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人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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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阳去找不一样的乐子的这天，傅琪琪照常抱着娃出去溜达。
在走到离供销社还有个拐弯的距离，傅琪琪看见一位老太太躺在地上，附近还没有一个人。有人远远看向这边却就站在那里看着，不靠近也不离去。
场面有些诡异，难道这是碰瓷？
傅琪琪抱着幼崽站在三四步的距离，犹豫了两秒钟然后抱着幼崽走过去了。
一大一小在老人身边蹲下，探了探老人的脉搏，又喊了几声，确定人真的昏迷后，连忙抱着幼崽去喊人帮忙。
在街道上连喊了几个热心的路人一起帮忙，一通手忙脚乱之后，傅琪琪和幼崽作为发现人兼责任人留在了医院里等待。
傅琪琪带着幼崽坐在老人的病床旁边，医生说老人是低血糖犯了才会晕倒，吊两瓶葡萄糖就好了。但如果傅琪琪再迟半个钟把人送来，重度的低血糖是不会自己醒来的，时间久了还有严重的并发症，甚至死亡。
中午饭时间，傅琪琪在医院附近买了饭菜吃，两人在老人的病床旁边的桌子上吃饭。幼崽估计觉得医院很新奇，坐在高凳子上一双小短腿晃动个不停，傅琪琪这几天教他用调羹，他已经可以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勺一勺的吃了。
傅琪琪看着他这乖巧的模样，就觉得特别的下饭。就在这是，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浩儿媳妇，振振……你们来看奶奶了吗？”
傅琪琪听到动静连忙放下筷子走到老人的床边，她说：“老人家，我们发现您晕倒在街上，就把您送来了医院，您记得联系您家人的电话号码吗？”
老人睁着浑浊的眼睛看了傅琪琪一阵，眼角突然泛起一些泪花，突然别过脸说：“多谢你了，小同志，我记得我儿子的单位的电话，麻烦你去打个电话叫他来医院……”接着老人报了一串号码。
傅琪琪扶着她坐了起来，才说：“行，不过您先吃饭吧，低血糖就是太饿了。来，我打多了一份饭菜，您吃吧。”
老人家看着傅琪琪递到眼前装满饭菜的铁盒子，本意不愿再劳烦这位小同志，但这小同志心底这么善良，特意买多一份……让老人家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老人家接过饭盒，眼睛突然跟转过头来的幼崽对上，她看了几秒，最后说：“你的儿子长得真好，也很乖巧啊。”
傅琪琪笑了笑说：“他今年两岁了，比较内向不爱说话。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我儿子，我现在出去打个电话，等我们吃完了您家人应该也来了。”
老人家点了点头，傅琪琪又对着幼崽说了几句在这里等要听话之类的话。幼崽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沉默的看了傅琪琪一眼，然后低头吃饭。
那小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傅琪琪虽然听到老人一开口说话的那句话，动了一些恻隐之心，故意让她的幼崽留在病房里陪一下老人，但是她去打电话的时候还是速战速决，不敢耗时太久。
傅琪琪回到病房里，幼崽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正探着手去挖傅琪琪碗里的饭，看到她回来还笑了一下。
老人也坐在那里安静的吃饭，傅琪琪说：“我已经给您儿子打过电话，他说现在就过来。”
老人神情寡淡的点了点。
傅琪琪坐回原来的位置，给幼崽喂了一口肉：“多吃点肉肉，以后才能长高高。”
幼崽两颊鼓鼓的点了点头，像个可爱的小松鼠，傅琪琪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母子俩的互动，老人看在眼里，心里柔软又发涩，眼眶中隐隐有泪在打转，嘴里的饭菜也突然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在他们吃完午饭没多久，老人的儿子来了。
