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狼与鹿(三)狼鹿AU,甜文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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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童童简直立刻钻回去消失、假装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还是没能舍弃谢玟,语气茫然震惊地道:“什么情况?萧玄谦?!”
谢玟无瑕理会,他被萧九的视线盯脊背发寒, 方才那番话又在不像样子。人对沉默, 直到萧九俯身下来,臂膀如牢笼般圈住他,栖息般将他抱住, 声音沉沉:“我原想再等一等……”
谢玟仍觉危险:“你可以再等一等。”
小皇帝凝视他。
“我……”谢玟向来话语周密,如今竟费尽力气, 也拼不出个连贯语句, 他道,“我考虑一下……我想一想,你别急。”
这话听起来像是为了稳住他而寻觅的托词。
是想怎么逃走?怎么离开我吗?还是想如何“纠正”我的思想, 给我安排其他人?
萧玄谦五脏如焚,他的手掌按住对方的肩头, 尾巴环紧对方的腰。那双唇先是试探亲了一下谢玟额头上的角, 感觉到谢怀玉在躲时, 却又立即将幼角顶端含住了。
谢玟猛地抽了一口气,他眼眸湿润, 明明知道自己折腾不过眼前这个习武之人, 但还是表明立场地推他的肩膀, 可他的声音连跟理论慢腾腾地发软, 听起来乎像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情调:“……不要『舔』, 疼、有点疼。”
其并不疼,只是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眸间蓄满了泪,对方的尖齿似乎很不小地碰了他一下, 微微的疼痛掺杂一股陌生和畏惧,谢玟更想躲起来了。
萧玄谦的动作顿了顿,竟然被说动了,转而埋在对方的脖颈间,先是吻了一下他的后颈皮肉,然后又咬了他一口。
谢玟这回是真觉有点疼:“做什么?”
萧九不搭话,闷头吸出来一块痕迹,标记似的落在白皙肌肤上,他的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停了一瞬,齿尖又在那截落吻痕的地方留了齿印,虽然没有冒血,但痕迹却很深。
谢玟被他按在身下,仿佛仍旧被一匹恶狼压、钳制。他低声道:“别闹了,真的有点疼……”
对方的身躯紧紧贴他,乎一抬手就能碰到,谢玟浑身僵硬,觉好似怎么做不对,他听到萧玄谦压抑的呼吸声。
小皇帝道:“谢怀玉。”
谢玟犹豫不知如何回应。
“我的你已经知道了。”萧玄谦说,“老师厌恶我么?”
厌恶?谈不上……甚至他更多感到的是慌『乱』与难以理解。
小皇帝注视他,没有到“厌恶”的答案后,他便再无法忍受,猛地将谢玟抱紧,将他按在榻侧的一整墙的隔断架上,然后手臂擦谢玟的耳畔过去,『摸』到闲置已久的小盒子。
谢玟的贴身侍女办事极为利落,连这闲置多年的脂膏香『露』也照例更换,决计不会让侍奉的谢人短了什么东西,但谢玟素来不擅于经营日常杂事,所以等到萧玄谦在他前打开那盒子时,他才猛地发觉这屋里还真有……润滑物……
当年酒后疏失,人有了一次关系后,这种东西便被侍女记下来了,常备,却又闲置……萧玄谦怎么知道?他到底还留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这一处处细节、一桩桩安排,怎么像是挖坑挖到一半,陷阱还没设好的架势?
如果没有这个外,这小混账恐怕也算计如何跟他更进一步……坏透了。
幼角被含吮极为敏感,谢玟一边想,一边也只能靠在对方怀里,事到临头,他虽然错愕抗拒,但一闭上眼睛,脑海便将对方无间流『露』出的声爱语循环播放,想骂,骂不出口,想赶人,又说不出重话来。
至于劝慰告诫,更是轻柔如柳絮、绵软若绒『毛』,让人愈加爱之珍之,起不到半点震慑作用。
萧玄谦将狼耳送到他眼前,任他泄恨似的咬了咬,而后便俯身封住他的唇,熄灭了榻边晃动不的灯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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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童的加班加点之下,概日半左右的时间,人恢复正常,当日,谢玟派人准备车马,又亲自送出府邸,看小皇帝回到紫微宫。
随后,在谢玟的询之下,侍女说当年陛下未登基时,曾嘱咐过常备那些东西,还暗示了他跟老师的情谊非同一般……人虽是师生,可同寝同食的时候不在少数,多年来当爱侣看待,竟然没生出半分异样。
谢玟无言以对,更难以告。狼与鹿的征虽然消失,但谢玟因为某种更深、更令人徘徊的事情,反而没有销假上朝,而是继续称病。
朝野风云动『荡』、变幻莫测。谢玟的门生子弟急探望的不下人,然而却不出什么。在另一边,重回紫微宫的皇帝也雷霆怒,对之前悬而未决的一批戴罪官员从重处罚。
风声愈发紧张。
谢府周遭多了一些或陌生或熟悉的人。谢玟望了一眼高飞的纸鸢,叹气道:“你看他,盯我盯好像我明日便跑了似的。”
童童道:“那天你俩睡完觉起来,你不是刚醒就跟我说,绝对跑吗?”
