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柔然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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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是公元四世纪后期至六世纪中叶，在蒙古草原上继匈奴汉国、鲜卑汗国等之后崛起的部落制汗国。南北朝时期柔然与北魏和南朝形成了长期的并立，其主要游牧范围为今蒙古国全境。

此时柔然正发生严重的灾荒，草原上寸草不生，牧民连饮水都成困难，好几个月苍茫的大草原未下一滴雨，湖泊都干涸了，好多马匹干渴而死，草原上的人实在活不下去了，没有吃的，烈日炎炎。

可汗阿那瑰走出帐篷，挨个视察各个部落。几乎所有的部落都没有吃的了，没办法，牧民只能杀马饮血给老人和孩子。

阿那瑰派特使到洛阳，上书北魏天子，希望朝廷能援助水和粮食。元诩准奏，计划派清河王元怿到柔然予以安抚。但太后不许。

此时的“六镇”已不安稳，星星点点的反叛已渐成燎原之势。?加上孝文帝的改革之风也没有吹到那里，六镇还保持着原有的胡族装扮，对孝文帝的汉化改革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和仇视。胡太后接受清河王元怿的建议，计划将六镇改为州郡，行政与边防分开，消除镇将对军户的压迫。同时将有边镇工作经历的人优先提拔，弥补太和改制以来对边镇的政治疏忽。此时的清河王正在对称为“六镇之首”的武川镇进行视察。一时也无法抽身回洛阳。

“回去告诉阿那瑰可汗，他曾在洛阳生活过几年。洛阳金银遍地，朝廷库存丰盈，特使今天想带回草原多少都可以。但粮食和水却无法答应。”太后回答柔然特使。

随后胡太后和孝明帝在华林园都亭水流拐角处设宴，宴请柔然特使。觥筹交错之际，太后忽然下令，王公以下各赋诗一首以助酒兴。英娥见元诩想离开，顿觉不妥。她轻轻拽住元诩的衣角，温柔而坚定得让元诩坐着。元诩明白英娥的苦心。他面无表情端坐着。

“天地造化含气贞。”太后吟哦。众朝臣尽显神通附和称赞。英娥见元诩动也不动，就小声在元诩跟前说：“无为而治赖母明。”元诩随后冷冰冰地抛出这一句。太后脸色红晕，满脸欣喜。

高兴之余，也为了向柔然使者显示北魏王朝的富有。随后太后携天子元诩以及后宫的夫人，九嫔、公主、朝臣等100多号人在左藏库（绢库）视察。并下令：

“你们只要凭自己的本事，国家仓库能拿多少就可以拿多少，就算朕赏赐给你们的。”

绢在北魏时期是可以当做货币流通的。

太后话音刚落，英娥只见随行的皇子、贵戚、公主、朝臣、王爷就都纷纷不顾体面，使出吃奶的力气搬啊扛啊，连靴子筒都恨不得能塞进几批绢去。

陈留王元雍，章武王元融拿的最多也极不满足，两人最后相约共抬十匹绢，结果章武王一下子摔倒在地，崴了脚，元雍则扭了腰不能动弹，连侍从扶着走路都直不起腰了。但俩人还是坚持着把十匹绢挪出了仓库。

“你们这两个贪心的王爷！”太后哈哈大笑。

只有长乐公主象征性地拿了一匹绢出来。

“你是朕最宠爱的公主，朕再赏赐你百匹绢。”

“这是国家仓库，不能随便拿！”公主应声道。

太后一时怔到，不知该说什么。好久微微笑到，“朕册封你为我朝最清廉的公主。”

元诩不语。英娥则按太后吩咐送长乐公主出左藏库。

这一帮北魏统治者纵情享乐的情景，被柔然特使记在心里，他偷偷地跑出左藏库，纵马飞驰回到蒙古草原，将所见到的一切告知可汗。

阿那瑰可汗大怒。

“既如此就怪不得本可汗了，草原人得活下去，既然不给，那我们就去抢。”

于是柔然可汗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亲率草原上还走得动的，饿着肚皮的包含老弱妇孺在内的全族人共计30万部众挥兵南下进攻怀荒镇。

饿急了的柔然部众在怀荒镇烧杀抢掠，疯狂地抢夺粮食，只见怀荒镇经过一晚上的疯狂劫掠，到处是浓烟滚滚，血光飞天，老人、孩子、妇女无一幸免。

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来前，阿那瑰集中部众清点战利品，竟抢夺牲畜数10万头，粮食3000吨，还有俘获军民2000余人。

可汗下令在北魏大军还没到来之前，所有的部众带着各自抢夺的粮食、牲畜和俘虏迅速撤回大草原。

一声令下，柔然部族就和兔子一样逃窜进大草原，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