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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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陆守仁的目光，还是很快收了回去，只是给了两位长老好一下的恍惚。
对于陆守仁两次三番的震慑，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莫不是自己没有过这种尴尬的访客经历，自己给自己尴尬到了？
一时间无言。
乔莹莹则是再度欠身，介绍道：“这两位是我浩然宗的长老，魏长老和华长老，一路上负责保护晚辈的安全，一同前来陆府拜会。”
两名长老很有些不太乐意，圣女这话说得有问题。
他们是一同前来，不是一同前来拜会的。
但他们刚刚被陆守仁给稍稍震慑了一下，现在闭着嘴，说不出话，没能反驳。
乔莹莹介绍完后，一时间，无人回应，整个会客堂中陷入了沉默。
唯有春兰、香兰和秀兰三女凑在一起，时不时传来细细碎碎的谈笑声，使得当前的气氛更加诡异。
两名长老头皮发麻，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作为化神期强者的他们，竟然被无视了！
乔莹莹自认为仪态、礼节已经做得很好，但是却没有得到几位长辈的回应，以及他们的自我介绍，不自觉产生了稍许沉重的心情。
看来陆家的几位长辈，并不是好相与之人。
自己必须要更加谦卑一些，才有可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三位长辈……”
“先坐。”
没等乔莹莹再度开口，陆守仁手一挥，三把普普通通的木质座椅已然出现在了大堂的左侧，这是将三者视为了客人的意思。
“多谢。”乔莹莹没再说什么，再次行礼，自觉坐到了一旁去。
两名长老见他们的位置，竟然和大堂右侧三名女子正对，内心那个气啊。
他们的位格竟然如此之低，要和三名女眷并席！
冷脸的长老，是魏长老，脾气比较差，这下是终于受不了了，刚想发脾气，却被华长老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华长老见其沉住气后，这才向前跨距一步，直面陆守仁：“这位主人家，让我们家圣女如此冷落坐在一旁，不太附和待客之道吧？”
谁知，陆守仁神色淡漠，冷冷瞥了他一眼，。
其中暗含着淡淡的杀意，给两名长老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两名长老先前真是一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能够三番两次被其仅仅用眼神震慑到，但对方的眼神总是很快收回，甚至让他们总怀疑只是错觉。
“我们陆家，只是边境小城的一个小家族，商贾之家，家里就这点条件，平日里也不拘小节，两位长老还请便。”
陆守仁没有盛气凌人，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魏长老和华长老相视一眼，摇摇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走了过去坐下。
就算不坐，人家估计也懒得理会自己，好心累。
见这两个没有眼力之人终于安定了之后，陆守仁目光微微转向座下的乔莹莹：“还不知江东乔家的女儿，造访我陆府，有何贵干，该不会是拜会这么简单吧？”
要说之前陆守仁的话，很不客气，但是最起码没有情绪波动。
而这句看起来客气的话，却又暗含了微微的逼问，夹杂着一丝不友善。
乔莹莹如坐针毡，这样的气氛，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勉强了。
连忙将被针刺的屁股抬起，再次来到大堂正中，朝着高堂上三者拜三拜。
声音坚决道：“晚辈奉祖父之命，前来拜会陆家，同时，父亲与陆家的陆守智前辈为晚辈与陆守智前辈之子立下婚约，此次前来，便是与未婚夫见上一面。”
“此乃婚书与陆守智前辈的书信。”
说着时，取出了一纸红书，以及一封书信，恭敬持在手中。
当她说完这番话是，一直面冷的陆守仁三兄弟，皆愣了一下，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这事，他们未曾听说。
春兰三女，前一秒还在叽叽喳喳瞎议论，如今，瞬间闭上了嘴。
