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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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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美龄的伤在她眼里看十分严重,但在医生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大伤,所以挂完三瓶子药水配了点药就安排出院了。

一路上哎哟哎哟呻吟不断的汤美龄,回到家后见到唐若依带着君君两人怯生生站在她房门口时,想到自己今天吃得苦头一时怒上心来,将她一个人唤到跟前后拿起床头柜上那个装着开水的喝水杯就往她身上砸。

热水泼了唐若依一身,有点分量的瓷杯子还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唐若依懵了一下后立刻尖声哭了起来:“哇!哇…哇….”

唐鸣舟对这一幕目瞪口呆,他顺手拿起手边的干布去擦拭女儿身上的水,可水已浸湿了唐若依的薄棉袄,他只得将她的外套脱下来。

“妈,你这是干什么?”他拉着唐若依的双手看有没有烫伤,索性是冬天,热水温度也不算很高,只是发红没有烫伤。

“哭哭哭,就知道哭,给我闭嘴。”汤美龄怒吼,她这一吼,一旁的唐若君吓得回过神来也跟着大哭了起来。

“行了,你这又发什么脾气?”唐扬出声制止自己老婆的歇斯底里。可他低估了自己老婆的疯魔程度,汤美龄只觉得唐扬这么说一点也不关心他,心像和火烧了一样又急又燎。

“你个死丫头,竟然将钉子放在鞋子了,看我穿鞋也不提醒我一下,你说,你是不是盼我早点死啊?”汤美龄指着自己孙女怒骂,样子十分泼妇。

“不是我…不是我…是弟弟放的。”唐若依抽咽着说道。

“君君那么小一个孩子懂什么?你这个做姐姐的做错了事还让弟弟来顶!真是杀千刀的,我们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看来你是平时日子太好过了。”汤美龄斜吊着眼睛,盯着唐若依冷笑,吓得她连忙瑟缩得躲进唐鸣舟怀里。

“妈,你和一个小孩子发什么火啊。依依肯定也是顽皮。”唐鸣舟见状,就将他们对赵云华的说法拿出来对自己亲娘,哪知汤美龄听后觉得自己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更是怒发冲冠。

“顽皮?我看她是心眼多,和她那个狐狸精的娘一个样。说不定就是邵思莺指使她这么做的,一是报复我,二是想让我早点死,她好再进这个家门。我和你说,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休想!”汤美龄越想越觉得自己勘破了真相,这肯定都是邵思莺那个狐狸精指使的。

唐鸣舟见自己的母亲又将事情扯到无辜的邵思莺身上,又是无奈又是愤恨,“妈,你能不能别老将责任推到思莺身上啊。”

“好啊唐鸣舟,我还说不得了是不是?!邵思莺那个狐狸精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维护她。”

“妈!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唐鸣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开始大声顶起嘴来。

一时间,房内鸡飞狗跳,吵做一团。

十六就抱着双臂倚靠在走廊墙上,低头用嘴型对司理说:“这出戏好看吧。”

司理打了个哈欠,整只猫懒洋洋的,“你开心就好。”

自这个插曲后,十六着实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没有小恶魔的捣蛋,做什么都顺畅了。

这天,她这天刚准备出门去厂里吃早饭的时候,就被唐鸣舟喊住了。十六本来懒得理他,可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花了半个多小时吞吞吐吐地,最终在她不耐烦的视线下才含糊不清的表达了自己前段时间对她误会的歉意。

十六冷哼一下,真要又歉意,也不会隔了好几天才想起来道歉,还这么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过她也懒得和他废话,随意点了下头就往外走。

“等下!”唐鸣舟焦急地喊住她。

十六回头,由于空腹被一个讨厌的人拦着不放,所以语气十分不爽,“还有什么事吗?”

平日里唐鸣舟能躲着十六就躲着,其实根本不用他躲,十六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更不用说会去缠着他。

但有些人的心理就是贱,我可以看不上你,你怎么能不捧着我哄着我围着我转?所以唐鸣舟最近的心理也是十分微妙,在看到十六这幅冷冰冰样子后,大脑一冲动就说:“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孝顺我爸妈对依依君君视如己出,一切以唐家为重,我还是可以考虑和你和平相处的。”

十六听后翻了个白眼,真是谢谢你哦!是单身不香吗?还是外面的小奶狗小狼狗帅大叔不好看?瞧把他能的,还以为自己是颜值巅峰的小李子吗?

“呵呵,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唐鸣舟没想到自己纡尊降贵了,赵云华还这么不识好歹,不过他算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又随便说了几句就放她走了。

第二天

今天早上一早起床,十六就发现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她召来司理,问:“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司理回答:“一切正常。”

她点点头,可不知怎的总觉得心慌。就在她还在半路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云华,你出门了吗?”

