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下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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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报德鲁尼带领他们走出了伊科迈，使用的是公众所知的官方出口，而不是伊恩与欧里菲尔使用的后门出口。主出口靠近客厢，所以他们不需要走太远。离开外宫后，他们沿着一条石路穿过一片开花的灌木和树木林，然后来到一个巨大的、开放的、涂有朱砂的木制大门。在红门的两边都有一道铁栅栏，上面有威胁性的矛尖。

与戒备森严的入口不同，出口由两个像雕像一样的守卫把守。当德鲁尼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时，警卫粗略地看了他们一眼，几乎没有动弹。

伊恩和茱莉亚阿姨发现自己立刻被安置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上，街道上到处都是看起来很正式的建筑物和高大的树木。走了一个街区后，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主干道上。

“天太短了，”茱莉亚姨妈一边小声说，一边绕过一个破玻璃瓶。“现在刚过三点，太阳正开始下山。”

伊恩耸耸肩。

“看在上帝的份上，在你意外杀人之前，把你的死亡能量收起来。即使它不会影响你，也会影响附近的其他人。”如果一个过路人病了，上了年纪，多余的死亡能量会把他们推到边缘，这不是不可能的。

伊恩对这一谴责感到有点恼火，即使它是合理的：因为这一次，他终于被允许成为一名Decemaner，而不用担心隐藏自己。但朱莉娅姨妈是对的：仅仅因为不禁止循环死亡能量并不意味着如果他伤害了某人就不会有后果。

“很好，”伊恩承认，边走边把精力集中到一块灵魂宝石上。从不同的动物和昆虫物种中形成一个单一的灵魂宝石有点困难，但一分钟后，他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一个。伊恩几乎不敢相信，宫殿内外的害虫数量足以形成一颗中等大小的灵魂宝石，尽管是一颗低级的。至少有四百只啮齿动物，更不用说成千上万的昆虫了。

“朱莉娅姨妈，这是给你的，”他说，抓住她的手，把灵魂宝石放在她的手掌里。“碾碎它，把液体倒进你的眼睛。我很好奇，一个生命修炼者的视力和我自己的视力有什么不同。”虽然生命和死亡修炼者都能看到生命力，但伊恩怀疑他们的知觉在根本上是不同的。

朱莉娅姨妈盯着那颗灵魂宝石，眼睛微微睁大。“你是在我们走路的时候做的，是吗？”

“当然。我们逃离帕丁时，我做了类似的事情，我创建了飞行构造；你不记得了吗？”

朱莉娅姨妈擦了擦鼻梁，叹了口气。“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

平心而论，事态迅速升级。

“好吧，我做了灵魂宝石，你能试着把它压碎吗？”

“粉碎一颗灵魂宝石？”她问道。

“像这样，”伊恩说着，拉着她沿着一座石头建筑的墙走。他把灵魂宝石放在左手里，然后右手放在上面，一根死亡能量的卷须从他的手指中蜿蜒而出。“你能用生命的能量做到这一点吗？”他问道。

朱莉娅姨妈环顾四周。“侄子，你不担心谨慎吗？”

“你能感觉到附近有人吗？”伊恩问。“雷格一家应该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朱莉娅姨妈皱着眉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想在这里练习没有什么害处。”她伸出手来。“给我。”

伊恩把紫罗兰色的灵魂宝石放在手里，然后期待地看了她一眼。茱莉亚姨妈放出一根能量卷须，她的卷须在伊恩的油黑色中呈现出明亮的白色。

“看我怎么做，”伊恩说。他的能量卷须缠绕在灵魂宝石上，盘旋片刻，然后刺入其中，像毒蛇一样攻击。突然，灵魂的宝石破碎了，似乎融化了。伊恩取下卷须，用手在液体上挥动，使它恢复到固体的形状。

茱莉亚姨妈皱着眉头，眉头皱起。“你能再做一次吗？”

伊恩点点头。他重复了这一动作，希望朱莉娅姨妈开始时的亲和力能帮助她从观察中学习。

“让我试试，”她说。她的卷须自信地伸向宝石，刺穿了它。宝石爆炸成薄薄的雾滴，覆盖在她的手掌上，一些甚至落在了伊恩身上。他笑了：这是一次成功。

“下次，少用点武力，”他责骂她。他在灵魂宝石的水滴上挥手，把它们聚集成一个液体球。“你能在你的眼睛上形成一个充满活力的区域吗？”他问道。

茱莉亚姨妈答应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白皙的活力。伊恩把液体朝茱莉亚姨妈的脸上一扔，果然，液体像磁铁一样直射到了她的眼睛上。朱莉娅姨妈眨了眨眼睛，她的学生们开始收缩。

“灵魂宝石有多大用处啊，”她喃喃地说。“非常令人眩晕的用法……”

“头晕？”伊恩问。

朱莉娅姨妈说：“好像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双倍的。”。“除了死亡能量延迟了半秒，落后了。死亡能量也有点模糊，到处都是……建筑物，街道。”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我必须描述我通常看到的，相反……我看到的是活力，但更清晰。然而，当死亡能量在生物之外时，我看不太清楚。”

