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牵手模糊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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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
温予盯着已发送的消息, 『揉』了『揉』自己额头，她从没想过有天会对谁发这样的话。
有点儿矫情。
可既然发了也就发了。
叶蓁看到消息没立即回复，不知道回么, 车驶过一个路口, 她才回了微信。
回完后, 叶蓁放下手机, 是没隔几秒, 她忍不住解锁屏幕滑着聊天记录看，目光定格在句“我想你了”。
反反复复, 一路都是如此。
温予怏怏窝在沙发里, 时不时看看手机, 直到收到叶蓁给她发来的消息和表情包，脸上才舒展开一点笑意。
【y】现在在家吗？
【y】我过来
……
半个多小时后, 叶蓁在一中门口下了车，连围巾都忘了拿，就直奔老小区去了。不管温予对她是么想法，看到温予发“我想你”时，她都想第一时间出现在温予身边。以温予的『性』格，不会轻易发这样的话，她担心。
敲门响了起来，温予走去开门。
叶蓁站在门口, 双颊都冻僵了，她第一眼就注意到温予嘴唇有些干白，气『色』也不好。边冷, 温予低低说了“快来”，拉着叶蓁屋。
房间里暖意足。
温予开口：“这几天很忙？”
叶蓁：“嗯，聚会还有走亲戚。”
沉默对视两眼。
温予轻说：“我还以为你躲着我。”
“躲你干嘛……”叶蓁音也小, 对温予的话似懂非懂，就像猜不透温予对她不清不楚的态度。
说完是短暂的沉默。听温予说话鼻音重，叶蓁关心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感冒了？”
温予音里掩不住疲惫：“有点咳嗽。”
果然是不舒服需要人陪，叶蓁就觉得温予不会无缘无故给她发样的话。她摊开掌心『摸』上温予额头，问：“吃『药』没？要不要去看医生？”
“吃过感冒『药』了。”
“温量了吗？”叶蓁『摸』不准。
“没。”
“量一下，有温计吗？”
“不用，没发烧。”温予轻摇头说。
尽管温予这么说，叶蓁还是不放心，她让温予她一下，匆匆下楼，小跑去了附近的一家『药』房。这么往返一折腾，回来时，她手里拎着一印有『药』房logo的白『色』塑料袋，气喘吁吁，脸颊被风刮得泛红，发丝上还沾着雪花。
如果是想躲着自己，不会是这种反应吧？说想她，她就立马过来找自己，各种贴心照顾自己。是不抗拒自己的暧昧，还是压根把自己当普通朋友，所以才不放在心上？
温予不知道叶蓁属于前者还是后者，但无论怎样，叶蓁不躲她就好。她向来看得开，从不患得患失，可偏偏到了叶蓁这就变得不一样。
“买了温计，你量量温……”叶蓁屋就说着。
温予没急着量温，而是站在玄关处，帮叶蓁掸头发上的雪花。
叶蓁站定，乖乖的。
不知道何时起，她们之间这样互相关心，变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行为，默契到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叶蓁太喜欢温予这么对她，她借机偷瞧温予的脸，天亲过以后，再有着稍微亲密的接触，她满脑子都是逾越界限的想法。
这一会儿的时间，叶蓁已经拆开了温计，塞给温予。温予在叶蓁的催促下，坐在沙发上量起温来。
除了温计，叶蓁还买了止咳糖浆，她听温予咳嗽有点严重，嗓子都沙了。
温予闻着止咳糖浆的味道就皱了皱眉，还记得以前赵琳也让她喝过，时她抿了一小口，最后说么也不肯喝，宁愿咳着。
“把这个喝了。”
温予看着黑乎乎的粘稠『液』，跟叶蓁讨价还价：“能不喝吗？”
叶蓁没让步：“要喝的。”
两人眼神对峙着，这种情况下总得有个人妥协。
最终妥协的是温予，她默默从叶蓁手里接过止咳糖浆，屏住气一口气喝干了，嘴里一股黏糊甜腻的中『药』味，说不上的难受。
叶蓁在一旁看着笑，还故意问着：“好不好喝？”
温予眉心还皱着。
叶蓁继续笑，还不厚道地说：“我发现你生病的时候好乖。”
好乖？这话温予没法接。
叶蓁看温予喝完了糖浆，及时给温予递过纸巾，“擦擦。”
温予接过纸巾，她看向叶蓁，停顿了好一下，也没吱。叶蓁犹疑着，“看我干嘛？”
“别对我太好了，”温予眼底阴霾，语气平淡，“我怕以后不习惯。”
病了的缘故。
情绪比平时更丧。
温予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叶蓁听明白了，就是怕孤单，怕一个人，而温予这样说时，特别让人心疼。温予看似孤傲淡漠，实很缺安全感，她一个人经历承受了很多，心底有比他人更敏感脆弱的地方，不过藏得深而已。
“不会。”叶蓁认真看着温予眼睛。
温予接她的话：“你还能一直陪着我？”
“为么不能？”叶蓁脱口而出，缓了缓，她说：“我们毕业以后可以待在一座城市，可以互相照顾，一起努力。”
有些事她『迷』茫，但想陪在温予身边这件事，她一点儿也不『迷』茫。能遇到懂自己的人，多难得。
