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信任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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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在从前，沈云曦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江离即将迁怒她。

现在居然给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林渊觉得，她似乎变了不少。

事关江新雨，她总是冰冷而敏感，但是现在那股冷意淡了许多，多了几分清润柔和。

是江离改变了她么？

……

最近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曾经让江新雨觉得难以呼吸的消毒水味道，如今却像是可以宁神的香薰。

她嗅着那淡淡的味道，阖着眼，靠在枕头上，有人走进来，她也未曾睁开眼。

其实根本没必要睁眼，反正她最想要的人不会来看她。

江离在床边站定，目光落在她缠着白色纱布的手腕上，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她血色全无的苍白脸蛋，淡淡出声：“新雨。”

“又是来教训我的么？”

她听到他的声音毫不意外，仍旧闭着眼，弯唇一笑，嘲弄不已的意味，“我知道我不配做江家的大小姐，江家生我养我，不是为了让我自轻自贱自杀的！可是……”

她忽地睁眼，眼眶泛着猩红，“我是高贵受宠的江家大小姐，为什么我连自己爱的男人都得不到呢？”

江离面无表情，淡淡徐徐地道：“所以，你现在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

江新雨偏着脸，挑衅地笑：“那哥哥你要不要帮我呢？”

江离神色未动分毫，继续淡淡地说：“怎么帮你？绑着莫北辰娶你，以后你们几十年的婚姻里，天天把他绑在你身边么？”

“可以换个帮法。”江新雨挑衅的笑转为阴冷，“你帮我把沈云曦处理掉。”

江离垂在身侧的手指倏地凝握成拳，他抿着薄唇，看陌生的妹妹，“处理掉……怎么个处理法？”

“杀了她啊！”

她毫不犹豫的道，通红的眼底漾起疯狂的光，“如果不是她，北辰不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不会对我越发冷淡，更不会对我说什么双方各自冷静一段时间的鬼话！”

她激动地抓紧了雪白被面，手腕用力，伤口似乎又渗出点血来。

江离冰山似的俊脸终于露出一丝裂痕，淡淡徐徐的声线渐渐玄寒：“就算没有她，莫北辰也会渐渐怀疑，我告诉过你，没有谎言可以维持一辈子。”

“我不要听这些！你到现在还在为那个贱人说话！”

江新雨歇斯底里地吼出声，她吼完，病房彻底安静下来。

江新雨从来没见过哥哥用那样冷漠的表情看着她。

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痛难当，也许她肯服软，冲哥哥撒撒娇，哥哥又会像从前那样，宠溺的安慰她，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可是某种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思令她脱口问道：“哥哥，你就是爱她对不对？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会伤害她？”

“与沈云曦无关。”江离失望又愧痛的看着她，“新雨，也许你的心里生了病，哥哥送你去国外吧，你好好休养，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江新雨一下子就慌了，歇斯底里地叫住他，“你不要我了是么？你被沈云曦蛊惑了么？”

说到最后，她已然语无伦次，嗓子嘶哑，却还是喃喃不已。

江离一时不忍，脚步一顿，背对着她，狠狠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同样哑着嗓子道：“这事情追根究底与沈云曦毫无关系，，不要把她扯进来，如果你非要责怪谁，怪哥哥一个人就够了。”

他再度提脚往外走，江新雨看着他高大漠然的背影，曾经他替她遮风挡雨，他是她二十多年来的、全部的崇拜依恋，在这一刻，俱都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