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是谁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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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沐休结束，江霄陌没办法跟着牧七进城，见牧七坐上马车准备出发，他一改平常的沉默，居然嘱咐了好几句。
牧七连连应承，倒是牧老爹看着他们二人恩爱，心气都舒坦了不少。
毕竟今天还要打听沈家老三的事，牧七便早早地进城。
就算是早早进城，牧七驾车走进县城东门，也过了辰时。
奇怪得是，今天她在城门口根本就没看见梁柱，而是被个小丫头拦住。
“七娘，你们家伙计梁柱生病啦，他让我过来帮忙，说是今天的货物由我来送！”小环倒是学得挺像的。
沈明月让她一早过来等着，还说只要她能把马车上的货物卸下一半，会给她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是她三个月的月钱！
牧七这二日连续吃亏，早就猜到跟沈明月脱不了干系，只是梁柱的确没出现，她还真担心这小子出了什么事。
可这个丫头是谁，若是没有梁柱的嘱咐，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去送货？”
牧七怀疑地打量眼前的小丫头，刚才一打眼并没有瞧出什么来，现在仔细看，便发现她身上衣料并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缎面。
两个多月以来，牧七和梁柱送货的路线固定，被人盯上也不是不可能。
“是呢，七娘，我是梁柱的表姐。”
小环鬼精鬼灵地堆起笑意，为了让牧七相信她，居然还主动往前走了两步。见牧七狠狠地盯着她，手心里捏出了汗。
“不就是送去香满楼侧门嘛，我知道路。回头，我把竹仙水的银钱给你送过去。”小环觉着说得滴水不漏，动作又十分地熟谂地爬到张把式的马车。
她连这个也知道？
牧七拧眉，灵机一动。
“等等，难道梁柱没告诉你，今天应该先去后街的桃李巷？”
小环闻言打了个愣怔，以为是她忽略了什么，便很自然地笑着应下，“你看我这记性，我表弟是说来着，我们先去桃李巷。”
说着，她便让张把式赶车。
张把式虽然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个小丫头很不对劲。
牧七微微一笑，接着紧压住嘴角，冲着张把式递了个眼色，张把式手肘用力一怼，小环被他从车上推了下去。
张把式扬起马鞭，立即驾着马车往香满楼的方向跑去，小环见马车跑开，急忙跟上去，却被牧七一把扯住手臂。
“你到底是谁？是谁让你来的？”
小环吃惊地看着牧七，而后才反应是事情败露。现在没了捞头儿，她便发了狠地扯住牧七身后车箱时的一个稠酒桶盖，突然就把什么东西扔了进去，然后转头撒腿就跑。
动作一气呵成，一看便知道她是提前做了准备。
牧七护着那桶酒，可是，撒进酒桶里的石灰迅速冒出了气泡，整桶酒都废掉了。
好端端的一桶稠酒，就这么没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丫头是谁，可她记住了那丫头的脸。
牧七愤恨地咬咬牙，赶着招财尽量加快速度往店面方向走去。
招财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正在铺面门口收拾东西的梁柱，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些。
牧七见状就觉着不对，立即上前掀开车上的篷布，里面果真是她昨天订下的桌椅。
“梁柱，你？！”
牧七只觉着她看错了人，难道梁柱这是要偷偷把她买下的桌椅运走？
她正要质问，车上的篷布滑下一大片，里面桌椅七零八落地散成了一堆，很难看出这是新桌椅。
“这？”牧七没想到居然有人把手脚动到她的新铺面上来！
梁柱熬了一宿也没想出办法，现在他几乎要哭出声来，黑黑的眼圈里红血丝都熬出来了，几乎带着哽咽道：“东家，都是我眼拙，昨天天黑，我也没去验查，该死的刘木匠根本不认账，我想着，先运走，别让你跟着操心……”
热乎乎的眼泪流下来，梁柱没想到自己还是哭了出来。
“哭什么，这事也不能怪你，有恶人作怪，不是你的错！”
牧七仔细地查看了桌椅的损坏程度，有些调整一下还是可以用的，她便让人把桌椅都卸下车来，挑出好一些的凑成了两组，重新摆回铺子里，剩下的这些差不多也只剩下些木料。
“回头找个泥瓦匠过来。”牧七看梁柱人没事，只是有些懊丧，便让他去对面的牛肉面铺子买两碗面回来，梁柱勤快地去跑腿，没一会儿就举着个托盘回来。
“东家，快吃吧，面还是热乎的呢，对面老板娘给你多加了几片牛肉。”梁柱眼睛通红，还在抽鼻子。
“这是给你买的，我早上吃过饭来的，你现在把面都吃掉，然后再干活。”
梁柱躲到后院一边抹泪一边吃面。
牧七趁这个功夫先去把稠酒送到春消楼和范府，然后她才发现，也没几天的功夫，东市居然有一家酒水店门前聚集了不少人。
她才拉紧马缰绳，准备停下看看，便听见那店面里的伙计高声道：“诸位都别抢，我们宝香坊的竹甜水和青梅水那可是最正宗的，只要四文钱一筒，想喝多少都有，不限量！”
香满楼的何掌柜学着牧七的经营之道，竹仙水和套餐每天限量，每天客流都很多，把香满楼的生意带动得相当好。
可是？
牧七没下马车，又听那小伙计高声道：“你们都不晓得吧，我们东家新买来的方子，这可比香满楼的好喝得多，来来来！今天买五筒还送一筒！”
这促销活动倒是搞得有声有色。
最重要的是，宝香坊那边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人卖了所谓的竹甜水，当时就打开喝起来，而且还连连称味道好！
这不可能！
牧七自认为她做气泡水的技术绝对不会被别人偷学了去，就算那天沈明月照猫画虎，做出的那点东西，可那差点出了人命！
越想就越觉着不大对劲，牧七站在人群后面观察着，这才发现那些人手里拿着的装竹甜水的竹筒比她做的竹仙水竹筒可是要小一大圈儿。
且不说质量如何，在份量上偷功减料，分明不是降价而是提了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