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人生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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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年,顺利毕业的沈暮再次遭到了生活的痛打。
有句电影台词说得好:“紧急情况下产生的爱情是不牢靠的。”虽然特诺奇提特兰的事让阿颖迷恋上了他,但是一旦生活回归正轨,这种各样的问题和分歧就会出现。
一个毕业了,一个还在上学。距离的拉大加上年龄的差距,使这两人在面对大部分问题时的意见都不相同。沈暮已经三十多岁, 而且开始了在治安分局的工作,没有太多时间也不太愿意动不动就跑几十公里去看刘菁颖,也不喜欢成天视频聊天腻腻歪歪,连文字聊天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但阿颖是个二十岁的妙龄少女,正是最贪恋甜蜜喜欢浪漫的年纪。男朋友不仅不在身边,连聊天都有一搭没一搭跟写信似的,“就算你对我有求必应我也不快乐啊!我要的是你的礼物你的生活费你的节日问候吗?我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反之亦然,经典悖论)
身边的校园里到处能见到成双成对的幸福身影, 而高挑清纯的阿颖看上去形单影只,绝不会缺乏各种热情的追求者,时间一个月一个月过去,动摇也是难免的。
面对质问甚至威胁,沈暮却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就算不在一起我们也是生死之交,以后遇到什么事还是可以跟我说……”
“你怎么不去死!”阿颖甩下这句话,没有再多说。
那沈暮你对恋爱那么不上心,工作一定很忙很充实吧?
并不是。
隐藏起“平民战神”的光环,作为普通警校毕业生,沈暮分配到了现居地的治安局工作(很难说这里面没有问题,一般都是异地分配)。但满腔热情动力十足想要好好做警察的沈暮却被浇了好几盆冷水。
说起来,家乡湖州是个非常好的地方,素有“丝绸之府,湖笔之乡(这个版本比较多,用了我自认为比较合理的一款)”的美誉。地处长三角,背靠太湖,洪水轮不到, 不在地震带,台风就算到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确实是“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
但对于警察这份工作来说,出现了一些角度刁钻的难点——治安非常好,很少有什么大案重案,简单来说就是大部分时候都太闲了,尤其是对于沈暮所在的特警队来说。
基本每天就是训练完吃饭,吃完饭巡逻,巡逻完吃饭,吃完饭巡逻……
这群人不是警校优秀生就是部队里下来的,选择参加特警队就注定都是闲不住甚至喜欢舞刀弄枪的货,这一闲下来,准没好事。
别的不说,一些大陆军里的陋习就被带到了这——什么欺负新来的呀,官小架子大呀,溜须拍马勾心斗角呀……于是,开始工作没多久他就遭遇了一系列的刁难和针对,但偏偏沈暮又是个宁折不弯的家伙……
因为喜欢压着点到单位,强行算迟到被扣钱——我不信我偏压着点到!好你迟到天天扣你钱。
单位发的鞋子是很普通的胶鞋,他嫌橡胶味太大,看别人都穿靴子就自己买了穿,结果靴子是老队员配发的。“怎么?单位的鞋子就穿不了?”扣钱,穿一次扣一次,天天穿天天扣——你扣吧,我就穿。
新来的要包一个月卫生?值日表上没写,单位也没这种规定,不高兴。不打扫?你不打扫我们也不打扫,扣分了都是你的错,班里所有人扣的考勤你都要赔——赔就赔,不是我打扫的日子我一粒灰尘都不会吹。
训练,动不动被骂,动不动罚俯卧撑罚跑圈。警校毕业生你说我队列动作不对?不认!不认?不认每个动作都不对,跑死你——跑就跑,你瞎扯淡我就不认,有本事真跑死我。
还包括但不限于:太渴了懒得下去买,倒了点同事的水喝被说偷喝昂贵的参茶;上班带零食饮料(家里开超市的嘛)被说上班时间一直在吃东西;夏天巡逻戴墨镜被说装逼,冬天巡逻揣保温杯被说沙比……
但是这些对沈暮没用。钱?尽管扣,你有本事让我欠钱上班;规则条例外的东西一律无视,有本事开除我;用扣钱用嘲笑用连带责任孤立我?我乐得清闲,玩手游看直播不香吗?恼羞成怒拉拉扯扯推推搡搡拎脖子扯头发试图激怒我?抱歉,这种单位谁动手就是谁错,你有本事打我。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没办法,不信治不了沈暮的班长使用了技能卡:打小报告。生活上添油加醋,业务上凭空捏造,给沈暮扣了一堆罪名,说这个人自由散漫不服管教工作不用心生活一团糟。
早上集合点名,指导员皱着眉头一顿数落,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说的是哪位。周围的人都等着这个“愣头青”怼领导,结果,嘿,没反应。
但是一解散,沈暮刷地一下就往大队长办公室跑,很快啊,根本防不住。
平时这些小事就算了,说沈暮工作不上心绝对不成立。既然班长出现了诬陷这种明显的破绽,就别怪沈暮撕破脸了。
……
“项大,有些人可以说我自由散漫不服管教,我认了,但是说我工作上出问题我绝不承认。什么出警期间人不见了,备勤期间跑出去玩……笑话!谁的一面之词都不算数,这样,您把吴班也叫进来,让他好好罗列一下我的罪状,年月日几分几秒我做了什么我没做什么,我一桩桩一件件跟他对质……”
“好了好了,小沈啊。你今天既然走进这个房间这么说了,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对质我看就不必了。虽然我们平时没什么交流,但你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额,你不要想太多,我并没有调查你——你认不认识许××?”
“额,当然认识,是我妈的男朋友。”
“哦?看来你们母子俩感情不错,你这儿子还挺开明的。”
“啊这个……跟开明没关系,我妈也是人,离婚了再谈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不不,要是个个小孩都跟你这么想,世界上会少很多麻烦的……你许叔叔呢,是我在部队的战友,你来这边后他来找过我,跟我谈了谈你。昨天这些事报上来我还是有些生气的,刚才正打算打给老许骂他骗我来着,哈哈!估计你再晚点来,回家就该被你妈数落了。”
“啊,哈……这……原来是这样。”
“你今天一进来啪啪一顿说,这才把描述跟你本人对上了……好了,这件事呢,我看这样——要是真叫下来对质了,你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对大家都不太好。我这边就说教育过你了,我会让两个队长安排你们和解一下……你进来我这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到时候对谁都没有处分没有处罚,我想他们心里会有数的。”
“可是……可是这样搞得好像我凭关系在这里立足一样。”
“不好吗?你工作上有没有问题,你同寝室的那些人恐怕比我还清楚。你有没有‘关系’,跟是否需要关系才能立足,并不是必然联系。你觉得呢?当然,如果你执意要找他对质也没问题,事后我可以安排你去市区内的其他任何地方工作,你可以放心。”
“额这个……我看按您的意思解决就可以了。”
“好,那么就这么定了。别急着出去,来来,先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