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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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七天过去，时间来到了的四月天。
没了三月的寒意，也没了五月的温热。
鲜花趁着好时节肆意烂漫着，红的白的粉的，花团锦簇，香气弥漫着韶华，便是绿叶都不甘寂寞，沁着清香。
青茅山后山。
祖瀑之下，寒塘旁边。
是一个伴着漓水和高山，拥有数百年历史的白家寨。
古老的寨子里，有一座由梨花木搭建的古色古香的学堂。
学堂中，所有学员都屏息凝神，专心倾听一个知命老者中气十足的有趣妙音。
不知不觉，这节课也接近的尾声了。
在一众学员意犹未尽的表情下，白石公笑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周了。”
“这一周以来，我已经教会了你们如何冥想，查看自身元海。如何打坐，调动运转真元。现在，也到了你们炼化本命蛊的时候了。这堂课结束，你们就去学堂的蛊室选取蛊虫。等选好了蛊虫，就回家潜修，直到炼化了蛊虫，你们在来学堂继续上课。”
“同时，这也是你们的第一次考核，谁能拔得头筹，就会有二十块元石的丰厚奖励。”
“喔！”
下一刻，整个学堂都欢呼了。
终于能接触蛊虫了。
即便是在家族培养下早已炼化过两只蛊虫的白祈和白伤疏。
此刻也很是期待自己的第三只蛊。
清冷如白纤羽，此刻听到这话，也不由停下修行。
“终于可以炼化蛊虫了，我那只酒虫吃白食都快养了半个月了。”
“也不知我的本命蛊会是什么？在蛊屋能否找到父亲说的那几只蛊。”
白纤羽爷爷是四转蛊师，家学渊源，白纤羽在修行起步就存在很多选择。
白妙才提供给白纤羽的十几种修行方向里有三种不弱于选溪流蛊为本命蛊的路。
一种木道，一种土道，一种是炼道。
这三种修行路线。
土道木道可用到三转，炼道可以用到四转，都是不逊白家寨主流的蛊道。
而且这三道因为不是水道以及冰雪道的缘故，在白家寨的修行压力会小很多。
不过这三种流派的核心一转蛊均不是白家寨能自产的珍惜蛊，能否修行还得看是否有缘得到这些蛊虫。
白纤羽目光闪烁，回忆起昨晚在千寻瀑秘境白妙才指导自己修行时说的话。
“羽儿，按照学堂一般的规矩，明天应该就是选本命蛊的日子了。”
“我们白府，除了能修行家族传承外，还有十几道独属于我们白府自己摸索的传承。其中三道不比家族的特殊蛊道弱多少，这三道分别为你大伯修行的木道，七姑修行的土道，以及你爷爷修行的炼道。”
“白家寨主修水道和冰雪道，对这三道的研究最是成熟。水道和冰雪道的资源也因此在白家寨颇为热门紧俏。一些珍惜蛊虫的价格还要高过其他蛊道的同转蛊虫。没有足够的财力，在白家寨修行水道和冰雪道并不是最佳选择。”
“若你在修行前期先修行其他蛊道，待修成三转再转修白家寨特色的水道以及冰雪道，竞争压力就会小上很多。”
“不过，这些传承的核心蛊不是我们白家寨的特产，若想修行，得看机缘。”
“羽儿！这次选蛊你就先去蛊室看看，看下是否有玉皮蛊朔土蛊以及洗练蛊。”
“若是没有，你便选择溪流蛊吧。”
“若是有的话，你自己便再考虑究竟是学习白家寨特色传承还是我们白府独有蛊道，我尊重你的意见。”
对于究竟该修行那道传承，白纤羽自然有所抉择。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才一下课。
少年们就哄闹着齐齐向着蛊室蜂蛹而来。
蛊室并不大，约莫六十多平方米，门口还守着许多护卫。
白纤羽和金珠三姐妹结伴向蛊室跑来。
远远的还能听到侍卫头领张铁牛呼唤众人排队的声音。
蛊虫对蛊师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白纤羽和金珠三姐妹动作虽快，却也只能排到中等。
好在四人美貌无敌，许多学员见到白纤羽四人会主动谦让位置，白纤羽四人的位置还算靠前。
排在队伍中央，白纤羽向蛊屋看去。
凭借上千场血战淬炼的直觉，白纤羽隐隐感觉附近隐藏着一小队蛊师。
“虽只是一转蛊，但毕竟数量众多，价值极大，还是需要蛊师力量看守的。”
就在白纤羽打算留意前面学员取出什么蛊时，金珠点了点白纤羽的后背。
“纤羽，你拿溪流蛊吗？”
“不知道，没下定决心。”
白纤羽摇了摇头，道：“对了，你们呢？”
金珠道：“我比较懒，打算从事后勤。等毕业后，我爷爷会帮我找个管理仓库的肥差。对于蛊虫我倒不是很在意，我的资质顶天也就一转巅峰，可能选个好玩的吧。”
