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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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紧接着曹贵妃的声音就由远及近的传来了,南康帝身子一颤,要是两个人是分开出现的,他肯定很开心,但是现在两个人是一块出现的,这就叫他慌乱了。
“曹贵妃也来了啊,坐吧,都是怎么了?”
南康帝挥了挥手,叫沈公公下去上茶,一边看着皇后,一边又走向曹贵妃那边。
不过皇后和曹贵妃两个人都没有坐下,曹贵妃扑在皇帝的眼里,说道:“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皇后娘娘她诬陷臣妾,她还拿静妃来诬陷臣妾。”
“皇后……你说呢?”
南康帝原本到嘴质问的话,到了嘴边给刹住了,想着皇后好不容易来找他一趟,这应该有什么隐情吧。
“臣妾想告发曹贵妃,假孕。”
南康帝手一抖,看向曹贵妃的眼神中满是吃惊,莫不是被皇后知道了?曹贵妃自己说出来的?
“陛下,臣妾什么都没有说过啊,皇后娘娘就是诬陷臣妾,臣妾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假孕。”
“臣妾手中的证据是,曹贵妃当年假孕,并且设计调换了臣妾的孩子,为臣妾接生的两个接生婆已经找到了,一个已经被人暗害了,还有一个说出了是曹贵妃指使的;
另外,当年臣妾身边的医官,林医官,她在岭州,也已经托人告知了臣妾,孩子是偷换的,并且将陛下当您赏赐给她的银针,她也是当作证据,拿给了臣妾;
还有一个侍卫,他是负责拦下臣妾的母亲,没有让她来陪臣妾;但是这个侍卫也很奇怪,他该不会是和曹贵妃有什么关系吧,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拦着臣妾的母亲?”
“皇后!你怎么可以随口就这般诬陷我?”
这次曹贵妃是真的急了眼了,她都想要挣脱南康帝的手,走到皇后的面前去指正她了。
这跟她前面说诬陷是截然不同的,以曹贵妃的性子,后者这般风风火火的,急于否认才是真的被诬陷到了,想要否认。
“本宫何来的诬陷?证据本宫都有,人证本宫现在也可以给你传唤过来,曹贵妃,你不仅假孕,还调换本宫的孩子,你该当何罪,陛下,请为臣妾做主啊。”
南康帝:“……”
他一个主谋者,皇后不仅一点都没有怀疑他,还反而是求助于他,要他给她做主。
这不就是妻子对一个丈夫的信任吗?
南康帝喜欢并且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啊,皇后向来都是要强的人,也从不跟他低头服软,现在这般,真是叫他心生怜惜。
不过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没有想到皇后的容颜也是如此的绝色,这与那三公主竟是有相似之处的。
先前是自己都冷淡皇后,都没有发现,现在在他面前如此模样,挠得他心痒痒。
“陛下,你为臣妾做主啊!”
