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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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岚今天也在场，她了解沈云曦的性格，见状立刻打圆场。
“这位就是Spri
g的张总，长欢还不陪张总喝一杯？要是拿下了代言，你可还要张总多多照拂。”
张总笑眯眯地望着苏长欢，端起酒杯。
苏长欢下意识地想求助沈云曦，但努力咬牙忍住了。
这样骑虎难下的情况下，她不能总躲在沈云曦背后。
她慢慢伸出手，指尖微微发颤，另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却是伸得更快。
沈云曦截住了那杯酒，从容淡笑。
“抱歉，张总。长欢年纪小，不会喝酒，我替她吧。”
说着一饮而尽。
张总先是一愣，望着沈云曦那张年轻漂亮，完全不输苏长欢美貌的脸蛋，随后咧开嘴笑了。
“够爽快，再来一杯？”
他还要再倒，沈云曦收了淡淡的笑，反扣住酒杯。
“我酒量不好，喝多了怕是会耽误正事——今天我是带着长欢来面试的。不知道张总要出什么面试题。”
张总懒懒一笑：“所谓面试，不过走个过场罢了。我看中是谁，不就是谁？”
“那么张总看中长欢了？”
“苏小姐如此美丽动人，谁见了不心动呢？”
张副总眼神一转，饶有兴味地落在苏长欢身上，从头到脚地审视。
沈云曦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那么是张总您个人，还是Spri
g这个品牌见了长欢心动？”
张总又不傻，自然听出了沈云曦语气里的不寻常。
他微微不悦：“方总，贵公司的人好像不是太懂规矩。”
方岚尴尬一笑，正想息事宁人，却听沈云曦紧接着道：“我资历浅，是不太懂，还请张总明示。”
张总彻底变了脸色。
他纵横类似场合许久，倒真没遇过沈云曦这样的刺头，心照不宣的事情却偏偏要咄咄逼人。
他动了怒：“方总，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给了这个机会。可是你介绍的人好像不识时务。既然没诚意，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方岚连忙站起来，不停道歉，往苏长欢手里塞了一杯酒。
“快给张总敬杯酒，让张总别生气，都是朋友……”
“张总这样的朋友，我们高攀不起。”
沈云曦夺过那杯酒，往桌上狠狠一搁，拉起苏长欢就走。
在沈云曦进电梯前，方岚拦住了她。
方岚了解沈云曦冥顽不灵的性子，知道和她说不通，干脆看向了苏长欢。
“你太年轻，不谙世事。在现在的你看来，清白、骨气好像很重要，但等你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年，却还是默默无闻时，你就知道你今天所谓的洁身自好是多幼稚的决定。”
苏长欢低着头，没吭声，脚下却是坚决地朝沈云曦身边挪了一步。
方岚怒其不争地叹了一口气，又转向沈云曦劝说。
“你入圈早几年，难道还看不透？没有资本支持，她能走多远？”
“她和林渊不一样，林渊选秀出身，出道就有人气加持，不愁资源。她无依无靠，不低头能怎么办？”
方岚是个客观又冷静的商人，沈云曦早就知道。
从前不干涉她的工作，是因为林渊选秀出身的经历和秋晚一飞冲天的好运气，没有这些弯弯绕绕和潜规则，她们一样走的顺风顺水。
可苏长欢不一样。
一无所有，白手起家，不走捷径，哪天才能见到曙光？
沈云曦不能责备方岚什么，只能说理念不同。
“方姐，请给我一点时间，至少让我用自己的方式试一试。”
方岚看着固执的沈云曦和近乎恳求的苏长欢，很难不心软。
她叹气：“好。吃吃苦头也好。”
方岚说完，就回了包厢，安抚那位暴怒的张总。
沈云曦脸色很不好看。
苏长欢噤若寒蝉，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拉了拉沈云曦的衣袖。
“云曦姐……”
沈云曦抬起眸，正好撞上她那双惶惶无辜又清纯动人的杏核眼。
这是她五官里最漂亮、也最像小晚的地方。
沈云曦看着她，忽然问：“你为什么会进入娱乐圈？”
苏长欢一怔，沉默半天，最后小小声说：“为了钱。”
她自小父母因为车祸双亡，她由叔叔抚养。
叔叔因为她，受了婶婶很多气。
她想挣钱，想负担自己的学费，想让叔叔的生活宽裕，想报答叔叔一家，希望叔叔不要再为了她在婶婶面前伏低讨好。
所以被SA的星探挑中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签约。
苏长欢又说：“我是很想挣钱，想报答叔叔，但如果要付出身体……那我宁愿做的普通人。”
说这话时，她素来惶恐紧张怯懦的脸蛋上，是少见的认真坚定。
沈云曦由衷地笑了笑：“不想付出身体，那这条路可能就要走的艰难一点了。怕不怕苦？”
苏长欢用力摇了摇头，睁大的杏核眼、纯真耀眼的惊人：“不怕。”
沈云曦摸了摸她的小脸，心里又涩又软。
送她回片场后，她明显斗志昂扬，灯光一打，漂亮的脸蛋潋滟夺目，把女主角都压了一头。
秦时叶在监视器后面都有点惊艳。
“她这是怎么了？你带她出去打鸡血了？”
沈云曦欣慰又骄傲地笑，高深莫测地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秦时叶：“……”
沈云曦翻了翻后面的通告单，和秦时叶商量：“过几天再请个假呗，我带她去试个节目。”
“生产队的驴还能休息喘口气呢，你别把人小姑娘逼疯。”
“我知道。但她现在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在片场待过几日，就是试录制的日子。
沈云曦约的是个网络美妆节目，节目导演叫陈然，是林渊选秀节目期间就认识的老朋友。
一个试水中的网络节目，对嘉宾的主要要求就是素颜上镜。
苏长欢年轻貌美跟花骨朵似的，镜头下转一圈就过了。
试完节目，陈然拉住沈云曦闲聊。
“下个星期，我们网站六周年盛典。过来凑热闹吗？”
陈然所在的网站叫柠檬网，大boss刚好是顾淮安。
凭着那点学长学妹的情分，沈云曦要张邀请函不难。
陈然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为了庆祝六周年，网站下半年会有多个S级项目要上，其中有个是超S级。”
“你要是真想捧那小姑娘，找机会给她在超S级的项目里拟定个角色呗。
“你说的倒是简单。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抢的头破血流。”
沈云曦漫不经心地如此说，但心里已经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