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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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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浅的马车进入岭州境内,为了更快的了解现在南方瘟疫的情况,温浅等人直奔岭州官府。

岭州府。

一守卫挡在门前,质问道:“何人敢擅闯岭州府?”

虽是一小小门卫,字里行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嚣张、傲慢气焰。

迟暮将军的面色一黑,不过是狗仗人势,一条看门狗都敢如此狂妄,不难看出这官府根本不为人民办事,倒是像日日苛责百姓的贪官污吏。

再看这岭州府外观修建得壮丽美观,就连一扇门上的铜环都要镶成金的。

又说这寻常府邸门前立着的两座镇宅石狮,到了这岭州府前却是蹲着两只偌大的金狮子,竟比南康皇宫还要气派。

宸王殿下一生都希望南康繁荣昌盛,致力于发展军事,鼓励贸易,广纳贤士。

就算不提王爷,温浅也是对岭州府不就不高的观感更是跌到了谷底。

水至清则无鱼,南康的皇帝都没能如此的清廉勤政,更别说是他手底下的人了。

不过南康帝虽不太愿意拨大量的银子来岭州赈灾,但是怎么说三三两两的也拨过好几回了,纵然数额小,然合在一起的这笔赈灾官银数额也算是个天文数字了。

途径岭州,一路上见到的都是清贫的人家,那些房屋都是茅草为盖,经久不修,长年累月的住着,可不是要生病了,还容易导致身体的体质越来越差,更容易被这些瘟疫传染。

结果这官府却是辉煌气派的很。

旁人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笔赈灾的钱款到了谁的手上了。

赈灾款经由他人之手,层层剥削克扣,待流到灾民手上的怕是只剩一层皮,里头的肉早已经被蛀虫吃空了。

温浅拿出南康帝赐的令牌,冷声道:“陛下有令,命我和迟暮将军来岭州解决瘟疫一事,还不速去传江平出来!”

江平便是岭州知州的名讳。

守卫从前虽未见过南康皇城来的几位贵人,不清晰令牌真伪,可看见那金色银纹的令牌就怵了。

明黄在南康为至尊,除了陛下,谁敢用这种底色的令牌?

再看那人高马大的迟暮将军,那眼神好像是要杀人一般,腰间的剑虽未出鞘,却好似在叫嚣着:“让本剑吞了这没有眼力见的小守卫吧!”

守卫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双腿都发软了,连忙战战兢兢的回道:“小的这就去通报!”

温浅微微扬起了唇角,没想到这令牌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南康帝说她是解决瘟疫的关键人物,叫所有随行的人都听她的吩咐。

但是随行的人要么是年事已高的老太医,有自己的固执;要么是年轻气盛的小医官,对她满是不服气的

明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叫这些人都听命于她,可是偏偏还要她来做着远赴岭州的头,南康帝还真是会为难人了。

不过……温浅偏头看着一脸正气的迟暮将军,心中一暖,还是有人服从的。

毕竟是跟过王爷的人,知道主上命令不可违。

要是王爷自己能叛逆一些就好了,也就不会中了南康帝的阴谋了。

……

不一会儿,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官员匆匆穿好官服,戴好乌纱帽,出来迎接。

一见外头这车马齐全的阵仗,登时背后冷汗就出来了。

他左右一望,大概看出迟暮将军的身份最高,俯身便拜:“下官恭迎钦差大人。”

奉命而来,替朝廷办事的,自然是被称作:钦差。

迟暮将军却侧身避开了这一礼,目瞪着江平,怒道:“不长眼的东西,公主还在这儿站着呢。”

他虽不觉得这金娇玉贵的三公主能派上用场,但毕竟是陛下吩咐,而且手持金令,该有的体面不能少。

江平一噎——

其实他出来第一眼注意到的也是温浅。

这名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实在是气质出尘,在人群中万分瞩目,只是一身白衣穿得实在素了些。

他还以为是迟暮将军的心上人,未曾想这才是真正的领头人。

江平世故圆滑,当即转了方向:“拜见公主殿下。”

心里却在嘀咕是哪位公主,是那嫡出的二公主?