以后互相照顾，一起努力，温予动容，至知道她在叶蓁心里有个特殊的位置。她觉得自己从小就生活在一潭泥淖里，遇上叶蓁以后，就像终于有人劲拉她一把，耐心带她去看看面的阳光。
占有欲会膨胀，如果自己再主动点，叶蓁会不会一直属于她？这么想着，温予盯着叶蓁看时，丝毫不再克制眼底的份喜欢。她改变想法了，就算有一点可能，她也想期待。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手撑在沙发上，小拇指悄悄碰在一起。气氛是种很玄妙的存在。叶蓁对上温予的目光，笑起来明媚，纵此刻的暧昧是她单方面的错觉，也留恋。
一时间两人都在笑，笑得有些莫名妙。
温予手指在旧沙发上来回刮着，她看着叶蓁笑了会儿，许久，说话时音沙沙哑哑：“叶蓁，你有点傻。”
叶蓁转转头，“就你说我傻。”
温予不语，可不就是傻，迟钝得跟木头一样。
-
今年的寒假比去年要短，但发生了许多不平静的事，因而显得漫长。元宵节后返校，迎来新学期。叶蓁觉得她跟温予的关系变得“不明不白”也是从这学期开始。
她们还像以前样，互相对方下课，一起吃饭逛街或是泡图书馆。但有一种叫暧昧的东西，在她们之间疯狂滋长。
就像天在图书馆。
正值柳絮纷飞的季节，图书馆的白玉兰盛开，挂满枝丫。不到期末，图书馆的人一般不多。
四楼是美术艺术类阅览室，包括摄影，叶蓁对摄影感兴趣，加上这学期有新闻摄影学课程，她常跟着温予逛图书馆四楼。
目光追随编号扫过一排排老旧图书，透过书架缝隙，叶蓁无意瞥见一张熟悉漂亮的脸庞，她目光不由自主停顿，温予抬眸恰好也看见了她，朝她一笑。
叶蓁差点没抓稳手里的书，再然后，她见温予往一边走了去，能依稀瞧见对方侧脸，温予头发已经很长了，都快及腰，加上身段和气质都出挑，很难不吸引周遭目光。
站在书架的这一侧，叶蓁时不时看向温予的方向，她没对谁心动过，这种情况，压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更别说还是对女生。或许她早该意识到自己喜欢女孩儿，她从来抵触跟男生接触，而且她承认刚跟温予接触时，就对温予想法不太单纯。
抽出一本书，信手翻了几页，叶蓁再抬头时，书架另一端空空如也，不见了温予身影。
“好了吗？”耳畔传来的轻细语打破思绪，叶蓁转过头，温予已经走到了她身旁，手里捧了两本书，都是艺术史类的。
叶蓁望着温予愣神点点头。
“走吧。”温予说。
“嗯。”叶蓁小应。
从图书馆回宿舍，要经过学校风光最好的湖畔小径，这一片也是校内情侣出没最多的地方，适合观光打卡。
叶蓁和温予并肩走着，因为贴太近，两人的手背偶尔会轻轻擦在一起。在手背第三次与温予擦过时，叶蓁想起唐棠给她支的招，可以试探回去——
走了会儿，叶蓁不动『色』想去牵温予的手，才刚碰上手指，缩了回去。
明明以前牵得轻车熟路。
不知道现在怂么。
叶蓁看了看前方，一对情侣正手牵手漫步说笑，不禁腹诽，难道春天的情侣也要格多？这一路走过来，周围都是出双入对的。
温予偏偏头，瞟见叶蓁在看对情侣，“羡慕人家了？”
叶蓁第一反应是嘴硬：“哪有。”
还没呢？羡慕都写脸上了。温予心血来『潮』，笑问叶蓁：“想不想试试谈恋爱的感觉？”
“嗯？”叶蓁不太明白温予的意思。
“手给我。”温予扭头看着叶蓁说，说话间，她牵上了叶蓁手心。
叶蓁笑，懂么意思了，不过温予这么牵着她后，她心不在焉，并且伴随着一些明显的心跳加速。她跟温予牵过很多次手，可这次感觉不一样，大概是她想牵温予的时候，温予刚好牵住了她。就有种……温予也许跟她一样的错觉。
说笑了几句，牵手走了一小段路后，两人都变得安静。
没躲开自己，温予就这么牵着叶蓁慢慢往前走，当感受到叶蓁也在握着她的手时，她嘴角不由得浮起笑。
往前走了几步。
温予偏过头看看叶蓁，叶蓁余光留意到温予看自己，也回过头。下一秒，叶蓁心率彻底不受控了，因为温予手指挤了她指缝，一点一点，像极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叶蓁鼓起勇气，没躲开温予看自己的眼神，还悄悄蜷了蜷手指，指尖贴上温予手背，细微笨拙的小动作。
双方面的主动，让两清瘦白皙的手指紧扣在一起。无间，有些情愫仿佛模糊明了。
有几米长的湖畔小径，她们就像一旁的情侣一样，静静牵手走了许久。
普通朋友会指紧扣吗？叶蓁手心暖热，甚至微微出了汗，走到宿舍，她们才松开对方。至于牵手的事，谁也没说么。
“我回去了。”温予说。
“嗯。”叶蓁应，最普通的对话当下也变得意味不明。
温予勾着头发笑了笑，转身走。叶蓁盯了盯温予背影，出神，不过她没想到温予没走几步转过了身。就这样，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正好对视上。
身边不断有结伴回宿舍的学生经过，叽叽喳喳有说有笑。
叶蓁看见温予低头在手机上打着字，不一会儿的功夫手里的手机震动响了下，她下意识扫一眼通知栏，看到温予给她发来的消息后，她情不自禁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