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实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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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谦让白灵芝带路，找到了黑叔，这人也是做盒饭生意的。
“小白啊？好久不见。怎么，老村长盒饭不好卖，想来我这进货？”
黑叔赤着上身，肩膀上搭着条汗巾，右手不停翻炒着，正在做菜。
吴谦站到白灵芝身前，自我介绍说：“黑叔您好，我叫吴谦，老村长盒饭是我开的。”
“呵！”
黑叔不明意味地笑了两声，扭头看了吴谦一眼，没说话。
旁边一个中年妇人焯起竖在墙边的一把扫帚，直奔吴谦脸打来。
“打死你个抢生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家耀武扬威！”
“嫂子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吴谦一边后退一边摆手，有心解释，妇人根本不听。
白灵芝急得不行，她跺脚来求黑叔。
“黑叔您行行好，无老弟他真不是来炫耀的，他找黑叔真有事。”
“噢，是吗？”
黑叔眯眼，砸吧砸吧嘴，吆喝一声：“老婆子，别打了，让人说句话。”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妇人犹自气咻咻的，但听话的住手了，放吴谦回来。
吴谦整理了下被打得凌乱的领结，站到黑叔身边说：“兄弟我遇到困难了，想求黑叔帮个忙。”
“奇了怪了，你遇到困难，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儿啊，想我帮你？凭什么？”
黑叔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开始在灶台上切菜，准备下一锅。
吴谦如实相告：“一起干那伙计想多分钱，我不答应，他背后使绊子，我现在塑料餐盒缺货。”
“想借我的用啊？”
黑叔一边把葱姜蒜下锅，一边笑着摇头，“回去吧！”
“年轻人，做生意就这样，你能靠聪明才智从我锅里抢饭吃，别人也会抢你锅里的饭吃。”
黑叔眉头舒展，他这段时间愁坏了，终于听到了让他心情舒畅的消息。
这种兄弟阋墙的事儿他见的多了，结局只有一个——一拍两散，老村长盒饭要完蛋。
黑叔已经开始盘算，等老村长盒饭完犊子后，他要不要仿照对方，也弄个自选快餐。
“自选快餐我可以交给黑叔您做，我只需要您帮我度过这一关，下个月这生意就可以给您。”
吴谦抛出大杀器，他相信，黑叔不可能不动心。
果不其然，黑叔菜也不炒了，丢锅铲子给妇人，走到吴谦面前，一脸严肃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自选快餐就是我搞第一桶金的小手段，只要钱赚到一定数目，我可以把它交给黑叔你。”
吴谦迎着黑叔的灼灼目光，坦然相告。
黑叔嗤笑一声，摇头拒绝：“等你过了难关，不认账我也没招。所以啊……这忙我帮不了。”
他转身，准备接管锅铲子，继续炒菜。
吴谦扒住他肩膀，沉声许诺：“我可以签合同，甚至可以找人公证。”
“这样做你图啥？赚钱的好买卖拱手让人，你倒不如多分点钱给你那伙计”
黑叔驻足转身，疑惑询问。
吴谦毫不掩藏自己的恨意，“那家伙不只是想抢我生意，他还惦记我老婆，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样很不成熟啊……”
黑叔还在拱火，他想多了解点内情，便于他判断吴谦话的真假，他总觉得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吴谦摇头，“我并不是拱手相让的，我说了，我要攒够钱，我要一百万，拿到一百万，我要去干别的，自选快餐直接就能交给你。”
“谁知道你能啥时候攒够一百万，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两年？”
黑叔明白吴谦的套路了，许以重利、动之以情，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帮他渡过难关。
等这个坎过去了，别说签的有合同，哪怕祖坟给他刨了，他也不会皱下眉头吧？
黑叔赶走了自己媳妇，重新接管锅铲子，头也不回地说：“你走吧年轻人，我是不会帮你的。”
“就是！俺家老头子凭啥帮你？”
黑叔媳妇掐着腰质问吴谦：“自选快餐用你教啊？我们自己不会学啊！”
“不就多做几个菜的事儿，谁不会。”
黑叔媳妇一脸轻蔑，觉得吴谦尽想好事。
吴谦明白，不拿出点真东西，这对老夫妇不会相信他。
“那嫂子我问您，您知道哪些地方卖自选快餐绝对能卖完吗？”
“沿街卖呗，谁要卖给谁。白送大米饭，价格便宜，还愁卖。”
黑叔媳妇不以为然，她觉得吴谦问的都是废话。
吴谦嗨的一声说：“不是这样的嫂子。”
他没看着妇人说，他是看着黑叔说的。
“自选快餐的卖点在于自选上，如果沿街叫卖，那就凸显不出这种营运模式的优点了。”
吴谦注意到黑叔的耳朵支棱起来了，他淡淡一笑说：“寻找能靠住卖的地点是一个方面，还要掌握好这个量。”
“比如说在经开区这边的工地，工人买盒饭图的是啥？吃饱、便宜；可换到市区，那居民区里的老户可就不是这了，他们要的是干净、味道好。”
吴谦三言两语抛出一些问题，黑叔这个内行一听，就知道里头有货。
可他媳妇还在嘴硬：“这个我们卖上几天就摸清楚了，要你告诉？”
“是啊！您们二位卖上几天，也会弄清楚这些道道。”吴谦咧嘴一笑，自顾自点上一根烟。
“人家跟我学的，或者直接买走我老村长盒饭这个牌子的，在您们搞清楚这些门道的那几天里，已经把市场抢占完了，您再知道这些道道有啥用呢？没有更多的市场了啊！”
吴谦拍拍僵在原地的黑叔，吐个烟圈说：“帮我度过这次难关，事后，我把这生意卖给你，只收个成本费，干不干？”
“多久？”
黑叔关掉煤气，咽口唾沫，转身定定看着吴谦。
吴谦沉吟片刻说：“今天出了四十多车，一天时间我赚了四万多，刨掉材料费、人工费和工人、厨师工资，我差不多能到手两三万。”
他掰着手指算：“这个数字远没到极限，还会增长，预计最高能到日收十万的地步，再高就不太现实了。”
黑叔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老婆早就被那些数字惊地头晕了，不是白灵芝扶着，当场就能抽过去。
吴谦依然自顾自算账说：“十天半个月的，营业额差不多就能到十万头上，在那之前我能有个三四十万；再多赚个七八天，搞到百万，生意立马转手给你。”
“你你你当真？”
黑叔抓住吴谦的手，因为激动，手指用力，骨节都开始发白。
吴谦反握住他的手，“只要真心帮我的，我都把他们当亲人看，我绝不会坑我自己的亲人！”
他这就算做出承诺了，情真意切，说的白灵芝和黑叔老婆直叹气，实在人啊！
黑叔还能保持理智，“签合同，签合同我就借给你塑料餐盒。”
“行，咱现在就去打印店。”
吴谦心里长出口气，老村长盒饭的命这就算续上了。
有个几天的喘息时间，抓住田厂长和那个女人的偷情证据，威逼利诱，搞定塑料餐盒。
再经营半个多月，攒钱一百万，然后把生意交给黑叔，他拿着钱去干别的。
“王海洋啊王海洋，我让你一个子都摸不着！敢惦记我媳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