陆守仁回过神来，伸手一揽，一道柔和的力量将乔莹莹给托起。
一纸红书和书信，收入掌中。
……
听完陆枫的主意之后，赵安和赵芸儿相视一眼，随后点头，一致表示赞同。
陆枫的替身傀儡，虽然先前没有听他解释过，但是在真定城空城计那一战中，曾经变成过柳下晖的模样，栩栩如生，迷惑了天竺将士一手。
赵安当时稍稍一试探，便看出了这是一具傀儡的真面目。
当然，身为金丹期的赵芸儿，虽然听父亲说是傀儡，但她自然就看不穿了。
这东西除了可以随便化身为某个人的样子以外，还可以正常跟人互动，是有比较高的灵智的，与平常的傀儡有所不同。
不说用来作战，仅仅是用来伪装某个人，表现出其特定的性子，很容易混淆视听。
变成一位将领，传达虚假的消息，变成某人的亲属，骗取信息等等，若不是太深究，很容易陷入其中。
甚至，赵芸儿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
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还有比较高的灵智，这陆枫会不会什么时候把这傀儡变成过自己的样子，然后……
然后对着虚假的自己疯狂蹂躏！
可怕！
幸好陆枫和赵安注意力在讨论之上，没有注意到赵芸儿微变的表情，更看不穿她心中所想，否则下巴一定能够掉到地上。
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这个方法很可行，如果能够将傀儡变成明治军中某位高级将领的话，绝对可以将一大部分守卫吸引开。”赵安提议道。
“呵呵。”陆枫轻轻笑道，“不如就变成芸儿姐的样子吧，我上次听说，她的人头在天竺国可值不少钱呢，那些天竺士兵绝对争先恐后一拥而上。”
“好主意。”赵安抚掌，拍手叫好。
“不行！”两人达成共识之时，谁知，赵芸儿突然叫出了一声。
一脸羞恼盯着两人：“不可以变成我的样子！”
“嗯？”赵安和陆枫同时皱眉，表现出一脸疑惑来。
赵安心道，这丫头怎么了，没见过她失态的样子啊，她冲锋陷阵所向披靡，连流血死亡都不会皱一下眉。
这不就是用她的样子去吸引敌人吗，怎么就不行了？
陆枫则是伸出了手掌，摸了摸赵芸儿的额头，关切道：“你额头好烫，整张脸都红了，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赵芸儿拍开了他的手掌，感觉这样下去自己心中可怕的想法会暴露，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咽了一口口水后道，胡扯道：“我觉得不行，如果变成我的样子的话，他们不一定会追击，更有可能会怀疑我带军攻打他们，然后戒备心更甚，守卫得更加严实，我们就进不去了。”
嘶！
这话一出，赵安和陆枫皆是嘴角一吸，说得好有道理。
赵芸儿在天竺军中，太具代表性了，一提到她，敌军想到的只会是她有多勇武，带兵打仗有多强，而不是想到她只是一个人，赶紧把她杀了立战功。
在两人没有改口之前，赵芸儿继续补充道：“其实，我们可以慢慢来，将你的傀儡变成某位天竺军的小头领，分散一部分士兵开来，之后再变为某位我们军中的将领，再吸引一部分士兵，这样一来，我们趁虚而入的机会更大了！”
“好主意。”陆枫赞了一声，自己和赵芸儿真是天作之合。
自己想出了一个框架，而对方进行补充，最终的计划堪称完美。
“那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嗯。”
赵芸儿点头，为了防止傀儡的话题继续展开下去，自己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转言道：“如何进入极寒幽泉的办法商量好了，现在，说说该如何获取冰心花露……”
……
陆守仁接过乔莹莹带来的信和婚书后，双唇紧闭，默不作声。
陆枫的二伯和三伯，见他这个样子，有了一定的猜测。
乔莹莹在堂下，看着座上的中年人若有所思，站也不是，回去坐也不是，安静也不是，出声也不是，为难了。
她已经提前知晓陆家有哪些人，陆守智前辈有三位兄长，正中的，应该便是大哥，陆家家主。
按礼来称，她应该称呼他们为伯父，但是没得到他们的认可之前，她是绝对不能这般称呼的。
而三位伯父，各有一位女儿，便是大堂右侧坐着的三女。
沉寂了好一阵之后，陆守仁缓缓出声：“这确实是四弟的书信和小枫的婚书。”
这话是说给陆家人听的，二伯和三伯已经有所猜测，因此还算得上没什么波动。
