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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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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温浅在上,苏锦行被坐压在下面。

温浅的身子跌在了苏锦行的怀里,苏锦行单手搂着温浅的腰际,另一只手撑在毛毯上。

这姿势,这体位……

叫前来请罪的迟一嘴巴张成了一个“0”,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了什么。

“迟!一!”

苏锦行冷声道,他这会看向迟一的眼神里是充满着浓浓的杀意吧,怕不是要将这赶车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迟一欲哭无泪,连忙低下头,说道:“王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明明已经停好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片飞镖,竟将这马给惊了,您看啊。”

迟一将手上的飞镖递到苏锦行的身前,自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怕是多看一眼,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温浅连忙从苏锦行的身上下来,接过迟一手上的飞镖,拿给苏锦行。

苏锦行的胸口是有刀刃的,她不知道刚才被她这么一撞,会不会将他给装疼了,有些担忧。

不过温浅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苏锦行非但没事,还一脚将迟一给踹了出去,并说道:“那你不会喊吗?”

苏锦行看向温浅手中的飞镖时,眼神丝毫没变,这代表着他对这枚飞镖主人的不畏惧,没有将他当作对手来看。

迟一更是有苦说不出了,他记得自己是喊了的,但是车内三公主的声音似乎比他的要大一些。

当他喊的时候,马车已经倾翻了,他要喊也都是来不及了。

“你去采药吧,小心些,本王去会会这人。”

苏锦行拿走温浅手上的飞镖,起身下车,伸手再去扶温浅下来。

那躲在远处的陈锃以及他的侍卫都有些纳闷,没想到苏锦行的马车上还有别的人,能够让苏锦行这般保护着,莫不是个女人。

要真的是个女人,这样正好,将苏锦行的女人绑了,直接叫苏锦行拿命来换。

结果在陈锃见到温浅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就崩裂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是温浅啊。

太后寿宴上,苏锦行明明对温浅还是当作刺客,虽然那会看向他的眼神狠犀利,但是对温浅也没有多少好感。

怎么他才走了这么一段时间,温浅就已经上了苏锦行的贼船了。

“太子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将那女的绑了?”

侍卫在一旁说的郑重其事,看着办事的态度,实在是太认真了。

陈锃一巴掌呼在侍卫的胸口,说道:“绑什么绑,你去将苏锦行引开,我去找那女的问点事情。”

陈锃虽然腿脚不好,但是他的武功不差啊,就刚刚这么一拍,那侍卫觉得自己受了特别严重的伤。

“是。”

温浅和苏锦行告别之后,一路向山上走,能够治疗二皇子身中毒药的解药喜阴,所以在刚才迟一停车那里是不会有的。

“小美人?这么巧啊,你来这做什么?”

陈锃装作巧合一般的碰见温浅,手中还摘着几朵小翠菊,有点傻乎乎的。

温浅回过头去,将自己过来采药的事情告诉了陈锃,同时又没有泄露是二皇子中了毒。

“小美人要采什么药啊,我可以帮你找找的。”

陈锃笑得十分的明媚,看见温浅时,那根他待在赤羽的皇宫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用了,我自己找就是了……”

温浅还有些想替上次医书里夹着的那张纸条的事情,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万一真的是他不小心落下的,她说了不就暴露了。

到时候为了防止不被别人知道,要杀她灭口怎么办。

“小美人怎么总想着躲我啊,我是什么恶魔鬼怪吗,我可要伤心了啊……”

陈锃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踩过树叶的“沙沙”声响近了,他连忙止住口,换了个语言,说着算是正常了些。

“大皇子,近日有点小动作了,我觉得应该是要对付别的皇子了,你小心些。”

总不可能是就是玩吧,否则大皇子闹起来做什么,他都知道了,只是不理那大皇子罢了。

“谁?”

陈锃将手中的小野菊丢向灌木丛里,温浅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灌木丛里走出了苏锦行来,他冷着脸,走到温浅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陈锃觉得有点意思了,莫非这苏锦行真的喜欢温浅?

“你的东西。”

苏锦行将飞镖丢到陈锃的怀里,话语中带着冰霜一般,活生生的想将人冻死。

温浅一愣,刚才马受惊就是陈锃做的吗?

陈锃对苏锦行的恨意持续到现在了,刚好被他见到苏锦行的马车,不得捉弄一番。

反正他也没想着要伤人,顶多是吓唬吓唬而已。

要是真的被吓到了,那他也是开心的。

“哟,宸王殿下,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找到我了,不过今天我不想找你了,歪,小美人,后会有期啊。”

陈锃走前还朝温浅比了个飞吻,就当着苏锦行的面。

可以想象到,苏锦行的脸都黑了,手中的刀剑剑柄被他捏的快变了形。

温浅连忙瞪了陈锃一眼,叫他赶紧走吧,他惹得人,是她来哄啊。

“你认识他?”

苏锦行回过身来,细细的要问温浅真相,之前就觉得两个人认识,不过当时可没有现在这般的激烈,不过是对那个太子看不过眼罢了。

“认识,之前他帮过我一回,我答应要给他治病。”

温浅不愿欠人人情,所以在没有将陈锃的腿伤治好之前,她对陈锃并不会有恶意。

不过也是凑巧,温浅眼尖,正好看见苏锦行的脚边有她要找的一味药,她生怕苏锦行一个挪步将草药给踩了,连忙出口道:“王爷,你过来,过来呀!不是,别别别,别后退,我要抱抱!”

苏锦行:“???”

他就是被温浅这让人极度觉得没有好事的声音,才往后退了的,现在叫他抱抱是什么?莫不是喜欢他?

