”太后的心在滴血。痛苦地说。

“妹妹，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吗？”

“姐姐比我清楚，我们都知道先帝的心在哪里，但我从不怪先帝。”

“是，我知道先帝寡情，可先帝为什么将深情托付于那样一个可以做他母亲的女人呢？”胡太后泪光盈盈。对先帝她心里爱恨交加，她对先帝的付出那么多，可先帝只把她当一个工具而已。

“这么多年了，姐姐始终不能释怀，其实姐姐也要知足。当年先帝废除“子贵母死”的祖制，已是对姐姐最大的补偿了。”

李婕妤望着窗外，秋天的天空格外远，格外湛蓝，她悠悠的继续说。

“当年幽皇后十四岁入宫被选为贵人，为孝文帝所幸。三年后因咯血症被冯太后遣出宫。四年后，冯太后驾崩。孝文帝三年服孝满期后对幽皇后念念不忘，于是在一年后召幽皇后入宫，封为昭仪。并废冯清皇后，改立幽皇后，而冯清皇后被废后到瑶光寺出家为尼，法号妙莲。

孝文帝众多嫔妃中，先帝生母高照容贵人最为受宠。幽皇后妒火中烧，与太子元恂密谋，暗中将高贵人毒死。后改立先帝为太子。幽皇后被软禁宫中，先帝不明真相，时常探访幽皇后，日久生情。可惜孝文帝对幽皇后一腔深情付诸东流，孝文帝终于一病不起，临终前下诏赐死幽皇后。先帝不忍，交代皇叔元禧买通元勰的心腹白整，秘密安排幽皇后出宫到瑶光寺顶替已出家为尼的冯清为妙莲法师。先帝登基后，仍常常以礼佛之名到瑶光寺看望幽皇后。”

“不要再说了！”胡太后早已满脸泪痕。

“幽皇后确实是女人中的骄骄者。贫尼也不知她有什么心法让孝文帝对她一往情深，终因为她淫乱后而一病不起。临死时都下令幽皇后随葬。先帝更是对幽皇后情深义重，这份情谊，贫尼没有得到，姐姐也没有得到。”婕妤仿佛没有听见太后的话，只幽幽地自言自语。

英娥看时，只见婕妤也是双眼含泪。

幽皇后？英娥突然想起来那晚瑶光寺的老尼。难道她就是幽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