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两者品行,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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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秦晴川也是感到头大了，他清楚他们俩人之前结下了深仇大恨，哪里是这么轻易能够排解得到的？
尤其是石闯，现在他看着张大力的眼睛中，都似乎冒出了火光来了，他尽忠职守，直言犯谏，并没有得到上司嘉赏，而且还被揍了一顿，赶出军营，还大病一场……
秦晴川猜测，如果没有他和其他士兵在，石闯会勇悍地上前，直接手撕了张大力。
不过石闯为了前程，也只能强行吞噎下心底的这一份怒气，静观其变，他相信秦晴川会帮助自己，度过跟前的难关！
张大力急道：“晴川，你且听我一句劝，万万不可以收留这个祸害了。”
秦晴川问道：“为什么？”
张大力道：“此人飞扬跋扈，不知尊卑，你将她收留，只会徒增烦恼。你赶紧将他扫地出门为宜！”
石闯紧抿着双唇，在他的心目中，早已经料到了张大力会说他坏话。
现在，他的去留，也看秦晴川的主意了。
石闯现在是走投无路，心中倒是在想，如果秦晴川肯收留自己，他发誓，这一辈子必然为主子卖命！
秦晴川不负所望，道：“不成，这个人我是必须得将他给留下来，对不住啦！”
张大力兴许是从来没有什么人，敢这般地不给他的面子，他呼吸急促，声音都显得呜咽了，“大牛啊，你这是有意要与我为敌啊，你可知道这么做，将要付出什么样的高昂代价来吗？”
秦晴川寸步不让，道：“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和石闯之间有着间隙。毕竟我已经答应了他，招他入伍。我若是将他赶跑，那是言而无信，我不能做这样忘恩负义之人。”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让周边士兵们听了，都暗暗地给秦晴川竖高了大拇指，赞述他义薄云天。
出来混，谁都希望有一个可以罩住自己的大哥，而秦晴川这个大哥，显然很是合格。
秦晴川向张大力抱拳道：“时到今日，我希望大家冰释前嫌。假如阁下强词夺理，非要将石闯给赶跑了，我只能到吴侯面前陈述此事，让他评理，对不住了。”
秦晴川不卑不亢，他明是有理，并没有争执，他算是给张大力留足面子。
再说，他还有一个杀手锏，很想问清楚张大力，是否扣下了石闯的军饷不曾给，若是在吴侯面前，证实了张大力真的克扣饷钱，他的名声更是臭爆了，吴侯雷霆大怒，但看在张昭的面子上，不会拿他开刀问斩。
估摸着杖责他数十，以证军纪！
当然了，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到了那一个时候，他秦晴川和张家的梁子便算是彻底地结下了，再无转圜。
正是气氛僵持不下，一人朗声而出道：“成了，你们为何吵吵嚷嚷的？”
从人群里挤了过来，是一名浓眉大眼，身高七尺，身披厚重铠甲的浓髯大汉。
“这是蒋公奕……”
“中郎将居然也来此处了？”
“……”
场上不少的士兵，认识了来将是谁，就像是锅里的沸腾的水，纷纷议论开去了。
“蒋公奕？”
秦晴川心念一动，此人莫非是江东十二虎臣之一的蒋钦？
传闻这位东吴名将公而忘私、克己奉公，喜欢举荐贤才。
他和徐盛之前有私怨，但徐盛文武双全，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才，于是蒋钦便在吴侯面前举荐徐盛，两人冰释前嫌，共同为江东出力，成为一时之佳话。
秦晴川心念至此，欠身道：“公奕将军，我身边的石闯，英姿魁梧，我倒是希望将他收纳为旗下。也许之前大力校尉和石闯曾经闹过不愉快，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叨扰了将军，还请海涵。”
蒋钦上下打量着秦晴川，觉得他姿容秀美，吐字清朗，不禁点了点头，笑道：“小事而已，诸位都是江东的青年俊彦，没有必要为这般斤斤计较。”
张大力念想，确是自己之过失，蒋钦可是中郎将，官阶比校尉还大，现在他介入了，事情闹大，传到吴侯耳中，终究是自己面上无光，现在还是息事宁人为宜。
张大力狠狠地盯了秦晴川，道：“此事，我看在公奕将军的脸上，就暂且掀过新章！”
秦晴川心道：哼，瞧你说的，你不掀新章，也不成的！毕竟是你欠薪打人在先。
张大力转而笑脸相问：“公奕将军，你缘何会来来此？”
蒋钦笑道：“听闻曹操举兵，旦夕南下，我身位将领，自然枕戈待旦，久闻程老将军练兵、带兵有一套，特来学习用兵方略。”
秦晴川心道：古时候，有人评蒋钦折节好学，宽宏大量，不挟私怨。
他看了一眼张大力，道：相较你而言，蒋钦的品德何其优美？
事实上，张大力看不起老迈的程普，但对于年富力强的蒋钦，倒是十分之器重。
原因很简单，程普头发发白，一把年纪了，很有可能在不久将来，他的位置会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顶替程普军职者，张大力很有自信，那将会是自己呢！
既是如此，蒋钦并非他的竞争对手，所以他对蒋钦，并不曾带有那一种仇视姿态。
张大力这厮谄媚得很，热情地笑道：“公奕大哥，小侄猜你星夜至此，不曾享用早膳，咱们这就到庖厨处用膳。”
不过蒋钦却没有答应他，而是目视秦晴川，温言道：“大牛，咱们一道用膳？”
当时张大力好生不开心，凭着什么自己盛意拳拳地邀请，蒋钦却不说话，转而询问林大牛的意愿啊？
秦晴川倒是敬佩这一类赤胆忠诚之人，点了点头，笑道：“我当然愿意听从将军的安排了，请容我换上正装，马上就来。”
“成！”
“……”
秦晴川安排石闯，先留在自己的帐中休憩，以避张大力，营中尚有蜜饯干粮，以及清水，权且让石闯解渴充飢。
他并嘱咐石闯稍安勿躁，现在时机不成熟，张大力欠他的帑饷，他会替他讨还的。
石闯点了点头，有秦晴川肯为弱势的自己出头，他非常舒心。
至于张大力拖欠他的军饷，这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愿意追随秦晴川，从军生涯，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