茱莉亚姨妈在人们向光滑的商店走去时撞了一分钟后，茱莉亚伸出手去拿她的灵魂宝石。

朱莉娅姨妈说：“我想把这块宝石保存得再久一点。”。“这让人迷失方向，但很新奇。”

伊恩竖起眉毛。“当你有一副太阳镜时，请稍后再试。”

茱莉亚姨妈的脸几乎是尖叫着接受了挑战，她转向一个街头小贩兜售商品。“你们卖太阳镜吗？”

这名妇女愤怒地点头，从挂在金属架上的架子上抓起一副便宜的太阳镜。“这些怎么样？我想它们会称赞这位女士的容貌。”

“多少钱？”茱莉亚姨妈爽快地说，她的举止冷淡地漠不关心。

“十五个奥里斯。”

“我给你九块，”茱莉亚姨妈说，眼睛盯着另一个女人。

“很好，很好，”女人说，带着不情愿的表情。伊恩不能责怪那个女人的宽容。

朱莉娅姨妈立即把太阳镜戴在头上，遮住了紫罗兰色的眼睛。“好了，满意了吗？”

伊恩耸耸肩。“这很管用。你知道，朱莉娅姨妈，我觉得你是个大忙人，”他说。“今天是星期一，你不是有地方可去吗？”

“我昨天用你母亲的手帕解决了一些事情，”她回答说。“我将于本周和下周休假。“家庭紧急情况”似乎是一个恰当的借口。”

“那母亲呢？”他最后一次在回路中回忆起，她在范德里奇的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做会计，尽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相信这些细节。

“你得问问她。”

他们两人继续沿街走，直到来到一家大商店，店里出售各式各样的手套。他们各自挑选了一个型号，然后让店员将存储在他们现在已经失效的设备上的配置进行转换。伊恩开始浏览他错过的信息，感觉这些信息是几年前的。他一边摇着头，一边思考着桑德的口信。桑德想知道为什么他周末去帕尔丁的旅行一直持续到周一。

他叹息着关闭了信息平台。他应该说什么？他因为把埃尔德马里的儿子送进海湾而被塞莱约通缉，在可预见的未来无法重返学校？

此外，只要他能和欧里菲尔保持良好的关系，他就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会受到很好的对待。加冕的首相给了他一份工作，实际上给了他政治上的保护。如果欧里菲尔停止保护他或试图利用他，伊恩总是可以逃到其他地方，只要他不发任何誓。

…他告诉自己。

但当他考虑到朱莉娅姨妈、他的母亲和杰曼时，他知道改变效忠并不容易。如果伊恩坚持放弃誓言，欧里菲尔可能会寻求其他方式来确保他的忠诚。在这种情况下，逃离SPU可能等同于毁灭他的一个家庭成员。

欧里菲尔还没有要求任何这样的保证，甚至连一个誓言都没有；伊恩希望这不会改变，否则他需要开始考虑更详细的意外情况。

离开光面店后，他们跟着人流穿过人群。太阳是地平线上的一片红色薄雾，大部分被建筑物所覆盖，它的余晖在天空中投射出靛蓝的光芒。白天，拥挤的商店里挂着鲜艳的挂毯，五颜六色。现在，这些商店里灯火通明，晒衣绳上挂着一串串的灯光。无数五彩缤纷的灯笼在天空中摇曳，给下面的世界投下了暗淡的光芒；他们让伊恩想起了点亮家乡最拥挤地区的街灯，除了朱庇特的灯笼总是闪烁着蓝白色。

“我们该去哪里？”伊恩问。“我感到有点不安。”他意识到回到坚韧宫殿也许是有道理的，但他对这个想法有些畏缩。他喜欢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如果他回来，他可能会由监护人德鲁尼护送，并由母亲训话。

“你很痒，不是吗？”朱莉娅姨妈说；他甚至从太阳镜后面都能看出她在挑剔地看着他。

“痒吗？”

朱莉娅姨妈叹了口气，表情忧郁。“我们去某个咖啡馆聊聊吧。有几件事需要说。”

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一家卖咖啡和茶的小商店。他们两人共用一壶绿茶，坐在一张短桌旁，双腿交叉放在豪华的花式枕头上。

朱莉娅阿姨摘下太阳镜，摘下了她眼中的灵魂宝石。看到她很难把无定形液体变成固体宝石，伊恩介入并把重新形成的宝石放回口袋，这是可以理解的。

“好多了，”她说。“信不信由你，我的眼睛开始疲劳了。”

伊恩笑了。

“你多久练习一次循环中的德克曼？”她问道，她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伊恩张开嘴，然后闭上嘴，考虑着。“在最初的三年半里，不断地。在那之后，这要视情况而定。”

“发生了什么变化？”

伊恩的表情变得强硬起来。“我终于突破了循环的第一层。第二层有一个令人讨厌的要求，那就是我不能暴露自己是一个强大的德克曼。即使在大洋彼岸的偏远地区使用德克曼，也足以迫使重新启动。”