“在来的路上了,怎么了?”十六听出电话那头的焦急的声音,皱着眉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工商局来临时检查。”赵有良只说了这么一句,“你慢点开车,等到了单位再说。”

十六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赵父不会这样。她沉思了下,呼唤道:“司理,你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她昨出门没多久车子轮胎被扎爆了,今天更是厕所门坏了打不开,这一串串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

赵家染色厂

这里是赵家服装的上游企业,当初因为进货进不到某眼色的布料,赵有良左思右想后建起的一家染厂。刚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只是稍微染染供自己服装厂使用,后来赵父发现这样成本反而很高,干脆就扩大了生产,几年下来倒也积累了不少客户,现在给自家服装厂供货反而是次要收入了。

赵有良以前的精力很平均的放在染色、纺织、服装加工这几个工厂上,可最近女儿在服装厂那边主楼办公,他也将重心慢慢放到了那边。没想到一放竟然放出事情来了。

“赵老板,今天我们也是接到举报,说你们使用了国家明令禁止的高致癌芳香胺染料,请配合我们调查。”一名身穿工商局制服的年轻男子出示自己的工作证,一脸严肃的对赵有良说。

赵有良看了下以他为首的几人,后面一个中年男子是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老管。只见这时老管低眉垂眼,根本不看他,赵有良的心里就咯噔了下。

他很快的回神,客套的招呼他们:“当然当然,我肯定配合。不过我们家的染品都是经过质检机关检查的,从没出现过问题,这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为首的年轻男子抬了一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他那张年轻俊秀的脸庞,可他脸上的表情却不那么讨喜了。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赵老板还是等我们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在他的安排下,一行人一拥而入,赵有良亲自带着他们到了染坊内。虽然赵有良对自己厂子的管理十分自信,绝对没有任何违规的东西,可今天这样的阵势可不像简单的走过场,而且还是接到“举报”,这种种讯息都让他不敢掉于轻心。

一群人先是在车间走马观花了一回,接着就开始找操作工人谈话了解操作情况。

“你手里这个是什么?”

年轻男子问着正在往染缸里倒东西的工人问。

这里的工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地乡下人,平时哪有机会见到这架势。为此这个工人见到一个身穿官服一身官气的年轻人问他话的时候,手不禁抖了下,染剂噗噜噜一大包全洒了进去。

他老实的回答:“这...这个是染剂。”

“这东西怎么这么刺鼻?”年轻男子继续问。

“染料本来就有味道啊,而且这也不算刺鼻吧。”工人眼巴巴的回道,这个问题真怪,染料当然会有味道,赵家的燃料还是进口染料,刺激性味道已经很轻了。

哪知问他话的年轻办事员皱眉喊道:“将你手里的染料给我,我们要带回去检查!”

工人愣了下,“可...这缸染料正添到一半,要不我给您拿一包新的?”

“我就要着包!你这么屯吞吞吐吐故意不配合,难道是想妨碍我们公务?还是说包染料里有什么见不得东西?”哪知对方十分坚持,甚至还语带了威胁。

正在工人手足无措之时,赵有良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老张,没事,把东西给这位吧。”

接着他转头问:“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阿?”

年轻男子顿了下,桀傲地回答:“我姓邵。”

赵有良微眯气了眼,心下有了决断。

“邵检察员。”他语气特别温和,“老张是个老实人,不怎么会说话,你别和他一个一把年纪的人一般见识,气着了自己。”

接着他话锋一转,十分严肃道:“至于这个染料,我赵某人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调查。还请邵检察员收回刚刚那句话。为了自证清白,我这就让人找个干净的袋子装这些染料,随便你们送检。”

这话绵里藏针,暗指他一个本应为民服务办事员竟然在人民的地盘上兴风作浪,甚至还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下血口喷人。

年轻男子脸色微微一变,他太心急了,忘记了控制自己的态度。果然,跟他一起来的其余几个同事的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在他刚想解释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中年办事员走出来说道:“赵老板哪里话,我们都是为你们服务的人民公仆,怎么会恃权而傲呢。我们几人检察下来进货单证,检验证书都没问题。至于这包染料,既然小邵觉得有问题,那我们就秉公带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权威机构做鉴定的。”

他这话,是完全把责任推到了那个姓邵的检察员身上,表示是他提的就由他负责。

年轻男子听后脸上一阵青紫,但又很快恢复。这个老油条,等事情结果出来看他还怎么得意。他知道今天来的这些人中有不管事的,有和赵有良关系好的,要不是这次一把手安排下来,让他牵头做这件事,这些人没一个愿意来。现在即使来了,表面上都听他安排,实际上也都看不起他不服指挥。

不过没关系,等这件事了,他也算有了政绩,他会让这些压在他头上的人对他恭敬的。

等十六赶到染色厂的时候,正好与一行检查完的人擦肩而过。

那群人中的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恰好那人也回头。那人见她看向自己,挑了下眉后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随后转身离去。

十六皱眉想了下,终于想起那人是谁,不就是邵思莺的弟弟邵思文吗?

赵父站在门口将这帮“官差”送走后就见自己女儿已经到了门口。他快步走去,将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例行检查的话我也不会担心,可今天这事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先是说接到“举报”,接着又一大早,厂里都没几个上班人的时候就来,尤其是其中一个检查的人态度十分强硬,好像已经抓到了我们的问题似的,恨不得当场定罪。”

赵有良难得忧心忡忡起来。

以往他这些事情只能和自己老伴说说,可近年来老伴的身体已不如以前来得康健,他不想再让她为家里的事情烦心了。幸好女儿现在愿意接受了,而且就最近这段时间的观察,也是个立得起来的,所以他也放心将事情和她说,毕竟以后她独自要面对的这些甚至是更复杂危险的情况。

做生意就是这样,一步错,原本的大好局面就可能毁于一旦,唐家不就是个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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