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草原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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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娥随着父亲回到尔朱川的大帐前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黎明。一望无际的尔朱川草原还在沉睡中。尔朱荣跳下马，缰绳扔给随从，自己又去视察部落的军帐情况了。

英娥蹑手蹑脚地走进大帐，生怕惊扰了阿玛和弟弟。北乡公主正在拜佛念经，晨光洒进窗棂，洒在阿玛身上，那合掌虔诚的样子，让英娥觉得阿玛有一种圣洁的美。

“英娥一一”

英娥不忍打扰阿玛，正准备又悄悄溜出大帐。不想被北乡公主叫住。

“你都快到要嫁人的年纪了还到处乱跑，阿玛14岁的时候已经嫁给你阿爹了。”北乡公主嗔怪道。

英娥吐吐舌头。“我还不想嫁人呢。我要在尔朱川陪着阿玛。”英娥顺势扑到北乡公主怀里。

北乡公主抚摸她的头发。微微叹息，“你是这草原尊贵的公主，哪能由得了你呢？”

正说着，朱朱荣撩起大帐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瞟见了尔朱菩提扔在地上的书。

“唉，菩提一点也不像我，整天读这些汉人无用的书。”英娥顺手拿起，放在阿弟身边。

“菩提从小聪慧，爱看书。常常在草原一看就是一天。天宝，你该给菩提请个汉人师傅了。”

“尔朱川的男人不骑马弄剑，吃肉喝酒，每天搞得像个汉人书生似的。哪有尔朱川男儿的气概！”尔朱荣一脸不屑。

北乡公主望着眼前这个胸有大志，豪迈无比的丈夫，微微地说：“大魏天子自入主平城以来，一直仰慕中原文化。孝文帝迁都洛阳也是为了汲取中原先进的文明。尔朱川有成群的牛羊和数不清的珠宝，还有成群的武士和铁一样的铠甲，恰恰欠缺的是中原的文化呀。天宝，你也要多读汉人的书才是。”

尔朱荣没有反驳，他温柔地望北乡公主。公主出身鲜卑皇族，在汉文化的熏陶下身上全是汉族女子的温柔典雅的气质。一肚子的诗词歌赋，这不也是正吸引他的地方吗？”

北乡公主此时和尔朱荣含情脉脉，温柔和美好在大帐中蔓延。英娥换了衣服后悄悄地离开了大帐。她和弟弟菩提不一样，虽然受母亲熏陶，也钦慕汉学，但她更是这尔朱川的女儿，喜欢骑马射箭。

草原的清晨，一片翠绿，被晨光一照，像是刷了一层金粉，各色各样的野花，沐浴着晨光，在广阔的草原上争奇斗艳。

英娥大口呼吸着草原的气息，不时俯下身子拽一把野花。

“公主，公主——”

后面飞驰过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位贵族少年。英娥回望是尔朱兆。

“吐没儿，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

尔朱兆一见英娥，原本在战场上英勇善战的豪气就没有了。

“将军，将军让我跟着你。”尔朱兆吞吞吐吐。

“我又不是野兽，用你管！”英娥自顾自地闻着花香，不在搭理尔朱兆。尔朱兆追过去，被英娥的鞭子甩在脸上。

尔朱兆摸摸脸上的血还嘿嘿的笑，“英娥，我向叔父讨了你。”

“做梦！”英娥一鞭子又甩过去。她知道尔朱兆对她好，且骁勇刚猛，深得父亲喜欢。但在母亲的熏陶下，英娥骨子里喜欢能文善武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