谢玟道:“……我要被拆了,还不许打退堂鼓么。”
童童:“那你这退堂鼓敲了声?”
谢玟无奈道:“可恨我没敲响。”
春和日丽,谢帝师多日以来首次出府,便直入紫微宫。他被迎入宫门,引领到思政殿内。
萧玄谦起身迎接他,神情却没有缓和。他批阅奏章,谢玟便在旁边喝茶、补足未看的公文折子,仿佛人多年来的议政习惯并未稍作变化。
童童小声道:“他脑子里绝对不是正经事,而是在咂『摸』哪条链子绑你比较合适。”
谢玟沉默不语,耐查阅眼前的政务。思政殿炉香幽然,上好的茶叶在杯盏微晃,『荡』出些许翠绿的纹路。
过了不知多久,谢玟放下折子,伸手去『摸』添好的茶盏时,却猛地触到温热的手背。
他抬起头,对上近在咫尺的萧玄谦,对方眼眸幽深,即便褪去所有征,也依然如食肉野兽般充满威胁。
萧玄谦道:“老师想好了?”
谢玟怔了一下,点头。
皇帝没说什么,一直绷紧的、沉重不堪的口,却因这忽然的坠落而感到一股可悲的轻松。这寂静不见、拉开距离的时日,萧玄谦曾无数次想过对方的选择……他不曾爱过男人,也不曾接受自己。
老师要走了吗?要逃离?这一次是跟我告别,还是要将赐予我的权力尽数收回,与我成为对立?他……
他很失望么。
萧玄谦俯下身,道:“你连做出这种决,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
谢玟没有料到对方位至九五,竟在渴求情爱上有如此怯懦自卑、只敢做最坏的猜想,他的脑回路跟小皇帝没对上,半是诧异、半是『迷』『惑』地:“在你眼,我该如何表现?”
萧玄谦盯他,目光落在对方痕迹未消的吻痕上。他忽然冒出巨而空虚的欲望:“至少,你该为我……”
表现难过或愤怒。
他的话语停了下来,思绪沉浮地想:连这样激烈起伏的情感,谢怀玉也不屑施舍。
谢玟听他说了一半,不太确地道:“该为你做爱人应做的事吗?可是,我也不知如何改起。”
萧玄谦愣愣地看他。
“你我做了这么多年师生,眼下又是君臣。从前……从前你向我示好,我觉你还小,在那种关系、那种情况之下接受或许诺,关系既不平等、也不公正。”谢玟跟他对视,“至于你前日的声……我是外才听到的,并无窥探秘密之,确考虑也太久了些……但长久考虑,也是为了你好。”
他习惯对萧九这么谆谆善诱,温润引导了,说到一半才觉自己的语气太像老师了些,别扭地修正了一下,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做那些事,原来是这么想的。你本不该这么想……我也不是冷落了你,而是觉你权在握,我仍那么没有分寸,反倒引人猜忌,怎么在你目,原来是我冷落你呢?……明明这年你做的事才令人生气。”
“你容不下我,我自然会走,可你若是这样想的,我也不会弃你不顾。敬之,要是你真跟我……跟我伴,此前你做的错事,必尽力补偿、寻原谅,而且不可因猜忌吃醋伤害别人,你手所握权柄,为天下、为百姓、为你自己的千秋声名……”
谢玟说了好半天,口渴地喝了点茶,抬眼便对上萧九凝聚的目光,旋即掩饰似的轻咳一声,垂眸道:“道理我说了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不知道你听进去没有。我原也想过且过,假装什么没发生……但既然年过去,你还是这个思,搪塞忽略,太不尊重你的一颗真……我前日好好想了想,人就算再有成算、再多城府,也不会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欺骗于我吧?”
