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往者不可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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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辰门刘长风剑败真龙的传闻他也听说了，但对此持怀疑态度。
毕竟修真界里夸大造假的事情并不少见，常人有为了吹嘘自己而捏造事迹，能把斩杀了九阶妖兽给吹成剑斩五阶大妖。
更何况时至今日，那位“星云峰主”还未出面公开承认此事。
不过据顾无虑所说，此人剑道上的天赋的确超出了一般的天才。假以时日，必将在北域顶尖剑修中占据席位。
星剑盟虽有他师尊撑腰，但毕竟还是底气不足，难以与北域的修真宗门抗衡。
但要想另寻助力，也没那么容易。也只有像刘长风这样羽翼未丰的新秀，无疑才是最适合的拉拢对象。
不论城墙上这道剑痕是否是刘长风所留，傅意寒都想要见上一面。
傅意寒沉吟片刻，向顾无虑问道:“我今日在太辰门山下的酒肆中见到了刘前辈的弟子，不知顾前辈可曾有过接近?”
“刘长风的弟子?”顾无虑一愣，随即点点头:“是了，我听后来离宗的弟兄们提起过，刘长风近年的确收了四名弟子。”
“不过恐怕要让傅老弟失望了，我离宗之时刘长风还尚未出关收徒。他那四个弟子我连见都没见过。”
“无妨，只要顾前辈能随在下一同动身便可。”
“去哪？”
傅意寒微微一笑:“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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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您最近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太辰门，星云峰。
刘长风放下手中的《空引诀》，微微皱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楚灵苒两只小手交缠在一块，委屈巴巴道:“弟子听说当日师尊孤身一人独占真龙，有些担心...”
“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身体上确实没有什么改变，但说起思想上倒真有一点让他有些不舒服。
“刘道友身边的亲近之人可能沾染上了冥气。”
敖陵的话如同芒刺在背，很难不令人警觉。
他回宗后特意去藏书阁查阅了资料，沾染上冥气的生灵，大多都会寿命锐降，不出半年生死。
纵使生命和精神力顽强的修士能侥幸不死，长期被冥气侵蚀也会改变心性，逐渐变得残忍嗜杀，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但偏偏冥气无色无味，修士的灵识也难以察探到。当日包括刘长风在内的几位峰主，在面对敖陵时，也只知道对方丧失了灵智，却没能发现身为“罪魁祸首”的冥气存在。
可以说是除了寿命和天劫之外，修士最大的天敌了。
“究竟会是谁被冥气缠身了呢...”刘长风脑海中浮现一张张面孔，但又很快被他排除。
太辰门的几位峰主看上去一切正常，而他的四位徒儿也没什么变化，和往常一样。
只可能是其他峰的弟子被冥气缠身，而他在出席宗门小比或是花灯节时不小心沾染上了...
“此事非同小可，也不知峰主他们排查的如何了...”
就在刘长风沉思时，他身旁的楚灵苒也陷入了思绪里。
前世因为花灯节上的突现真龙，太辰门六位峰主协力支撑护山屏障，最终却没能拦下真龙。
那头真龙闯入主峰中，肆意残杀太辰门弟子。六位峰主拼死抵抗，却阻止不了真龙的步伐，师尊也因此深受重伤，昏迷了数年。
当时年幼的楚灵苒跟随其他弟子躲在了后殿里，亲眼目睹真龙将那些师兄师姐逐个杀害，最后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了病榻上。据几位峰主所言，关键时刻是宗主及时赶到，诛杀了真龙，这才将她救下。
经此一难，宗门死伤弟子数百。五位峰主因为强行催动九曜锁星阵，灵力反噬，只能碎婴保命，跌回金丹境。
太辰门也一蹶不振，从此沦为了末流宗门。
而楚灵苒也惊异发现，自己体内突然多了一团漆黑的雾气。这团雾气对她本身没有丝毫影响，但在修炼时却能帮助她炼化灵力，事半功倍。
往后数年，楚灵苒借助体内的黑雾，修行一日千里，很快便成功结丹，成为了宗门复兴的希望。
就在这时，师尊也醒了过来。
楚灵苒喜极而泣，动身返回星云峰，只盼能得到师尊的几句称赞。
可迎接她的，是师尊突如其来的一剑。
那一剑斩碎了她体内的金丹，也彻底斩断了她对师尊的思慕。
她被逐出了师门，如果不是有几位峰主护着，对方甚至还要废去她的灵根。
从始至终，刘长风都没有对她说过一个字。
“......”
但楚灵苒却明白，源头在于她体内的那团黑雾。
虽然不知道黑雾真身，但定然是极为不祥之物。否则前世在师尊废去她修为后，只向闻讯赶来的几位峰主传音了几句后，他们便也默许了刘长风的行为。
前世刘长风只因为这个理由，就不惜对她痛下重手。
如今，楚灵苒要让他亲身体验一遍众叛亲离的滋味。
视线透过白袍青年的身体，锁定其丹田内的那团漆黑色的剑气，楚灵苒笑得很灿烂。
“师尊没事就好～”
“......”
不远处伫立在灵果树下的柳衣衣，望着石阶上其乐融融的师尊师妹，脸上闪过不悦之色。
“真会装模作样!”
别人看不出来，但从小就在尔虞我诈环境中长大的柳衣衣，只觉得少女脸上的笑容正和长老会那群老狐狸的一样假，假的让人作呕!
“此人的天真、关怀、笑容皆是虚假之物，定然对刘前辈包藏祸心!”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如今我已经和刘前辈站在了同一阵线上，怎能容你肆意妄为!”
想到这，柳衣衣眼中杀机毕露。
“......”
柳衣衣不知道的是，正在殿外不远处，另有两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你怎么看?”
齐修文捏着下巴，淡淡道:“瞧着像是在吃小师妹的醋。”
“这个我当然知道!”
“不是说她，是在说你。你现在这副表情要是让师尊瞧见了，指不定要把师尊给吓跑。”
“...闭嘴!”
绫罗瞪了他一眼，问道:“调查进展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齐修文无奈道，“只能说诸位峰主们是不是都太纯良了？我本以为这几日的调查会费些功夫，谁知一番盘查下来竟然揪出了数十个其他宗门派来的卧底...”
“其中可有圣莲教的内应?”
“不清楚，我没有细查。”齐修文咧咧嘴，“既然都查出是内应了，就不用浪费时间，找个机会把他们全处理了便是。”
绫罗点点头:“你这说得倒还像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