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命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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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背后有一个血淋淋的瘦小身影，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孩童，不知道是何人心狠手辣，居然连一个孩童都不放过。
脸上都被血迹给模糊了，看不清脸，看身上的衣物也不是好料子，就像普通人家的小厮。
汪杏儿颤抖的说道，“连小孩都不放过。”
卫正信将孩童抱了起来，那血也顺势碰到他的衣衫，他也丝毫不在意，温柔的将放在马车中，叹了一下他的鼻翼，“他还有呼吸。”
卫瑶瑶跟卫潇潇向前查看，卫潇潇心里有些难受，她以为不过是小说而已，可看到血淋淋的身影在她的面前，让她心中一痛。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男孩便是怡王闵鸿之的嫡子闵云，却被继母用计，在北昌寺路上被杀害，他身边的小厮为了救他，跟他换了衣物，最后死的是他的小厮，他有幸逃了下来。
却不料失血过多，等闵苏从泉州赶回京城路过之时，认出了闵云，也无力回天，闵苏抱着他的尸体回怡王府。
怡王悲痛万分，查明了真相，为了感激闵苏，便投靠于他，成了他上位之路的一大助力。
没有想到这一次，被他们救下了这个关键的人物。
“随行的郎中过来。”卫正信着急的往人群中喊道。
本来带着郎中，也是潇潇的意思，就怕路上有意外，没有想到此时郎中派上了用场。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提着药箱就匆匆过来了。
匆忙查看孩童的伤势，发现他头部重创，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汪杏儿就在一旁拭擦孩童的血迹，卫正信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手帕，“腥味太重了，夫人，让为夫来，你们都下去吧，男女授受不亲。”
“......”卫瑶瑶。
“......”卫潇潇也没有想到在这时候也能吃到一把狗粮，那才十岁的孩童啊。
卫潇潇陪着阿娘阿姐在外面等候，一刻钟后，郎中终于处理好孩童的伤口，“卫大人，这孩童的命是保住了，能不能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他头部受到重创，怕是醒来也是记忆混乱。”
卫正信低头看着孩童，此时的他，脸上苍白，头上包扎着纱布，就像睡着的瓷娃娃，本该粉妆玉砌的，如今就连唇色都发白，他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
“相公，速速赶回京城，不去北昌寺了。”汪杏儿向前几步，掀开了车帘，越看那孩童越是心痛。
她是一个母亲，看到孩童这般凄惨模样，她于心不忍。
皇上赐给卫家的府邸，还是之前的丞相之府，一丝变化都没有，一进门便是荷花池，此时盛开，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过了拱桥便是正厅，后面则是分了几个庭院，碧潇院、瑶光院、玉杏院一个都不少。
卫正信将孩童安顿好，严公公便过来了。
“卫大人，皇上知道您回京，立马就召见您了。”严公公眉开眼笑的说道。
卫正信微微皱眉，便放松了，“严公公稍等片刻，等本官换一套衣裳，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怕冲撞了皇上。”
严公公点头，“皇上说许久不见卫夫人与千金，特召她们也一同前去。”
这就样，四人就跟在严公公的身后进了皇宫。
皇宫的建筑果然富丽堂皇，在外面的人想进来，在里面的人却热衷于权，有权，便有一切。
而最高的权，便是龙位上的那人。
严公公在太极殿前停下前去汇报，不一会，便召见他们。
卫潇潇一进去，便闻到了浓烈的龙涎香，扑鼻而来，说不上厌恶，卫潇潇皱起了眉头，颇有些不喜。
“臣参见皇上。”
“臣妇参见皇上。”
“小女瑶瑶参见皇上。”
“小女潇潇参见皇上。”异口同声说道，纷纷下跪。
卫潇潇却抬头一瞥，那高高在上的皇上，此时穿着龙袍，威严的气势，让人看到便心生畏惧，似乎是经常皱着眉头，眉眼之间也有一个“川”字，即使不怒不笑，也有些明显。
眼神毒辣，似乎能将人看穿，此时四目相对，卫潇潇盈盈一笑，丝毫没有因为被他撞见而惊慌失措。
“哈哈哈哈。”皇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平身，卫爱卿，你家的女儿居然不怕朕。”
“皇上，小女潇潇自幼顽劣，如有冲撞皇上，请恕罪。”卫正信也看到了自家的女儿，居然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敢抬起头跟皇上对视。
“无事，朕喜欢这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皇上赐座后，几句闲聊，就是聊不到重点。
卫潇潇想打起瞌睡，这皇帝就是狡猾，刚刚才到京城，片刻都没有休息，召见他们。
“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卫潇潇侧头跟卫瑶瑶说道。
卫瑶瑶偏过头，低声说道，“潇潇，再等片刻吧。”
卫潇潇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嘴里先是一片苦涩，最后入口便是清甜，让人回味无穷。
她想到如何早些回去了。
皇上似乎也注意到了卫潇潇品茶，当年不过是在襁褓中的婴儿，如今亭亭玉立，容貌更是上乘，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潇潇可是喜欢这茶？”
“回皇上，这茶是挺好喝的，喝起来真是惬意，不仅仅有茶香，殿中又有龙涎香，少活十年都愿意。”卫潇潇“口不择言”的说道。
“皇上，小女年幼，口无遮拦，请皇上恕罪。”卫正信急忙下跪，哪个皇帝不想长命百岁，他的潇潇倒好，直接说少活十年都愿意。
汪杏儿也急忙下跪，卫瑶瑶则是拉着潇潇的手，似乎不想放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阿爹你怎么了，潇潇所言并没有错啊。”卫潇潇一脸无辜的摆了摆手。
皇上脸色不太好，似乎也不满意卫潇潇所说之言，不过徒有其表的美貌，却口不择言。
“请皇上恕罪，潇潇首次进京不懂规矩......”
“够了！”皇上怒气道，又看向了卫潇潇，“此话怎讲？”
“这茶叶加了芝草香汁炒制而成，所以才会有苦涩的味道，刚好殿中有龙涎香，这两者冲突，就像慢性毒药，起初不过是腰酸背痛，四肢无力时间一长，便年老体衰，这会减寿的啊。”
卫潇潇的话落。
全场大惊。
卫正信知道潇潇自幼有她的本事，没有想到她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汪杏儿和卫瑶瑶担忧的看着潇潇，生怕皇上不快。
皇上眸光一愣，随后一冷，看向严公公，“传御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御医便来了，卫正信背后早已湿透。
御医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却还是健步如飞，手提着药箱，恭敬的向皇上行礼。
“张御医，不必多礼，快看一下茶水是否有问题。”
张御医颔首，便拿起了皇上用过的茶水，拿起了银针一测，并无发黑，他闻了几下，脸色大变，吓得茶杯都拿不住，往地上掉了下去。
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太和殿更显得突兀。
此时殿中气氛诡异。
“皇上......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