苏锦行真的乖乖的走上去,要环抱住温浅,结果温浅一个弯腰,从他的袖口下溜了出去,将地上的那株草药采了。

采到温浅自己要的草之后,她开心的跟三岁半似的。

苏锦行回过身去,看见温浅手中拿着的草药时,才发觉自己被骗了,不仅欺骗他的感情,还想欺骗他的身子。

温浅似乎并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上前还一本正经的跟苏锦行道了谢,说道:“王爷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每次王爷一出现,我就逢凶化吉,你说我们是不是特别的有缘分?”

可不是嘛,比如她要去康史宬查看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差点就被南康帝抓到了,结果是王爷帮忙,故意说了一句“一只小猫罢了”,南康帝才作罢的。

后来又是万佛寺上遇刺,要不是王爷及时赶到,她恐怕都已经命都交出去了,哪里还有现在这样平平安安的。

再者是岭州瘟疫,要不是王爷冒险去水下拿出了药囊,恐怕还会有更多的百姓遭殃。

最后又是这次,她一个人是混不出皇宫的,但是王爷在,她就是如此幸运的出了宫,还采到了她想要的草药。

但对于苏锦行来说,温浅又何尝不是她的福星呢。

初遇时就提醒过他孙太医的药有问题,后来每次都会为他的伤担心,将他细细的照顾着,在岭州那会更是承诺了,会为他治好病的。

如果说温浅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才会喜欢苏锦行的;那苏锦行并没有,他不论是今生前世,能够叫他心动的还是就温浅一人。

不要问是谁先动了情了,问就是苏锦行,因为前世也是苏锦行先动的手,温浅那根本就是块糖做的木头。

甜的叫人想溺死,但又不懂……真是叫苏锦行快疯了。

一边撩他,一边又是只单纯的小猫,还真是典型的偷吃不负责啊。

“嗯。”没有抱抱。

苏锦行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温浅这会是采到了药了,开心的不行,丝毫没有感受到苏锦行语气里的不满,直接朝他眨着眼睛,调戏道:“王爷,不是说万佛寺的香是最灵的吗,要不这样吧,来都来了,我们就去祈个福吧。”

什么灵不灵啊,她是想着还能不能碰到那个小师父,给她解签文呢,她看看王爷的姻缘如何。

“嗯。”没有抱抱。

苏锦行依旧是冷静的回应着温浅,被她牵着衣袖,一步两步的往万佛寺里走去。

万佛寺,不属于南康国和赤羽国中的任何一国,是独立开来的。

但是因为建造时,是南康的先辈所建立出资的,是以南康国人就一直觉得万佛寺是他们的。

传闻确实是出过位仙人,得道飞升了,又加上这些年静禅大师的名气,万佛寺更是被百姓所相信,每天登山祈福的人可不少呢。

这会已经是不算早了,不知道万佛寺内会有多少的香客。

万佛寺——

一如当日那般的宏伟庄严,但是那次温浅来得及,走得也急,又是小心翼翼的,并没有细细的看过万佛寺的景色,今日正好是有空了。

南康帝要罚她的禁足,那她偷溜出来玩,这也太大胆了,想到这,温浅就会看向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的苏锦行,催促他走的快一些。

“嗯。”没有抱抱。

似乎在温浅得了药之后,苏锦行对她说的话就变成了“嗯”了,温浅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左右不会是不知道怎么接话吧。

苏锦行委屈的跟了一路,结果温浅一点都没有发觉,真是个没有良心的。

“施主,今日是不求签的。”

并不是上次接待温浅的那个小师父,这次的这位看着是更加的年长,而且话语间的语气更加的坚定。

温浅点了点头,没想到今日不能求签,这倒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先将草药找了个锦盒放了起来,万一被她拿在手中捏坏了,这倒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这下温浅便不知道往何处去了,她就是冲着签文来的,现在不给求签,那也不能走了吧。

但是她身上一分都没带,真的尴尬了。

苏锦行走到温浅的身边,说道:“过来。”

既然温浅没有办法做她的事情了,苏锦行有点想去碰个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静禅大师。

听闻是闭关了,但是这一次的闭关并不是要去参悟什么,所以有很大的概率可以在禅房的后院里碰见。

温浅见苏锦行走的方向越来越像,她当日和静禅大师走的方向了,于是猜测:莫非苏锦行也是要去找静禅大师的?

一路上寂静无声,路上的秋叶金黄黄的撒了一地,光秃的枝丫怕是就为了衬托那一株菩提吧。

小径尽头是温浅之前所跟着静禅大师到达的地方,这棵菩提树没有丝毫的变化,没有变黄了树叶,没有掉落一地的落叶,更没有落败。

多得也不过是沧桑与雄伟,菩提树下那成形了的佛祖像,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但要是凑近了看,又是模糊不清的。

“二位施主可是迷了路?”

不多时,果真那位白发满头的静禅大师走了过来,出现在温浅和苏锦行的面前,一脸慈祥的笑着。

温浅见苏锦行朝静禅大师行了个礼,自己也连忙跟着一块,之前自己似乎就没有朝静禅大师行过礼,这也太没有规矩了。

“大师,我是有事想要请教您。”

“这位施主想问的问题,无需我来解答,等时间会告诉施主答案的。”

静禅大师微笑着,又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温浅的身上。

神色微松,说道:“我曾预言‘灾星降世,南康国灭’,现如今竟是发现自己错了。”

温浅一怔,这句话,她在林双云的母亲口中听到过,当年孙太医也是藏着这个纸条,来谋害她的。

她还觉得是国师所预言的,不想竟然是静禅大师的预言吗,如今说预言错了,那她就不是灾星了?

可是现在说错,这十六年的错误如何更正啊。

温浅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继续等着静禅大师的下文。

“不是国灭啊,没想到国运竟有了改变,施主,您可真是奇了,上次见您就抽中了大吉签,现今……哈哈哈,是我修为太低,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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