一个看着有三十多岁，身穿西装革履的男人神情匆匆地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看到老人在那后直径走了过来，看到老人完好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妈，都叫你出门不要忘记去吃东西啦，给你买糖和巧克力你又不带身上，以后还敢让你出门吗？”
老人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只会啰嗦的话，就回去，我不也想回那个空荡荡的家！”
男人无奈的喊了一声妈，转头才看见傅琪琪母子，他脸上带着几分感觉的笑：“这位就是给我打电话的同志吧？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发现我妈晕倒又热心的送医院……”说着他从身上找钱了。
“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拿点钱给孩子买吃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钱和票，那应该是他身上全部的钱了，他刚从口袋里掏出来就递到傅琪琪面前了。
傅琪琪脸上带着淡笑：“您客气了，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是大众人民的优良传承嘛！您给我医药费就行了，其他的您收回去吧。”
老人的医药费可是她掏钱垫着的。
男人怎么肯，在这件事情上傅琪琪就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呐。他一直拿着钱塞到傅琪琪的手里：“同志您就收下吧？不然我老母亲回家里，心里还记挂着这事过意不去，您就收下吧！”
傅琪琪在男人的哀求下，接过了那叠钱，只不过她只要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放在病床上。
她说：“这些就够了，我和我儿砸就先回去了，他该睡午觉了。”
傅琪琪抱着幼崽就要走，男人还想拿起那些钱塞给傅琪琪，她的母亲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出声喊住了傅琪琪。
“小同志，你们是住在芳草街还是明芳街啊？”
傅琪琪含糊不清的说：“都是住附近的，老人家你们可不要来个什么登门道谢啊，助人为乐是我的爱好，你们也谢过了……”
老人家打断她的话：“你在说什么？谁要去给你登门道谢啊？给你钱你不要是你蠢，我们都谢过你了……我只是想偶尔去看看你的孩子，他跟我孙子长得差不多大。诶，可怜我孤家寡人一天天的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过日子……”
老人最后那一句话，似乎在跟傅琪琪说又似乎说给他的儿子听。
傅琪琪：……抱歉，自作多情了。
傅琪琪报了个门牌号，然后麻溜的走了。
病房里的老人突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脸上带着几分凄凉的说：“要是振振还在该多好啊，他们两个小孩一定能玩到一块去。”
男人神情黯然，低垂着眼睛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傅琪琪一手抱着幼崽，一面对着幼崽教育道：“……咱们今天这个就是乐于助人，好心帮助别人的事情是不应该收取回报的。像刚刚他们那样不感谢一下就过意不去的人，咱们意思意思的收下一点点就好了，可不能因为你帮了别人就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要知道你帮人家又不是人家要求的，肯定会有心里感激你和不感激你的人，要是遇到后面那种人……”
傅琪琪跟幼崽说了很多，甚至还拿古人的故事来告诉他乐于助人是美德，物质上不一定会得到什么，但可贵的精神会得到别人的赞扬，也能美化自己的心灵，再离谱一点就是：给自己积点德，说不定来世能投个好胎呢？
幼崽听得懵懵懂懂，但还是很乖巧很配合的点了点。附近十里八乡，谁家的儿子都没有她家的这么乖巧吧？
傅琪琪抱着儿子甜甜蜜蜜的去了供销社，今晚给他做一顿红烧排骨，幼崽就喜欢吃肉，这点跟傅琪琪一模一样！
傅琪琪没想到那位老人第二天就找上门来了，老人在医院的时候说不会登门道谢，但来的时候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身边还跟了她的儿子。
就，很正式。
芳草街的人坐在自家的门口，这两人提着东西四处问曹阳家门牌号的时候，就一直在暗戳戳的关注着曹家的门口。
她们见傅琪琪抱着孩子出来迎接，态度还算熟络，都有些好奇，这提着不少礼物的两位是傅琪琪的什么人。