反正不可能是那痴傻的三公主的。

他在江州当他的土皇帝,永平的消息着实传不到这里来。事实上刘仁贵现在已经快吓死了。他心里有鬼,知道最近瞒着什么事,上头这时候突然搞突击检查,连个招呼也不事先打一声,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温浅淡淡的应道:“进去再说。”

江平是真的捏了把汗:“是。”

——

江平将一行人带进府里,好生招待。

这是南康皇城里来的贵人,他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怠慢。

他跟前跟后,殷勤地问:“钦差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罢。下官这就命人设宴,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温浅没有说话,目光淡淡扫过府邸中小巧精致的假山流水,金丝鸟笼。

迟暮也没答话,他同样看见府邸里的布局,一个小小的知州,住得真是跟仙境一般,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他亲眼看过上战场的战士们拼得头破血流,不过是为了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没想到真正的敌人不在战场,而是在自己的国内。

两人都没理他,江平有些尴尬,冲小厮使了个眼色,命人去准备宴席。

以往也不是没有朝廷的人派下来监察,可那都是会提前通知的,上头派来的人,也似江平这般圆滑,自然懂得察言观色。

若对方看起来是个清官,他就装一段日子的清贫,把人送走后再恢复原状。

若对方也是个有贪欲的,那就更好办了,好吃好喝供着,再送几根金条,反正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

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这回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竟然没有先行通知,又或者是南康帝的临时起意,打的江平是措手不及。

而且对方还是个公主,公主嘛,倒还是个好对付的,不过是个女儿家,送些精巧的小玩意也算过去了,倒是另一位……

看着穿着,好像还是位将军,这模样凶狠的,比他那发了疯了母老虎还要凶的感觉。

江平小心翼翼的观察二人神色,发觉一个就是模样凶,血气重,另一个戴着面纱,眼神中也算淡淡的,看不清情绪。

什么也没看出来,看着不好糊弄啊……

江平的心里直打鼓,希望别出什么事。

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好几房的美娇妻得养着,这官位可丢不得。

温浅突然轻笑道:“江平大人的府邸很美,我很喜欢。方才廊上看到的那字帖不错,可否送我?”

江平心一动,眼睛滴溜溜转动。

这语气不像是在意……也不像反讽。

对方也是个贪的?原来这小公主也是同道中人,这就好办了。

而且看这模样,就算是被面纱遮住了,也还是惊为天人的感觉,这气质如此出尘,真是绝美,要是能垂涎几分,那他日后不是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了!

江平顿时轻松下来,心中暗暗起了几分歹意。

“公主殿下若是喜欢,别说是一张字帖了,十张百张那都不成问题!”

江平豪言一放,命人将画取下来。

温浅心中无语:十张百张?写这字帖的大师早就驾鹤西去了,怎么给她送上十张百张。她不过是看着字帖珍贵,不忍糟蹋了。

来日抄家的时候,怕是还要搜出不少稀世之物吧。

迟暮诧异地看了眼温浅,没说话。

直至众人被引入前厅用膳,前厅陈设更是巧妙绝伦,美轮美奂。

泡的是最好的茶,端上的是最香醇的美酒,奉上的是最美味的珍馐。

迟暮将军食不下咽,一口未动,差点就想掀桌。

岭州都变成什么样了,这江平还在这儿大摆宴席!

同行的那些医官也是如此,他们学医就是为了要治病救人,现在岭州的百姓都已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这知州竟还如此漫不经心,简直令人作呕。

迟暮的耐心告罄,正想切入正题,温浅却开口道:“这道鱼烧得不错。”

她在很淡定地享用美食——

从永巷到舒秀宫再到静宫,可以说这一顿是她至今吃过最好的一顿饭了。

迟暮:“……”

温浅摘下面纱的那瞬间确实是惊艳了一厅的人。

包括此刻用餐的动作,也从骨子里透着皇族的优雅,看着着实赏心悦目,叫人不忍打断。

……但他们来这儿不是吃饭的!