曹贵妃硬拉着南康帝的胳膊,不想他走开,不然他一定就是去帮着皇后了。
“曹贵妃!你安分些,皇后冤枉你,但是她是一宫之主,何况这里是养心殿,你也不能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曹贵妃倏地一下甩开了南康帝的手,说道:“陛下,你现在来责怪臣妾?当初假孕这件事,臣妾怎么敢做啊,臣妾盛宠在握,何必要在那个时候假孕?不是你说的叫臣妾假孕,因为皇后怀孕了。”
“陛下,你现在想要耍赖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对臣妾,这不公平。”
“皇后,臣妾告诉你,什么叫一切出自臣妾的手,要是没有陛下的准许,臣妾哪有那个胆子。当年你怀孕了,但是你的父亲在朝堂上独大,陛下也才刚登基不久,皇位还没有坐稳,要是你肚子里生出一个皇子,那这皇位,陛下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
“所以陛下早在你怀孕的时候,就打算不要这个孩子,但是丞相大人那边的消息得的快,又加上皇后娘娘怀孕之后就没有再出宫门走动,就连食物都是你自己的小厨房做的。陛下没有法子,只好在农户人家找了几个与皇后你差不多日子生产的妇人,等谁先生下了女婴,就跟皇后你的替换,要是没有,那就算了。”
“后面臣妾是动了歹念,等到生产的时候,皇后你虽然生下了公主,但是本宫看不惯你啊,本宫的大公主不就是你弄走的吗,本宫也想叫你体验母女分离的痛苦,所以后来陛下虽然说不用交换了,本宫还是交换了你的孩子。”
“臣妾将你的女儿带到自己的宫里之后,是想过要弄死她,但是臣妾自己也很久没有再怀孕了,看着你的孩子这般嬉闹,所以臣妾又心软了,臣妾养育了她,等她长大一些了,长得开始有些像你了,臣妾又看不得这孩子了,所以借着国师的由头,将她遣送出宫去了,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三公主怎么会是出生就神智不好呢,陛下可厉害了,他找孙太医配了毁掉神智的药物,叫臣妾给三公主喝下,这个时候陛下是已经知道了三公主就是皇后娘娘你的女儿了,但是陛下没有管呢。”
“够了!曹贵妃,朕看你今日是气昏了头了,皇后你别信她的话,不是这样的。”
南康帝推了曹贵妃一把,一个失手将曹贵妃推到了地上,曹贵妃这才安静了些。
不过也没有安静多久,连忙她又爬起来继续说了:“陛下恼羞成怒啊,难道臣妾说的不对吗,臣妾还知道更多呢,万佛寺上皇后难产,是陛下你派人去拦住的丞相夫人啊,三公主回宫之后,你可有管过?陛下甚至都不知道她回来了吧。”
“还有,三公主这次的婚礼,不也是国师说三公主和宸王殿下的命格相克,你既不喜欢三公主,也希望宸王早点死了,所以你才这么着急的给他们两人办了婚礼吧。”
“陛下,真的如曹贵妃说说的这样吗。”
其实曹贵妃说的,跟皇后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小美人,你觉得呢?”
陈锃面对温浅时,说得话里总归是逃不开一番戏弄的,温浅对他的称呼叫法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这腿伤是经脉都有损伤,被强迫性的拉扯,导致的断裂和坏死,如果按照她的说法,给你用石膏固定之后,不出一个月,你的腿只能是变成供蛆虫咀嚼的烂肉了。”
温浅严肃的将陈锃的腿伤给他复述了一遍,相信陈锃他对自己的伤情要比她知道的更加清楚,也更加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不行,二公主莫不是要害我,小美人可一定要救好我的腿啊,今天来是想同你说,我的腿可以开始治疗了,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只是你三个月之后就要嫁给宸王了,宸王府上我可进不去,小美人要给我安排一个好住处啊。”
温浅勾了勾唇,这南康的皇宫,他陈锃随便闯,怎么宸王府倒不敢了,照理来说,皇宫的守卫要比宸王府的多得多啊。
“知道了,我会去准备的,只是我不知到时该怎么通知你。”
“简单,我有能传话的鹰儿啊,等我回去给它练练,绝对听你的话,你应该是会鸟语的吧?啊,不是,会跟它们对暗号的吧?”
“你可以走了。”
陈锃:“……”
怎么能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从来没有!