“这两人是谁啊？难道是傅同志娘家那边的亲戚吗？他们看着家里不错啊，那一套西装不便宜吧？傅同志该不会摊上啥好事，要发财了吧？”
“哎哟，谁知道他们是谁啊，你要真好奇回头去问她去呀！没点出息，穿套西装就说有钱了？我男人衣柜不也放着套西装？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杨家嫂子语气不善的斜了隔壁的邻居一眼，神情不屑的回到自己家。
傅琪琪就是个苦命的婆娘！她要是有富贵命，当初就知道去当少奶奶了！但她总觉得那个穿西装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傅琪琪请了人进门，笑着说：“人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老人一开口打断她的话：“不是给你的，是给小孩的，而且也就第一次来带的见面礼，下次就没有了！”
傅琪琪：好的，您高兴就好！
“同志，你好，上次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范正浩，附近的人都喊我母亲南婆婆，突然上门拜访叨扰了！”
傅琪琪心想儿子倒是懂礼貌说话好听点，她笑着说：“傅琪琪，不叨扰不叨扰！”只是不知道你妈来我家到底想干嘛而已。
真的只是跟她的幼崽玩？
范正浩将东西放下后，又说：“傅同志，我还要回单位上班，能不能麻烦你中午的时候，煮多一点饭，看着我妈吃过饭再让她离开？”
带来这么多见面礼，怎么好意思不请人家吃中午饭？傅琪琪笑着说：“当然可以，您要不也吃过饭再回去上工？”
范正浩憨笑的摇头：“不了不了，赶时间，那我妈就麻烦你了。”
傅琪琪笑着送别范正浩，回头见南婆婆已经找了个板凳在院子坐下，她手里拿着进口的巧克力，一边笑的慈爱软声地跟幼崽说话，一边喂幼崽吃巧克力。
真的只是为了跟幼崽玩？
傅琪琪给南婆婆倒了一杯水，将放在院子里的东西都提进屋里，然后跟南婆婆说：“小川他还小，不能吃太多零食，不然吃饭的时候不开胃。”
南婆婆很自来熟的朝她摆了摆手：“我省得的，我带孩子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好吧！
傅琪琪关好院门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南婆婆在院子里跟幼崽玩，上次傅琪琪虽说幼崽内向，其实幼崽也就不爱说话，内向也还不至于，他吃了块巧克力就跟南婆婆混熟了。
傅琪琪挂好衣服就进厨房准备中午饭，毕竟家里第一次来客人，怎么也要准备丰盛一点的菜式。
中午十一点左右，厨房里响起菜下锅爆炒的呲呲声，香味没一会也飘了出来。
南婆婆看着眼前的可爱幼崽，又看了眼厨房，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幼崽说话。
“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也不见你爸爸？你爸爸是去上工不回来，还是你没有爸爸啊？”说到后面竟有些心跳加速，孤儿寡母的好像也挺好呀！
中午饭煮好后，傅琪琪来喊南婆婆吃饭，也一手抱起幼崽，看到他嘴角两边还残留巧克力的痕迹，笑着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小脸蛋。
“小贪吃鬼，吃零食吃饱了吧？”
幼崽两手脏兮兮的抱住傅琪琪的脸蛋，笑着喊了一声：“麻麻~”
这是幼崽第二次喊她，傅琪琪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稀罕的说：“哎哟，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乖儿砸竟然开口说话了？难道是南婆婆给你的巧克力太甜了，让你的小嘴也变甜了？”
幼崽被傅琪琪逗的咯咯的笑，南婆婆在一边看着，状似无意的问：“你男人是去工作了吗？他一个人养活一个家不容易吧？”
傅琪琪笑了笑，非常坦率的说：“没有，他出去玩了，我们自己养活自己。”
南婆婆皱着眉，严肃的说：“怎么说？你在家里带孩子，你男人还没钱给你？你男人没有工作吗？”
傅琪琪摇了摇头：“他一直都没有，我在怀孕之前还有工作的，生完孩子后就回不去了……”
不用傅琪琪细说，南婆婆也知道工作难找很多有都靠走关系，她怀孕那段时间估计就被人顶替了。
南婆婆说：“那你男人是不是经常不着家啊？有没有想过不跟他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