温浅好似完全没有感受到来自迟暮将军的愤怒,继续道:“这红烧肉也挺好吃的。”

江平一脸淫淫的笑意,说道:“合了公主的口味,那可真是这个厨子的荣幸。”没想到一顿饭就解决了,果然是个女娃娃,好对付的很。

就是这另一位恐怕不太容易对付了,看着面相就是不太好惹的类型。

“不过可惜了……”

见温浅皱眉,江平一愣,连忙问道:“怎么了,公主殿下?”

“鱼肉百姓得来的滋味,尝着不太好。”

江平:“……”

迟暮顿时看傻了,静静等着江平还有什么话好说。

江平张开嘴巴,却不知该从何辩起,原先他也以为温浅是个贪的,于是都不做掩藏了,但是现在……

他百口莫辩,也无从可辩。

“不用解释了。”温浅起身,眉目横冷,冷声道:“为官不仁,鱼肉百姓,你被革职了。”

她走出前厅,声音微轻,但在前厅的所有人都哑然的看着离去的温浅,一脸震惊,说不出话来。

“家也一并抄了罢。”

温浅又轻轻落下一句话,带着双云走出前厅。

迟暮将军的嘴角一抽,对温浅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有些刮目相看。

不是说三公主才刚刚恢复神智吗,为什么他从三公主的身上看到了王爷的身影。

温浅虽觉得麻烦了些,毕竟刚才这一番操作下来,也耽搁不少的时间。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岭州内瘟疫的事情,那些赈灾的银款也已经从江平的库房中悉数找到了,还有一些早已经被他用掉了罢。

她可以猜到会有官员克扣,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江平居然如此大胆,居然给全部扣下了,那岂不是百姓一点银两都没有拿到。

温浅的办事,叫迟暮和一众的官员收了点轻视之心,三公主刚才的做法确实是打了人家一个措手不及,还不费一兵一卒去探查。

至少跟他们想象中的瞎指手画脚不一样。

一行人也不继续留在前厅了,纷纷来到大堂上,见温浅早已传了另一个官员过来。

来人是岭州的知县,此人名为闻安,为人清廉,乐善好施,是百姓都十分爱戴的一位父母官。

从他的衣着上也可以看得出知县的人品,他的衣衫早已经被洗的发白,都缝缝补补穿了好几年了。

温浅他们从皇城来,对南方地区的岭州人生地不熟,自己从头调查要耗费很多时间。

想要最快掌握岭州的情况,还是需要一个本地官员。

“下官参见公主殿下。”

温浅礼貌的应声,回道:“大人不必多礼,快些将岭州的近况悉数说来,要是有文书资料,那是最好不过的。”

“是。”

闻安连忙叫人呈上一叠的记录单,这是不单单是他县里的感染瘟疫的名单,而是整个岭州的感染者名单,如此厚厚的一沓,看来真是有心了。

“莫约是半月之前,岭州的聚阳县上出现了第一起怪病,咳嗽,呕吐,高烧不退,全身出现红疹,最后皮肤溃烂而亡。

而后七日一整个府上的人也都出现了这样的病症,吃了药也不见好,最终府上的所有人都死了,待人发现时,他们都已经全身溃烂,面目全非了。

若非是那个府上的老爷德高望重,所以发现的早,所有人的尸体也都给掩埋了,大家还都以为是什么食物中毒或者恶性的风寒,也没有多大的关注。

直到那些帮着掩埋尸体的人也全都被感染上了,那个府上的邻居一家也是如此,所有感染者尽数暴毙。

聚阳县里的百姓逐渐开始慌乱了,这就像是十六年前的那场瘟疫一样,到时候全城的人都要死,于是他们纷纷逃到别的县里,最终别的县的百姓也被感染了。

岭州不行了,百姓又要逃到别的地方去,最终南方瘟疫又是新的一场灾难。

好在朝廷下令及时,禁止岭州城内的百姓外出,否则恐怕波及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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