陈锃气鼓鼓的转身回去了,走前还不忘又给了温浅一件宝贝,是一块玉佩,说是给她的新婚礼物。
温浅拿着玉佩,手感温润,是养身的好物,也就谢过陈锃的好意了。
但这玉佩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到过。
“公主殿下,您快来,您的鞋码,奴婢们可还没有给您量过呢。”
绣娘们忙里又忙外的,一边要照顾着温浅的意思,一边还要担忧皇后娘娘满不满意。
这大概是她们有史以来最麻烦的一次了,本想着听内务府说,这个活是最轻松的,三公主可以简单的应付过去。
她们就来了,谁知道这简直是噩梦的开始啊。
温浅继续配合着绣娘们,心中对陈锃来时说的那番话有些疑惑,温妧何时会了医术?皇室女子也只是学琴棋书画即可,再有才华一些,就对文书方面多多了解一番。
没有哪个女子会去学医术的,她当年也是为了王爷才学的,温妧是为何?从没有听说过她会医术。
“石膏”,这个东西她都不曾在药中试过,也是可以给骨折之类的伤起到一个固定、治疗的作用吗。
温妧似乎对很多东西的见解要更加的特别一些,而且自她重生回来之后,温妧对她明里暗里都有些针对的意思,她跟温妧理应没有矛盾才对,她莫名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或许是她莫非与她一样,并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吗?
现在的猜测还不够,最好是要去试她一试,或许她知道的缝合丝线比她知道的更多,也许更加的好用。
她对王爷开刀之后的缝合丝线还没有办法确定下来,风险性都太大了,又容易感染。
现在她给王爷养身子,就是为了担心他之后等伤口愈合的时候,因为身体太差而被感染了,被感染导致死亡,那可真是她的责任了。
“浅浅,在想什么呢?”
皇后唤了温浅好几声,温浅都没有回应,不知她在想什么。
温浅回过神来,忙回道:“没,我只是没想到二姐姐还没成婚,我就先成婚了。”
“你二姐姐的性子太无理取闹了,这样下去迟早出事,皇额娘会好好管教她的。再者你成婚也不算早了,宸王殿下看着对你不错,你日后好好的跟着他,替他处理好府内的事情,就不要管旁的事了。”
皇后的意思很明显,叫温浅嫁给宸王之后,就不用再理会南康帝的吩咐了,选择宸王,是她最安全的打算。
哪怕是日后,宸王会先一步离温浅而去,那些跟着宸王的下属总不会过于的苛待了温浅去。
“对了,刚才是想叫你挑一挑你和宸王殿下新婚当夜的红烛,你喜欢哪个,瞧瞧看。”
温浅拧起了眉,反问道:“皇后娘娘,红烛是有什么寓意吗,我没有什么想法的。”
“傻丫头,这对新婚红烛是要燃上一晚的,这代表了夫妻会共度一生,白头偕老,这红烛上的图案就代表着你们日后的状态了,那不得要你亲自挑选的好啊。”
“原来是这样,那我自己挑选吧,多谢皇后娘娘。”
温浅心中对自己有些哭笑不得,都是第二次成婚的人了,竟然对这些一概不知,还真是幸好皇后娘娘在,替她打点这些。
——
马车上。
未及留神,车窗外辽阔坦荡的田野平川、挺立茂盛的大树小草,这些是南康国最显而易见的特征。
与他们赤羽国相比,赤羽国内绵延的群山,奔腾的川流,以及那些荒原不知名的鲜艳花朵。
车车窗外宛若一帧帧流动的风景,处处闪动着活跃的美感,好似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呈现眼前。
对终日在皇城中勾心斗角,生活惯了的人而言,一份久违了的清新与自由扑面而来。
陈锃的脸色有些臭,头就没有看向过车内的风景,一直盯着窗外。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从静宫回去之后,就听到说大公主的马车坏了,只能跟他坐一辆马车了。
要不是碍于南康帝这些人都在,陈锃差点就翻脸了,虽然现在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什么马车坏了的破理由,想一想,或许是她自己搞坏的,故意为之。
“陈锃,怎么了,我可是哪里惹你不快了?”
大公主将自己胸前的衣襟又往下拨了几分,车内无旁人,她丝毫不畏惧什么。
陈锃懒得理会,只想着快些回到赤羽吧,再不济他出去骑马都行,腿废了总好过人废了。
要不是这腿伤,他何至于跟这个女人在一块。
“陈锃,我有些冷,你可以将你的衣袍借我穿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