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礼物盒（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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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正常的那些人依旧不知疲倦的打着麻将，该怎么玩儿怎么玩。
若不是有一个人突然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打到后半夜，几乎只剩下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警察来了！”
突然一人大喊了一嗓子，让原本准备悄悄溜走的宋郗一行人，停住了脚步。
棋牌室的经理听到声音，立马赶了过来，赔笑脸。
“警察同志，我们这儿是合法经营。”那经理一脸友好的笑容，就差给他们一人一根烟了。
宋郗双手慢慢插进兜里，神情淡淡的巡视这个棋牌室。
这个棋牌室是不是合法经营不归她管，但是这种通宵经营实在是伤人更伤身。
“你是这儿的经理？”宋郗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个脸上带着一个痦子的男人。
经理殷勤的点点头。
“好。”宋郗回眸扫了一圈停下打牌动作的众人，不咸不淡的开口：“关门吧。”
“啊？”
这是让他们关门大吉的意思吗？
宋郗说完，转身欲走，却被经理拦住，“别啊，警官，我们这儿就是个小本经营。家里还等着我靠这个养家糊口呢，你这突然让我关了门，我以后靠什么吃饭啊？”
“不是永久关门。”宋郗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半了，为了你这群顾客的身体着想，你也应该关门了。”
“别呀，我们这儿都是夜间经营。”这让经理有点儿难办。
“你们一般夜间几点开始？”宋郗问。
“大概晚上九点。”
“那以后营业时间就定在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吧。”
“这……”
经理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想着没让他永久关门已经不错了，就勉强应了下来。
他们一般都是到早上七点才结束的，现在一下子提前那么多时间，说实话有点儿吃亏。
“那行吧。”经理应下。
棋牌室清场，宋郗才带着她的小队人马回灵调局。
…
施炅永远也忘不了丁野跪下来求他的那一幕。
他在为一群普通人求他，求他放了他们。
“呵……”施炅低头冷笑一声，摇头，抬起被拷上手铐的双手，对宋怀玉说：“宋队，你以为这手铐真的能拷上我吗？”
他可是隐附灵寄体。
“没指望。”宋怀玉拆台。
许是被桑竹传染了，他也懒散地靠在墙边，原本就微乱的发型网上凸了一块，看起来像是扎了一个小辫子。
“不过……”宋怀玉垂眸，沉思了一会儿：“你不会逃跑。”
“为什么这么说？”施炅抬眸看他，“宋队信任我？”
闻声间，桑竹缓缓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宋怀玉。
宋怀玉摇头，他也是刚认识他，谈不上信任，也谈不上不信任。
“在这里，对你来说可能安全一些。”
“宋队这话倒是说的有意思。”施炅的酒醒了些，站立的时候也不像刚刚那般摇摇晃晃，“在这里对我来说确实安全一些，不过宋队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不想。”
“……”
真他妈不负责任。
“不用问，你自己便说了。”宋怀玉的说话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给人一种这个案子很快就要结束的感觉。
桑竹垂眸，低低的笑了声。
没想到他们宋队堵人的能力还不错。
“那宋队，我可以和桑竹聊一聊吗？”施炅微微掀起眼睫，抬眸看向宋怀玉，眼神深邃地如深海的冰，让人感觉不到暖意，“我想和桑竹，单独谈一谈。”
怕宋怀玉不同意，他还特意放低了语调，带着恳求，“可以吗？”
桑竹闻声抬眸，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要和她谈一谈。
世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就连隐灵也是。
这还是除了宋怀玉以外，第二个人……不对，隐灵寄体愿意跟她好好谈一谈。
宋怀玉看了桑竹一眼，莫名的对她有一种放心的感觉。
可这份放心的感觉并不强烈，反而是一份深深的不安在占据上风。
察觉到宋怀玉那担忧的目光的桑竹，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为了让他放心，她朝着他点了点头，声音柔和的不像是他发出来的。
她走上前，手掌搭上宋怀玉的肩头，修长白皙的手指随着手掌动作轻轻的在他的肩头拍了两下。
“放心。”
宋怀玉点头，随后退出了审讯室。
施炅被抓到的消息很快便在灵调局传开了，听到关于X行踪的韩昶，立马结束了现场的工作。
韩昶跟机场的经理说了几句，示意他放心，随后便赶回了灵调局。
一进灵调局，便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赶去，恰好看到正关门的宋怀玉。