萧玄谦声音干涩,应道:“我绝没有骗你。”
谢玟道:“你骗我的时候也不少,少年之时便装温顺纯良,可却比谁狡猾,小混账。”
他不像在抱怨一个学生的难以管教,反而更显亲密。
谢玟顿了顿,又道:“我是想好了才过来的,你不必担忧我会临阵变卦、三二。我试接受,给你回应,但我也是第一次跟其他人坦白绪、说这么清楚,所以必须事前告诉你,那些王孙子弟追逐风流才行男风,但我不同,你若下决,恐怕娶后纳妃之事,我不容许你有。而且除我以外,若有移情,也早早跟我说明,聚散干净……”
他话音未落,便被扯住了衣领,对方狠狠地吻下来,从齿间挤出一句:“散?做梦。”
谢玟做了天思想建设工作,但忽然来这么一下,措手不及,他耳根发烫,不好思地道:“这是思政殿……青天白日……”
萧玄谦不管青天白日,他俯身压下去碾磨对方的唇,跳蓬勃剧烈:“那你说,青天白日怎么了?”
谢玟闭口不答。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这人寸进尺。
谢玟道:“你再这么不正经,我也只好先收回前的话,再教育你一阵子……”
这话果然有效,小皇帝立即收回了自己颇有些忘形的一,但还是疑虑这事情的真,忍不住牵谢玟的手不放。
他将那些话在消化了许久,该警觉的时候不警觉,不该警觉的时候里倒是警觉很,忽然:“那要是有别人爱慕你……”
“我既然已陪你,怎么会再跟他人有什么?”谢玟近来深深发觉对方的安全感不足。
“老师里只有我么?”
谢玟道:“我从来是为你打算,难道你只在小事上计较,看不出我待你格外好?”
萧玄谦道:“老师觉我斤斤计较?”
这人真是没法哄了。谢玟无奈地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惩罚他的胡思『乱』想:“你是普天之下最难伺候的人,一句话能想千回百转,我何时那么说了?”
萧玄谦低头任由他责罚,神情跟那日的黑狼颇为似。他道:“那我们画个押、签个契吧。”
“你真是……”谢玟认命地道,“你要是觉安,这样也可以。”
萧玄谦仍旧思绪弥漫,犹觉不足:“再加上老师的私印……怀玉,你住进紫微宫吧,你来我身边……”
他话语未落,谢玟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稍微靠近贴过去,在萧玄谦的唇上落下一个清浅至极、难以琢磨的啄吻,像是『摸』索犹豫触碰了一下。
谢玟道:“这个印够了么?”
萧玄谦目光发怔地看他,半晌回不过神来。少顷,他才拉起谢玟的手放在颊侧,念叨道:“再印一下。”
“敬之……”
“不然,你再说一次。”萧玄谦守他说,“你说要陪我,你不许我娶妻纳妾,只让我有你一个,老师……”
他居然爱听这种话。
谢玟不厌其烦地同他讲,而且许诺了不少事,小皇帝才犹未尽、依依不舍地收敛住,当天夜里,帝师人被留住紫微宫。
他沐浴过后刚坐上床榻,就见到帐幔边角下掩的锁链,细而结,严密地挂在床尾。谢玟盯那东西看了一会,伸手拨开帐幔,拿起链子,锁链在手哗啦哗啦地响。
给他擦头发的萧玄谦看了一眼,顿了顿,自然地道:“忘拆了。”
谢玟:“……”
“明日就拆掉。”萧玄谦从侧轻轻地亲了亲他,“你放。”
谢玟静默片刻,感叹地道:“放是放不下了。”
萧玄谦解释:“我以为你要跑了,要抛下我离开。”
谢玟勉强理解,任由对方给自己擦干长发,一抬起头,看到桌案上一叠崭新的书放在那,书上画暗示味足的画和书名,全是龙阳春/宫图册。
“……萧玄谦。”
小皇帝顺他目光看过去,慢吞吞地道:“参考学习。”
谢玟拍开他环过来的手,痛斥对方的不正经:“真当我不敢打你?”
“……对不起,但是……”萧九低低地道,“陪我学吧,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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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谢玟还真的陪他学了。
帝师与陛下人关系和解之后,整个朝野之风变,风向顿时吹人呆滞不已。素来的针锋对、暗流涌动,化作和蔼春风,令群臣神经麻痹,乎失去了对危机的嗅觉。
又是一年春日,陛下为帝师设御座,帝师三辞不受,无法,皇帝只为谢人又加封了诸多职衔,人不仅和好如初,甚至还比最初的光景更加亲密无间。
这样的情况下,不免有人暗自揣测弹劾,只不过常常是陛下暴戾愤怒,要斩了议论帝师之人,骂他们“居叵测、挑拨离间”,而被弹劾的谢人却往往匆促劝阻,好生安慰陛下,才能留下对方一条命。
久而久之,直至本朝终了,被传为奇谈佳话,千古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