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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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得厉正则有些哭笑不得。
言知乐在床头靠着,歪着头,生气地噘着嘴,“哼,你就是不爱我了!”
厉正则一脸无奈,“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让你看看我到底爱不爱你。”
“好!”
厉正则用手做了个掏心的动作,然后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
“你看看是不是整个心脏都被你填满了?”
“扑哧~”
言知乐没忍住,笑场。
胳膊趁机抬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床上。
厉正则第一反应是赶紧起来,他对自己在情事上的自制力相当清楚。
不是不想跟她睡一张床上,做梦都想。
而是,现在不是时候。
言知乐看他想起来,摁着他的肩膀将他重新摁倒在床上,自己翻身趴在他身上,啄了啄他的嘴。
“老实交代,是不是早想跟我睡一起了?”
“当然了,又是个正常男人!”
“那现在给你个机会,要不要把握?”
言知乐一边说着,一只手在厉正则的胸口轻轻画着圈圈。
一圈又一圈,抓心挠肺般,厉正则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伸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下,“很晚了,该休息了。”
言知乐点头,没再继续。
虽然相信他的自控力,但还是担心场面失控。
她翻身躺在他身边,枕着他的胳膊,手搭在他的身上,脸在他颈间蹭了蹭,闭上眼。
“睡吧。”
厉正则叹了口气,“这样我根本睡不着。”
“躺沙发你就能睡着了?”言知乐闭着眼反问。
厉正则诚实回答:“不能。”
“那不就得了,睡不着你就数羊吧,我睡了。”
被她说中了。
接下来到天亮的几个小时,厉正则一直是在数羊中度过的。
天亮了,他盯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睁着眼看她。
怀里的人睡得香甜。
病房门从外面小心推开,因为之前在海棠阁撞见厉正则和女儿已经同居的事,言兮今天并没有反应强烈。
自己也年轻过。
什么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的次数不计其数。
所以也理解他们在医院也不消停的那种感受。
只是,女儿还生着病。
唉!
这种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自己女儿什么德性,言兮很清楚。
她没有责备厉正则的意思,提着饭盒轻手轻脚走进房间。
厉正则看到她想要说话,她示意他别把言知乐吵醒了,让她再睡会儿。
把饭盒放下后,言兮在椅子上坐下来。
病房里有三个人,却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大约是过了十分钟,言知乐悠悠转醒。
没看到言兮,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去亲厉正则。
一觉醒来,一睁眼看到他,心情美美的。
言兮老脸一红,偏开头。
厉正则也有些难为情,他可以当着周青阳他们弟兄五个的面跟小六儿亲亲我我,因为他们是平辈人。
但当着丈母娘的面做这种事,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敷衍地回应言知乐一下,手捧着她的脸,想让她去看丈母娘。
可今天言知乐特别黏人,闭着眼噘着嘴,湿巾往他脸上凑。
厉正则的脸瞬间红透,无奈之下只好开口:“阿姨过来了。”
言知乐一怔,下一秒睁开眼。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母亲,她眨眨眼,“妈妈,早啊!”
言兮看她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怎么生了个脸皮这么厚的女儿呢?
到现在,言兮终于相信之前她跟自己说的话。
“妈妈,厉正则爱我不假,但我在他还没爱上我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他了。”
言兮收回思绪,“早,宝贝儿。”
上午,酒店那边的结果出来了。
那杯红酒的确被人做了手脚,放了类似泻药的东西。
这种药不会致命,但能要人半条命。
下药的人叫方文武。
他是一名大学生。
酒店为准备昨晚上付老的寿宴,提前一个月筹备。
方文武也是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酒店招来做临时工的,目的就是为了昨晚的寿宴上不出任何差错。
可有时候,计划总是没变化快。
这个培训了一个月的临时工,还是搞出了事情。
可不管是周家人厉正则还是言知乐本人,都表示不认识这个方文武。
且在查了方文武的生活和家庭情况后,众人一致得出结论:
他们跟方文武按道理说是不应该有交集的。
如果昨晚上在付老寿宴上见一面也算有交集的话,那也就这一次。
毫不相干的人,为何会给自己下药呢?
泻药不能要人命,可也能把人折腾个半死。
午饭后,言知乐终于见到了这个始作俑者。
他相貌俊朗,眉清目秀,身穿休闲装,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脚上是一双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帆布鞋。
从见到她开始,就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
做了错事,却不肯开口道歉。
不道歉,为何还垂着脑袋一副做了错事忏悔的模样?
言知乐觉得面前这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有些矛盾。
她走近他,俯下身去看他的脸。
四目相对,男孩眼里闪过一抹惊慌。
他地抬起头,不敢与她对视。
言知乐也直起身,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男孩。
在男孩不知所措的眼神里,她举起自己的左手。
她的左手腕上戴着蓝色的腕带。
蓝色代表的是急症病人。
男孩的脸先是一红,而后褪去颜色,变得惨白。
“医生说要不是送来医院及时,我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方文武再次垂下头,选择沉默。
他不吭声,言知乐却要说。
“我很想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得罪过方先生,才会在今天遭受方先生如此恶毒的报复。说说吧,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伤害到你,我给你补偿。”
略顿,“当然,如果你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么你就是蓄意谋害。”
言知乐手里拿着一杆笔,在方文武来之前,她正打算写点东西。
此时,她把玩着手里的笔,一根很普通的笔却在她的指尖像有了生命似的旋转起来。
方文武盯着她指尖上旋转的笔,很快眼神便迷离起来,像是被催眠了似的。
“方文武,告诉我,是谁让你在我的酒杯里下药的?”
