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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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景元四十六年七月,王悲同逼宫失败,其一干党羽皆被抄家灭族。而昔日荣耀无比的荣家,如今也只余下荣贵妃一人。
顾敏因及时做了污点证人,将功补过,顾家被抄后,除顾敏被判流放边疆苦寒之地外,其余的顾家之人则贬为庶民后驱逐出京。
这场以王悲同为首的叛乱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落下了帷幕。
......
两月后,司空礼文正式册立为太子,叶幽云上任枢密院,任副枢密使。与此同时,忠勇侯府的二公子韩羽与督军赵浩也正在前往巨云城任职的路上。
韩羽的年岁不算大,性子虽然有些跳脱,但聪敏好学,在军事方面极有天赋,若多加以磨砺,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大启的又一栋梁。赵浩则四十有余,性格沉稳,处事不惊。两人一动一静,性格互补,相得益彰。
往后,巨云城由他俩共同驻守,可以让人放心。
......
太子府。
层叠堆积在一起的金元宝将一口大箱子装得满满当当,亮澄澄的黄光几乎将肖亦宁的双眼闪瞎。
她的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肖姓之女,平叛有功,赏黄金千两......”
宣读完圣旨的太监走了之后,肖亦宁的脑海中还在不停地“回放”着刚才那圣旨上的内容。良久,才摸着胸口从天降横财的大喜之中回过神。
足足一千两黄金!
只是送了个信,没想到却能得到这么多的报酬。
发了!
肖亦宁喜出望外。一千两黄金到底市值多少软妹币,她一下子也算不出来,只知道换算过来后肯定是是好多好多的钱......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多的金子。
肖亦宁呼吸急促,恨不得手舞足蹈。
她甚至已经在幻想着自己面不改色,豪掷千金的场景。想着,想着......肖亦宁突然像个傻子一样的笑了起来。
傻笑了好一会儿,发热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肖亦宁忆起密信是江修给的,理所应当的,“大头”是他的。
纵使心里有千般的舍不得,她也要把属于他的那一份给他。
但如果他不要......
“嘿嘿嘿......那就全是我的了。”
肖亦宁露出了一个略显猥琐的笑容。
不行,“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爱占便宜的人永远没有好下场!
赶紧甩开了那些不好的念头,肖亦宁眉头蹙起,烦恼着要怎样才能把金子给江修。
肖亦宁根本不知道,江修那里其实是有着另外的赏赐的。
许是站得有点久了,肖亦宁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腿隐隐有些发麻。三两步走到屋中的方桌前,她在其中一个凳子上坐了下去,然后弓着背,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思考起来。
......
“亦宁,你在吗?”
司空礼文屈起修长的手指在门上叩了两下。
“在的。”一听到司空礼文在外面,肖亦宁迅速站起来小跑着过去打开房门,探出脑袋,仰着脸傻笑道:“太子。”
她傻乎乎的模样令司空礼文忍俊不禁,笑问,“何事令亦宁你如此开心?”
随后将左手搭在门上,司空礼文轻轻地把门推开。见状,肖亦宁立即闪到一边,“呵呵,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
肖亦宁本想实话实说,她是因为一千两黄金的原因才会这么开心,奈何照实说又害怕司空礼文觉得她过于贪财,只好没头没脑地打着哈哈。
“嗯......今日的天气确实不错。”
司空礼文宠溺地看着她,心中暗自好笑。
就她那小财迷......
相处这么久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不忍心揭穿她,长腿一跨,司空礼文迈过门槛走进了屋内,然后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手镯。
这只镯子通体澄净透亮,外观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十分漂亮。
司空礼文拿着它,兴致勃勃,“亦宁,这是乌凤国今年的进贡之物,听闻此物得之不易,天下间只此一个。来,把手给我。”
“太子,这不行...”
司空礼文要送自己如此贵重的礼物,肖亦宁想都没想,立马出口拒绝。
“我说行。”
见肖亦宁楞在原地不动,司空礼文二话不说直接拉起她的手,也不知他按了镯子的哪一处,那镯子倏地打开,“咔嗒”一声后,镯子严丝合缝的扣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之上。
垂下眼眸,肖亦宁忍不住望向自己的手腕。
玉白的肌肤与手镯互相印衬,美色撩人。
一眼过去,这个镯子很得她的意,爱不释手。
“真好看。”司空礼文满眼的欣赏,由衷的赞叹道。
“太子殿下,这个镯子太过贵重,我不能要。”
镯子太过珍贵,肖亦宁认为自己不能也没有立场把它收下来。
她面露难色地将右手扣在镯子上,摸索着如何才能把它打开取下来。
司空礼文连忙按住肖亦宁的手,急切的言语中似乎掺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怒意,“亦宁,别闹!”
“我不能要。”
肖亦宁抬起眼,委屈巴巴地望着司空礼文,而后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的执着令司空礼文心中抓狂。
长呼一口气,他扬眉佯怒道:“既然已经送了出去,这个镯子就已是你的东西。君子一言既出,难道你是想要我出尔反尔?”
明明他是一片好意,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肖亦宁觉得自己颇有些不识好歹。惧怕司空礼文是真的生了气,她挥着手,急忙否认,“不是...”
“我收下就是了,谢过太子。”
肖亦宁终于松了口。
她不再坚持,司空礼文也缓和下来,“过两日就是松香书院的动工仪式,到时候你与我一同过去。”
“嗯?”
过两日与他一同去松香书院的动工仪式么?
肖亦宁不禁犹豫起来。
她不是不想去。
可所谓“事了拂衣去”,又在这太子府白吃白住了那么久......时至今日,她也应该走了。
没有预想中兴高采烈的样子,肖亦宁的反应使司空礼文颇感诧异,他不禁疑问起来,“你不想去吗?”
“不,不是。”肖亦宁把头摇得像急速转动的风扇,然后飞快地解释起来,“是因为我要走了,就...大概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