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全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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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少年认真观察着非主流少女的神色，希望能从她的表情中找到她只是在开玩笑的证据。然而，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
“师妹，你的想法很危险，如果你能马上抛掉它，我和大师兄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抛掉，为什么要抛掉？”非主流少女不紧不慢地回到座位上，随手抄起桌上的白纸，灵巧地折叠起来。
“我曾见过一个很可悲的人，她一辈子都在拼命地挣钱，哪怕临死前心心念念的还是钱，尽管那时她早已是方圆百里的首富。
她的人生，完全就是为了钱而活，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哪怕只是一天。你们说，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师妹，你说的这个属于极端特例，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不，我见过的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被自己的欲望所左右。金钱、美色、权力、虚名，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病态世界，身处其中的人们很难不被迷惑。所以，人类需要一次净化，需要一场彻底的清洗。”
非主流少女对着叠好的纸飞机哈了口气，接着轻轻一推，这架精致的纸飞机便朝着前方滑翔而去。
“但是净化的过程是艰难的，就像这架纸飞机，必须有外部力量的介入，它才可以成为一架飞机的模样，不然就永远只是一张白纸。”
“那么在你的眼中，大灾厄就是这所谓的外部力量？”平头青年仍试图将误入歧途的师妹引导回来，“但你如何保证这外部力量只会把白纸折叠为一架飞机而不是将它彻底撕毁呢？”
非主流少女嫣然一笑，“因为我们人类并不是真的一张白纸啊。人类很奇怪，在安逸舒适的环境下只会滋生出贪婪、堕落和腐化，在严酷绝望的境遇中却能迸发出奉献、真善和新生。
因此我一直以来都坚信，当灾厄真正降临后，人类不仅可以摈弃以往的诟病，寻找到生命真正的意义，更是能够以重生的姿态消除所有灾厄。
那么当面对这场灾厄时，我们不应该一开始就想着如何去抵御它，正确的顺序应该是接纳、净化、新生！”
“这……”
平头青年本是想说服师妹，将她从深渊里拉起来的，可不想师妹讲得好像还挺有道理，无话可说的他僵在了原地。
“小师妹，你的想法太过激进，我们不可能拿着全球几十亿人的生命去冒险。”关键时刻还是眼镜少年站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二师兄。”非主流少女依旧微笑着，但眼眉间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失望和孤独，“没关系，我的想法由我自己来实现。至于两位师兄，你们就继续在这混浊的泥潭里挣扎吧，期望再见之日，你们的身躯和灵魂还没有腐朽溃烂！”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眼镜少年的心头油然而生，因为印象中的小师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是他下意识里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粗糙、褶皱、没有丝毫弹性，仿佛真的像师妹方才说的那样，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腐朽中。
顿时，眼镜少年心跳加速、冷汗直冒，难道小师妹还拥有“诅咒”的能力？
不对……小师妹人呢？
眼镜少年猛然发现自己的师妹不见了踪影，甚至就连一旁的师兄也消失了，此时映射进自己眼中的只剩下了一盏做工精美的琉璃吊灯。这吊灯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就好像是……自己卧室里的那一盏。
浊老用枯槁的手指触摸着粗糙、褶皱、没有丝毫弹性的面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只是一场梦。
黄粱一梦，一梦一甲子。
没想到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但那日发生的每个细节自己却仍然记忆犹新，或许是因为那一天彻底改变了我们师兄妹三人的命运，也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命运吧，浊老心中感慨万千。
其实人老了以后最怕梦见的就是年轻时候的故事，因为无论是幸福的还是遗憾的，都是时间对人们最残酷的惩罚，哪怕是身为科盟最高领袖的浊老也不例外。
于是，心绪一时难以平静下来的浊老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
如今预言应验，大灾厄已经降临世间，也不知师兄的道走到哪一步了。还有小师妹……当初终归是少年，心软了些啊。
在微微叹息中，浊老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就像是饮下了曾经的青葱岁月。
“叮叮叮！”
浊老放下手里的茶杯，意外地望向放置在床边的红色座机，因为这台座机一般情况下不会响，但一旦响起就代表着这世上有重大紧急的事态出现了。
联想到刚才那个不寻常的梦，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浊老轻轻提起了话筒……
翌日，科盟元老会议事厅。
“情况就是这样，各位怎么看？”浊老用混沌的双目缓缓扫过在坐的科盟元老们。
“巴别塔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现场只留下了一个古怪的传送阵。很明显，这是一起超越自然、超越常识的特殊事件，因此绝不可轻举妄动。我提议我们应保持密切关注，以待时机。”
首先发言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比较奇特的是在他的头顶上装饰着各类色泽缤纷的花花草草，但却没有造成任何的违和感，反倒是助他塑造出一种自然和谐的气质，加之本就令人如沐春风的嗓音，所以从慈眉老者口中说出的观点似乎很容易就能获得他人的认可。
只是……留着艳红色胡须的烨老从来都是个例外，“哈哈，老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怂啊。”
“这不是怂，这是策略。在完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任何鲁莽的行为都有可能会导致重大的牺牲。我们身为元老，必须要对每一位科盟公民负责。”慈眉老者柯老依然坚守着自己的观点。
但烨老明显还不服气，可又不知该怎样进行反驳，于是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身旁。
在烨老的身旁端坐着一位光头无须的胖老人，像极了佛教里的弥勒佛，与毛发旺盛的烨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和反差。
尽管在外表和形象上与烨老迥异，但这位光头胖老者在性格上却与烨老很合得来，因此常常是烨老的求助对象。
然而胖老者其实是赞同柯老观点的，但又不忍心打烨老的脸，毕竟他是如此地相信自己，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其它地方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巴别塔出了事，要知道塔里不仅有对我们极为重要的石碑，还有一批优秀的好苗子，他们个个都是人类未来的希望。如果放任不管，贻误了最佳时机，那后果可不是我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胖老者原本只是准备随便瞎扯一个理由，可没想到说到后面越来越觉得有道理，最后居然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但可惜的是仍然没有说服坚持要静观其变的柯老。
“老垚，你说的虽不无道理，但如果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不难发现整个事件从头至尾都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好端端的一座巴别塔说没就没了，还专门留下一个像是空间传送的阵法，摆明了是已经挂好鱼饵、摆好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钻了。我甚至怀疑这件事情与虚灵脱不了干系，我们绝不能上当啊！”
……
接下来的会议时间里，一帮老头子分列两派，各执一词，争得是面红耳赤，最后还差点大打出手，却依然没有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
“各位都说完了？”
浊老神色平静地望着下方争论得精疲力尽的众元老们，“如果你们已经发表完意见了，那就由老夫来讲两句。”
“首先，本次巴别塔消失事件就是与虚灵有关，这一点不用怀疑。”
柯老眼睛一亮，看来自己的猜测与浊老一致。
“其次，巴别塔里的人应该暂时都安全，在坐各位不得擅自行动，违反者严惩不贷！”
胜利的微笑已经提前挂在了柯老的脸上。而烨老则是老脸一黑，自己争了这么久是争了个寂寞。
“至于最后……小烨，启动我们这些年来的潜藏力量，二十四小时内集结所有拥有战斗能力的觉醒者，同时向绝世之希发出最高级别的邀请，我们科盟愿与他们组建觉醒者联军，明日午时，进军……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