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杀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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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倾玄本是坐在轮椅上，毕竟之前那八十鞭子伤及他根基，养了这么久依然没养好，平时习惯坐轮椅。
可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抢回那个小药瓶。
“别碰我的东西！”脸色阴沉如风雨欲来。
沈轩宇一愣，“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不就是看看而已？而且，什么叫你的？”
沈轩宇理直气壮：“这里是侯府，侯府的东西当然全是我长姐的，甚至就连你自己都是我长姐的，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滚！”
楚倾玄阴着脸，匆匆将小药瓶盖好，转身背对沈轩宇。
沈轩宇怒不可遏。
餐桌边的沈青雉呆了呆，怎么楚倾玄反应这么过激？不过这事，确实是轩宇不对。
她一脸无奈，把人扯了回来。
“好了好了，你生什么气？这不是很正常？人都有隐私……你想想，你屋里也有不少东西，换位思考，如果有人在你房里乱拿乱碰，你是不是也不开心？”
“我看谁敢？小爷我砍了他的手！”沈轩宇当场立起眼睛。
沈青雉失笑，“傻帽，做人不能太双标。”
“双标是什么？”
姐弟俩插科打诨，气氛重新变好，但楚倾玄却一直背对着这边，他攥紧手中的小药瓶，眼底忽而阴翳，忽而狰狞，最终用力闭了一下眼。
等重新睁开时，他握住药瓶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
……
早膳之后，沈青雉发现楚倾玄不见了。问了下人后，得知他去了侯府后花园。
“真是稀奇。他平时很少离开他自己的院子，怎么去后花园了？”
下人说：“楚公子拿了一把小铲子，在后花园挖了一个坑，似乎埋下了什么东西。”
沈青雉想起今晨那个小药瓶，突然流下满身冷汗。
“手欠哦！鬼门关前走一圈儿，幸好轩宇没事。”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脸后怕地拍了拍心口，那药瓶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听见外头传来唢呐的哀嚎声，林母的出殡队伍从侯府外路过。
沈青雉抬眼望了望天色，不久之后，那声音渐渐远去。
可并未安分多久，也就一个时辰。
林母下葬后，沈青雉正在自己屋中翻看书籍，就见管家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大小姐，不好了，外头来人了！”
“嗯？”沈青雉懒洋洋地翻了一页书，分神看向管家问：“谁来了？”
“是林家，林二姑娘林雨柔，还有不少百姓，把咱侯府的大门给堵住了，眼下外头正闹着！”
沈青雉一顿，合上书籍，沉吟了片刻，才嗤笑：“看，我就说，他们尚书府，总是学不乖。”
说完，她眼底闪过一抹锋利之色。
……
“啪！”
一颗臭鸡蛋砸在侯府大门上，腥臭的蛋液流淌而下，烂鞋子、烂柿子，不断朝侯府飞来。
守在侯府门外的侍卫灰头土脸。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名侍卫沉声怒问，“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武安侯府，敢侯府门外如此胡闹，你们想坐牢不成！”
侍卫这话犹如导火线，群情激愤道：“侯府草菅人命！”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枉费武安侯英明一世，他的清名全被沈青雉毁了。”
“那沈青雉恶毒成性，她冤枉林夫人买凶杀人，还害死了林夫人！”
外头闹的如火如荼，沈青雉姗姗而来。管家陪伴她身旁，竟然还特意带上一把黄油伞。
“是沈青雉！”
外头百姓高呼，有人砸出臭鸡蛋。管家眼疾手快，赶紧撑开伞，砰地一声，臭鸡蛋砸在伞面上。
沈青雉险些气笑。
“我说诸位，你们这又是闹腾什么呢？”
“沈青雉，你心肠歹毒，你杀了林夫人！”
“原来大伙还知道我是沈青雉，既然知道我沈青雉心肠歹毒，怎么还敢来我门前闹腾？难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们全都活宰了？”
她星眸一眯，瞥眼披麻戴孝的林雨柔。
林雨柔继容貌被毁后，又被沈轩宇挑断了四肢，如今已形同废人。她坐在一把椅子上，是被尚书府的下人抬过来的。
“管家，去通知侍卫队长，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抓了！”
她这话一出，外头那些围观的，还有砸过臭鸡蛋的，登时脸色一变。
“沈青雉，你罪大恶极！”突然沙哑阴森的声音响起。林雨柔痛恨地看着她。
沈青雉眉梢一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罪大恶极？”
说完就笑了。
“不知林二姑娘这句话，又是从哪来的？”
林雨柔阴狠地看着她，“我尚书府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要说对不起，那可真是多了去了，你确定要我一一细数？别吧，一是我懒得浪费口舌，二是我说出来，丢人的可是你。”
林雨柔一哽，突然凄楚哭诉道：“烦请大家为我评评理。”
“从前她沈青雉声名狼藉，我见她没朋友，同情她，与她结交。别人都劝我，说沈青雉是毒舌，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连她自己的庶妹她都容不下，更遑论外人。”
“可我不信，我真心以待，但又换来了什么？”
“她嚣张跋扈，一鞭子毁我容貌。她狠辣恶毒，放纵沈轩宇对我行凶，她甚至……甚至还害死了我娘亲！”
林雨柔哭的泣不成声。
“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她冤枉我娘买凶杀人，我娘死前留下血书，是她杀了我娘，竟然连尸体都不放过！”
“开膛破肚、亵渎遗体……害我娘便是死后下葬也不体面……”
林雨柔肝肠寸断，哭的险些晕厥过去。
众人同情她，纷纷指责武安侯府。
“这沈青雉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天子脚下岂能容她张狂？”
“尚书府真的太惨了，二姑娘从前人美心善，乐善布施，做了无数好事，想来能教养出这样的闺女，林夫人的品行也肯定不差。”
“是啊是啊，当初有传言说林夫人买凶杀人，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感情是这沈青雉的栽赃，人家林夫人根本没做过那种事？”
“林夫人死得冤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将沈青雉定在了耻辱柱上，看她的眼神越发鄙夷，活像她是什么毒瘤祸害。
沈青雉却捧腹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笑得险些飙泪。
突然笑容一收。
似笑非笑地看向林雨柔。
“林二姑娘，你是不是以为我脾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