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专业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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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天，搜查令下来了。
警员在谢文亮的一个住所的电脑里发现了大量关于姜辉的电子资料。
还有一部手机。
手机里装的SIM卡并不是谢文亮本人的。
手机的通话联系人中，有一个叫“强哥”的人。一个月之内，两人的通话很频繁，而当警方照着这个手机号码的入网身份证查找时，发现那是一个身在遥远的北方一个村子的七旬老太。
又经过一番调查，警方终于在滨城找出这个叫“强哥”的人。
此人原名孙强，是一个专门帮别人介绍“黑活儿”的中间人。
据他供述，是三个月前谢文亮找到他，出价二百万要求帮他杀一个叫姜辉的人。
孙强接了这单“生意”，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终于找到了一个叫YC的人。
关于YC，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相貌，甚至连他的真实声音都从未听到过。
“那你们通过什么联系呢？”警方试图了解这个神秘的“YC”的更多信息。
然而孙强也只是摇头：“我们也是只合作过这一次。这个人很谨慎，是他主动联系的我，我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的我，说可以接这种生意。其实我对杀姜辉的这单生意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就交给了这个YC去做，后来我们每次联系，他都用了变声器，不知性别、不知年龄，就连交易方式也是在电话里由他指定地点，让我带着现金过去。”
“那你们之前的联系，都是什么时间？”询问的警察拿来孙强的手机，翻出通话记录，“都哪个电话，是他打给你的？”
“他每次打给我都用的不同的号码，应该是网络虚拟号，他每次和我联络完，我都会删除通话记录。”
夏海岩站在审讯室外，拨打技术部门的电话：“去查一下孙强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
——
傍晚时分，终于结束了对孙强的审讯。
负责审讯的警察拿着整理好的记录去找夏海岩汇报：“局长，这是今天的审讯记录。除了这次的事，这个孙强还招认了六年前滨城的公园抛尸案、两年前荣县的谋杀案，夏局，这次，我们可一下破获了好几桩陈年积案！”
夏海岩匆匆过目了记录，便递回给对方，面色却不似其他警察们一样如释重负。
“虽然抓到了孙强，但是作案的杀手还逍遥法外，这个人一天没抓到，我们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梁衍在视频里找到的那个人呢？查到了吗？”
“……还没有。”
夏海岩依旧头疼，“继续查。”
——
几天后。
因为有了基本完整的证据链，谢文亮被正式批捕。
面对孙强的指正，谢文亮也终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他对姜辉的仇恨，也不止K8集团破产，和那个一千万的借款。
真正让他动了杀心的，是在两个月前，姜辉发现了谢文亮的空壳公司。
当时姜辉拿着一份谢文亮的空壳公司与金顶娱乐签订的合同去找谢文亮，限期谢文亮两周内给付货品，否则将会走法律程序。
后来谢文亮才发现，姜辉根本就是借着这件事想敲诈自己一笔。而金致鹏，是并不清楚这件事的。
姜辉逼得紧，他便动了杀念。他同意给姜辉五百万现金，前提是姜辉必须把合同原件带给他，所以那天，两人约在了K8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见面。
谢文亮早些年也当过小混混，认识一个孙强身边的人，便通过牵线找到了孙强，实施杀人计划。
而关于真正行凶的人，谢文亮为了能够让自己减刑，提供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是案发当天，在K8停车场金致鹏的车不远处拍下来的。
谢文亮在找到孙强的时候，要求一定要让姜辉死在K8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并提供了金致鹏的司机每周一会去K8大厦停车的消息。
为了整个计划能在自己的监控下实施，也为了以防万一，他安排朋友在约定的当天一早就开着一辆装有监控系统的车到了K8地下停车场，然后把车子停在距离4号步梯不远的停车位里，开启车内的监控，锁车离开。
可是行凶的人很狡猾，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说，还很会保护自己不暴露在监控之下。
因为谢文亮安排的人先于金致鹏的车到达，不能掌握好金致鹏的车停的具体位置，所以谢文亮提供的视频里，也只看到YC匆匆而过的身影。
但通过这段视频，基本可以确认，YC与梁衍前几日在监控中找出的那人是同一人。
经过警方的一番调查，终于在半月前榕城机场的监控画面中，找到了此人。
而他已经从榕城海关出境。
他出境时用的名字，叫“汪驰”。
夏海岩已经把这个情况向上级汇报，省厅已经派出人手在海外侦查。
十多天后，L国传来了好消息。
省厅刑侦队的成员在队长宋浩青的带领下，找到了疑似YC的犯罪嫌疑人。
在抓捕过程中，因犯罪嫌疑人拒捕，被宋浩青的手下当场击毙。
后来在搜寻该人的随身行李中，省队的人在他的背包里找到了“汪驰”的护照，经核查，与在榕城边检登记的名字和照片均为同一人。
这个案子，历时近一个月，总算彻底告破。
C省的刑侦总队和榕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都受到了省里的嘉奖，夏海岩终于能舒展开眉头，在省里的大小会议上扬眉吐气。
这次的案件，也被省里选为经典案例，开了很多经验交流会。
夏海岩自掏腰包，请刑侦大队的几个为了此案经常加班加点的警员们吃了顿火锅，还给大家放了三天的假。
不光是劳累多日的警察们，就连他自己，也是熬了大半个月，才终于熬出头。
这天晚上，楚涵开着车送夏海岩和梁衍回家。
路上，夏海岩和楚涵聊个不停，梁衍却一直沉默不语。
见状，夏海岩问：“怎么了？想什么呢？”
“夏局，你说YC这么个专业杀手，就真的这么轻易被当场射杀了？”
倒是开车的楚涵笑了：“哥，省队可是都已经验证过了，绝对是本人没错，再说，宋浩青可是我偶像，每次只要他出马，就没有能从他手里逃脱的罪犯！”
“是啊，阿衍，你前些年尽是和重大罪犯打交道了，敏感多疑也是正常。”夏海岩拍了拍梁衍的肩膀，“这些天辛苦了，还有十几天，警校就开学了，你也好好歇歇，到榕城这么多天，一直都在局里忙着案子，我让小楚陪你到处转转，熟悉熟悉。”
梁衍礼貌地回绝：“夏局，当年我也在榕城待过几年，不至于还需要重新熟悉。大家都忙了这么长时间，让小楚也好好休息休息，我得回家好好补几天觉，然后就去警校看看，你们不用管我。”
夏海岩哈哈笑起来：“这也就是当初没留住你，不然现在榕城刑侦大队的队长非你莫属，你这次刚回来被我拉进警局成了顾问，还有很多人不服气，可现在，就连刑侦经验丰富的郝队长，也对你刮目相看呢。行吧，那你就提前去警校看看，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但是如果再有什么紧急案子，你还得第一时间到位啊！”
梁衍听完呵呵笑着：“夏局，您这是还要继续剥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