她的眉毛向内拉。“你在无限循环的第一层花了三年多的时间？”

“没错。”

“你以前解释过第一个循环层；有一种传染病你应该停止，对吗？”

伊恩点点头。

“你花了三年时间？”

伊恩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最好不要谈论它。”

“无论如何，这不是我问题的重点。在第二个循环层中不使用德克曼，您觉得困难吗？”

伊恩躺在垫子上，用手臂支撑着自己。“我有一种感觉，你希望我说是的，你会告诉我我感觉到的是所谓的‘痒’。如果这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么是的，我当然知道痒。”

朱莉娅姨妈点点头。“全能的修行者会以某种方式体验瘙痒。有生、死、山、云、日、月和……”她用手指了一下下巴。“悔恨通常是最难的，因为他们要么在别人身上练习，要么在身体上展示自己的力量。”

伊恩歪着头。“换句话说，他们没有一种谨慎的方式来抓挠不那么隐喻性的痒。”

“是的。对于我的初始亲和力，我可以不断地使用它，而不会影响到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因为它所做的一切都是帮助我分析世界和做出预测。尽管我的亲和力很高，但我从未经历过痒。但是对于我的生活亲和力，我通常必须每天使用它，否则我会感到不安。谢天谢地。”，这通常不是一个问题，因为我可以自己练习，而且总是有大量的人在寻找维维曼瑟的服务。”

“除了‘痒’之外，还有别的词来形容这个吗？”伊恩问道。虽然经历过“痒”之后，他并不怀疑它是真的，但它的名字似乎有点荒谬。他觉得应该有更合法的东西。

朱莉娅姨妈咧嘴笑了。“我没听说过。”

伊恩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伊恩说：“不管怎样。但继续沿着这条思路，我认为元素的亲和力都必须对它们周围的世界产生物理影响，才能搔痒。”。“移开几滴水，几块鹅卵石。”

“这是元素论者通常必须做的，”朱莉娅阿姨肯定道。“虽然那些高亲和力的人通常需要做的远不止移动几块鹅卵石，”她哼着鼻子说。“所有级别的元素学家都经常在练习场练习，这是有原因的。”

“你是说，除非我找到一个出口，否则我会被痒难住。”

“对。”

他无助地耸了耸肩。“我想我只能忍受它了。”

“不，你不应该只是‘忍受它’，”她严厉地说。“瘙痒是一个警告。在最近的记忆中，你没有练习多久了？”

“大概两个星期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

“嗯？”

“我开始觉得有点不舒服，”他承认。“这是逐渐发生的。”

“不练习的人就像饥饿的人。他们一开始感到饥饿。饥饿很快就会转化为强迫。强迫最终会导致偏执、谵妄和令人遗憾的后果。你是否意识到当练习者出现瘙痒迹象时阻止他们练习被认为是一种心理疾病心理和身体折磨？”

“是吗？”伊恩低声问道。那么和平的第二圈真的只是另一个酷刑陷阱？因为虽然伊恩可以在那一层秘密地练习他的死亡，但他几乎每天都会经历所谓的瘙痒。他宁愿犯谨慎的错误，也不愿冒再次重复这一层的风险，即使这意味着不舒服。

“是的，是的。”

“当你把我的名字报名参加无限循环实验时，你知道我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吗？”伊恩温柔地问，他的目光很强烈。

“不是这个，不是，”茱莉亚姨妈叹息着回答。“我确实知道，实验的关键是迫使你面对一些最可怕的恐惧。科学文献表明，压力环境可以唤醒潜在的从业者，因此为了有效地工作，这种情况需要真正的压力。”

“当然可以，但为什么我在那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甚至在醒来之后？”

朱莉娅姨妈摇了摇头。“当你停止进步时，他们应该有某种逻辑让你脱离循环。也许在你的情况下，你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伊恩朝天花板望去，感到自己的喉咙奇怪地收缩。

“朱莉娅阿姨，你怎么能表现得如此冷静，你已经不可逆转地让我的生活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你不觉得有一点内疚吗？因为你威胁要和我们的家族断绝关系，而强迫我参加实验？我怎么能拒绝你！”

朱莉娅姨妈茫然地看着他。她呷了一口茶，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深吸了一口气。

“朱利安。我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感到抱歉，真诚的抱歉。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在尽力为你做最好的事情。”

他摇摇头，苦笑着。“我能理解你的动机，但我也不能……我不能接受你强迫我做一个实验的事实，你知道这个实验可能会带来多年的身体和心理折磨。即使结果是这样，”他说，指着闪烁着紫罗兰色光芒的眼睛。

“那是值得的，”朱莉娅姨妈闷闷不乐地咕哝着。“朱利安，如果你少一点天赋，那就值得了。”

伊恩一看到茱莉亚姨妈的眼泪从她脸上滑落，像画笔划过一样，就愣住了。

朱莉娅姨妈转过身去，按摩她的下巴，然后又转过身来。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我们又在讨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