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她成为主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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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可不是好惹的。”老乐头从后门进来，手中提着个酒葫芦，“陈宇那个小子当初也是白手起家，不到十年的功夫就把盐司的生意做到十个县州，后来称霸二十七个州县。”
老乐头扬起葫芦喝了口酒，捏起桌上的酥皮饼吃了一口，“丫头，我知道你有野心，可做生意也不能完全相信合作伙伴，陈春这小子不老实。”
牧七皱眉。
看着手上的合作文书，内心还真有些波澜。
当初她跟着陈春到达南郡，一路走过去还真没发现什么，今天作出入股盐司的决定，那也是一时兴起。
二千五百两银子抵陈家四处盐司的管理权和经营权，到底是她赚了便宜。
然而，她的确没考虑陈春的为人。
“师傅，不必担心。我也听说这小子好赌，可他白纸黑字签下的合同文书，不会不作数的！”牧七也有点后怕，仔细地把文书又从头到尾读了两遍。
“不作数？丫头，陈宇那老家伙就是不放心他的四个儿子，所以二十七处盐司，到现在也都在陈宇的名下，你签定这么个玩意儿，有屁用！”老乐头继续吃茶果，又喝了口酒，“这一回的长乐酒味道不错，比之前的还好，你倒说说看，你放了什么？”
牧七推开合同文书，故作生气地道：“不知道，知道也不说，谁让你刚才不提醒我！”
老乐头闷声笑起来，“都说我乐清风一辈子硬骨头，偏就被你这个徒弟拿捏，成，成，我说！”
老乐头拿过文书从头看了两遍，嘴角扬起，“剩下的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有办法。只是接下来，你行事万不可过于张扬，没有吞下这四处的实力，切不可让人知晓！”
牧七点头。
这边，陈春回到陈家，只把账目上交，又把牧七生意赚的那几十两银子的事告之家主，陈宇并未质疑，也算揭过。老乐头派人悄悄到四处县州的盐司，陈春根本不知道。
隔日。
徐州府司酒处再次热闹起来。
酿酒师晋级大赛，再次开启。
有了前次大赛遭遇干扰的教训，知州余放调来兵士把司酒处前后均设置多处防御。
为了简化过程，同时也为了安全起见，再没请闲杂人等过来观赛。
只把十位评判重新请来，单独给准备晋级到甲级酿酒师的众人一个机会。
没了看热闹的观众，也没了大张旗鼓的架势，这一回反而轻松不少。
比赛依旧是三轮制，前两轮便把九成半的酿酒师都淘汰下去，直接进入了第三轮对决。
从最开始的四十七人参与，最终只剩下五人。
他们分别是：牧七娘、许丽娘、孙梅娘、王晴和欧阳浩。
第三轮比赛开始前，众位选手各自休息。
牧七这才看见孙梅娘正冲着她微笑。
“梅娘，上回你并未参与晋级，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牧七与孙梅娘二人也是多日未见，有说不完的话。
“我是不想来，怎奈堂兄被罢了官，非让我争这口气，是他给我报的名。”牧七看了眼坐在看台角落里的沈明月，这一回沈明月以品鉴师的身份出现，不再是王晴的助手，没有机会接触参赛选手。
“这女人还真有本事，晋级比赛还没有结果，她的酿酒师由乙级直接越阶成为甲级，还真是厉害！”孙梅娘远远地盯着沈明月，“我家堂兄因此而生了场大病。”
牧七努嘴，让孙梅娘去看，如今坐在正中间位置上的周度，“我师傅也都让他三分，巡抚大人与沈明月是旧交。”
“什么新、旧，我就不相信了，自古以来酿酒师皆以实力著称，她一个周府的妾室还能恬不知耻地霸占着！”
牧七劝她低声说话：“轻点，回头比赛结束，到我家来，我们好生喝一杯！”
这边，周度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早就盯上了台下的这几位美人。
“余大人，站在中间那位是……”周度指了指许丽娘的位置。
“回周大人的话，这位是黄爵黄大家的弟子，名唤许丽娘，年芳二十。黄大家很重视这个弟子，我们饮用的西湖龙井都是黄家送来的！”余放又指向桌面上的茶果，“这些是周家的宝香坊送过来的。”
周度端起茶盏，半眯着眼睛盯着许丽娘曼妙的身姿打量，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她的杨柳腰。
休息时间结束，司酒小吏高声道：“第三关开始，主考周大人有令，所有的酿酒师必须到台前抽题。”
众人排成一列，鱼贯而行。
自台阶下面走上去，依次到达到周度所在的位置，从竹筒里抽题目。
牧七走在最后，许丽娘走在第一个。
然而，这第一个题目还没宣布，便听台前突然惨叫出声。
众人抬眼去看，发现周度正捂着血淋淋的右手，叫得难听，“你，你这是想谋害本官！来，来人，把许丽娘给我押起来！”
反观许丽娘则双眼怒瞪，看着众人过来把周度手背上的两寸长的烧酒钳拔下来，鲜血直流。
“我的天，都说许丽娘是只母老虎，还真是！”
“别胡说，方才分明是周度要动手动脚！”
“不能吧，就算色胆包天，这光天化日的！”
“且看看吧！”
许丽娘被人押下去的时候，牧七心里一阵难过。
上一次比赛，许丽娘也没能走到最后，今天又出了岔子。
“周大人遇刺，退场。由沈明月代替周大人主考！”司酒小吏高声宣布周度的决定。
沈明月今日穿着淡青色的华服，闻言得意洋洋地起身从角落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走上前来。
台下众人闻言，立即议论起来。
谁不知道这女人没什么真本事，可世事弄人，偏她被周度倚重！
余放脸色沉下，他一个堂堂的知州从四品大元，居然还要跟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同席而坐！
余放想起身，被赵淮按住。
“去，让人把许丽娘放了，让她参加完比赛，再说！”赵淮从刚开始就一言不发，虽说周度当着众人的面对赵淮也算恭敬，可他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如此的荒唐，还真是巡抚中的极品。
沈明月上前向众位行礼，然后才小心地把自己的座位拉到最后，安静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