至于陆枫的三位姐姐，听到陆守仁的确认后，原本早就停下叽喳议论的她们，顿时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看向乔莹莹的目光，好像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显而易见的敌视心理。
这个女人，竟然要和她们抢最爱的小枫，简直和貂小婵那个死丫头一样令人讨厌！
陆守仁目光变得稍许柔和了一些，转回乔莹莹的身上。
没有直接说婚书的事情，而是笑着道：“你可知方才进来之时，为何我会给你摆脸色否？”
乔莹莹一愣，她能明显感觉到，此时的陆守仁，多了几分认同，不似先前那般拒人千里。
更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他刚才在摆脸色。
身位高位之人，自然是好面子的，更不要说在小辈面前，就是做错了，也是憋死在心中，给小辈难堪就行了。
“晚辈不知。”乔莹莹看不穿对方的意图，没有猜测，很是干脆摇了摇头。
“果然。”陆守仁轻轻一笑，似乎有些苦笑的意味道，“其实陆家和乔家颇有些渊源，当年陆家上一任家主，也就是我的父亲，与乔国老算是老相识了，是战场上的过命兄弟。”
“爷爷！”
乔莹莹听到乔国老这个称谓，当即按捺不住心情，惊呼出了一声。
不过，稍稍分析，似乎是从陆守仁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隐含的信息。
声音低沉道：“没想到乔家和陆家还有这般关系，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要问你的爷爷，乔国老本人了。”
陆守仁喟叹一声，展开道：
“甚至我父亲当年对乔国老有恩，不过战争结束之后，乔国老入朝为政，我父亲回归家乡，自那以后，两家便逐渐断了来往。”
“父亲仙逝得早，但乔国老从未来探望过父亲，不说上门拜访了，甚至没有一封往来的信件，如此一来，我们多少对乔家有些愤懑。”
陆枫的大伯说这话时，没有明显的气愤，毕竟乔家算不上对不起陆家，他更多的是唏嘘。
当然，因为这一点，从乔莹莹刚开始进来时，摆脸色也是正常的。
而他身边的两兄弟，微眯着眼，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像是在追忆过去一般。
至于陆家的三姐妹，更加没有什么感觉，这些往事他们只是听父辈提过，没有放在心上。
听到之后，只不过更加讨厌乔莹莹了而已。
听完陆守仁的解释，乔莹莹脸颊有些发烫，这么听来，是自己乔家做得不对。
对方有恩，不报就算了，甚至从来没有和自己家人说起，非德之举。
硬着头皮再拜道：“很是遗憾，莹莹未曾听闻爷爷和父亲提醒过，实属惭愧，莹莹替爷爷为陆家赔礼了。”
乔莹莹的态度很是诚恳，简直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陆家大伯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无妨，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们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况且，此事与你个后辈无关，你也代表不了乔国老。”
虽然陆守仁嘴上说着不放在心上，但是乔莹莹还是听出了他对自己爷爷的不满，自己却无可奈何。
相比起爷爷，自己确实是人微言轻。
在她心怀愧疚的想法之时，陆守仁突然话锋一转：“你不必想太多，既然我四弟能够前往乔家拜访，还与乔家联了姻，那必然说明乔家与我陆家的间隙已经解除。”
乔莹莹听后，思绪一转，心结豁然解开。
是啊！
是这家么一回事，既然让两家联姻，必然澄清了某些误会，为了再续前缘，才下的婚书。
她前一秒还有些怀疑自己的爷爷，是不是做错了，但此刻，释然了。
回应了一声：“晚辈知道。”
“你们的婚书是什么时候下的？”陆守仁转移话题。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
陆守仁估摸了一下，那时候陆枫才刚三岁，也就是四弟刚刚离家的第二年。
这门亲事，倒是没有听四弟寄信回来说过，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嗯。”陆守仁似乎想到了什么，嗯了一声，将目光转回乔莹莹身上，“所以你今日造访，是来履行婚约的？”
在所有人等待回应之时，忽而，回话干脆而利落。
“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