“宋队。”他看了一眼审讯室的门，关切的问：“审完了？”
不是刚抓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审完了？
“没有。”宋怀玉的语气淡淡的，“施炅说要跟桑竹单独谈一谈，你若想听，可以去监控室看一看。”
他们审讯室都是有监控的。
韩昶点头，转身便去了监控室。
宋怀玉站在门外，静静的等待里面的女孩。
等她从审讯室出来。
他靠在墙头。
明明里面的女孩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但他总觉得不安。
说她是还是个小女孩，其实她的内心比她们所有人都要坚毅。
想一想，桑竹也已经十八岁了。
如果还上学的话，应该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大学生。
是刚刚好的年纪。
他垂着头，手不自觉的往裤兜摸去，那动作看起来像是在找烟。
可是没有找到，最后无奈只能靠在墙头，盯着审讯室的门，透过门缝，观察里面的一切。
刚开始审讯室里的两人都还算正常，施炅说话的时候桑竹表现的也是对他爱搭不理的。
他一直拉着她说废话。
除了废话以后，便是一直在抱怨他。
可到了最后，施炅的话锋突然转了模样，“如果有一天世界变成黑色，那必定是你亲手抹黑的。”
“世界是不是黑色与我无关，只要他是白的便可以。”桑竹的眼睫微微垂着。
面前的施炅突然笑出了声，笑得邪性放荡，“桑竹，你这辈子都不会拥有那抹白了。”
桑竹抬眸看他，原本冰冷的眼神突然变的狠戾，几乎下一秒就会冲上去给施炅一拳。
施炅靠坐在椅背上，双手被拷着手铐，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歪脖，邪佞的笑着：“从你决定做一个小偷开始，就已经不配了。”
小偷。
“你他妈再说一遍！”桑竹突然冲上前，拽住施炅的衣领。
施炅是喝了酒的，不仅他人喝了，就连衣服也喝了，闻起来很难闻。
一向不喜欢酒味儿的桑竹也不在管他身上的味道，上去便是一拳。
“再说一遍，你不也是个小偷吗？”施炅顺着便笑了。
小偷。
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偷。
一个想要偷走整个世界的小偷。
“你偷走以后，又还回去的那个隐灵是我偷的。”阴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沉重与压抑：“你想看看，新鲜出炉的隐灵吗？”
…
平日里这个时候灵调局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一个人当成十个人用，怎么现在反而没什么人。
“怎么回事？”看到这样的情况，廖东不由的问了一句。
虚弱的李齐瘸着腿，刚凑近高飞的位子，正准备要坐下就又被人一脚给踹飞了。
“卧槽？”李齐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身上时不时感受到有人踩过的痕迹，“有人踢我就算了，怎么还有人踹我？”
他想爬起来，却感觉身上有一股强有力的压力，怎么都站不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李齐被定在了地板上。 在棋牌室等待的时候，宋怀玉曾给宋郗发过几条消息通知她，他们抓到了施炅。所以忙完以后宋郗才想要立刻带着他们回灵调局。
只是没想到他们被棋牌室的经理给拦住了。
盛安抽的血还剩下一些。
盛安原本是要去机场继续查监控的，可后来林生突然通知他不用回去了，说什么飞机找到了。
只是里面的黑匣子不见了，就像动车内的监控一样离奇消失。
盛安站在宋郗的身旁，头有点儿沉，似乎抽血后的副作用才刚刚开始。
见宋郗看着他，他猛的打直了身体。
“副队，你这么看我，我害怕。”
盛安下意识的往后退，还没站稳就被空气推到了前方。
在差点就要踹到李齐的头上的时候，盛安一个拐弯撞到了桌角上。
撞的他腰疼。
“不是吧。”盛安一只手扶着腰，刚准备揉一揉，突然一个人给了他小腹一拳。
“卧槽——”
他是万万没想到，李齐经历的事情，会在他的身上原封不动地来一遍。
宋郗将兜内还剩下十分之一血液的化妆瓶拿出来，对着盛安的身后喷了一下。
正伸懒腰的高飞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唉？宋副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他们一行人，高飞只觉得惊讶。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面前还没有他们呢，怎么现在他们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高飞挠挠头，正觉得奇怪，扭头才发现，整个灵调局里，除了他几乎没有任何人。
“不是吧？刚刚他们还跟我在一起呢？怎么突然就清场了？这下班都不通知我一声的吗？”高飞气的要踹椅子。
正欲起身就感觉有人坐在了他的身上，硬生生把他给压了下去。 “不是，哎，哎……”高飞的腿慢慢的弯曲，随后“砰——”的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摔得开花也不过如此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