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隆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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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色微凉。
御书房外，守卫森严。
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站住。”
一声呵斥，一名侍卫拦住了一个匆匆而行的太监身影。
“此乃御书房，不得擅闯。”
太监抬起头来，露出了真面目，正是甄言。
不过此时他穿着的是魁公公的太监服。
他身为敬事房总管，理所应当是有专属太监服的，不过这一次为了行事方便，顺利进入到御书房，他特意花了五百两黄金，从魁公公那里借来穿一下。
这不是贿赂！
而是他对十几年如一日服侍皇上任劳任怨的魁公公表达的一种敬意。
魁公公同时也特别理解甄言想要服侍皇上的心情，这才将自己的太监服暂借给甄言，答应他今晚替自己值班服侍皇上。
都是为皇上做事的，太监一家亲嘛。
“咱家是来服侍皇上的。”甄言傲气十足的说道，学足了魁公公的样子。
哦，对了，差点忘了兰花指。
甄言也显摆了一下右手捏着的兰花指，翘的非常好看。
“原来是桂总管。”侍卫看清楚甄言的样貌，这才松了口气。
甄言可是皇上亲自封赏的，当时这名侍卫就在现场，自然是认识甄言这位新晋太监总管。
“不过，服侍皇上不是一直都是魁公公负责的吗？怎么今晚是桂总管来了？”侍卫疑惑的问道。
“魁公公吃坏了肚子，此刻正在床上躺着呢。”
甄言早已想好了借口，“今晚皇上和多隆大人要在御书房商议大事，边上没人端茶送水可不行。怠慢了皇上，可是要掉脑袋的。”
侍卫脸色一变，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让开了道路，拱手相邀道，“桂总管赶紧进去服侍皇上左右。”
“嗯。”
甄言捏着兰花指，迈步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分内外两间，用屏风隔断，是皇上日常读书藏书的地方，偶尔也会在此召见心腹大臣共商大事。
甄言来到外间，听到了里间的谈话声。
他不动声色，直接开始烧水煮茶。
“多隆，今天的事情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朕就要你人头落地。”康熙帝的语气很严肃。
“是，微臣绝不外传。”多隆连忙保证道。
“朕准备对付鳌拜。”康熙帝说道，“近年来，鳌拜仗着手握兵马大权，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这段时间，更是联名一些大臣，逼迫朕下旨拘禁索尼大学士。”
“鳌拜不除，朕寝食难安。”
“微臣该死，不能替皇上分忧。”
“如果你真想替朕分忧，那就替朕想办法，杀了鳌拜。”
“……”
“多隆，你很热吗？怎么流这么多汗？”
“回禀皇上，微臣只是晚饭吃咸了，多喝了点水而已，没事的。”
“没事就好。那么……想到办法杀鳌拜了吗？”
“这个……”
“嗯？！！”
“啊~微臣想到了：皇上赏赐西域美酒给他喝，暗中把西域美酒换成毒酒，毒死鳌拜。”
“这个行不通。鳌拜不接受朕的任何赏赐。他显然是在提防着朕。”
“啊~~微臣又想到了：皇上和鳌拜商议边疆战事，由微臣在一旁呈递边疆地图给鳌拜看，然后效仿荆轲刺秦王，来一招图穷匕见，一刀杀了鳌拜。”
“鳌拜武功高强，整个皇宫只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你又如何仅靠一把刀就能杀得了他？”
“啊~~~微臣再一次想到了：我们可以提前在御书房设置好陷阱，然后等到鳌拜踏入陷阱，将他手脚全部捆住，用一个铁笼子将他罩住限制他的行动，最后安排二十名大内高手，一起出手杀了鳌拜。”
“这个倒是有点希望，但执行起来有点困难。鳌拜又不是傻子，主动踏入陷阱让我们困住他？万一困不住他，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皇上到底想让微臣怎样嘛。
甄言隔着屏风都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多隆内心的绝望。
“多隆，还有吗？”康熙帝追问道。
“回禀皇上，微臣正在想。”
御书房里安静下来。
只有甄言在烧水煮茶的声音。
“来人，上茶，朕渴了。”
这时，康熙帝突然吩咐一句。
按照康熙帝平时看书批阅奏章的习惯，都会有人在一旁负责茶水宵夜事宜。
“喳。”
甄言应了一句，随即赶紧将茶水摆好，端了起来，朝着内间走去。
进入内间，一目了然。
