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勾栏听曲竟听出只水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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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的秘诀是，头不躲，人的头快不过人的手。腕子细，脖子粗，你说是手快还是头快？”
元鹤手把手教着叶良辰，将实战的心得，尽数全教。
叶良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恍然大悟：“受教了。”
元鹤欣慰一笑，叶良辰确实是练武的奇材，很多东西一点就透。
“行啦，今天也练够久了。劳逸结合，懂不？”元鹤搭上叶良辰的肩膀，一脸的坏笑。
叶良辰觉得没练够，可他还是会看人脸色的，八成是自己的师傅想出去玩。
“是是是，那师傅我们出去透透气，吃个宵夜？”
元鹤摆摆手：“你从今开始练武，这个宵夜便要禁了，晚上吃多了容易亏血气。”
叶良辰还以为，练武开始就要多吃，没想到宵夜吃多容易亏血气。
又学到了，师傅真是懂得多！
“还是……去听曲儿吧！”元鹤思索许久，把早就确定的选择说出。
“听曲儿？”叶良辰一愣，他没想到师傅的兴趣如此之高雅，真不愧是自己的师傅。
“是昆曲儿？还是黄梅戏？我听说江浙那边有名的黄梅戏班子，昨个刚到津门。”
元鹤听得只想打人，我好不容易从现代穿越回1902，这不去勾栏听个曲，不是白来了？
“咳咳……”
元鹤轻咳一声：“那个啥，你师傅我对戏曲不感兴趣。”
“哦哦，既然……”叶良辰还想说去茶楼听二胡，可一看元鹤的脸色不对劲，心中已经猜到个大概。
龟龟，师傅是想去勾栏吗？
习武之人还能去勾栏的吗？
我的师傅如此之旺的血气，实在是太厉害了！
“说起来，我很久没去够勾栏了，师傅能卖我一个面子，咱们师徒一起去一趟。”
元鹤喜笑颜开，狠狠拍了叶良辰的后背：“这个面子，我只给你啊！”
师徒二人定好，便叫了黄包车，拉去勾栏。
一路上，叶良辰跟元鹤介绍着津门的勾栏事业。
“津门什么都好，就这勾栏的水准不高。离帝都太近，有姿色有本事的，都去八大胡同了。留在我们津门的，也就只有残花败柳。”
元鹤一双眼睛到处乱瞅，没想到沿江一条街，竟然都是勾栏瓦舍。
灯红酒绿，盈盈袅袅。
比起早上的天桥，还是这里更加热闹。
来来往往的，不是马匹，便是黄包车。甚至那政府的福特轿车，也能看见几辆。
“师傅，这就是摩登楼。”
下了车，叶良辰便领着元鹤往摩登楼走去。
摩登楼，红砖砌成的三层洋楼，屋顶还特意用的圆形尖顶。楼前若不是挂着“摩登楼”的招牌，还以为是什么教会的教堂。
叶良辰对这轻车熟路，带着元鹤便上了包间。
“师傅，您想点什么样的？”叶良辰竟然递过来一个本子。
元鹤接过一看，好家伙，都发展成菜单了。
看图点菜……
有高的矮的，大的平的，幼的熟的。
“嗯？这画得跟鬼一样白的，是什么啊？”元鹤被图上的画吓得够呛。
叶良辰凑上前，介绍道：“师傅，这是白俄女人。”
元鹤瞪大了眼睛：“这里连洋人都有？”
叶良辰叹了口气：“如今世道不好，世界各地都有穷苦人，不止是白俄，连日本和巴西人都有。”
元鹤接着问道：“那听的什么曲呢？”
说到听曲，叶良辰来了精神。
“师傅，这里的曲儿，我包您满意。要不这样，我来点？”
元鹤瞥了一眼他，把手中的本子递过去，“不要忘记白俄的……”
叶良辰苦笑不得，他心想，师傅连这种事都要想着为国争光，可真是时时不忘爱国。我应当学习师傅，从今以后身体力行。
服务员上来茶水点心，不一会就带着两位姑娘过来。
姑娘问想听什么曲子，叶良辰直接回老一样。
“是。”姑娘的声音好似糯米团子一般软，施礼点头便开始唱曲。
元鹤兴致勃勃，终于要见证逝去的老祖宗技艺。
只听姑娘缓缓开口唱道：“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子鹅……”
“等等等等……”元鹤抬手打住，“报菜名啊？”
旁边的叶良辰刚闭眼摇头晃脑享受，就被打断想生气也没地发泄。
“昂，怎么了？师傅您不喜欢这曲儿？”
“这特么也能叫曲儿？这不是相声吗？”
姑娘一看恩客生气了，立即道歉：“抱歉抱歉，那我们换一个曲儿吧。”
“咳咳……”
姑娘清清嗓子，银铃轻响。
“尊一声相国听端的，楚平王无道行不义。
败纲常父纳子的妻，金顶撵改换银顶轿。
伍香女改换马昭仪，那一日平王射猎密建游宫去。
偶遇着国母皇娘泪惨凄，他冲冲怒拔剑要斩费无忌……”
好家伙，《未央宫》都来了。
不愧是津门，相声之都啊！就当是回味一下老郭了。
咱这才是铁杆粉丝，都穿越了还要支持老郭的事业。
也不知道，这勾栏听曲能不能开发票。
一曲罢，叶良辰泪眼汪汪，双手止不住得鼓掌。
“好哇，好哇……”
元鹤一脸无奈，他甚至有点想笑：“既然未央宫都会唱，那你们会打快板吗？”
姑娘明显眼睛一亮，也不知从哪里取出的快板，哒哒哒就上手：“竹板这么一打呀，哎，别的咱不夸……”
行吧，咱这下知道津门勾栏的相声水平了。
看着跟着快板摇头晃脑的叶良辰，元鹤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回来你一个姑娘都不能碰，还要练拳呢。亏血气这事，做不得。”
叶良辰在心里感叹，师傅血气真的足啊！
元鹤来到走廊，吹着江风，感叹命运的神奇。
自己只是砍个贪玩蓝月的功夫，就穿越到这里。
现在，再怎么离奇的事情出现，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楼下开始躁动，各个勾栏楼里的人都涌出，围在岸边。
“好像是有人落水了，也没什么看头。”
元鹤准备转身回去，可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喊。
“是水猴子，水猴子把人拉进水里去了。”
元鹤直接从二楼跳下，直奔江边而去。
开什么玩笑，水猴子？那玩意怎么可能存在？