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衔尾虫是每天在这里呕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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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墙壁挪动了一些, 『露』出一个方正的入口来。扑面而来冰冷而隐隐『潮』湿的风。
“......居然还有密道?”司青玄有些好奇,提上手里的煤油灯,抬脚往那条和黑洞洞的通道中去。
吱呀、吱呀。即将腐朽的木质台阶仿佛承受不住司青玄的重量, 不住地哀叫着。越往下, 周围的水汽感就越重,司青玄甚至觉得自己的脚底不时会踩上一些黏糊糊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俯身把灯光凑到脚边去看, 发现他的脚底不知何时沾上了一滩透的、粘稠的『液』体。
再往下几步,他身侧的石墙上、前方的阶梯上, 都覆满了这种黏『液』, 在灯光的照『射』下还隐隐泛着银绿『色』的光芒。
司青玄:“......”这什么地方?虫窝吗?衔尾虫是每天在这里呕吐吗?
【祭司, 您可别冤枉家。】系统悠哉悠哉地出声道,【衔尾虫身上也不会分泌出这么多的黏『液』。这倒像是什么其他诡异生物留下的痕迹......】
司青玄叹了口气。
好在这些黏『液』看起来虽然有些像鼻涕, 但却没有重的异味。司青玄勉强忍受下去。
是他继续往密室的深处去。
约又了几十步,蜿蜒的阶梯终来到了尽头。在司青玄面前出现一扇雕花的石门,石门两侧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似是水流,又像是蛇在狂舞。
好在石门上没有黏上多的奇怪『液』体......只是模样陈旧, 边缘出了一层柔软的绿『色』青苔。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看动静,是只还在蜕变中的虫子。当然, 不是衔尾虫, 或许顶多算是衔尾虫的附属物......】
司青玄心翼翼地贴近石门——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他那经历了强化的听觉连一阵风的流动方向都听清——是他听见了水沿着石壁滴落的声音, 还有一道更为显的、令头皮发紧的咀嚼声。
司青玄听了一会儿, 站直身体,抬手轻轻推开那扇门。
入目的,是一片散发着幽幽绿『色』的黏『液』。和外面的那些黏『液』相比, 这里的更粘稠、发的光也更显一些。精心分割成各种形状的绿『色』砖块整齐地铺在地上,组成了一个巨的、首尾相接的蛇形法阵。
在那法阵的某个角落里,正趴着一只巨型的蠕虫——概有两三岁的孩童那样。管叫蠕虫似乎有些不合适,因为拥有着显类似的脸孔。只是躯形肥胖,原本该留着四肢的地方都出了短的虫足。身的皮肤都跟泡发了似的,薄薄的,鼓胀着,隐约瞥见皮肤底下那流动的粉『色』血『液』。
似乎是在“脱茧”。的下半身还包裹在一个果冻般的绿『色』虫囊里,虫尾巴蜷缩在一起,没有完出来。
而正在啃食的东西——据司青玄远远瞥见的,是一只残缺的、属类的腿。
司青玄:“......”
那只蠕虫似乎连眼睛都没有发育好,五官糊成一片,似乎察觉到了司青玄的到来,但似乎也懒得搭理司青玄似的,把食物抱进自己的怀里,继续慢慢地、贪婪地进食。
在墙角似乎有个隐隐发光的东西。司青玄定眼一看,那是一块金底蓝纹的徽章,上面刻着几行字母和一串数字。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正是之前那个醉醺醺的警员挂在胸前的警徽。
【哦,可怜的警员先生。本来还以为他退出场外是去偷懒了,没想到是宰了之后丢到这儿来当虫饲料了。】系统虚情假意的咏叹调响了起来。
司青玄看着面前这个......难以言说的东西,问系统:“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怎么在身上感受不到怎么威胁?”