康熙帝坐在书桌前，蹙眉沉思。
多隆坐在左侧的椅子上，一脸苦思冥想苦大仇深的样子，犹如戴上了痛苦面具。
多隆：(((;;)))
“皇上，请喝茶。”
甄言小心翼翼的将茶水摆放在书桌上。
康熙帝下意识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嗯？味道有点不对。”
康熙帝转头看了过去，准备责问一句，却是神色一凝，“怎么是你？魁公公呢？”
“回禀皇上，魁公公生病了，卧床不起。奴才担心皇上身边没人服侍，主动请缨前来。”甄言滴水不漏的说道。
“你倒是有心了。”康熙帝没有多想。
毕竟太监生病也是常有的事情，以前魁公公也有生病请假的时候，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也是魁公公敢于收下五百两黄金，就让甄言替他顶班的原因所在。
只是一晚而已，谁服侍皇上不是服侍呢。
魁公公顺带还能好好休息一晚上呢。
带薪休假啊。
“下去吧。”康熙帝喝完了茶，直接对甄言摆了摆手。
多隆还没有想出什么对策。
甄言却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可是他花了足足五百两黄金才换回来的啊。
“皇上，奴才刚才不小心听见了您和多隆大人之间的对话……”
“嗯？！！”
康熙帝顿时横眉怒目的看了过来。
“皇上，这可不是微臣泄密的。”多隆连忙摆脱干系。
毕竟之前康熙帝可是亲口说了，今晚之事，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话，他就要人头落地。
康熙帝恨铁不成钢的怒视多隆。
“皇上，奴才有一妙计，可杀鳌拜。”甄言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个时候不能犹豫，一定要引起康熙帝的兴趣和好奇。
“哦？”
果然，康熙帝闻言，好奇的看了过来，“你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康熙帝现在也是在焦头烂额的状态下病急乱投医了。
如果是之前的话，他还想着可以从多隆的口中，得到一些有效的对付鳌拜的办法。
但是多隆却让他很失望。
所以现在，他才会愿意给甄言一个机会，让他说出他的妙计。
甄言或许还要感谢一下多隆的那些烂计划。
“回禀皇上，奴才对鳌拜也早有耳闻，都说他武功盖世，而且练就的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已至化境，普通刀枪根本伤害不了他一丝皮毛。”
甄言侃侃而谈道，“奴才认为，想要对付鳌拜这样的绝世高手，就必须要用到和他同等实力的高手才行。”
“实力相当，才可以对鳌拜进行破防。否则即便是一帮大内高手，估计也破不了鳌拜的防御，谈何杀他？！”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康熙帝听得很满意，催促道，“继续说。”
“奴才认为，在京城范围内，有且仅有三人，算是和鳌拜同一级别的绝世高手。”甄言心中更有底气了。
“哪三人？”康熙帝很是好奇的问道。
多隆在一旁也很认真的在听。
“第一，就是海大富海公公。”
甄言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海公公武功高深莫测，或许可以和鳌拜一较高下。只可惜，在之前的一战中，被假扮太后的神龙教圣女给断了一臂，实力大减，此刻还在太医院养伤，显然无法对付鳌拜。”
康熙帝听了有些遗憾，如果海大富没有受伤的话该多好。
“那第二呢？”多隆在一旁催促道。
“这第二嘛，就是假扮太后的神龙教圣女。”
甄言竖起第二根手指，解释道，“神龙教圣女能够打断海公公一条胳膊，显然功力不在他之下，甚至犹有过之。必然是可以对付鳌拜的。”
“可是……神龙教圣女不是被皇上下旨打入天牢了吗？她怎么可能会替皇上出手去对付鳌拜呢？”多隆提出了质疑。
康熙帝也有同感。
“事在人为。”
甄言一副为了皇上豁出去了的样子，“奴才愿意亲自前往天牢探查一下神龙教圣女的口风，劝导她出手对付鳌拜。”
“小桂子，深得朕心。”
康熙帝此刻对甄言的态度开始改变了。
之前他一直并没有怎么把甄言看在眼里，只是看在他救了太后的面子上，才提拔为敬事房总管的。
之后十几天不就一直没有理会过了，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但是现在，听了甄言条理清晰的侃侃而言，又忠诚可嘉，完全可堪大用啊。
“那还有第三人呢？”多隆又着急的催更了。
“如果神龙教圣女誓死不从拒绝出手击杀鳌拜的话，那么重点就要放到这第三人身上了。”
甄言竖起了第三根手指，郑重道：“他就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