至于明珠，则道：“我喜欢的事除了读书做词外，也只有种花唱曲了。”
“我以后可能从事生产，帮家族打理玉莲花基地，也有可能做一个乐师弹琴为生。”
“我会先看看有没有音蛊，再考虑该不该选一只能帮助种植花草的后勤蛊虫！”
两人是同胞姐妹，资质同是丁等，但不同性情存在不同的选择，而不同的选择，也预示着两人不同的人生路。
听着两人的话，白纤羽有所感触，自己此刻似乎也走到命运的岔路口。
“唉，真羡慕你俩能随遇而安。”
银珠道：“我真的好不甘心！”
“我雄心不输男子，小时候甚至幻想带领白家寨击败古月一族和熊家寨称霸青茅山。但是只有丁等资质，没啥好说的了。”
银珠神色郁郁，选什么蛊也没说，显然觉得未来怎样都不重要。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了。
兴许，将来某天她会和她说的那样，凭借美色嫁给某个有家老潜质的潜力股，相夫教子，平平凡凡的度过余生。
看着银珠黯淡的眼神，白纤羽三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从小到大的姐妹。
三人对银珠的志向都很清楚。
银珠自小就很努力，特爱看一些战争典籍，小小年纪心中就有一番不让须眉的雄心壮志。只不过造化弄人，资质只有丁等，纵然心似猛虎，也只能无奈俯首。
这就是命运的无奈。
白纤羽早有觉悟。
在三岁时，白纤羽就考虑过自己是低等资质甚至是没有资质的情况。
如果是丙等丁等资质，白纤羽会用火炭自毁容貌，加入某个经过白家寨的商队。
在生死挣扎中努力抵抗命运摆弄，寻找能让自己在蛊道上走的更远一步的机缘。
世界未亡，死不投降。
如果没有资质，那就只能勾搭一个跟随商队经过白家寨的蛊师小伙了。
如果没看错人。
那么自己就是温柔贤惠的白素贞，心甘情愿服侍他一辈子，利用自己的一切帮他。
如果看错人了，也不重新选人了，直接逃跑去青楼做个洒脱的风俗女。
一边挥霍青春风情，取悦蛊师，
一边提升文学素养，收集素材，将自己的一切秘密写进一本小说。
心之所善。
就学着商心慈，给困顿的凡人派派粥，让自己舒心一点。
心之所恶。
就放任恶意，肆意挑拨两个为自己吃干醋的蠢笨男子打生打死，让自己活的自在一些。
如果顺利熬到容颜衰老还没死。
就带着自己写的小说走到自己选好的某处孤独的埋骨之地。
设下巧妙陷阱。
留待一个能通过考核的有缘人。
而自己，则服下毒药，安详的躺在小说旁，微笑的等待生死门的召唤。
也幸好。
白纤羽有乙等资质，情况比想象的好。
微微一叹，白纤羽沉吟片刻，道：“银珠，有一种蛊道，对资质要求不高，战力也猛，你要不要试试看！”
银珠听后眼睛一亮，连忙抱着白纤羽小臂轻摇：“什么，什么，好纤羽，快告诉我吧！”
白纤羽没卖关子，道：“力道！”
说罢，白纤羽解释道：“力道这个流派虽已势落，却依旧拥有不少修行者。究其原因，就是对资质要求不高，对真元不是很需求。虽然在高端战力上，力道蛊师存在不少短板，但在低转层次，力道蛊师战力还是很可观的。只是修行力道前两转的蛊虫都偏贵，还很稀有。但如果你能拜托你爷爷买到类似白豕蛊和黑豕蛊的蛊虫，你的战力绝对不会弱，甚至二转蛊师都不一定不能对付。”
说到这，白纤羽鼓励道：“你虽然只有丁等资质，难以进阶二转。但只要战力足够，将来说不定就有机会得到成就二转的机缘。”
白纤羽说的并非假话。
以白纤羽当前的眼界境界，就能想到四种除了提升资质外帮她进阶二转的手段。
倘若白银珠不放弃希望修行力道。
将来有幸躲过青茅劫难，未必就不能遇到成就二转的机缘。
要知道老魔起始也不过四成三分的的资质，盗天甚至丁等。只要不放弃希望，在这个神秘的世界不是没有奇迹出现的。
银珠被白纤羽的话打动，道：“纤羽，我决心修行力道，你教我怎么选吧！”
“嗯！”
点了点头，白纤羽道：“你先看看里面有没有永久增添力量的蛊，有的话立马选。没有的话，就优先选一只短时间暴发力量的蛊，如果这也没有的话，那就只能选治疗蛊或防御蛊了。”
“力道蛊虫很特殊，增加力道底蕴的蛊虫和防御蛊大多都是不用占据本命蛊位置的。力道蛊师的本命蛊更多还是辅助蛊。总之有点复杂，仓促之间我不好怎么讲。你只要记住，选不会浪费本命蛊位置的蛊就好。不然，将来换本命蛊也是一件危险的麻烦事。”
“嗯！”
白银珠郑重点头，对白纤羽充满信任。
白明珠和白金珠则不由思索自己的修行路线该不该让白纤羽参考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