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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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自己就是捡来的。”
夏景行听清了，哂笑，“也可能是充话费送的。”
陆唯抬头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敞着满满的笑意。
陆唯撇给他白眼，收回身子，对着他小声地“哼”了一下。
唯妈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唯爸又一个劲儿地给唯妈夹菜，爷爷奶奶还有刘姨笑眯眯地吃着团圆饭，陆浩言与唯爸两个亲兄弟喝着小酒。
再看一角的陆唯，一个劲儿地扒拉着她面前的螃蟹。
有时候其他人把桌上的圆盘转了个角度，陆唯就等着那个人夹好，再自行转回来。
螃蟹上面裹着的面粉经油一炸，表面金黄金黄的，螃蟹肉酥酥的带着面粉里加着的调料味，就连那螃蟹的软壳也被炸得脆脆的，不像清蒸时的硌嘴。
因为放了点辣椒，这道菜微辣，陆唯吃得嘴唇红红的，手旁边玻璃杯里的饮料倒了一次又一次。
嗯，是她身边的夏景行倒的。
饮料就放在他脚边，他没碰酒。
唯爸想让他一块喝的时候，他歉意道：“我不太会喝酒。”只是唯爸依旧想让他喝点，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最后还是陆浩言出面，讲了句“景行他还要开车”，唯爸这才作罢。
夏景行看着旁边的陆唯低着头，很有耐心地吃着她自己面前的螃蟹。小姑娘她不高，坐在椅子上时更是小小的一只，现在更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了。
夏景行嘴角微勾，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夹了那道螃蟹。
小姑娘瞧过来两眼，见着那双筷子的主人是他，把桌上的圆盘向他的方向转了转，于是，那道菜转到了他们俩的中间。
夏景行摸摸自己的鼻子，小姑娘是不是误会自己是在夺食了。他把自己夹着的螃蟹放到碗里，然后转动圆盘，仍旧把螃蟹放到了小姑娘的面前。
“你吃吧，我尝尝味道。”夏景行低下头在陆唯耳边说着。
陆唯嚼着螃蟹肉的动作一愣，抬起头瞄了一眼他，然后又埋下头。
看着小姑娘抬头看他时都不忘放下嘴里的螃蟹时，他对这螃蟹有了极大的好奇。
他其实不爱吃鱼虾一类的，从小就不爱吃。
夏景行重新夹起碗里的蟹肉，拿牙齿微微撕咬下一些，放进嘴里抿了抿。
还好，不腥。
微微有些辣，可以接受。
很鲜，调料放得恰好，让人吃了想吃第二口。
他接着又吃了一小口，渐渐的，那小半只螃蟹都进到了他的胃里。
饭桌上方的简易LED吊灯发着暖白色的亮光，把这一小方空间照得通亮。
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和和乐乐，圆圆满满，没有家里长家里短，没有工作的不顺心，没有学业上的催促叮嘱，也没有日常中的琐碎事，只有一家人洋溢着笑容的脸，这才算得上一顿团圆饭。更妙的是，团圆饭还请到了客人，这便多了一份热闹、一份团圆，是来年更好的预兆。
吃过饭后，陆唯帮着唯妈刘姨去厨房洗碗，另外的家人则坐在沙发上，看每年必看的春节联欢晚会。
电视里的声音时不时传到厨房，听到些有趣的，陆唯才不管自己在做什么，手里拿着什么，就直接溜出去看上一眼，等这个有趣的事过去了，就再回到厨房里。
夏景行这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看春晚，在他长大后，这样的感觉似乎很不错，笑意没从他的脸上下去过。
他本身就是个内心喜欢热闹的人。
陆家，真好。
这是他今天晚上留给他最深的感受。
等到陆唯她们收拾完，恰好春晚开始放小品了。
小品是陆唯的最爱，故事性的情节，演员的几个经典动作，不仅引得台下观众笑声连连，电视机前的他们也笑得前仰后合。
花生、瓜子、葡萄干，这是新年时必备的零嘴。
除夕夜，瓜子皮不用你倾身扔进垃圾桶，花生壳亦是如此。
这像是个不成文的习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说是除夕夜瓜果皮在地上堆的越高、越多，那么后一年的福气也就越多。
陆唯就喜欢这样的习惯，扔到地上都没有人说教，这是她极其喜欢的。
后一个是相声节目，更是惹得一众人哈哈大笑。
夏景行受这气氛的感染，也自然地融入其中，仿佛是天生的一家人。
今天是除夕夜，陆唯是打算守夜的。
而且吃过晚饭后时间本身就已经不早了，陆爷爷陆奶奶就提议让夏景行就先住在这儿，等明儿再回去。
家里有客房，平时有打扫，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换洗的衣物，唯爸指了指陆浩言，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浩言虽然不常在这里住，但在这里他的衣服也是有的，甚至还有几套全新的衣服。
他们两个身高差不多，刚好有合适的衣服。
听到他们的提议，夏景行刚开始是推却的，后来经过几番说道，点点头应下了。
于是，今年的最后一天，陆家的宅子里有八个人一起跨年了。虽然一旁的陆爷爷陆奶奶熬不过睡意，已经睡倒在沙发的靠背上，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时不时还有几声呼噜声。
电视里进入倒数了。
“十，九，八……”
陆浩言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电子炮仗，只等待零点的到来。
随着电视机里的“零”字喊出，屋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是人们在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
天空中繁星点点，黑得惹人心醉。
可惜的是没有烟火的陪衬，跨年的快乐少了几分。
陆唯笑着，向着夏景行道了句“新年快乐”。
夏景行回看她，也说了句“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相遇后过的第一个年，在往后一起过的年里，尽管有更多的惊喜但更没有这个年过得印象深刻。
因为这个年，被冠上了三个字——第一次。
它弥足珍贵。
跨完年后，沙发里的人就慢慢散了，客厅平静下来。
卧室里绵长的呼吸，窗外的微风，夜空中的亮星，又是新的一年。
若是按照一年长一岁的规矩，陆唯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