“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他你为何还要替他办事?”
“我骑车不小心撞了她,没钱赔她,她就让我替她办一件事抵消赔偿。”
“那她长什么样子你总该知道吧?”
“她戴着帽子和口罩。”
这一听就是被人设计了。
言知乐收起转动的笔,打了个响指。
方文武身体一颤,瞬间清醒。
他不知道刚才言知乐对他做了催眠,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只听到言知乐说:“你走吧,希望你以后长点记性,别再被人设计。”
方文武一脸懵逼,被什么人设计?
言知乐却不愿多说,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兴师动众把他弄来,没说两句话就让他走了?
来的时候方文武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事情最后却以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解决了。
真是让人,恍若梦境。
直到来到医院外,方文武还没完全回过神。
他回头看身后的医院,暗自庆幸的同时,却又倍感不安。
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他良心难安。
但已经做过的事,他不会给自己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用一件错误的事来弥补另一件事,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而他在明知道错的情况下,却还是做了错事。
不可饶恕。
到这一瞬,方文武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朝着医院深深鞠了一躬,即便是那个女孩子看不到。
但他不知道,这一幕,言知乐看到了。
她就在对着医院大门的那栋住院楼上,从窗户里正好能够看到大门口。
“你怎么看?”她问厉正则。
厉正则面无表情地盯着大门口,“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只知道他伤害了你。”
言知乐转身面对着他,伸手抱住他的腰,“找到设计他的人就好了。”
“六儿,你太善良了!”
“阿则,每个人都不容易,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厉正则叹了口气,将她圈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对啊,每个人都不容易!”
开学前,八月下旬,言知乐去了趟北城。
临走前言兮给她收拾行李,悄悄往她行李箱里放了一盒套。
言知乐并不知情。
她是晚上到的北城,厉正则去机场接她,两人去厉正则父母家中吃了晚饭。
厉正则的母亲温悦很喜欢言知乐,一见面就跟她聊个不停。
等两人回到海棠阁,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言知乐有些困,洗了个澡后就睡了。
厉正则晚上跟父亲喝了点酒,这会儿毫无睡意。
他看到言知乐来的时候带的行李箱放在门口,想着反正自己睡不着,帮她整理一下行李箱里的东西。
她带的是个大号行李箱,里面有不少衣服,还有鞋子,以及其他的一些用品。
厉正则将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挂在衣柜里。
看着被塞满的衣柜,他颇有成就感。
接着就是收拾其他零碎的东西。
一个小方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盯着这个小方盒子,好一会儿没眨眼。
不是不认识,也不是好奇。
而是惊讶。
他扭头看床上的人。
言知乐正好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睡得酣甜。
厉正则一时间有些怀疑,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放进箱子里。
她曾不止一次明确表示过,不结婚不会跟他做那种事,哪怕他们前世是夫妻。
为防止自己把持不住,订婚后他就改了对她的称呼,叫她小孩。
试图用这种方式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做禽兽。
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
可她行李箱里突然出现一盒套,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暗示吗?
暗示也不行啊!
都忍了一年了,再有一年就可以名正言顺了,绝对不能现在放弃。
厉正则深呼调整好情绪,把这盒套拿起来,塞进衣柜抽屉里的最里面,又用袜子盖着。
做完这些他合上抽屉,浑身有些无力,仿佛刚才做了一件令人心虚的见不得光的事。
晚上喝的酒终于上头了。
厉正则快速把东西收拾好,洗澡睡觉。
海棠阁原本并没有多余的住房。
考虑到言知乐以后会经常过来,厉正则暂时把他原本住的大卧室中间加了个隔断,分成了两间房。
卧室不带卫生间,本来就五十多个平方,隔开后,两个房间也二十多个平方,空间并不显得拥挤。
言知乐住在里面,厉正则在外面,两人共用一个卫生间。
房间里,两人床头对床头。
一墙之隔。
什么也做不了。
晚上厉正则做了个梦。
梦里,他跟言知乐在做羞羞的事情。
醒来天已经大亮。
言知乐去跑步了。
厉正则平躺在床上,脸颊泛着红,呼吸还没完全平复下来。
他这一夜都在做春梦,醒来浑身虚脱,下面湿漉漉的,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这真的很让人难为情。
好在房间里现在就他自己。
又躺了半分钟,厉正则立刻起来,换床单,洗澡。
等言知乐跑完步回来,他没有任何异样。
“谢谢厉先生帮我把行李箱整理了,爱你~”
言知乐隔空送了个吻,“我去冲个澡,一会儿一起吃早饭。”
“去吧。”
厉正则去厨房看今早吃的是什么。
“少爷早。”
常山正准备把粥端到餐厅去,在门口碰到厉正则。
“什么粥?”
“红枣山药小米粥。”
“好。”
言知乐很喜欢这个粥。
厉正则又去厨房看了看菜,很满意。
“常山,辛苦了。”
常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少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大概是昨夜在梦里把压抑了许久的古欠望得到释放,厉正则今早心情很好,话也多了起来,“以后哪个女人嫁给你,会很幸福。”
常山才是真正的冰山脸,他扯了下唇角,没说什么。
但心里却说,我要照顾少爷,将来少爷有小少爷了,我还要照顾小少爷,没那个闲工夫去找女人。
再说,女人那么麻烦,他又是个特别嫌麻烦的人。
在厨房转了一圈后,厉正则又到院子里看了看自己去年栽的桂花树,已是夏季,树叶也长了不少,到秋季,大概会开一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