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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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霄陌主动说去接修竹，牧七开始做晚饭。
折腾大半天，牧七还没吃中饭。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也只能两顿饭并做一顿吃。
洗好两碗白米，分别装在三个大黑泥碗里，切好的腊肉和切成片的洋芋，在碗里码放整齐，添上适量的水，再捏点盐巴洒在里面，盖好锅盖上锅蒸制。
牧七又给牧铁匠蒸上半碗粥，翻出这两天存下的两颗鸡蛋，打成蛋花倒在粥里。
她出门抱木柴，万村长的媳妇身后跟着几个小媳妇，从村路上走过来。
牧七正要跟她打招呼，万大娘挎着篮子走进她们家小院。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要知道，原主的名声并不好。
万大娘把十个鸡蛋放在牧七面前，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
想必，是万大娘看她接回牧老爹，心中感动，过来给她送吃的。
万大娘还没走，村里的几位年长的妇人也都挎着篮子过来。
有给她家送米面的，还有送青菜的，最大方的是里长的儿媳妇，那个叫凌梅的。
她居然拿来了半斤新鲜的猪肉。
要知道，这些东西可是乡邻们平时不舍得吃的。
众人在她家里又说了会儿话，牧七张罗着要留她们吃饭，她们当然不肯，便都笑眯眯回家。
牧七找出一张纸，用木炭记下这些人情债，日后都是要还的。
江霄陌把修竹接回来，牧七已经做好了晚饭。
比起前两天的饭菜，今天的饭菜看起来简单许多，每人一碗腊肉米饭，桌中间放着一碗蛋花汤，江霄陌也不嫌弃，只是闷头吃。
牧七端来半碗米汤，给牧老爷喂下去，这才给他熬药，等她把药汤喂下去，时辰已经不早。
牧七想起竹仙水文书的事，这可不能耽搁。
她便拿出白天买来的花糕，打上两竹筒稠酒。装在背筐里，抱着修竹去了村长家。
万村长正在家里吃饭，见牧七过来，又听她说明了来由。考虑牧七也是个有情有义的闺女，便答应了她，万村长先在竹仙水的文书上盖了村长印章，然后提议第二天去县城衙门把文书递上去。
等官老爷批复下来，这事也就稳妥了。
牧七拿出花糕和稠酒，万村长和万大娘推说不要，可牧七执意让他们收下。
回到江家，修竹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
把西屋火炕收拾出来，她先把修竹安置好，这才去东屋里看牧老爹。
牧老爹面色还是铁青着，没有苏醒的迹象。
江霄陌正坐在木桌边写字，字体雄健有力，但满张纸写的都是两个字：龙牙。
龙牙……是什么东西？
牧七只是奇怪，她这个便宜相公在家里和在外面是两个模样。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如今她把牧铁匠也接回到家里，到底是在拖累江霄陌。
如果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她便能把竹仙水和稠酒的买卖做得红火，到那个时候，她便带着修竹和老爹搬出去。
牧七见江霄陌专心写字，也不背着她，她也无心打扰，只看看牧老爹，便回到西屋，查看稠酒发酵状态，继续清洗明天要用的竹筒。
跟香满楼立了字据，她怎么也得多做一点汽水去卖。
不知道江霄陌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刚才她在院子看到不少新砍好的竹筒，目测有一百多个。
先清洗两三遍，又把第二天需要的材料准备好，牧七又忙到大半夜。
等她把西屋这边的麻油灯熄灭，东屋那边才熄了灯。
早晨鸡叫过两遍，牧七便起身开始做汽水。
总结几天的制作经验，小苏打和白糖、桃花汁的配比更加精准。
牧七怕一次做得太多口味会发生变化，坚持一次只做二十筒的量，这样她虽然费力，但二百一十四筒竹仙水都制作完成时，也差不多用了两个时辰。
牧七把剩下的稠酒装在两个大桶里，竹仙水分成三个柳条筐装好。
高梁谷的张把式准时来到江家门口，他主动帮牧七装车摆放。半个时辰后，梁柱等在东市街头，远远地见马车过来，笑眯眯地迎上去。
“七娘，你要发财了。我听说，香满楼今天的菜谱一摆出去，就订出去八十多个套餐！”
“你知道，何九只老狐狸给套餐定价多少？”
“啧啧，三十六文钱一个套餐！”
“昨天你走之后，下午不少人过来打听竹仙水呢！”
梁柱前两天都是忙中偷闲出来帮忙，今天他干脆告了半天的假，打算就跟在牧七身边打下手。
竹仙水的独家销售权在香满楼，梁柱一个小伙计也不敢跟人家争。
梁柱打算就跟着牧七，只是不知道牧七是什么心思。
牧七见他笑得很狗腿，便先给他开了筒竹仙水，笑着道：“一会儿跟我去送货，机灵点。”
梁柱受宠若惊，当然舍不得喝，他只喝了一小口竹仙水，把竹筒重新封好挂在腰间，便跟在马车后边小跑。
香满楼侧门。
牧七第一次交货，何九亲自过来清点。
两百筒竹仙水交到他手里，按照约定，卖二十筒送一筒，销量在二百筒以内按四文一筒计价，超过两百筒就按三文半的成本计价。
何九一次就要了两百筒，牧七按约定多给他十筒竹仙水，然后从他的手里接过八百文钱。
梁柱帮着搬上搬下，很是勤快。
牧七则边数数，边在竹筒下面写数字，同时也在一个小本子上记记划划。
说好，第二天过来再把前一天的空竹筒回收，而竹仙水销卖的价格，高于五文钱的那一部分，牧七也是要抽成的。
至于抽多少两个人还没商量。
不过，牧七知道，以何九这样的大掌柜，一定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她一直合作。
所以立字据都是以防万一。
从香满楼出来，牧七寻思着找个地方把稠酒卖掉，毕竟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梁柱把提前准备好的小独轮车推过来，再把牧七前一天写好的牌子挂在上面，推着两桶稠酒便往人多的地方去。
牧七跟在他的身后，听他叫卖，还像那么回事。
两个人走走停停，零散地卖掉了三碗稠酒，两个人便又来到梨园墙外，桶盖才一打开，一个大户人家的管事婆子扬着手里的锦帕，走过来。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那婆子让梁柱和牧七把稠酒送到城中范主薄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