等级的诡异生物灵气值也十分之,会带来极的危险感。但眼前这只......除了恶心之外,存在感甚至不足之前他收服的那只鬼哭鸫的一半。不,连一半都不如。
【这,是只刻意‘虫化’的类吧?这其实也是一种常用的祭祀手段。怀有信仰的信徒,会在某种特定时间或特定场所将自己打扮得和他们信仰的‘神’更为相似——如果信奉的对象化身为鸟,那就戴上『色』彩艳丽的羽『毛』;如果对象是带角的野兽,那就戴上类似兽角的装饰品。】
【最极端的,就是直接复刻信仰的拟态,变成和‘神’极为相似的‘同类’。但很有会对自己这么做,他们往往在别的身体上施展魔咒,使其变成和‘神’相似的生物。】
【比如,这里的信仰的对象是‘衔尾虫’,所以他们就找了个,把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以表达对神降临的渴望——简单来说就是见不到偶像真,想方设法先收集一个周边——哎呀,这样您理解了吗?】
司青玄微微翻了个眼。
啰嗦了一堆,就最后那句话最传神、最有效。
但就系统的话看来,眼前的这只“虫子”,极有可又是个无辜的牺牲者。
“他还保留着意识么?”司青玄问道。
【难说哦。要看他是什么时候转化的。如果他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那多会保留为时的格和习惯。】
司青玄提着灯,往前了一步——那虫子没理他。
他再往前一步。虫子拖着嘴里的“食物”往墙角的方向缩了缩,似乎有些害怕司青玄来抢食。把自己缩成一团后,假装司青玄看不见,甚至放轻了咀嚼的声音和频率。
司青玄:“......”
司青玄无语,召唤出一只鬼哭鸫来。黑『色』的鸟振翅,把那只蠕虫怀里的东西给叼。蠕虫瞬间慌了,扭动着四只短短的虫足,上半身不断翻折扭动,却摆脱不了尚未孵化完成的虫卵,急的不行。
“咿——”
蠕虫终开口叫了一声。
令司青玄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这只蠕虫发出的微弱叫声,居然和类的婴儿极为相似!
翻腾了几下,蠕虫很快没了力气。下半身的卵囊里流出了许多黏『液』,透的,在黑夜中泛着微弱的荧光。荧光随着躯体的呼吸一起一伏,显『露』出一种异常的脆弱感。
甚至让觉得,不需要动用任何天赋,随便一把武器——就解决。
......
另一头。
觉醒者四组决定,先忽略所有的“晃晃指认莫兰登爷就是自缢案件真凶的证据”,要去调查“里卡多·莫兰登”究竟是什么。
他们旁敲侧击地向城堡里的仆打听关莫兰登家族的事。可是得到的不是一句“不知道”,就是一个冷漠的眼。
后来还是多戈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金币贿赂那些愿意开口的。
准确地说,开这个口的只有一个。则是莫兰登家族的医师。
“你要知道,这个城镇本就口不充裕,有积蕴的医师家庭本就没几个,一只手都数得来。”这个时代,多数都秉持着子承父业这种朴素的生活方式,因此这个医师祖上数三代还是医师,“虽然我家不是莫兰登家族的仆,但也算和这个家族缘分不浅了。你们提到的里卡多先生,他的病就是我父亲看的——我曾经在翻父亲的就诊记录时看见。”
多戈说道:“这位里卡多先生和现在的莫兰登爷是什么关系?”
“父子关系。里卡多先生是莫兰登家族的上任主,当然也是这座古堡的上任主。”医师有些感慨地说道,“现在城堡里来的多都是新,都没经历里卡多先生还在时的事情,你问他们,当然是得不到任何信息的。”
“里卡多·莫兰登生很重的病?”
“是的。重到我的父亲在就诊记录中断言,他没有痊愈的希望。而且那种病是要命的......后来里卡多先生果然日复一日地虚弱下去。直到某天,我父亲再次为他出诊,看的就不是他的沉疴顽疾了,是因为他的精神状况实在是糟糕了。他声称自己是神的使徒,只有他得到神的回应,等他召唤了神,神就会降临......诸如此类的胡话。”医师无奈地说道,“这是里卡多先生私下里和我父亲说的,把我父亲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这些话给记在了记录本上。他还邀请我父亲和他一起,加入使徒的行列之中。幸好父亲没答应,否则怕是要陪他一起死了。”
“里卡多·莫兰登后来病死了?”宋瓒有些意外地说。
“不一定。某天开始,他就是失踪了。管家鲁道夫他们坚称,里卡多是搜刮了城堡里的钱之后离开了这里,就不知所踪了——家默认的说法就是这样。但我看父亲的出诊记录之后,又觉得奇怪,一个病成那样的是怎么瞒天海、卷钱离开了这个城堡的呢?最主要的,这城堡是他的产业——他跑什么啊?”医师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调侃来,“照我看,里卡多先生,说不定还留在这座古堡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